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心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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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63以为苏问只是说来吓系统的，就算一时想报复肯定也会马上想开。但直到下方的祁烬四肢已经被玄钉贯穿，这个男人都不曾动一下
“宿主你这样……真心的嘛？”
苏问眉峰微微蹙起。
“可是宿主，您现在看起来……也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
“……”男人微滞，细密羽睫下目光不着痕迹的闪了闪，幽幽道“祁烬可比旁的人聪明许多。既然你知晓魔世再临，怎么还会以为祁烬是个任人宰割的小可怜？”甜纠结63“可是……”苏问道：“他方才那般说，无疑是故意激怒对方。”
甜63突然想起，哎？倒还真是这么回事儿——《魔世再临》里只讲了男主在天书塔这些天因为姚姗的苛待和捉弄过的屈辱。但，也仅限于被捉弄这种程度。
绝不至于落得像现在这样惨不忍睹。
这些年男主虽然称不上讨好，但也没蠢到非得惹怒对方给自己找罪受。
但瞅着祁烬那惨样儿，也想不出这娃到底图点儿啥？
魔族的强悍的恢复能力，不知道给少年带来的是福是祸。祁烬面色涨红，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混着血水滴淌。受过伤的地方开始因为不同寻常的再生能力快速愈合。
而这就使得那穿在血肉里的玄钉更加‘兴奋’了。
朱色发红的玄钉开始间断呲起火星。空气里逐渐弥漫起一股血腥的焦味。
“……天地之始……有名……”烧灼声合着少年痛苦的哽咽：“天地之母…故，故常无欲，以观…其妙……”
“如果男主只是单纯的被折磨。宿主您真的要在这里观赏九天嘛？”
苏问冷漠：“岂不美哉？”
“……”
祁烬听不到上方正在议论他的两道声音。
莫要说谈话声，便就是此刻姚姗正在他旁边连连拍巴掌，语气娇俏的说“早乖乖听话不就好了。”他也是一样无从得知。由于失去了其它四觉，少年所有的感知只有来自四肢百骸永无止境的痛楚。
祁烬为了保持神智，极力忍耐想要发狂的冲动。几乎是咬着舌头用仅剩的理智回忆经书内容。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的两手撑在地上，与此同时‘叮—叮—’不知道是从他怀里掉出了什么东西，砸了天书阁的地面上。
“……”
那东西与地面碰撞，留下几个清脆的回声。
姚姗眉头皱了皱，忍不住心中好奇走上前，略带厌弃的踢开祁烬。她俯身从地上拾起那枚沾了血的白戒，左右摆看“哪来的？”姚家的掌中娇不是没见过宝贝，这东西她一看便知道是罕见的上乘法器。
没听祁烬回应，少女手中玄鞭反手直接挥出，结结实实落在祁烬身上“……哦。”姚姗这才想起，对方的视听被她所限。
“这是什么？”姚姗将拿东西放在祁烬眼前晃了晃，视线恢复模糊的祁烬眯了眯眼，颤抖伸出血手：“还给 我……”
姚姗嗤道：“我们姚府没这个东西，你小子在哪儿偷的？”
祁烬出声嘶哑，像是被热毒的血弄伤了喉咙“……别碰，还我。”他似乎拼尽力气想将那个东西重新攥回手中。奈何伸出的手在一半抓了个空。
姚姗回旋，立身道“这是你的东西？在我府里五年，竟然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玩意。”
祁烬想站起来去抢，但少年的脚心已经被三寸长的玄钉洞穿，怎么可能抢的到。
不过刚想站起来便重新狼狈的摔倒在地。
这一场面被姚姗见了，惹得她咯咯笑的不停。少女眼神明亮“你竟然这么宝贝这东西，藏的可真好……不如毁来玩儿玩儿？”祁烬摇头，面色痛苦凄微“住手！那不是……不是你能碰的……”
“你这贱东西，本小姐有何碰不得？我现在就……”姚姗已经将那枚白玉戒举起。就算不能真正做到毁坏，也免不了经受好一番糟蹋。可还未等再进一步动作。天书塔突然内无端袭来一阵凌厉灵风，敞开的书页发出狂乱的抖瑟声。姚姗手中的东西顷刻一空。
少年低头，埋在阴影里的琥珀眸子竟有瞬间褪去哀求凄楚，嘴角颤动着 一抹不可抑制的快意几乎要让他笑出来。
蠢死了……
这无人注意的片刻，祁烬痛苦的咳了两声，抬起手肘擦拭了嘴角。
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清绝身影，惹的他们接连起伏发出轻呼“无尘君”“无尘君怎么会在……”“仙尊。”
这些声音里还夹杂着周涟大仇得报般的开心“仙尊来了，终于有人教训这个讨……”“姐！”
苏问瞥看祁烬“本尊的法器，岂是尔等敢说毁便毁。”
无尘君不怒自威，明明是平和的声音却吓的姚姗僵了一瞬跌在地上“仙……仙尊，我……”
无尘君都一向以平和视人，这些下修界新上来的人们并不晓得。只要是苏问面无表情的时候，足以说明他的心情差到极致。那枚白玉戒被苏问重新拿回手中，白衣仙尊敛衽负手，丝毫没空理会身后已经万分惶恐的姚姗，听到对方的辩解之意直接禁了对方的言。
苏问缓步走到祁烬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
祁烬对上那道冰冷视线，虚弱道了声‘仙尊’便迅速低下了头去。他勉强撑着自己想要跪身，却根本没想过一股力量将他整个人突然托起。如此出乎意料之事让少年浑身一僵，失神的琥珀眸子映出对方棱角分明的下颚，有片刻让他忘记疼痛。
“我，我……”
“闭嘴。”
无尘君神念微动，七沾着血肉的玄钉零零散散的从少年身上尽数脱落，叮叮当当的坠了一地。眨眼间两道人影换作白光消失，众人的视线里只剩下那些钉子，还有不远处跪着一动不动的姚姗。
天书阁内的空气突然安静的可怕，甚至能听到有人低声吸气的声音。
眼前发生的一幕让所有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不是吧……”有人率先打破安静道“难道说此君天赋异禀？已然被仙师看中，是成为天耀门弟子的不二人选？”
所有人一时间都忘了思考无尘君是什么时候来的这件事。关注点都变成了——众所周知无尘君素来喜洁，那一身血的小子怎么也称不上干净。
可可可无尘君竟然没有丝毫嫌弃之意的抱了起来？
“我等眼拙，先前瞧不出那位少年的厉害。”
周涟嘟囔“我们是眼拙，有些人是眼瞎……这下倒霉喽。”
姚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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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达的段内空旷幽荡，且无人掌灯。月色只为这处寂静之地徒增了几份寒凉。祁烬被一路抱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随后被苏问直接丢在了殿内的红榻上。
这一下摔的可不轻，榻上没有软垫。少年的脊背直接撞上硬邦邦的木板，令他猝不及防的闷声憋了疼。
祁烬没敢委屈，更不敢再多有言语。他用余光打量四周，不难猜到这里是无尘君在天耀门的别居——‘溯夕宫’。整洁且空旷，除了几只装饰用的丹鹤摆件和座椅，再无其它任何东西。
就如无尘君这个人一般，外表和善实则冷酷难当……
苏问确实有情绪，尤其是在他还没等发泄情绪的时候【叮，好感度+6】这个提示音，令他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将祁烬烫手山芋似的甩了出去。
少年被摔的眼前一黑后，找回思绪艰难的动了动身体，垂眸作揖道“谢过仙尊。”
“谢本尊什么。”苏问面色疏离冷漠，月色透过栏栅留出一束光，打在他眉宇。欣长高挑的影子笼罩着祁烬。苏问毫不客气的捻起少年的下巴，逼视对方看着自己“小畜生，你好生算计。”
祁烬屏息，意识到自己的小心思被对方看穿。
苏问笑：“是什么让你觉得，本尊好欺？”
祁烬想解释“仙尊，我……”苏问知道，对方又要扯谎掩饰。索性直言道“你能力如此过人。想来是早知本尊在观。虽没读过书，这借刀杀人你倒是用的巧妙。”
“……”祁烬哑口无言，对方既然已经看穿，他的辩驳只能显得卑鄙。
祁烬不语，算是默认了。
没错。他就是知道无尘君没走。
没有哪个人会忍受得了自己的法器被它人作践。更何况是如此高高在上，灵修界的顶峰人物。他故意激怒姚姗毁坏玉戒，就是要给苏问看的。
那个女人大祸临头还不自知，当真是愚蠢。
苏问“尔等不惜伤害自己来赌本尊会不会出手相救。今日若是不救，莫不是你还要心生怨恨，它日来找本尊寻仇罢。”
只此一句，祁烬听后连惶恐否认道“不曾，仙尊，我绝不曾这样想过！”
苏问哪能信这句话，思及上一世的种种。反而手中更加用力了，祁烬感觉自己的下颚像要被碾碎，忍不住伸手想拨开对方。他手上玄钉带来的伤口还未愈合，这一牵动之下，竟不知是下颚疼，还是手疼。让祁烬头口而出“疼……”
刚才被折磨成那样，都没有嚷过一个疼字。此时这声低喃，听起来难免像极了少年委屈的娇嗔。
祁烬楞了下，全然不知自己究竟在委屈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心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