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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 状况惊人 ...

  •   叶敏嘿嘿一笑,拉起声歌的手上下抚摸。声歌感觉自己的姿势就像是被迫握手的哈巴狗,但马上又感觉一阵不对:
      “大晚上的您把我弄到这里来,难道是有什么事相议?”
      叶敏笑道:
      “夫人乃是风流场上的状元,何必明知故问?如果对叶某没有意思,大概也不会自投罗网吧?”
      声歌只感觉此刻自己的眼睛瞪得空前的大,随后用力把手抽了回来,转身就想从土包里爬出去。见声歌要走叶敏立刻绕过声歌把人挡住,表情也柔和下来:
      “夫人莫急,听我一言再走不迟。尉迟氏乃北周世家,想必你也听过符皇后的故事吧?当年符皇后嫁于柴荣,后又在战乱风尘中结识赵匡胤,两人暗生情愫。在世俗眼光中,符皇后的确不贞,但正是这份情分使赵匡胤在登基后保全了符皇后的儿子柴宗训,并给了柴家人数百年的宽待与尊荣。夫人乃是女中豪杰,而我则是南国的英豪,难道你就不想做一个女中丈夫,重现当年符皇后的丰功伟绩?”
      声歌看智障一般看着叶敏。叶敏嘿嘿一笑,探头到声歌耳边:
      “我可以保证,即便踏平了幽州,也不会动你和你家王爷一根汗毛。今日愿与您风尘一会,不知夫人愿否?”
      声歌心想我信你个鬼,真是hama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况且幽州还没到这种任人鱼肉的地步吧?但细想也不是这么回事,其实叶敏只是觉得自己不太聪明的样子,想要随便糊弄两句再行诱骗。不得不说,在敌强我弱的局面下,由于女人作为弱者往往存在想要被保护的投机心理,因此这种放空头支票的泡妞招数有时候还真管用。
      下一瞬间声歌意识到这次事情有点大了。议和还没成双方正在停战,叶敏居然就敢设局调戏自己,要是事情败露苻雍八成会年纪轻轻血压坐窜天猴,说不定议和也要彻底翻车。万一因为情绪打起来,好不容易停战的局面又不知道要发展到什么地步,这个责任自己也担不起。
      想了一下,声歌后退一步竖起中指和食指指着叶敏:
      “我家王爷敏锐,如果今日我与您在这里发生点啥,那这事儿绝对瞒不住。一旦贵国皇帝知道是您的无耻行径毁了南国百年国运,不知会如何发落您与叶家?”
      闻听此言叶敏一震。沉默片刻后,叶敏做出个投降的姿势:
      “你看看。我不过想与夫人开个玩笑,何至于如此言重?话又说回来了,夫人是聪明人,恐怕也知道吐露此事会惹来什么后果,想来夫人也不会如此糊涂做出这种蠢事殃及自身。”
      声歌示意不要说了:
      “叶监军放心,我尉迟声歌绝不会吐露半个字,再见。”
      说罢声歌对着叶敏抱了下拳,然后踩着土坡想爬上去。就在声歌一只脚还悬在空中的时候,一阵热风忽然从后面袭来,下一瞬间声歌就被两人一左一右捉住,然后被两名士兵打扮的男子脸朝上按倒在了地上。震惊之中,声歌发现叶敏居然正在利落地解军服上的腰带。盛怒之下声歌奋力踢腾:
      “我是苻雍的妻室,你一个小小的监军敢动我一根毛我们就走着瞧!”
      叶敏上前来脱声歌的裤子:
      “别傻了,今日我本来就没想让你活着回去。你祖父可是北周第一谋臣,你的父亲更是北周名将。彼国开疆拓土之时,我的多少族人死在你尉迟府的权谋铁蹄之下?难道你认为以你的血统,还能在我南军帐前耀武扬威全身而退?”
      听见这番话声歌彻底傻眼了。从前苻景和苻襄也想欺负自己,但是人家哥俩的逻辑清晰简练。我想qj你就是因为我乐意,我就是恶人怎么着吧,不得不说这样的逻辑声歌还有几分能够接受。但是这个叶敏的逻辑就十分奇怪。你要做坏事还不乐意承担这个恶名,非要说我qj你乃是替天行道,这人脑子怕不是有病?
      见声歌完全惊呆了,叶敏轻轻一笑:
      “我动你几根毛可能难逃干系,但事到如今如果放你回去,一旦你将此事吐露我同样难逃干系。但只要将你深埋入土,你就不过是个平白失踪,到时苻雍最多只能心生怀疑。我只需配合寻找并极力安抚,即便议和不成这事也不会被怪在我叶家头上。治军不严乃是主将刘撼的责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即使苻雍真查出什么蛛丝马迹牵扯到我,难道我就找不到几个人为这件事背锅?”
      这下声歌又惊了。刚才还为国为民地要qj自己报效家国,这会儿怎么又变成有我无国了,这人看着也不傻咋还能前后矛盾呢?
      声歌忽然想起了尉迟泰裕的话。战争是烈酒,战争是chun药,战争是无数借口与灵感的源泉。在战争之中,人不再是人,它能让人在一瞬间蜕化成猴。礼崩乐坏之际,由于可以肆意妄为而不必承担本应承担的责任,所有人类高贵、共情的一面都会瞬间土崩瓦解。在男人们眼中敌国的女人只是发泄自己愤怒摧毁敌方尊严的工具。而杀死敌国的女人更是一种不能宣之于口的正义行径,因为是女人造就了战士,每一个女人的死亡都会以一些奇异的方式对某片国土造成不可逆转的冲锋。也许在某个国家的男人们心中,世间一切宝贵的财富都不能与一个女人相比,但在敌国战士的眼中,她们只是一只只能睡能吃的美丽牲口。你可以煮着吃,也可以烤着吃,因为在这场盛宴中味道是不重要的,肆意支配的烹饪方法才能带来最大程度的快感与释放。
      眼看叶敏终于把自己的腰带解开,声歌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成为这场战争中第一个牺牲品,但这样的死法实在是太难看了。气沉丹田,声歌快速把两条腿蜷起来,随后猛地发力一脚踹在了叶敏肩膀上头。人腿的力量还是挺大的,叶敏嗷地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见声歌蹿起来,右边的士兵立刻伸出手来抓声歌肩膀,声歌用右臂一顶对方手肘,顺势转身背着对方矮身将人摔了出去。头一次看见一个女的这么能打,另外一名士兵惊惧地闪到了一边,而声歌已然飞身蹿上了土坡。眼看自己站在平地上,而幽州城墙上的“大好山河”历历在目,声歌感觉到空前的安全与舒适。
      但就在这时候,一阵凉风忽然从后头猛地朝着声歌袭来。声歌只觉得自己后脑空地挨了一下,随后沉重地摔在了地上。随着啪的一声响,一块碎墙砖坠落进了旁边的干冷泥土中。叶敏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把她拖下来!”
      感觉有人在扯自己的腿,声歌想要继续扑腾,但幽州的墙砖质量太好了,一时间声歌只剩手指头还能动。现在声歌信了,大概真没人在城墙营造过程中吃回扣。感觉到自己两只脚已然被拖回了坑里,声歌害怕起来,伸着指甲奋力抠住土地。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来:
      “谁在那里?”
      趁着昏沉的月光声歌抬头去看,却见一名南军士兵挑着灯笼快速跑了过来。一瞬间声歌意识到,叶敏会这样把自己拖到土坑里而不是拉到营帐中,这就说明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是见不得光的。理由很简单,任何一个有经验的将领都不能允许下属在议和的时候随意lingru敌国的女人。毕竟人都是见到活路才乐意卑躬屈膝,看见敌军这么没人性,所有人对议和的最后一点期待必然会破灭,没了生路人就会本能地背水一战而再不会退让。
      想到这里声歌奋力尖叫:
      “救命啊!”
      那名巡查士兵闻声快速抽出了腰刀:
      “谁在那里,立刻出来!……叶监军?您这是……在干什么?”
      叶敏缓缓走了上来:
      “我们在审讯细作,有什么问题吗?”
      巡查的士兵露出一个疑虑的眼神。声歌感觉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于是猛地爬起来朝着幽州的方向冲过去。与此同时一阵脚步声迅速从后头响起,几只手抓住了声歌的手腕。声歌尖叫着继续往前挣扎,只感觉当初洪水击城的时候自己都没那么害怕,毕竟那时候自己还是被当做人来对待的,但此时此刻自己只是被好几个男人撵着打的羊。又跑了几步,声歌完全跑不动了,于是颓然地趴在了地上,随后便被人从后头揪住了头发。
      叶敏蹲在旁边把声歌的头往后扯:
      “怎么样,即便是尉迟府的后人,遇到这样的情况是不是也会害怕?”
      声歌转头瞧着叶敏:
      “我听说喜欢虐待女人的男人大多是杨伟,不知此话可对?”
      叶敏闻言一愣,随后又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想要来凿声歌的头。就在这时,幽州的方向忽然出现了一片被火光照射并拉长的人影,这些人影此时正在慢慢靠近。叶敏抬头看向来人的方向,彼方却骤然传来一阵狗吠。叶敏和另外两名士兵立刻站了起来,但还没做进一步动作,几只黑狗已然纵身扑到了几人面前。另外两名士兵完全吓傻了,到底还是叶敏反应快,一把就将声歌提起来挡在了自己前头,不料几只狗立刻落地绕过声歌来咬三人大腿,四周顿时响起一阵惨叫。叶敏不断去挡狗放开了手,声歌完全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但马上就被一左一右扶起来,另外几个人抽出刀就去追被狗撵着逃走的叶敏等人。一个人冲过来架住声歌腋窝:
      “声歌,声歌!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声歌连着往后仰了三次吸足三口气,然后抱住苻雍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眼看声歌蓬头垢面满脸是血,上衣歪了腰带也没了,甚至连靴子都少了一只,苻雍脸色忽然变了,瞪着眼搂着声歌后背发起了愣神。这时候两名侍卫带着狗回来了:
      “失策了,他们倒屎尿挖出了一条小臭沟,那个沟本来可是没有的,那三个带伤跳到沟里头去了。夫人你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到那边去追,肯定能抓到他们!”
      苻雍似乎还是没反应过来,声歌抬起手用力捶苻雍前胸:
      “不等,我不等!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苻雍忽然镇定下来,捧着声歌脸道:
      “好。回府,我们现在就回府!”
      说罢弯腰背起声歌转身就跑。这一下跑得飞快,几名侍卫还没反应过来俩人已经瞬移出了一丈远。忽然间常麟反应过来了,立刻领着其他侍卫撵上去拉住苻雍:
      “现在不能走!南军治军不严连官眷都敢骚扰,我们应该立刻叫他们的主将出来质证。如果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那这议和还有什么意思?”
      苻雍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瞧着幽州。这下常麟急了,伸出食指指着声歌大声道:
      “身为官眷哭也要挑个时候!大敌压境家国利益为先,你在这里哭哭啼啼只会乱了王爷的阵脚影响两军交涉。别再哭了!”
      这下声歌真的不敢再哭了,但还是不断抽泣说不出话。这时候几名南军骑兵簇拥着一名老将冲到了两军阵线上。两名侍卫立刻将声歌从苻雍后背上卸下来,苻雍侧着身转头看向主将刘撼:
      “贵国议和的诚意,的确让我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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