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琴爹爹[秦时明月+天行九歌]》泛泛而咕

9、第九章

　　得了盗跖的准话，李青澹满意地给他解开了穴道，拍了拍他的前襟，“多谢盗跖兄，千万别忘记啊。”
　　小圣贤庄其他两位大抵是不怎么出庄的，不过张良，他绝对闲不住的，还得上楼准备准备其他东西。
　　捣鼓半天，大功告成的李青澹松了松肩膀，想起盗跖脸上的青紫愉快笑了笑，收拾好桌子，从窗户跳出去。
　　盖聂正在房中打坐，忽的有人破窗而入，一个刀手带起掌风向他后颈袭来，他仍旧镇定自若，神情如常，那手虚虚地悬在皮肤上方。
　　“小聂哥，你怎么知道是我？”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没有杀气。”他望向青年，“何事？”
　　“为了感谢小聂哥帮我揍了盗跖一顿，我们去街上逛逛吧！”，李青澹掏出背后的包裹，“不过小聂哥还在通缉榜上，不如，我给你变个装？”
　　他将包裹在桌上摊开，抖开一件衣襟绕转数层的大红色深衣，抬头对着盖聂笑得一脸乖巧加期待，可惜眼中戏谑的成分太重，压根儿掩饰不住，叫人一眼就能看穿。
　　盖聂与他默默地对视，直到他脸都快笑僵了也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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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好看吗？”
　　青年挑起一张白色的面具，覆盖在自己脸上，露出一双澄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身边的男子，问道。
　　比起青年，男子的样貌要普通得多，无论青年拿着哪一张面具问他，他都只是点头。
　　街上的自然是李青澹二人，他到底没能得逞，盖聂用的还是先前墨家给的人皮面具。
　　李青澹已经逛了三个面具摊子了，始终找不到同他那个木头面具相似的，他伸手拨了拨人家摊头的挂件，只觉得像他这么有审美的人真是不多了。
　　他又随手取过一个，身体微微前倾，将它扣在了身边人的脸上，借着动作凑近男人的耳边，用气音道，“我身后右侧的墙角。”
　　“这个很合适哥哥哦。”李青澹收回手，双手抱胸，似是对自己的眼光颇为满意。
　　盖聂一手扶住面具，不动声色地看向他所说的方向，一个蜘蛛模样的图案被印在了墙角底下。
　　那是……罗网？
　　“蜘蛛就知道整天织网，真是令人厌恶。”
　　“莫要小看，蜘蛛能结很广的网，令猎物无处可逃。”
　　“有些网看着大，实则风一吹，就破了。”
　　盖聂取下面具，看见青年转头问摊主，“这个多少钱？”
　　“我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哥哥，这个真的很合适你哦。”
　　两人并肩走在繁华热闹的大街上，盖聂手中拿着面具，他侧头看向青年。
　　他一袭青色的锦袍，墨绿色的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宽大的袖口随着微风起起落落，被青翠发冠箍住的青丝散落在身后，他面上稚气渐退，整个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
　　伤好后，曾经的少年似乎长得格外的快，一不留神便长成如今的清雅隽秀的青年了。
　　“我们回去吧，哥哥。”
　　“你的面具？”
　　“还是我自己回去做一个吧。”
　　有间客栈
　　众人再次聚集在大堂，班大师一脸凝重，“既然有罗网的标记，说明他们正在聚集人手到桑海城中，他们近期一定有大动静。”
　　眼下形势越发复杂，墨家众人都有任务在身，连盖聂也因着墨家现任巨子天明的缘故有事要忙，整个有间客栈就剩李青澹最为清闲了。
　　他一人独坐窗边，看向窗外，白日的桑海城繁华热闹，碧空之下，车马络绎不绝，两旁的摊市琳琅满目，然而在阳光难以照射到的小巷深处，黑暗正在滋生。
　　“桑海城，要变天了。”
　　“嘀嘀咕咕什么呢？”
　　疾风略过他耳边，再看去盗跖已经在边上落座，他只得关上窗户，“你现在可是墨家叛逆，被人瞧见，我可就要去大牢寻你了。”
　　盗跖贱兮兮地靠近他，笑得，“我都进大牢了，青澹还想着我，果然是情深……”义重啊。
　　看见青年亮出锃亮的银针，盗跖果断咽下后面的内容，见好就收，狗急了还跳墙呢，更何况猫这种喜怒无常的物种。
　　他正色道，“你要的消息，我可打听到了，三日后，张良会带人出庄采购，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哦。”
　　说罢，又不正经起来，“嘿嘿，这消息可打探不易啊，不请哥喝杯酒？”
　　李青澹不理他，回头扯着嗓子就喊“小——”
　　盗跖吓得一声冷汗，立刻捂住他的嘴，“怕了你了，身后有人就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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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小圣贤庄
　　“三师公。”
　　路过的儒家小辈停下交谈，对着紫衣青年恭敬道。
　　“去靶场？”青年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绘着紫纹的宽大袖口在风中划出道道弧线。
　　“是，三师公。”
　　“去吧。”
　　众弟子在身后看着青年远去的背影，又是羡慕又是崇敬，“什么时候我也能同三师公一般飘逸洒脱呢？”
　　同行之人嘲笑他，“快别做梦了吧，夫子还在等着呢。”
　　张良一路行至后山来到荀子住处，一位书童早已恭候多时，将他引往室内，他心中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
　　室内端坐的正是道高望重的荀子，以儒家的辈分来说亦是他的师叔。
　　“看来师叔早已料到良的心思了。”张良见他只是闭目养神并不说话，暗自思量着他的态度，率先开口道。
　　荀夫子仍是坐着并不开口，张良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正想开口，却见他站起身来走到书架前，从暗格中取出一物放在他面前的桌案上。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他伸手拿起那只有巴掌大的小盒子，纯黑的盒子六面都描了极为神秘的暗红色花纹，他伸出手摩挲了片刻，有些怅然，“本以为，再也用不上它的。”
　　“你当真已经想好了？”荀夫子苍老的声音中带着睿智与通透。
　　“是。”
　　“你走吧。”
　　张良收起小盒子朝荀夫子微微俯身，拱手行了揖礼，久久未曾起身，直到荀夫子状似不耐地挥手，他才退了出去。
　　良久，荀夫子缓缓睁开眼睛。
　　“不像啊。”
　　张良带着盒子出了小圣贤庄，行至一条小巷中，与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擦肩而过，他正欲离去却被拦下。
　　男子自袖中抽出佩剑，剑鞘横在他胸前，“故人来了，都不停下一叙吗？”
　　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儒雅俊美的脸，眼带笑意，还有几分感慨。
　　赫然就是儒家三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