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念之红尘》遥望梨花舞

13、第 13 章

　　（十三）

　　“王爷，今日是您的生辰，属下在寺庙求了一枚平安符。愿王爷福寿康健，岁岁无恙，年年喜乐。”只见顾晦双手捧着一枚平安符呈至了凤云颢的面前。
　　一丝惊诧自凤云颢眸中闪过，他看了看顾晦，随后将目光落向了他手中的平安符上。
　　顾晦见凤云颢半晌未动，面上现出尴尬之情，“……王爷若是不喜欢，属下……收回便是。”说着，顾晦便要将平安符收回腰间。
　　“拿来。”
　　闻言，顾晦怔愣一瞬，待反应过来，忙不迭将手中平安符复又呈至凤云颢面前。
　　凤云颢接过平安符，仔细端详了一番。“……兰若寺？”只见凤云颢面露讶色，“这平安符是你去兰若寺求的？”
　　“是。”
　　“从京城到兰若寺快马加鞭也需半日路程，为何去那么远的寺庙为本王求符？”
　　“属下听闻兰若寺的符咒极其灵验，所祈之事皆能遂愿，故而……”
　　只见凤云颢唇畔含了笑意，“你有心了，这份礼物本王甚为喜欢。”
　　听闻凤云颢之言，顾晦眸光闪烁，似有繁花落进眼中。他莞尔一笑，忻悦之情溢于言表。
　　顾晦姿容本就不凡，此时这般莞尔一笑，凤云颢须臾间竟有些看痴了。顾晦被凤云颢瞧得有些不自在，呼吸微微一乱，面颊竟染了绯红。
　　“咳……咳……”凤云颢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两声，收回了目光。
　　微微尴尬的沉寂过后，只听凤云颢轻轻开口问道：“你生辰时都是怎么过的？”
　　顾晦垂下长睫，像是在回忆什么。
　　“属下幼时随双亲居于母亲故里巴蜀，每年生辰之日，母亲会带我去吃一碗酸辣豆花。我至今依然清晰记得那家店的名字唤做‘姚家豆花’，店家的酸辣豆花是我儿时记忆中最美味的食物。可惜，后来随双亲迁回建康，便再也吃不到姚家豆花了。后来母亲过世，我被父亲送入宫中，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过过生辰。”
　　“你的生辰是何时？”。
　　凤云颢这一问，倒使顾晦的眸中现出了几许复杂的神情，顿了好一瞬方才听他答道：“七月初七。”
　　“七月初七……”凤云颢喃喃重复了一遍，突然，只见他睁大了双眸，“你……”
　　内室中烛影深深，凤云颢目光沉沉地注视着顾晦。沉默半晌后，只见他双唇微动，声音极轻极柔道：“往后你的生辰……本王为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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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
　　暮春三月，凤云端在御花园撷秀亭中设家宴，邀几位王爷一同品茗赏花。
　　凤云颢望见坐在凤云端身侧的谢子美，原本想近前问候一声，顿了片刻，终究只化作颔首一笑。
　　“这是御膳房新制的糕点，朕以为甚是美味，几位皇弟品尝一下。”
　　凤云颢择了一块闻了闻，醇香扑鼻，放入口中，酥松绵软，甜润适中，的确可口。凤云颢满意地点点头，抬眸看向立于亭外的顾晦。
　　“顾晦！”
　　顾晦听闻召唤，趋步至亭中，“王爷有何吩......咐？”话音未落，顾晦只见一块精致的糕点映入了自己的眸中。他微微一怔，抬首看向凤云颢。
　　“尝尝，味道不错。”
　　一丝受宠若惊的神情自顾晦眸底闪过，他微微躬身接过点心，对着凤云颢浅浅一笑，“谢王爷赏……”

　　这一日，散了早朝，凤云颢步出大殿。方行了几步，忽闻身后有人唤他。
　　“懿王殿下……”
　　凤云颢驻足转身，迎上一张妩媚柔美之颜。先是微微一惊，转而淡淡笑道：“太子太保上朝还真是罕事。”
　　谢子美步至凤云颢面前，“政事、民情总是要了解一二的。”
　　凤云颢双眸微眯，顿了顿，“……你想做男后？”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何不好？”
　　凤云颢眸色深沉地瞧了谢子美良晌，末了淡淡一笑道：“很好。”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
　　凤云颢转身便要离去。
　　“顾清冉……”
　　听闻“顾清冉”三字，凤云颢脚步一滞。
　　“……皇上的人……小心。”谢子美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封书信，“这是我在御书房无意中发现的，是顾清冉呈给皇上的密报，里面所述皆是你在王府的一举一动。”
　　凤云颢接过书信看了看，眉心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皱。
　　的确是顾晦的笔迹。
　　看着书信上的内容，凤云颢不觉将信纸攥出了几分褶皱。他抬起眼，唇角微微勾了勾，“我的事就不劳太保大人费心了，告辞。“ 说完迈足大步离去。
　　望着风云颢远去的背影，谢子美面上虽无表情，而置于衣袂之中的双手却收得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