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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简榕如今将工作重心转移到了电影配乐上,《囚》的导演陆允航百忙之中抽空和他见面聊了下。没想到陆导的想法都与他不谋而合,两人越聊越投机,很快就把整体基调定了下来。简榕回去后略做整理,趁灵感尚在写了几个片段录成DEMO,发给陆允航的同时抄送给了安东尼,想听听他有什么意见和想法。
      安东尼这几天在蒋轻云家卧床休息,原因是做床上运动时不小心闪了腰。蒋轻云为此嘲笑了他好几天,安东尼怀疑他压根儿不想跟自己上床,所以才这么幸灾乐祸。
      经过几天的理疗加老膏药,安东尼终于能下地走两步,扶着腰的动作就像身怀六甲的孕妇。蒋轻云笑得停不下来,安东尼看着自家爱人冷峻的脸上难得浮现的长久笑意,咬牙忍了。
      此时安东尼正趴在床上接受蒋医生的药酒按摩,手机响了,来电人正是简榕。
      “嗨~简。”荡漾的尾音让蒋轻云手下一滑,安东尼没忍住“嗷”一嗓子吼了出去,“嘶……没事没事,DEMO我听了,很棒。不如我们见面聊,轻云也想见你来着。”
      “……您在蒋医生家?”
      简榕住院时,安东尼接蒋轻云下班时去病房看望过他,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是一对。连骆临川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甚至怀疑安东尼和他合作是追求蒋轻云行动中的一环。
      蒋轻云已经洗干净手,没给安东尼说废话空间直接将电话拿了过来,“简榕,是我。”
      “蒋医生。”
      “临川说你喜欢吃火锅,晚上来我这里一起吃吧,顺便和安东尼聊正事。”蒋轻云对简榕的照顾,一方面因为两人比较谈得来,另一方面是身为知情人的同情心作祟,让他忍不住对简榕投入更多关注。
      “好。”简榕本来还有些犹豫,不想给人家当电灯泡来着,但一听“火锅”二字立马吃货本性尽显,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那我发个位置给你,快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下去接你。”
      “嗯。”
      安东尼表示非常不满:“哈尼,你为什么对别人那么温柔对我那么凶,差别待遇!人权,我需要人权!”
      蒋轻云拍了拍安东尼晾着的腰,“等你彻底恢复直立行走再跟我讲人权吧。”
      简榕提前一个小时下班,不慌不忙地骑着自行车跟着导航找到了蒋轻云所在的小区。
      蒋轻云接到消息走出楼门,正瞧见简榕弯腰锁车。
      “这么环保?”
      “我……不太习惯坐车。”
      蒋轻云瞬间明了,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任谁都会有心理阴影,是他思虑不周了。
      “走吧,我们上楼。”
      安东尼身残志坚地换了衣服,趴在沙发上朝简榕打招呼。
      “安东尼先生,你这是怎么了……?”简榕一看这阵势不由得一愣,怎么还卧床了?
      “简榕你别理他,坐。”蒋轻云瞪了安东尼一眼,给简榕倒了杯茶。
      “谢谢。”简榕接过茶杯,顺势打量着蒋轻云的家。
      房子是一百二十坪的三居室,主卧客卧和书房,适合两人一起住,不会太旷又不显得拥挤。装修风格以白色为主,家居摆设也极致简约,透着一股冷漠无情的距离感,十分符合蒋轻云的人设。置物架上憨态可掬的动物摆件虽然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却给这个看起来像实验室的家增添了几分生趣,应该是安东尼的手笔。
      “你们去我书房聊吧。”蒋轻云抬脚踹了踹沙发腿,冲着安东尼一抬下巴,“别装了,在简榕面前也不嫌丢人。”
      安东尼无奈,只得顽强地爬起来。其实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一直装可怜博取蒋轻云的同情。蒋轻云不戳穿他,他也乐得享受爱人的照顾。不过在外人面前,蒋轻云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书房是轻云的工作圣地,未经许可我都不敢私自进来的。”安东尼的话里带着一股浓郁的酸味,蒋轻云眼刀一扫,老安同志缩了缩脖子,一扭一拐地领着简榕进了书房。
      书房不算大,装饰却和客厅大相径庭,生活气息浓厚了许多。暖黄色的壁纸,毛茸茸的地毯,还有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懒人沙发和毛毯。
      占据整面墙的复古书架上全是专业书籍,飘窗的坐垫上也堆放着好多正在看的书,超大书桌铺满了A4纸打印的英文材料,还有医学刊物、工具书,亮着的电脑屏幕显示着一篇正在撰写的论文。由此可见,书房才是蒋轻云放松自我的私人领地,卧室只是提供睡觉的地方罢了。
      简榕借用了蒋轻云的电脑打开云盘,和安东尼边听边讨论。
      “这曲子听起来有些伤感。”蒋轻云将切好的蜜瓜递给简榕。
      “谢谢。”简榕接过蜜瓜,“这是电影主题曲的钢琴小样,只是有个大概想法,还需要推敲。”说完才咬了一小口,吃得很小心。
      安东尼哀怨地朝偏心的爱人眨眼,为什么没我的?
      蒋轻云皱眉,桌上有,想吃自己拿,不伺候。
      安东尼撇嘴,汪呜……
      简榕默默地被这俩人秀了一脸……
      蒋轻云没再打扰他们谈正事,临出去前神色复杂地望了简榕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些许不舍。老婆迷安东尼不明所以,危机感爆棚,不明白一向疏冷淡薄的蒋轻云为何会对认识没多久的简榕另眼相待,态度柔和得像换了个人,难道他喜欢的是英俊美少年款?
      简榕抽出纸巾擦手,低头的同时眼睛不经意扫过桌面,一份露出一角的资料吸引了简榕的注意,材料上的一寸照片赫然是简枫的脸。
      哥哥的资料怎么会在蒋医生这?
      轻轻抽出文件,简榕慢慢地看下去,越看脸色越白,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
      “简?”
      “啊?”简榕一个机灵,胡乱地将材料塞回书堆里,“怎……怎么?”
      “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叫轻云帮你看……”安东尼刚刚在思考,并没有注意简榕的举动。
      “不!不用!”简榕突然站起来,过激的反应吓了安东尼一跳,“我……我突然想起公司还有些事要回去处理,配乐的事改天再聊,抱歉……”
      说完他一把抓起背包逃也似的冲出来,正在厨房准备食材的蒋轻云看着失魂落魄的简榕,不禁怀疑安东尼是不是对人家图谋不轨。
      “简榕,怎么突然就走?我送你……”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我想自己走走,谢谢……”仿佛这屋子里有什么吓人的东西,简榕顾不上失礼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电梯都没乘直奔下楼,不管什么方向只是一味地向前跑,直到精疲力尽瘫坐在地。
      那份资料对他的冲击太大,大到他有些无法相信那是真的。
      怪不得骆临川那么像简枫,因为哥哥的心脏就在他的身体里……
      那他对骆临川种种的情不自禁,似乎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骆临川是不是已经知道,所以这些日子才这么反常。瞒着他疏远他,是不是觉得对他的感情并非本意,而是来自无法抗拒的亲情关系?
      那自己呢……?
      就算骆临川因为简枫重新活过,可他毕竟不是简枫,说得难听些,他只是个配型成功幸运儿而已。
      当初简枫签署遗体捐献协议书时,他极力反对。他不能接受哥哥变得四分五裂活在不同的人身上,最后简枫还是说服了他,说什么万一自己英年早逝,他或许还能在别人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却没想到一语成谶。
      哥哥死了,带着他的爱和悔恨永远离他而去。
      简榕沿着陌生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何去何从。
      哥哥是骆临川重生的火种,骆临川却不是简枫生命的延续。他们是相对独立的个体,谁也不能替代谁。
      可他的感情要怎么办?把骆临川当做哥哥的替身吗?他对骆临川的与众不同,真的只是因为他继承了哥哥的心脏吗?
      不,不对。骆临川和简枫的相似只是潜在的小小因素之一,在知道这一切之前,他就已经悄然心动了。
      骆临川也会这么想吗?他会不会把这一切当做潜意识里对弟弟的关怀?他辨不清自己的心意所以才会远远逃开……他还会回来吗?
      蒋轻云冲进书房,揪着安东尼的领子质问:“你对简榕做了什么?!”
      安东尼高举双手一脸无辜:“哈尼!我对圣母玛利亚发誓我只爱你一个人,怎么会对别人做什么?”
      “那你们到底干什么了?!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蒋轻云气势汹汹,安东尼有种自己好像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的错觉。
      “我们就坐在一起听音乐,什么都没干啊!哦,对了,简吃了你的哈密瓜……”
      “说重点!”
      “这就是重点啊!”安东尼简直比窦娥还冤。
      蒋轻云捋了一把额前的碎发,简榕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骆临川把人托给他照顾,真要出什么岔子他可怎么交待。
      余光瞥见书中夹着的突兀纸页,这本书他昨天才看过,里面并没有夹东西。
      当他抽出那份材料,脑袋“嗡”地胀了一下,呆立着喃喃道:“安东尼,我可能闯祸了……”
      “啊?”安东尼连忙凑过去:“云,怎么回事?”
      该死的!他怎么能犯这种错误,不仅没把材料放回原处,还阴差阳错地跟着其他文件被带了回家,偏偏又被最不该看到的人看到。
      简榕那个样子明显受了不小的刺激,保不齐会做什么傻事。蒋轻云越想越不安,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跑,“我去找他!”
      “轻云,外套!外套!”
      骆临川在飞机上,心里一个劲儿地发慌,总觉得没好事。好不容易挨过十二个小时,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屋子里却空荡荡的,简榕根本不在。
      “骆先生,怎么是您?”朱婶听见动静还以为是简榕回来了,披着衣服出来一瞧,竟然是骆临川。
      “简榕呢?他去哪了?!”骆临川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急躁。
      “简先生早上出门到现在一直没回来,电话打不通,老卢去公司接人也没接到,又联系不上您,我们都快急死了。”
      一股深深的恐惧攫住了骆临川的心,简榕,你怎么了……?
      骆临川不顾旅途疲惫开车直奔四合院,深夜空荡的街头,帕加尼风之子终于有机会发挥它的强劲动力,迈速表直飙到一百四,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整条街道。
      半小时的路程,骆临川只用了十分钟,闯红灯超速不计其数。这些他都没心思管,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简榕,确定他完好无损再狠狠打他屁股,舍不得也要打,大不了打完了再哄。
      然而这次骆临川却没那么好运,四合院院门禁闭,从门缝瞧去里面漆黑一片,简榕压根儿没回来。
      骆临川有些束手无策,他没有手机,通讯全无。离天亮还有四五个小时,这期间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等不了。
      该怎么办……?
      对了!去找蒋轻云,他或许知道什么,就算不清楚也可以联系到更多的人。
      骆临川此刻也顾不上深更半夜扰人清梦了,凌晨两点半敲响了蒋轻云家的大门。出人意料的是,蒋轻云竟然也没睡。
      “临川?你……你怎么回来了?”蒋轻云一脸诧异。
      “知道简榕去哪了吗?!”
      骆临川劈头盖脸地质问让蒋轻云心里一沉,这是上门兴师问罪来了?他找了一下午没找到人,心里正慌呢,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临川你先别急,听我说……”
      “你知道他在哪?”
      “不知道。”
      “那你让我听你说什么?!”
      “我……”原来骆临川不仅没找到人,还什么都不清楚……这可有点糟……
      “到底怎么回事?!”骆临川却从话里品出了门道,简榕的失踪和蒋轻云脱不了干系。
      “简榕知道了。”蒋轻云坦白从宽。
      “知道……什么?”骆临川心里“突突”的,冒出一身冷汗。
      “他看到了那份资料,是我的错。”蒋轻云简单描述了事情经过,骆临川身上的血从头凉到了脚底。
      他能体会简榕的心情,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只是他现在想通了,简榕未必想得通,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哥哥。最令他担忧的是,简榕万一无法接受他,或者真的把他当成简枫的替身,一切的好感与暧昧都成了对哥哥的依赖,那该如何是好?
      你拿我当哥哥,可我不想把你当弟弟啊……而且自己最近一直在刻意冷落他,简榕心思敏感细腻,不可能感受不到。简榕肯定以为他因为得知了真相而疏远他,如此一来他岂不成了渣男?
      绝对不行。
      他必须尽快找到简榕好好跟人说清楚,可这大半夜的又该去哪找,他一个人无亲无故,没在四合院,又能去哪呢?
      会不会在李尧勋那……?
      凌晨三点,李尧勋被骆总裁的夺命连环CALLl惊醒,然后跟着一起胆战心惊到天亮……
      就在一群人兵荒马乱之时,当事人简榕正可怜兮兮地窝在一个快捷酒店里,像只被世界遗弃了的小猫,缩在床上胡思乱想。
      他和骆临川以后会不会变成单纯的兄弟情,骆临川是不是后悔了,骆临川会不会误会他把他当成哥哥,骆临川如果知道他爱着自己的哥哥会不会觉得恶心……
      骆临川骆临川……满脑子都是骆临川……
      好不容易挨到凌晨才睡着,脑子里翻来覆去地做着各种乱梦。
      他梦见小时候和哥哥一起长大一起调皮,一起上小学中学,梦见他第一次对哥哥动情,梦见他们赌气、争吵,梦见哥哥躺在血泊中向他伸出的手……
      “哥……!”
      简榕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地坐起身喘着粗气,好半天才缓过神。天已大亮,上班估计早就迟到了。放纵地躺下想闭上眼睛继续睡,却只能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再也睡不着。
      一向自律的小简总竟然没有按时出现在办公室,公司上下包括钱宝宝都惊呆了。尤其是一脸倦容神色憔悴的骆临川顶门杀进来,更是让众人大感疑惑。
      他们怎么没一起上班?吵架了?而且骆总看起来根本不知道简总监没来?分居了?
      有新闻!有八卦!
      然而众人的八卦之心还没燃起来就被骆总裁的超强低压给浇灭了。
      简榕一踏进办公室,钱宝宝立刻扑过来将他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然后可怜巴巴地哭诉:“主子您这是去哪了啊?骆总找您都快找疯了,您快去看看,劝劝总裁大人,我们不想失业啊!”
      简榕一愣,骆临川回来了?为什么突然回来?找了他一夜?不是不爱理他还找他干嘛?
      骆临川双手扶额坐在办公桌前,衣服根本没换过,衬衫微敞,落魄狼狈。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猛地抬头,一个箭步冲上去将简榕拽进屋,关上门就是一阵疾风骤雨般地问询。
      “昨晚去哪了?!夜不归宿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一个消息也没有,出事了怎么办?!”
      夜不归宿……哪里才是他的归宿?
      简榕定定地望着骆临川,听完他发飙才轻轻飘飘地说了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回来。”
      “不知道就能整晚不回家了?!”
      回家?那么动听的词汇如今听起来为何有些讽刺?是谁把他扔下不管的,凭什么质问他?
      简榕一肚子的委屈瞬间上涌,眉心微蹙,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清亮的双眸黯淡着,眼角还隐隐泛着红。
      骆临川立马就后悔了,他刚才是不是太凶把人吓着了,小榕树会不会不高兴了?
      “简榕……?”骆临川托起简榕的下巴想看看他是不是哭了,简榕一偏头躲开了他的手。
      完了,真生气了。
      能不生气么?什么都是他骆临川有理,想不理他就不理他,不分青红皂白地就骂他,他还没问他到底几个意思呢!
      简榕不敢肖想“恋人”二字,因为骆临川从没对他说过喜欢……
      “我为我的任性向您道歉,以后不会了。公司还有很多事情,骆总长途跋涉,先好好休息,我出去了。”说完根本不给骆临川说话的机会一气呵成地转身出门。
      骆临川愣在当场无言以对。简榕淡薄的语气,仿佛又回到两人相识之初的生疏和距离感。
      小榕树真的跟他翻脸了,骆临川有些懊恼。好不容易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只是这次代价有点大。不同于上次工作上闹别扭,这回真真的把简榕给惹了,他不会真把他当成反复无常的渣男了吧?
      简榕也一整天心不在焉,呆呆地在办公室坐了一下午。送来的饭菜一口没动,连最喜欢的海鲜粥都没了胃口。
      回家的路上,简榕绷着小脸一言不发。骆临川几次想开口,酝酿了半天又把话咽了回去。
      吃饭的时候也是诡异地沉默,和他出差前的那晚一样。骆临川悔不当初,简榕愿意敞开心扉接纳他,他还故意拿乔。
      这下好了,现世报来的就是这么快。
      晚饭后,骆临川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思考怎么才能让简榕消气,简榕却主动找了他。
      “骆总,在忙么?”
      “不忙!快进来。”骆临川喜出望外,而简榕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我想搬回四合院住。”
      “……为什么?”这还用问?当然是对他失望透顶了。
      “我只是有点想念四合院,况且叨扰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你……想好了?”
      “嗯。”
      “别走,好吗?”
      “为什么?”
      “因为……”
      那一句喜欢,终究说不出口吗?
      骆临川犹豫之际,简榕已经转身离去。
      回到房间拉开衣柜想收拾收拾衣服,发现除了钱包手机,就连内裤都是骆临川买的。根本不用收拾,基本净身出户。
      抱着枕头趴在床上,被单和床罩是淡淡的紫色,衣服上也是薰衣草的香气。骆临川知道他睡眠质量不好,特意把床上用品都换成了薰衣草紫,洗衣液沐浴露也都是薰衣草的味道。
      门外传来上楼的脚步声,开门声,然后归于平静。
      简榕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紧墙壁,明知道什么都听不到,还是想透过这个举动感知什么。他曾偷偷观察过骆临川的卧室,床的位置和他相对,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墙之隔。
      骆临川在干什么呢?看书或者看文件?玩手机?直接躺下休息?还是像他一样辗转难眠……
      他不怪骆临川,这些事搁谁身上都得缓一缓。他就是觉得憋屈,公举病犯了想让人哄一哄,他对骆临川的依赖程度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害怕。
      他怕自己正一点点地陷进去,而骆临川却准备抽身离去。
      如果我敲一敲,他会听到吗?如果他回应我,我就原谅他吧……
      别墅的砖墙厚重,估计敲断手指对面也听不到动静。没人回应的日子他早已经习惯,大不了回去四合院,再不行就回法国,反正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的……
      骆临川正烦着如何向简榕解释,就觉得头顶上方一阵阵若隐若现的响动,仔细听听不到,不经意却又断断续续地传入耳膜,冥冥之中觉得,是简榕在叫他。
      简榕不甘心地敲了半个小时,指节都敲红了,就在他准备放弃时,敲门声却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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