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光》木槿无言

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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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录制仍然在原来的场地，100名选手淘汰掉了19名只剩下了81个，俞川认识的和他的校友基本上都进入了前81。
　　俞川百无聊赖地坐在化妆间的椅子上。仍然是除了洛青其他人统统没有手机。但是洛青今天没有直播，他坐在俞川边上在微博上飞快地回复着粉丝。遇上有意思的评论也会跟他说两嘴。
　　“哎我长得有那么小吗微博显示年龄16岁的都想来当我妈妈？还青云儿好好保护自己妈妈爱你？现在这群小姑娘都怎么了？”
　　俞川瞥了他一眼，随手一指坐在不远处看一本书看的十分严肃认真的四眼小伙子：“那个人，16岁，仙交大学少年班现在在钱学森实验班的。”
　　洛青噎住。过了一会儿讪讪地转移话题：“这边还有个人！她说我签名丑！要我好好设计一下自己的签名！！！”
　　俞川淡淡道：“你忘了你上学期的高等代数是怎么凭借一手飘逸的字体扣掉卷面分的吗？”
　　洛青愤愤地起身，委屈道：“我不要跟你讲话了。”
　　俞川面露微笑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节目组在漫长的彩排时间不让他们用手机，一方面是防止他们拍摄泄露节目内容，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他们互相交际认识一下。昨天俞川已经跟两校的人都混了个眼熟，今天便决定去认识认识其他人。
　　他走向那个少年班的孩子，发现这孩子手里拿着的是一本《拓扑学》。感觉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停留，男孩抬起头，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你好，我叫俞川。”俞川伸出手。
　　“你好，我叫王珞轩。”男孩也站起来伸出手，“久仰川神大名。”
　　男孩儿个子不高，穿着一件红色的长袖卫衣，一副聪明劲儿的样子。
　　俞川也不知道下面要聊什么，眼睛扫到书的名字：“你是少年班？要学《拓扑学》？”
　　“嗯，并不是课程内容，是我们预科二年级的数学课老师推荐我们看的书。”
　　王珞轩一派严肃认真的样子。他认真而又笨拙地比划着：“莫比乌斯环，很有趣。”
　　“我也喜欢莫比乌斯环。”俞川温和地回道。“它象征着永恒和无限，象征着无穷无尽。这是我们每个人都期盼着的状态，不管是生命还是感情。”
　　“地球不也是一个莫比乌斯环吗？一个人一直朝南走，走到南极极点。那么接下来他再往前走，就不是往南，而是往北了。同样，一个人往北走，走到北极极点，再往前走，就是往南了。南北在两极极点实现了连接。东西方向亦是如此。那么宇宙呢？无穷无尽的宇宙，在人类的生命中永远无法到达其尽头的宇宙，是不是也是无限循环的呢？”男孩儿的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去看看。”
　　俞川怔了怔。能走上这个节目的自然不乏自我营销和金钱利益的关系，真心喜爱科学，拥有超强的智力的孩子似乎也不少，从眼前这个男孩儿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你喜欢宇宙？”一直站在身边的人开口。俞川一回头 ，发现白辰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边，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小弟弟，露出了漂亮的小虎牙。
　　王珞轩傻乎乎地看着他，继而肯定地点点头。
　　“仙交大学少年班预科二年级？”白辰笑容明媚灿烂，“《拓扑学》阅读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吗？”
　　“嗯，很多地方不太看的懂，但是我会学习直到看懂的那一天。”男孩儿十分坚定地说，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犹豫。
　　白辰修长的手指点点他手中的书的书脊，说：“这本书是我们学校那个姓刘的老头编出来的，需要一定的高等数学储备量。我不知道你的初等数学学习的怎么样，但是能进少年班的应该各方面都不差。你看不懂的地方还是需要先学习高等数学的。现在你可以看看基础的入门拓扑学，配合开始学普通大学的高等数学教材，等高数知识掌握的差不多了再来看这本书，很多地方就会豁然开朗。”
　　小朋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点犹豫地抿着嘴，说：“我还在预科，接触不到大学里面老师的资源。这是我从学校的图书馆里面拿的，看不懂的回去问预科的老师和找资料，可是有的问题老师也不太清楚。刚好《天才争霸》制作组来我们这里，老师就推荐我来这里认识一些哥哥姐姐，让我来跟他们一起学习，说不定能解决我的一些问题。”男孩儿挺坚定地看着白辰，说：“我想进入邓教授的战队，跟他请教一些数学和天体物理方面的问题，这就是我的目标。”
　　白辰愣怔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想起中午跟罗数深打的电话，罗数深让他好好规划一下自己未来战队的成员，能拉上现在就拉上。按照节目的晋级制度最后一个战队会收五个成员，三个战队15个人经过训练以后每支队伍选出2人总共6人会组队去跟国际队PK。除开小师弟是铁定得跟着自己的，其他人其实他也没有想好。来到这里的选手真正的天赋者和热爱者其实也不是很多，他希望这些人能够都顺利地进入最后的队伍。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小师弟已经跟旁边的工作人员要来纸笔，刷刷刷地写下了几本基础拓扑学入门的书目和辅助的数学科目。即使是临时趴在桌子上面写的，字迹仍然工整而又苍劲。俞川将纸条递给他，笑道：“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找这些书看看，希望能够对你有帮助。”
　　小朋友的脸红扑扑的看上去有些惊喜：“谢谢俞川哥哥！！”俞川颔首摸摸小朋友的脑袋：“举手之劳罢了。”
　　“好，现在！我们C组所有人！到门口集合！按照昨天发下来的号码站！一个都不要少！我们准备入场了！”
　　早早就妆发完毕基本上就坐在屋子里聊天的选手稀稀拉拉地跟了上去很快就有组织有纪律地排排站好。
　　俞川忍不住向后面看看。差不多按照身高排序，他的身边仍然站在刚才不知道去哪了的洛青，白辰站在队伍的靠后部分。
　　“今天的入场不像昨天那么严肃，但是几个镜头还是要补一下，具体要求昨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下面我在重复比较重要的几点……”
　　洛青伸出一根手指捅捅俞川，趁着梁星佑不注意开始说小话：“哎，今天早上那个妹子真的是梁姐的助理？还长得挺漂亮的。哎我已经跟梁姐打听过了，叫徐冉冉是吧，艺术学院传媒专业的毕业生，挺有才华的。我川神是不是终于开窍了想要勾搭人家？”
　　俞川给他留了一个眼白。
　　洛青再接再厉道：“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你单独跟小姑娘一起吃过饭，你肯定是想勾搭人家。长得跟你还有那么一点像，绝对是夫妻像啊。哎你家不就在洛城嘛不会就是你中学的同学兄弟加油上，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
　　俞川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正准备开口说出自己跟徐冉冉的关系，女孩子阴森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执行导演讲注意事项呢，你，洛青是吧，不注意听，还想多走几遍？”
　　洛青惊悚地回过头，看见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和工作证的瘦瘦小小的女孩儿站在自己后面，个子虽然不是很高，气质却泼辣霸道的很，急忙做了一个嘴上缝拉链的动作，默默噤声。
　　俞川一个没有憋住差点笑出来声。
　　舍友简直就是他的快乐源泉，看洛青这个憨憨讲话就是专门防止抑郁的。
　　入场后按照前一天的排名，所有人坐在了自己对应的名次上。前十名坐在最中间按照金字塔型排列的位置上，俞川坐在了最顶端，他的下首便是范梦洁和那位原本是第一名的理工大学男生。
　　俞川注意到，昨天还坐在后面高台上的六位老师今天不见了。
　　主持人笑眯眯地宣布今天的游戏规则：“今天，我们的选手将分为三组进行比赛。我们的三组导师都出好了题目。我们的选手们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老师进行挑战。每个组有27个名额，按照名次依次选择，最后几位没有选择权，将会直接进入前面名词高的人选择剩下的房间。”
　　主持人极富有渲染力的声音响起，他身后的三台柱子亮起了红灯。柱子上分别用光幕打着“登峰造极组合”“清流组合”和“数诺组合”。
　　“你们选择的导师，将会在柱子后面的房间里等你，进去以后，他们将会向你们宣读游戏规则。每组游戏将会有30分钟的准备时间，比赛时，最先且最准确地完成人物的前20位选手顺利晋级，成为每位导师的准队员。而每组剩下的7名队员将会暂时告别我们《天才争霸》的舞台。”
　　“当然，这次的导师不一定会是你们最终的导师。所以选择的时候不用紧张，跟着自己的心走。好了，我们的数独比赛第一名的俞川同学，你准备好了吗？”
　　俞川正在思考这个规则，突然被cue有点懵，条件反射地冲主持人点点头：“嗯。”
　　“好，现在，开始你们的选择吧。”
　　主持人带着一抹微笑退到了一边。
　　俞川微微蹙眉。这一场选择没有商量和思考的时间，主持人告诉他们，跟着心走，现在所在的队伍不一定是之后的队伍。那么只要实力足够，一切都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三组导师里，娱乐圈的几位导师他并不太熟悉也不是很关心。而学术圈的几位导师中，邓其夫教授是赫赫有名的泰斗，他自然尊敬，如果没有猜错，大部分理工科学生都会选择这个组；吴建康教授是文史一类的导师，在这次比赛中可能会成为几位文科生和艺术生的最佳选择；而罗数深是计算机领域年轻有为的高材生，也是他们的学姐，研究方向更偏数理这类他所擅长的领域。虽然因为年纪太轻职位和名气远没有前面的两位教授响亮，但看得出来也是一位未来的泰斗级人物。
　　他在心中做好了选择，犹豫了片刻看向了白辰。
　　坐在金字塔右下角的男生坐姿很随意。今天节目组给他配的是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工装裤，他托着腮，含笑迎上了他的目光，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露在外面，有些邪气有些天真。
　　咬咬牙，他径直走进了写着“数诺”的房间。
　　虽然挺想跟师兄一个组的，事前也并没有约好，但是只要有绝对的实力就可以在后期自由选择，他也没有什么犹豫了，就直接确定自己最应该选择的房间。
　　他的新导师罗数深站在门口很是自来熟地笑眯眯地冲他打招呼，坐在罗数深身边的韩影帝看着他笑：“我刚才还在说，在这个节目里面看到两个能直接颜值出道的小帅哥，结果不靠脸非要靠脑子。现在你看就到了我组里来了。”他说着笑着冲俞川伸出手，俞川一边感叹影帝真人真的360度无死角的帅一边诚惶诚恐地伸出两只手，说：“没有，您过誉。”接着又主动去跟罗数深握手：“师姐您好。”
　　还没有说两句后面来了两个女生，都激动地说自己是韩诺的粉丝。
　　俞川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有些担心地看着门口。按照道理说数理的男生很多都回去邓老那个组，因为邓老基本上算是全中国热爱物理的学生的偶像。而来到这个组的女孩子大部分应该是冲着影帝来的。他师兄他不敢保证自己跟他有百分之百的默契会选择同一个组，万一师兄看到他选这个组自己就不选了呢……
　　正在胡思乱想着，门就被推开了，高大帅气的男生站在门口，先是跟站在门口的罗数深拥抱了一下，声音不高不低正好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说了一声：“深姐，真的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