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不顺，祸水为难》萘蔻

70、第七十章 两国交兵遇上曹操在世

　　刘撼低头审视声歌片刻吃了一惊：
　　“王爷应该知道，我刘某人治军一向严谨，我军之中此前也从未发生过这等事，此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苻雍冷笑道：
　　“贵国号称议和之后必对幽云秋毫无犯。如今议和未成，我的夫人都被活活收拾成了这样，大概被贵国秋毫无犯之后，千里幽云都没人了吧？”
　　刘撼面露难色：
　　“王爷，我刘撼向您保证，此事我必会查清。本将明天必会给您一个交代。”
　　苻雍伸出一根手指：
　　“那三人身上都被军犬咬伤，大概用不了那么久。就给刘将军一个时辰，请您将那三个人抓出来送到王府。”
　　刘撼跳下马来：
　　“我军有这么多营帐，一个时辰如何能够检视得过来？”
　　苻雍点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亲自把人抓出来，不劳刘将军费心。”
　　闻听此言一众侍卫忽然激动起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从怀里掏出了哨箭。随着一声声尖锐的鸣笛，战鼓声四起旷野中陷入一片混乱。眼看情况乱了，刘撼也显得紧张起来：
　　“吹响号角，立刻集合点兵！”
　　声歌只感觉天旋地转，面前的一切都变得遥远又飘忽。
　　不知道过了多久，声歌感觉自己被人扶着歪在行军床上，几名侍女正在七手八脚地把自己身上被撕破的衣服拽下来，苻雍正拿着毛巾一脸阴沉嫡不断擦自己的胳膊。这时几名嬷嬷提着个箱子快速冲了进来。看见声歌这模样几人大惊失色，一名嬷嬷猛地扑上来抱着声歌道：
　　“怎么会搞成这样？王爷，你到底怎么照管我们小姐的，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出城？”
　　声歌想解释一下，但只感觉情绪和体力都欠佳，只得痴呆一样被苻雍扶着坐在那里表演石化。这下这名嬷嬷更激动了，抱着声歌肩膀放声大哭起来，一时帐篷里爹哭娘喊的乱成一团。苻雍一脸焦躁，猛地将汗巾丢进了药水盆中。见氛围不对，侍女们立刻提着东西退了下去，旁边的一名嬷嬷把一个箱子打开放下，直接把声歌的裤子褪了下去。感觉有人掰自己的腿声歌忽然扑腾起来，苻雍立刻按住声歌：
　　“别动，处理一下。”
　　那名嬷嬷拿出药棉在声歌下身擦了擦，随后停顿了一下，伸出手指来撑声歌下身。这下声歌真急了，立刻夹着腿伸出两只手去挡，但马上被苻雍拉住手腕。那名嬷嬷眯着眼一脸严肃：
　　“根据老身数十年的经验，能合到这程度，至少得半个月没行房了。”
　　这下苻雍和其他嬷嬷都是一楞。声歌也有点蒙，心想那是啊，这兵荒马乱的还能有这心情？可事实归事实，你就这么说好像苻雍不行一样，这么多人在这儿呢搞得他多尴尬啊？
　　见其他人都不说话，那名嬷嬷忽然拿起两根弯着的金属工具猛地鼓捣进去，声歌顿时仰着头惨叫起来，苻雍扶着声歌后背道：
　　“您轻点！”
　　嬷嬷又鼓捣了两下，然后把工具抽出来用药棉擦干净收好，
　　“慌头巴脑的叫唤什么？什么事都没有。”
　　这下声歌彻底绷不住了，拿拳头凿着床板尖叫起来：
　　“本来就没啥事啊，你们折腾之前就不能问问我吗？我又不是废物，三个臭毛贼打得过我吗？你们搞来搞去怎么就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说到这里声歌趴在床上嗷地哭起来，苻雍愣了一下，然后扶着额头不说话了。看见气氛又变得不对，几名嬷嬷凌乱了片刻把东西收拾起来，扔下光着屁股裤子脱到脚踝上的声歌出去了。眼看没人鸟自己了，声歌心想这都什么鬼，出了这么点事就乱了套开始群魔乱舞，口口声声本着为受害者好的立场，到最后一切伤害乃至二次伤害都被受害者本人给背了，真是倒霉催的。感觉下身凉飕飕的，声歌只好羞愧地自己把裤子提上。静了片刻，苻雍把手放下来瞧着声歌：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被苻雍这么一问，声歌愣了一下。这件事自己应该怎么说？直言不讳告诉苻雍是叶敏做的？苻雍即是幽州的统领又是一个男人，如果让他面对这种难题，他就必须得在维护男人的尊严和维护幽州的利益中做出一个抉择，这无疑是让他面对一个极其两难的问题，所以面对这件事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不要让他知道。
　　想到这里，声歌低头道：
　　“我听说外头有个互市，就想去看看能不能把府里的马换回来一点。有个军人打扮的人说他有路子可以和我交易，让我到旁边的坑里去等。谁知道我到了那里以后忽然窜出来三个人，两个按着我胳膊腿，那个就来脱我衣服。你也知道的吧，他们就是想要那个我。我挣脱出来想跑，他们就用石头打我的头，后来有巡营的过来拖延了时间，再后来你就来了。”
　　苻雍安静了一下，抬起食指托着声歌下巴，声歌只好直视苻雍。苻雍道：
　　“你怎么知道外头有个互市？”
　　“街面上听买菜的女人说的。”
　　“他们要和你交易什么？”
　　声歌指了指手上的手串：
　　“还有一包首饰。气死我了，肯定和那只靴子一起扔坑里了。”
　　苻雍翻了个白眼，转身出去提了一个沾满土的小包进来和一只靴子进来。
　　眼看东西居然都找回来了，声歌顿时一阵惊喜，然后在小包里翻了翻发现没明显少什么。也说不定少了一个耳环什么的，那可能是坑里情况太乱被踢散了。声歌正开心，忽然发现苻雍正紧紧盯着自己观察，顿时又缩回手紧张起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苻雍不想直接询问，而且试图直接开展推论得知真相？
　　忽然间声歌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话确实有点破绽。按照自己的说法，自己被拖进坑里以后，三个人没有动自己手上的手串，也没有哄抢包里的东西，而是首先来脱自己的衣服，这种表现明显不是普通士兵在面对这种事时的反应。因为普通士兵必然是既图财又图色，而且在三个人共同作案的情况下，大家一定是首先哄抢东西。毕竟一个女人在三个人面前是很难逃脱的，而珠宝被别人抢了就是没了。
　　忽然间声歌很怕苻雍追问这个问题，但苻雍没提这事，转而问当天晚上三个人都是什么模样。声歌如实叙述了一下按着自己两人的模样，但是仍然不敢把叶敏招供出来，于是决定讲个南人男子的平均值：
　　“动手的那个身高大约六尺九寸，中等身材短圆脸，内双眼皮小眼睛，大概二十五岁左右。大概是这样吧，我也没看清楚。”
　　“什么品阶？”
　　声歌觉得那两个按着自己的人打扮属于步兵，看来叶敏也没那么蠢，不会找亲兵来干这种事，不然真要献祭共犯的时候也会非常麻烦：
　　“应该都是普通步兵。”
　　苻雍看着地面点点头，这时候一名侍卫的声音在帐篷外头响起来：
　　“王爷，南军方表示事情已经查出了结果，他们要与您在外面的大帐会面。”
　　苻雍扭头看着账外：
　　“昨天还说这件事是我们想要撕毁协议演的苦肉计，怎么如今变卦了？”
　　外头沉默了一下：
　　“这次不是刘撼，是那个叶敏。他说这时确实是刘撼治军不严外交欠妥，于是出面做主了。”
　　苻雍闻言一惊，随后转头看向声歌。见苻雍看自己，声歌忽然有点心虚。谁知道苻雍没再追问，抬手摸了摸声歌脑袋：
　　“在这里乖乖呆着，很快就补你这半个月的亏空。”
　　这话有点突然，声歌有点蒙圈：
　　“哈，哈？”
　　苻雍坐在城外大帐的凳子上瞧着叶敏。叶敏面色阴沉，忽然打了个手势，几名士兵立刻将三个五花大绑的士兵押到了苻雍面前。苻雍低头看去，当真和声歌说的三个人模样大致不差。见苻雍没啥反应，叶敏也坐在旁边：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军中居然出了这样的事。为表达我方的歉意，昨日连夜搜了军营，发现这三人身上有狗的咬痕。连夜审讯之后这三人已然一一招供，口供能够分别对上。我方主将不愿出面，就由叶某做这个苦差事将三人送于王爷，相信这样一来折断插曲断不会对合议有任何影响。”
　　苻雍默默看着三名南军：
　　“叶监军声名在外，果然兵行神速。只是今日这三个交待，似乎与我夫人所述有错出入，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
　　叶敏闻言面色微微一变，但马上轻轻一笑：
　　“当真如此，不如请夫人到这里当场质证，也好说个明白。”
　　苻雍抬头瞧着叶敏：
　　“虽说北周不似贵国那般讲究男女礼数，但我夫人此刻出现在这里，怕也有所不妥吧？”
　　叶敏面色冷了下来：
　　“王爷这是何意？”
　　苻雍看着叶敏片刻柔和一笑，抬手示意叶敏坐下：
　　“明眼人都看得出，刘将军不过是贵国名义上的主将，纵横全局者当真非叶监军莫属。而事已至此，步步紧逼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听见这话叶敏眼神闪烁，随后看着帐篷顶笑道：
　　“为了大局万事可以商讨，您意下如何只管明言。”
　　苻雍站起身：
　　“如今双方已经僵持良久，要大举攻打京城怕已经失了先机，不如请贵国借兵借粮于我由我直接领兵入京，事后必将南京三城主将家眷奉还。既然我出了力，
　　还请贵国在事成后于合议中让一个许州。听闻叶监军手眼通天，这么划算的交易，恐怕您必然能够做到吧？”
　　闻言叶敏面色阴沉半晌：
　　“叶某乐意回营为王爷周旋，但也要提一个条件。听闻前次王爷在临洮压城之时拖延使诈，倘若此次您故技重施，叶某怕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是故相信您也乐意拿出两分诚意，如此我才能给圣上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叶敏灿然一笑：
　　“按照南国与北周的惯例，两军交锋合议，献城一方应该在交割城池完毕之前提供人质压在受献一方的手中。显而易见，今日冀北王府中只有您与尉迟夫人二人，需请您将尉迟夫人交到我方做个人质。王爷是成大事之人，想来不会因为这等小节失了大节。”
　　苻雍闻言眨了眨眼，随后笑道：
　　“叶监军当真个内行。只是倘若如此，你让我这个苻氏子孙如何自处？”
　　叶敏忽然叹了口气：
　　“如此一搏之后，您大概就是天子了。叶某艳羡您的出身，但却没这份命数，是故只能享得起自己配得上的东西。夫人刚烈，想必一定会尽全力为王爷博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尉迟府与南国有血海深仇，尉迟夫人乃是尉迟府最后一个后人，我南国之人无人不想杀了此女泄愤。作为一个定国anbang的天子，难道您还想在战乱之中封这样一个女子为后？我此刻将此人带走，也是帮您解决了难题，固然我所说之言也有私心，这番话怕也不虚吧？”
　　苻雍看着叶敏：
　　“叶大人或许不知道我的出身。对苻雍来说，尉迟声歌是这世界给我唯一的礼物，我不会用她换任何东西，哪怕是一个皇位。”
　　叶敏闻言一愣，随即表情居然柔和起来：
　　“王爷，同为官宦子弟，我就与您讲讲自己的看法。女人永远不是男人的礼物，而更像是天地降下来的一时一刻雨露，她们注定要浇灌男人，区别只是浇灌了谁。我们应该接受她们带来的利益，从而让自己变得志向高远权势参天。这不光是我们想要的，更是这些女人想要的。她们乐意为一个杀伐决断的枭雄付出一切，在她们眼中这种付出是值得的。倘若您优柔寡断，她们反而不会喜欢，反而会轻视你鄙视你。让一个女人得意的不是她曾经坐在后位上，而是她曾经服侍过天下最毒辣最果决的英雄。我想如果我的原配妻子地下有知，她一定喜欢今日这个纵横天下的叶敏，虽然叶某本人并不喜欢今日的自己。那又如何呢，只要她喜欢就足够了。是她造就了今日这个卑劣又权势参天的我，她与我同在。”
　　听见这话苻雍彻底呆了。叶敏看着地面叹了口气，随即看向苻雍嘿嘿一笑：
　　“择日不住撞日，不如今日办完这件事，一切尘埃落定方得两便。”
　　苻雍忽然反应过来：
　　“关于我的提议，刘将军也许会有异议。”
　　“您且放心，叶某能够做主。”
　　苻雍点点头：
　　“既然叶大人如此给我台阶下，就请容我安排一下，您且稍待。”
　　说到这里苻雍站起身准备出去，这时候几名围在账外的南军和幽州营士兵忽然让开一条路，声歌穿着一套女装快步走了进来，苻雍和叶敏同时大吃一惊。见苻雍蒙圈地瞪着自己，声歌有点心虚，但还是上前拉住了苻雍的手腕：
　　“谈个事怎么这么久？快回去吃饭。”
　　苻雍瞪了声歌一眼，抱住声歌肩膀想要出去，这时候叶敏站了起来打了个响指，帐篷外头立刻传来一阵喧闹声。常麟的声音传来：
　　“他们把帐篷围上了，要不要反击？”
　　苻雍翻了个白眼，声歌转头对着叶敏怒道：
　　“姓叶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敏看看声歌：
　　“夫人，我方适才已经与王爷谈妥，如今两军议和，就委屈您先在南军帐中呆几日。待到议和完毕城池交割，自然将您完璧归赵。如果议和之事因中间的插曲不能成事，恐怕我叶某人也无法对我军上下交代。”
　　听见这话声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叶敏忽然朝着旁边的士兵打个手势，两名南军士兵立刻上前拉声歌的另外一只手，谁知苻雍忽然飞起一脚将对方踹了出去，随即上前一步来抓叶敏前胸。叶敏反应也挺快，抬起手一把拖住苻雍手腕近前一步用手肘来顶苻雍肩膀，苻雍想旁边一侧右手一番直接将叶敏背剪过来按在了地上，随后膝盖用力压在了叶敏背上。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眼看转瞬之间情况变成了这样，声歌和旁边的南军侍卫全都蒙了，但两名侍卫马上反应过来同时抽出了腰刀。声歌骤然反应过来，退后两步从叶敏腰上抽出剑指向叶敏脖子：
　　“谁敢上前我剁了他！”
　　叶敏被苻雍按在地上高声道：
　　“臭娘们儿，你敢！”
　　声歌只感觉异常想砍，但举着剑半晌都没落下去。谁知这时候苻雍忽然将声歌靴子里的匕首抽出去。随着一道寒风落下，苻雍直接把叶敏的右手小拇指剁掉了，叶敏顿时怒吼起来：
　　“不要管我，这女人的父亲就是尉迟泰欲，立刻上前来！”
　　两名南军侍卫愣了一下只好上前，这时苻雍道：
　　“常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