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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八十一章 苻雍pk李柔go ...

  •   苻雍瞧着声歌直往后仰:
      “你跟我说说,这种操作除了能对付你还能对付谁?”
      声歌无言以对。
      苻雍坐在凳子上捏着眉头不说话。声歌凑过去搀住苻雍胳膊:
      “你别这样。我们先好好过节,这些事明天再说。你要是下午没事,我现在就让后面早点把晚饭做出来?你爱吃鱼就做个鱼,喝黄酒,可以吧?”
      苻雍转头看向声歌:
      “明知道中毒了还喝那么多酒,现在还喝?你要气死我吗?”
      声歌心想干啊,分明是你让我喝的好吧。
      苻雍瞧着远处眼神闪动:
      “看来只能见她了。”
      声歌皱起眉头:
      “那不行!今天你必须得陪我。”
      苻雍对着声歌一愣,这时一名侍卫用筷子夹着杜鹃花走到门前:
      “查出来了,是植物提炼的复合经典慢性du,会慢慢损伤人的脏腑,但不会立刻发作。”
      苻雍看着侍卫:
      “咱们能解吗?”
      “配方能够确定,所以能够配置出大略的解药。但比例只有皇后那边清楚,所以用自己的解药肯定会留一些余毒。”
      苻雍转头对声歌道:
      “你在这里等着,不要再跑来跑去瞎折腾,这次听懂了吧?”
      见苻雍起身而去,声歌忽然追到门口。苻雍听见声音转身回来,声歌帮苻雍把歪了的领子整理好,又拿手指戳戳苻雍领口:
      “晚上戌时一刻前你必须得回来。洁身自好,不准在外头约炮。”
      苻雍闻言憋不住笑了:
      “行了吧,做好晚饭等我。”
      走到院子里,苻雍对侍卫道:
      “苻亮不在京城,宫中嫔妃众多,又出过逼宫的事,李柔绝不可能把苻光英一个人放在宫里。带来了,又没进幽州。立刻着人把幽州界外的三个镇口围住,把苻光英抓出来。”
      李柔坐在会馆中,对着镜子缓缓画眉毛,两扇木门忽然吱地开了。李柔对着镜子冷笑一声,却见苻雍走进门单腿跪在地上:
      “微臣向皇后娘娘请安。”
      李柔将胳膊搭在梳妆台上看向苻雍:
      “请起。”
      苻雍站起身坐在旁边,两人对着暧昧地笑。彼此观望半晌,李柔道:
      “如今冀北王青云直上,本宫还以为你早已经忘了尊卑礼义,没想到还会跪下请安。”
      苻雍没回答,忽然坐到了李柔旁边的床榻上,将李柔涂着红色蔻丹的右手抓了起来。李柔惊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忍住没把手抽回去。苻雍抓着李柔细长的手上下打量:
      “自上京到京城,这双柔荑之手实在无人能及。自封后以来,李家小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周旋穿梭于苻氏宗亲之中,我们这些酒囊饭袋无不为之钦服。”
      李柔脸色一僵,但马上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娇媚的微笑:
      “阿雍,你言重了,我到底只是个女人。今日七夕,你将我的男人困在均州,自己却在这里安享太平,此事怎么说?”
      苻雍轻轻一笑,忽然歪着靠在雕花床栏上:
      “那依皇后娘娘的意思呢?”
      看见苻雍这个样子,李柔面色忽然局促起来。见李柔面露尴尬,苻雍笑道:
      “原来皇后娘娘下笔无所不至,实则还懂天地人伦?”
      倘若这话不接,李柔在气势上无疑就落了下风。踟蹰片刻,李柔缓缓起身坐在了床边上。两人坐着互相瞧,过了半晌,李柔道:
      “苻雍,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行事如此狂妄,言语如此放肆,难道你认为今时今日,阿亮的性命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苻雍看了下天花板:
      “倘若苍天不弃,我苻雍终有一日也能儿女绕膝,那圣上和你儿子的性命都会是我的囊中之物。”
      看着苻雍片刻,李柔眼神忽然一动:
      “难道你以为杀了阿亮你就能做皇上?阿雍,别傻了。当年尉迟府谋权篡位之时,我就看出你不是池中之物。但只要是人也有弱点,我就可以制衡。你是一个有权谋的宗亲,我用得到你,但也能够辖制。只要你没有孩子,终此一生就只能为我所用,即便权倾一时也翻不出什么滔天波澜。当年你已经二十五了,作为族中长嫂,我不能不为你说亲。但为了让你断了这念头,我故意选了声歌殁在宫里的日子让你将石家三姑娘抬进府。如今仍旧如此。当日我没断出声歌的身份,为了除心头之患,在冬至宫宴之前我就有意将她送给你做侍妾。为了不让她为你生出庶子,那时我就在她的饮食里下了分息散伤了她的气血,如今她根本没法受孕,更加不可能为你生出带有尉迟显血脉的儿女。”
      闻听此言苻雍脸色一变。李柔睫毛轻轻颤动:
      “阿雍,今时今日你已经三十岁,有些事应该看透。这锦绣江山的确好,但它没有一日属于你苻重弼一脉。认清自己的命数,放阿亮回来,本宫必定在光英登基之前保你稳坐幽州。至于声歌,今时今日她对我再没有任何威胁。你懂我的意思,我没必要真的去伤害她。”
      苻雍眯了下眼,随即轻轻一笑:
      “的确是铁血手腕。但是皇后娘娘也应该明白,即便是政斗,万事也脱不开个有所为有所不为。今日你在幽州朝声歌下手,就不该存全身而退之心。”
      李柔也笑了起来:
      “全身而退,我从不奢望。虽然今时今日声歌再不能与我平起平坐,但作为一个母亲、一名妻子,与她同归于尽,我不算吃亏。”
      这时候一名侍卫走到门前。苻雍与侍卫对视一眼,起身站在李柔面前:
      “解药在哪里?”
      李柔将头歪着靠在雕花床栏上露出雪白的脖颈:
      “我没带。你松松手让阿亮回来,我自然会派人将解药送还。”
      苻雍一脸无聊地看着李柔半晌,忽然抬起右手,两名侍卫立刻拖着一名小男孩走了进来。见此情景李柔大惊失色,苻光英看了李柔一眼,高声道:
      “娘,我不害怕,你也不要怕!”
      苻雍走到苻光英面前,蹲下身一脸亲切地去捏苻光英的脸蛋:
      “来,叫族叔。”
      苻光英怒道:
      “我呸!乱臣贼子,等我长大了一定把你剁成肉酱!”
      苻雍噗地一笑,伸手从箭袋里拿出一朵用银针扎着的杜鹃花递给苻光英:
      “来,拿着。”
      李柔见状大吃一惊,立刻站起身想往前冲,但马上被两名侍卫抓住胳膊。见李柔被拦,苻光英皱起眉头瞪着苻雍。苻雍打个眼色,两名侍卫立刻掰开苻光英的嘴巴,苻雍举着银针直接把杜鹃花塞进了苻光英嘴里。
      只听咕咚一声,李柔整个人瘫在了地上,苻光英将花吐出来不断咳嗽。苻雍居高临下去看李柔:
      “现在还没带吗?那我们就这样耗着?”
      李柔伏在地上喘息了片刻,抬头看向旁边的侍女,侍女立刻从桌子上的花瓶里倒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侍卫。苻雍道:
      “拿回去给夫人看看对不对。”
      见侍卫拿着解药跑了下去,另外两名侍卫也放开拉着苻光英的手。李柔上前两步跪着抱住苻光英大哭起来。苻光英默默看着李柔,眼睛里也涌上一包泪水。苻雍笑道:
      “无情最是帝王家,是吗?既然我体会过了,你们那厢也该好生感受一番。”

      晚上,声歌和苻雍坐在圆桌边吃饭。苻雍为自己倒上酒:
      “我喝点,你吃了解药就别喝了。”
      声歌给苻雍夹菜:
      “李柔呢,已经出城了?这么着急,她不住一天了吗?”
      苻雍连喝几杯,忽然抬起头看着声歌:
      “声歌,有时候我真想大哭一场。”
      声歌还在不明所以,苻雍已经靠过来抱住声歌肩膀:
      “真不明白为什么,上天待我竟然如此薄。”
      总感觉这生日又被自己搞砸了,声歌抱着苻雍不知所措起来:
      “这事儿不都过去了吗,好好的怎么了啊?”
      苻雍把头放在声歌前胸上,声歌伸出手抱着苻雍的脑袋: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说话啊!”
      忽然间苻雍哽咽起来,声歌的前胸和腿上瞬间湿了一大片。这下声歌懵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看苻雍这样声歌感觉心里揪得慌,忍耐了一会儿也哭起来。
      过了好半天,苻雍又一脸漠然地坐了起来,红着眼睛继续为自己倒酒:
      “至少你是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声歌愣了片刻,抱住苻雍肩膀不断抽泣:
      “当然不会,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苻雍摸着声歌头发苦笑道:
      “那就足够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又何必强求更多。”

      话是这么说,但事到底是不是这样还有待商榷,因为从第二天开始情况就变得更加碎叨。府里来了七八个妇人科的大夫排着队给声歌把脉,把过脉之后还兮兮索索地相互探讨,就像是在研究麋鹿苑里的进口麒麟,又像是在观察什么百年难遇的疑难杂症。问起具体情况,回答一律都是尽快调理身体方便受孕。声歌感觉苻雍见了李柔就很反常,找几个侍卫套了一下,方才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
      如此看来李柔确实是很过分了。苻亮和苻重干杀人父母,你还意图绝人后嗣,这岂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把别人逼急了对你有啥好处?
      虽然声歌也知道,本质上这顿操作并不会真造成啥损失,但听了这种话苻雍心里肯定好受不了。这感觉就像是一个人从某日开始自信爆棚自我感觉良好,结果突有一天得知其实自被人骑在头上拉屎三十年压根没断过。在这种情景中实际损失还是次要的,最核心的问题是大部分人忍不下这口气。
      把脉并不是终点,此后就是一天三大碗的药汤子自来水一般源源不绝,声歌感觉还是配合一下苻雍,自己顺从就医多少能起到个安慰剂作用,于是很努力地往下喝。喝了几日声歌直感觉自己成了注水猪肉,连指甲和头发丝都散发出药味,而且撑到饭都吃不下去。声歌实在坚持不住,对苻雍表示自己想要放弃治疗。苻雍听了一言不发,后来嬷嬷们还是积极督促声歌喝药。最终声歌忍无可忍在屋里摔东西大闹一场,然后闭门谢客把所有大夫都关在了后府外头,这件事才终于没了下文。
      七月末天气转凉,声歌正在后院坐着发愣,忽然听见常麟在院墙外头叫自己。声歌踩着梧桐树爬上去朝着院墙外头看,却见常麟招呼自己看一下中秋节营里买菜的账本。这时两名士兵押着一名女子从围墙外头朝着侍卫区域走过去。声歌低头去看,发现这名女子有点眼熟,仔细一想居然是当年在兰苑里跟自己打过交道的大宫女。宫女抬头看见声歌,猛地将嘴里的布吐了出来:
      “尉迟小姐,奴婢是特地混进城来见您的。太子要死了,可他才七岁,求您网开一面救救他!”
      声歌闻言愣了。苻光英?他不是中了李柔自己的毒吗?李柔手里分明有解药,那解药还挺立竿见影。自己都没事,苻光英怎么会中毒快要死了呢?
      想了一下,声歌明白了。
      虽然苻亮有三十多个庶子,但真正作为太子被精心培养又成器的唯苻光英一人。在皇位的争夺战中,苻亮是苻雍的第一颗绊脚石,苻光英则是第二颗。而从跟某种角度讲,苻光英对苻雍的威胁更大。毕竟如今苻雍三十岁,苻亮三十七岁,而苻亮的精英太子苻光英只有七岁。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有后路的前浪看见后浪,必定十分害怕自己早晚有一日会被活活拍死在沙滩上。
      既然如此,苻雍自然不会随便将到手的竞争者纵归山林。如果他真这么做了,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心中清楚,即便回去了苻光英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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