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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你他妈是死了爹吗?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你在这颓废个屁!”安德森一把拎起瘫坐在地,如丧家之犬般的李尧勋,将他的头按在洗手池的冷水里好好清醒清醒。
      李尧勋难受地呛咳着却没有反抗,水珠沿着细碎的发稍滴落,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似的毫无生气,着魔般地呢喃着:“简榕一定讨厌我了,我是个笨蛋,笨蛋……”
      “你确实是个笨蛋,简榕都已经送医院了,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医院……什么意思?!”李尧勋打了鸡血似的瞬间清醒,混沌的目光努力聚焦,满身水渍,声线不稳,“你再说一次,简榕怎么了?他怎么了?!”
      安德森又气又恨又不忍,架着人就往外走,“简榕刚刚高烧晕倒,救护车那么大动静你没听见吗?”
      “高烧?怎么会……他刚才还在这跟我说话,怎么会发烧……?”
      一股寒意从心底窜起,病毒般向四肢蔓延,李尧勋全身不由自主地发抖,疯了似的抓着安德森的手臂,指甲隔着衬衫抠进肉里,带着祈求的眼神充满慌乱,“他在哪?简榕在哪?!安德森,你带我去!他不能发烧,他不可以发烧!求你了,带我去,你带我去!”
      安德森也被李尧勋吓住了,从不低头的小炸毛竟然主动跟他服软。为了简榕,你还真是妥协得彻底。
      李尧勋见安德森毫无反应,甩开人直接向电梯走去,安德森连忙拽住他的手肘,“你干什么?!”
      “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别拦我!”
      “自己去?醉驾吗?嫌命不够长是不是?!等着!”安德森无奈,一边打电话询问骆临川在哪家医院,一边拽着人到停车场取车。
      去医院的路上李尧勋一句话都不说,双手交握不停地揉搓自己的手指,缓解内心的恐惧。这是李尧勋面对安德森时最乖的一次,却也是安德森最不想看到的样子。
      李尧勋在害怕,真的害怕。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是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经历的画面。
      简榕术后一周出现急性排异反应,高烧了三天三夜,医生说一直烧下去很有可能移植失败导致器官衰竭,危及生命。
      他当时已经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毫无信仰的他开始向各路神仙祷告,乞求死神放过简榕一马。好在简榕终于挺了过来,医生也郑重叮嘱过,如果出现发热的情况不管什么原因一定要立即就医,避免并发症的发生。
      简榕这六年多来身体状况维持的很好,偶尔头痛脑热也都没什么大碍,医生也说恢复成这样已经实属罕见。这次竟然病得这么严重,让他怎能不害怕。最最不可饶恕的是,他不仅没发现简榕的异状,还对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到了医院,车还没停稳李尧勋就摔了出来,连滚带爬地跑进急诊大厅,看到等在急救室门口的骆临川。
      “骆总,简榕他……他怎么样了?!”李尧勋顾不得身份形象,拉住骆临川的胳膊直愣愣地询问。
      “正在治疗,应该没事。”骆临川皱眉,将失态的李尧勋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推到停好车匆匆走进来的安德森怀里,眼神中透着明显的不悦。
      这么明目张胆地关心与在意,当他不存在吗?
      安德森赶紧将人揽在怀中,想带他到长椅上冷静会,别再招惹处于暴躁边缘的骆临川。这时急诊医生走出来,他一个没拦住,李尧勋疯狗似的冲了上去。
      “简榕他还好吗?有没有事?!”
      “别紧张,病人只是染上了流感,过度劳累再加上情绪不稳才突然发作,看起来来势汹汹,其实没什么大问题。”
      情绪不稳?骆临川没放过医生话里的细节,简榕在他不在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而一旁的李尧勋这时候还跟着火上浇油。
      “真的没事么?我是说,没有别的问题么?你再好好查查,求你了医生。”
      大夫也奇了怪了,这孩子怎么了?怎么还盼着病人有事?
      “李尧勋你什么意思?!”骆临川实在忍无可忍,极力维持着涵养没上前揍这小子一拳。
      “尧勋别胡闹!”安德森的眼皮跳个不停,李尧勋这么反常到底怎么回事?不像是撒酒疯啊?
      “我没胡闹!”
      李尧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到现在他的手还没停止颤抖。他不想透露简榕的身体情况,可眼下不说清楚很容易误诊,他也是几经抉择才艰难开口:“简榕他……他做过肝移植手术,所以他不可以发烧,医生,求你再好好检查一下……”
      “你们怎么不早说。”医生面色沉重,转身回到治疗室。
      骆临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揪着李尧勋的衣领厉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六年前……车祸……呕……”一路紧张再加上酒精作祟让李尧勋的胃又开始翻江倒海,话都没说完就捂着嘴奔向卫生间。
      六年前?骆临川心头一动,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他的心脏手术也是在六年前,自己和这件事一定有着某种联系,可他又说不清那感觉从何而来。
      当年的事,蒋轻云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昏黄的光线映照着床上两个相拥而眠的人,欢爱过后的不适让蒋轻云皱着眉翻了个身,落入身后男人一双有力的臂弯中。
      看着蒋轻云脖子和锁骨上成片的鲜红吻痕,男人露出满足的笑意,手绕到他腰后体贴地按揉着,好让蒋轻云睡得更安稳。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男人拿起来看了眼来电人后按下静音键。
      “谁的电话……?”医生的电话都是24小时开机,方便紧急联络,而蒋轻云今天难得休假,男人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骚扰电话,不必理会。”男人操着一口不甚流利的中文,浅金的短发,琥珀色的双眸,肌肉硬实充满力量,正是埃尔斯影视的老板,骆临川的合作伙伴,安东尼埃尔斯。
      电话锲而不舍地响了三次,蒋轻云职业习惯作祟,不理会安东尼的阻挠,眯着眼睛接通电话,声线还透着情事后的沙哑。
      “喂?”
      “轻云,能不能来医院一趟。”
      “临川?出什么事了?”蒋轻云一听立马醒盹,“蹭”地坐起身,腰际一阵酸软,咬着牙才没哼出声,嗔怒地瞪了罪魁祸首安东尼一眼。
      安东尼狗腿地给人披上衣服,把人揽进怀里靠着。
      骆临川语气有一丝沉重,“简榕高烧住院,我才知道他六年前做过肝脏移植手术。轻云,我总觉得……”
      蒋轻云叹了口气,该来的终是会来的。骆临川不傻,只要有蛛丝马迹,他一定会联想到什么。
      可他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骆临川呢……?
      “轻云?”对方短暂的沉默,骆临川笃定,蒋轻云一定瞒着他什么。
      “我马上过去。”蒋轻云挂了电话,面色有些凝重。
      “云,你为了另一个男人露出这种表情,我会吃醋。”
      “是临川,你又不是不认识。”蒋轻云不耐烦地脱离安东尼的怀抱去浴室洗澡,站起身时安东尼留在他体内的粘稠顺着腿根缓缓流下,诡异的感觉让他双颊不自然地绯红,恶狠狠地威胁,“下次再弄里面,我就阉了你。”
      蒋轻云赶到医院时,简榕已经结束治疗转到VIP病房。有骆临川在,给简榕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只是外界条件再优越,也无法帮他分担病痛。
      简榕手上打着点滴,皱着眉睡得很不舒服。虽然热度有所下降但还是维持在三十八度左右。骆临川轻轻擦拭简榕额上细细的汗珠,握住简榕终于不再冰冷的手。
      蒋轻云不当班所以没换白大褂,米色的高领毛衣挡住了脖颈处的一片春色。走进病房时,骆临川正盯着简榕的睡颜出神。
      “简榕怎么样了?”蒋轻云走过去,习惯性地拿起床头的病例查看。
      “烧退了些,化验单在桌上,你看下。”
      蒋轻云拿起单子浏览了一遍,“白细胞指数偏高,有轻微的炎症和病毒感染。我联系了肝胆外科的专家陈教授,他明天上午过来,所以今晚先让简榕好好休息,明天做了腹部彩超看看结果再说。”
      骆临川点点头,帮简榕掖好被角,调低床头灯的亮度,又看了看点滴的速度,这才直起身,意味深长地望了蒋轻云一眼,“去你办公室聊吧。”
      办公室房门紧闭,隔绝一切杂音,过分安静的氛围搅拧着人的神经,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的所有。”
      蒋轻云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从文件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份薄薄的档案放在桌上,推到骆临川眼前。
      骆临川有些不敢打开这份文件,他感觉那一定是他生命无法承受之重。缓缓抽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份遗体自愿捐献协议书和简单的家庭情况调查表,简枫的名字赫然跃入眼帘,骆临川的心骤然紧缩,捏紧了重如千斤的纸页。
      “出于某些社会因素的考量,捐献者与被捐献者是不允许见面的,双方家属也是。你和简榕……算是巧合吧。”
      蒋轻云的话让骆临川抬起头,简榕,简枫,这么相像的两个名字……不等他提问,蒋轻云主动给了他答案。
      “你体内正在跳动的这颗心脏,是简榕同父异母的哥哥简枫的。”
      骆临川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胸口仿佛被压上了千斤巨石,每喘一口气都要用尽全身力气。喉咙痉挛似的滚动着,像是有小刀在割据他的声带与咽喉,想张口说话却忍不住先咳嗽出声。
      “那简,咳……简榕他……?”
      “据当时的手术医生讲,兄弟二人同时出了车祸,简榕肝脏破裂,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而简枫头部受到重创,虽然经过全力抢救但却无力回天。简枫在临去世前,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救简榕,危急之下只能将简枫的肝脏移植给了他。”
      骆临川可以想象,当简榕在得知哥哥的决定和去世的消息时,该有多么伤心绝望,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至于你,临川,那就真的是巧合了。当时我的导师心外权威奥德罗先生就在法国,所以我才说服你的父母将你送到法国治疗,甚至在世界范围内帮你寻找匹配的心脏源。但你也知道心脏移植的特殊性,说通俗点就是一命换一命,有多少人苦等到死也等不到供体的出现,你真的非常幸运。”
      “你是说,简枫和我的配型正好吻合,我恰巧又和他们住在同一间医院,而简枫却在我生命危急之刻出事,所以……才换来我的新生吗?”
      蒋轻云定定地回望着骆临川,沉默了许久重重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那么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怪不得他总是会做莫名其妙的梦,怪不得他见到简榕会感到似曾相识,梦中的男孩就是简榕吗?
      简榕面对他时不时露出的恍惚,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哥哥的影子吗?
      那自己对简榕的感情,是潜意识里哥哥般的照顾,还是真正的感情流露呢?
      如果简榕知道简枫的心脏在自己身上活着又会如何?会不会满脸泪光地站在面前让他把哥哥还给他?
      而简榕对他的妥协和接受,也是因为对简枫的怀念么?
      骆临川的眼神飘忽不定,内心的挣扎蒋轻云全都看在眼里。在他第一次见到骆临川和简榕相处的时候,就预感到会是今天的这种局面。他原本打算将一切瞒下去,可纸里包不住火,除非没发生过。他只是希望两人能够正确看待彼此的关系,不要徒增伤害。
      “临川,你还好么?”见人许久没有反应,蒋轻云出声探问。
      “我没事。”
      “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提醒你。”蒋轻云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但还是忍不住想给骆临川一个忠告。
      “你说。”
      “感情的事,爱了就是爱了,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懂的吧?”
      “我知道,谢谢。”
      “我去看看简榕,你休息会吧。”
      “好。”
      骆临川感觉很疲惫,他确实需要理清思绪,弄明白自己对简榕的心意,可一时间又不知如何确定。
      简榕昏睡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才幽幽转醒,骆临川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
      “醒了?”骆临川伸手抚向简榕的额头,触手温凉不再潮热。量了体温,37度,骆临川这才放下心来。
      “这是……哪……”简榕抚着额头,只知道昨天和李尧勋争吵过后就失去意识,接下来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
      “这是医院,你昨天烧到了40度,大家都吓坏了。”
      “对不起,我……”简榕一阵窘迫,自己晕倒一定给骆临川添了不少麻烦。看着他憔悴的脸色,估计是守着自己彻夜未眠吧。
      “是我的疏忽,你病了我都没发现。”
      简榕摇摇头,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怨不得别人。
      “我等下回公司处理点事情,你的病刚好些,要多休息,别想太多。轻云也在医院,你见过的,有什么事找他就行。”
      “嗯。”那么重要的酒会,肯定被他搞砸了……
      照顾简榕吃了早餐,骆临川又叮嘱了两句,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便先一步离去。
      简榕目送骆临川离开,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多了许多晦涩不明的东西。
      蒋轻云请来的肝胆外科专家为简榕做了细致的检查,一切正常虚惊一场,在公司处理善后的骆临川总算是松了口气。
      看着蒋轻云发来的简榕睡着的照片,骆临川不知不觉柔和了笑意。
      简榕的情况基本稳定,李尧勋却还沉浸在自责里无法自拔。昨晚在医院厕所吐了一通之后就再没爬起来,睁眼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身在自家床上,换了睡衣,人也清清爽爽的,显然被照顾得很周到。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安德森,恐惧的余韵掩住了内心涌起的一丝松动,他想知道简榕烧退了没?身体有没有事?
      可他根本不敢去医院,骆临川肯定陪在那,甚至连电话都不敢打,他喝多时说的那些混账话,简榕一定恨死他了,怎么还会理他……
      安德森到公司后径直去了骆临川的办公室。门敞开着,骆临川仰躺在沙发上,一只手臂盖着眼睛小憩。
      安德森走过去踹了踹骆临川的小腿,坐在人对面上点了根烟提神。
      “简榕不是没事了吗?你怎么还要死不活的,熬一宿夜至于吗?”
      骆临川懒洋洋地起身,头仰在沙发背上盯着天花板出神,“给你说件事。”
      “洗耳恭听。”
      五分钟后——
      “啥?!这么狗血?”安德森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眼睛瞪得像个灯泡,嘴里叼着的烟掉在西装裤上烫了个窟窿,“你是说,你的心脏是简榕的哥哥简枫的,而你现在不知道自己喜欢简榕是不是受心脏的影响,是这意思吗?”
      骆临川欣慰地点点头,给安德森非凡的理解力点赞。
      “卧槽你这……”
      “所以说,情圣安总监,你有什么好建议?”
      安德森揉着下巴,这种情况他还真是头一次见,不过就他以往的经验来看,这基本上和那种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喜欢上对方的人大同小异,所以他建议骆临川采用时间疗法。
      “时间疗法?”
      “就是你们彼此分开一段时间,比如放个假旅个游,出个长差什么的,看看自己是否真的放得下他。如果你吃饭睡觉上厕所都能想着他,脑子里除了他没别人,任何人事物都替代不了他的重要性,你就可以认栽了。”
      “你对李尧勋也是这么试出来的?”骆临川觉得这主意不怎么靠谱。
      蒋轻云望着病床上熟睡的简榕,仿佛又看到了六年前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能见到他。庆幸的是当初忧郁颓废的少年如今蜕变成了翩翩君子,没有辜负他哥哥的一片苦心。
      他也为简枫可惜,那样一条鲜活的生命,那么张扬恣意的大好年华,就这么葬送在车轮下。
      如今,简枫的心脏在骆临川的体内跳动,命运又让他和简榕相遇,真不知是老天爷故意要折磨他还是成全他。
      他也希望骆临川能够想通,不要把美好的感情跎蹉成一件憾事。
      骆临川忙完了公司的事,也没有休息,叫了老卢和他一起接简榕回家,路上就靠在简榕的肩上睡着了。
      简榕微微悄悄探出指尖,轻抚着骆临川泛青的眼底,又怕被发现似的缩回手,慢慢地将头抵在他的发顶上。
      元旦短暂的假期就这么兵荒马乱地过去,简榕的身体也基本康复,只是还有些感冒的后期症状,比如无休止的咳嗽。白天还好一些,到了晚上一旦咳起来就没完没了,连隔壁的骆临川都惊动了。
      看着简榕难受得双目含泪脸颊通红,气都喘不匀,骆临川干着急却也无可奈何。该吃的药吃了,该想的法子也试了,就是不见好。
      最后还是朱婶的偏方解决了大问题,连着给简榕喝了三天的雪梨炖冬菇,情况果然有所好转,搞得简榕一闻见冬菇味儿就想吐。
      简榕又被骆总裁勒令在家休息了三天才回公司上班,一进办公室钱宝宝就追进来抱着简榕不撒手,声情并茂地讲述了酒会当晚多么的惊心动魄,并亲手奉上罗汉果茶给主子润嗓子。还说他生病的消息粉丝们不知怎么知道了,大家在微博上纷纷表示关心,询问主子是不是适当回应一下粉丝们的心意。
      简榕点点头,拿起手机拍了一张自己带着口罩比V的照片PO到了网上并留言:不幸染上流感,多谢大家关心,天气寒冷要注意身体。
      钱宝宝早就打开微博等候首转,心道:主子大病初愈后学会卖萌了,神仙!
      简榕的铁粉们捧着照片纷纷感叹,他们的男神最近越来越帅,戴着口罩也可爱,露面的频率也变高了,敲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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