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纷乱雪月花》招魂

10、拾

　　不死川实弥提刀找到海雾村的时候，已经是他晋升为了风柱，偷偷回了趟家发现自己家里弟弟妹妹没了影子已经好久，打听下来后一脸凶神恶煞地跑去海雾村枫树林。
　　他找到玄弥时，第一眼发现他长高了点，这时玄弥正在阿洁妮的监督下练习射击移动靶，不死川实弥看到他娴熟老练的持枪手法，只觉得更加生气。
　　而阿洁妮这边，她在那晚和艾里迪布斯对话后，在西方奔波了许久，但并没有什么收获，一路上料理了所剩不多的信徒暴动事件后，这种情况就销声匿迹了。想来艾里迪布斯是把“蛮神光之战士”当做压箱底的武器用的，见到阿洁妮这么不依不饶地咬着，多半选择了撤退。
　　一时没有头绪的阿洁妮就把注意力放回到教导玄弥身上，因为玄弥的体质比较弱，体力较差，所以阿洁妮才教他机工士的本领，玄弥学得很快，阿洁妮就开始着手教他组装车式炮塔。

　　不死川玄弥做完今天的打靶练习，摘下保护耳朵的耳罩，回过头就看见自己黑着一张脸的哥哥，心里抖了抖，僵硬地站在原地。
　　阿洁妮目睹这个尴尬的场面，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自己挺理亏的，欲言又止后往旁边离远了点。
　　“谁让你在这里待着的！”不死川实弥摆出一脸凶狠的样子靠近玄弥，“老实在老家待着听不懂吗？连寿美也被你带出来了。”
　　“我……我有好好照顾寿美。”
　　那你有好好照顾你自己吗？！不死川实弥差点这么吼出来，他憋回了喉咙里，手紧紧握着刀，压抑着说：“弱成这个样子，趁早就滚回去。不给我滚回老家，我就没有你这个弟弟。”
　　不死川玄弥失落地垂着头，但又挺直了背，挣扎又恢复坚定地说：“我没有很弱，我已经努力变得强了，可以站在大哥身边和你一起战斗。”
　　不死川实弥觉得额头上青筋都跳了起来，“听不懂人话吗？谁需要你去一起战斗！”
　　气不过的实弥举起没出鞘的刀，砸下去想吓唬一下玄弥，结果半路砸在了一截白皙的手臂上，这只手反手握住他的刀鞘，抵住了他的力气。
　　阿洁妮还是忍不住劝了，“别这个样子，玄弥已经是可以自主选择的年龄，他也做得挺好的。”
　　“外人可以插话吗？”不死川实弥瞪过去，说话的语气变得颇为冷酷，“你是对我们家有救命之恩，但是拐带别人弟弟这种事，做出来还不会心虚吗？”
　　阿洁妮愣了一下，沉默地松开了剑鞘，把手背到身后。
　　不死川玄弥急忙解释道：“是我求师父教我本领的。”
　　在屋子里练习写字的寿美听到外面的争吵声跑了出来，看到不死川实弥后露出惊喜的表情，一边喊着“大哥”一边扑进了他怀里。
　　这也算是暂时打破了僵局，不死川实弥对着小妹缓下表情来，阿洁妮就适时打圆场，“也快到中午了，玄弥练久了该饿了，不如先吃顿饭吧。”
　　好像指望不死川兄弟和和气气吃顿饭是不太可能，玄弥很想与他大哥说话，只是被油盐不进地挡着，失落又慌乱了跑去厨房找阿洁妮，说来打下手。
　　阿洁妮也不好意思说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让不死川玄弥切了一盘芹菜，关心地问了一句，“很苦恼吗？还是要听你哥哥的？”
　　“不……”玄弥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要怎样大哥才会认同我的做法……起码，和我说说话也好。”
　　阿洁妮：“他的想法其实不难猜，只是你们都是为对方着想的立场，所以谁也劝不动谁……你哥哥大概是不想让你陷入危险。”
　　“我……”
　　“那就努力吧，”阿洁妮摸了摸他的头，“得让自己厉害到不让人担心的地步，你才能坚持走下去。”
　　“可是……”玄弥有点脸红，“我现在都不能完成每天的体力训练，我身体太差了……”
　　阿洁妮：“这都是要日积月累的，你不要着急。”
　　寿美站在门口扒着门帘，小声地说：“大哥突然就走了。”
　　阿洁妮擦了擦沾满面粉的手，对着灶台无奈地耸了耸肩，“看来我们只能三个人吃饭了。”

　　阿洁妮赶到北边盘云町的时候，面对这酷似自己的神像抽了抽嘴角，周围跪拜的乡民逐渐把目光投向她，直到有个人跪下喊了一声“天神降世了”，阿洁妮才慌忙离开。
　　尽管阿洁妮很勤劳地追查关于蛮神的事，但艾里迪布斯转移阵地的本领不愧是当世第一，阿洁妮几乎每次都是差点抓到尾巴，这让她不由得有些烦躁。
　　期间她还去过一次那个装满以太水晶的海洞，果不其然里面的以太水晶被一搬而空。
　　因为阿洁妮总是外出，所以她后来会把玄弥和寿美托付给隔壁村的另一个培育师照看，那个年老的培育师也有一对弟子，其中的小弟子和玄弥的年纪相仿，阿洁妮倒是很希望他们能成为玩伴。
　　“主神在这片大地上去传播她的信念，会给苦难的人们带去幸福……”
　　阿洁妮戴着斗笠坐在酒馆里，听着盘云町的人民谈起蛮神的只言片语，不经意地插了一句，“主神会向哪里走呢？”
　　酒客看了一眼在室内还戴着斗笠的奇怪女人，“没有人知道主神的莅临，她走到哪里就是哪里的福泽。”
　　阿洁妮心里冷笑了一下，这个蛮神是由受过她帮助的人召唤出来的，蛮神召唤需要庞大的以太和强大的信念，或许这个蛮神被召唤出来时并不是很强大，但由艾里迪布斯插手后，阿洁妮多半已经猜到海洞里的以太水晶被用去干什么了。
　　“听闻山那边的峰顶上有异光闪耀，说不定就是主神……”
　　阿洁妮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热酒，执起刀往在走去，眺望了一下酒客们说的山峰，而后唤出“月光”快速赶路。

　　阿洁妮靠近山峰的时候，天边爆发出一大片光芒，伴随着轻微的地动，阿洁妮可以看见光芒处溢出来的大片以太。
　　她谨慎地靠近，直到被一大片的动物尸体挡住了道路，这些动物致死的伤口都漫着被破碎的以太感染的气息，鲜血凝成结晶落在地上。
　　阿洁妮抬头看向站在山岩上的人影，那个人在盛大的光芒下只能看到一个身形轮廓，但阿洁妮已经知道这是谁，在人影移动的时候，阿洁妮骤然搭箭拉起弓，指着对方。
　　人影停止了活动，似乎转向面对了她，“……你好，我们见面了。”
　　阿洁妮没有回答。
　　对方叹了口气，“这个世界的生命，已经失去了以太的掌控能力，真是可悲。”
　　阿洁妮：“我不觉得。”
　　“我需要更多的以太去壮大自己的力量，从地层下，或者吸取生命的以太。”蛮神说，“因此我需要改造生命的形态，获取以太。”
　　阿洁妮冷笑一声，“等你杀完了所有的动物，是不是就要向人类下手了？”
　　“不会，你明白的，”蛮神缓缓地说，“光之战士不会伤害无辜民众，所以我也就不会这么做，你应该明白。”
　　阿洁妮：“是吗，那艾里迪布斯可要失望了。”
　　蛮神从光影里走出来，露出一张几乎与阿洁妮一模一样的面孔，“你知道艾里迪布斯希望的与这无关，光与暗的平衡取决与你我，我是光，而你是暗。”
　　阿洁妮环视了四周的状况，只觉得莫名其妙，“你说的难道是这些污秽的光芒吗。”
　　蛮神：“这个世界已经有怪物了，我只需要推波助澜，帮助那些怪物克服对阳光的恐惧，那这个世界自然就会毁灭。”
　　“光之战士不会希望世界毁灭，所以你也不会，”阿洁妮扬了扬眉，“我这么说算对吗？”
　　“不对，”蛮神似乎笑了笑，“我毕竟不是光之战士，只是……”
　　阿洁妮：“只是个冒牌货。”

　　周围的树木被夷平，被剑气箭雨剐平的土地露出棕赤的泥土，阿洁妮躬着腰，有些疲累地喘着气，目光灼灼地盯着蛮神。
　　蛮神看着自己以太崩溃的左肢，没有什么愤怒气急的反应，她离去时，轻飘飘地抛下一句，“光之战士，你是孤身一人，你的同伴呢？”
　　阿洁妮支撑着长弓休息了一会儿，听到身后有树枝“咔哒”的声音，她转头看见一个穿着翠绿羽织的男孩，他背着竹筐，看见自己不小心引起阿洁妮的注意，慌忙地往后退了几步。
　　阿洁妮渐渐喘匀了气，露出一个淡笑，“……小孩，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家吧。”
　　阿洁妮说了话后，男孩反而不害怕了，他小步地走近，停在阿洁妮旁边。
　　“您……”男孩开了口，然后低下头在自己身上找出一块手帕，递给阿洁妮，认真地说，“山上还是有很多野兽的，您要当心啊。”
　　“谢谢。”阿洁妮没有接过男孩干净的手帕，只是用袖子擦去了脸上的尘灰和血液。
　　“炭治郎——”山间传来女人的呼唤声，男孩闻声回过头，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了几步，又像想起什么来一样跑了回来，在阿洁妮面前鞠了一躬，真诚地祝福道：“祝您武运昌隆。”

　　入夜后阿洁妮到了山脚下，鬼杀队的信鸦找到了她，急切地盘旋传话：“蝴蝶忍寻求帮助，蝴蝶香奈惠在任务中失踪两天，请真琴前往西方进行援助！”
　　“月光”叫了一声，亲昵地蹭了蹭阿洁妮的手掌，似乎是在提醒她早点赶路。
　　阿洁妮愣了愣，拿出食物飞快地填饱肚子，又一言不发地骑上陆行鸟向道路西边前进。
　　这一条路途很长也很不太平，一路上嬉笑鬼叫缠着她的鬼怪，就好像一层一层地点燃了阿洁妮的怒火和杀意，她每一箭射杀无名的鬼，更多的鬼还会前赴后继地增加，有意阻挡住她的道路。
　　距离目的地不远的时候，天色已经将近泛白了，一路烦扰的鬼也渐渐散去，阿洁妮赶到悄无人声的村落时，率先会合的是她的信鸦和蝴蝶忍的信鸦。
　　“……真琴！！”
　　蝴蝶忍喊出来的时候，她满身的风尘，目光揣满了焦虑，阿洁妮迎上去扶住了她，“香奈惠呢？”
　　蝴蝶忍摇头，阿洁妮立刻扭头叫了一声“月光”，“月光”随即跑进了村落里，阿洁妮拉起蝴蝶忍的手腕也奔跑起来。
　　天快亮了，他们在靠近树林的街道上找到了香奈惠，流淌在地上的鲜血渗进石缝了，童磨站在不远处望着这边，看到蝴蝶忍和阿洁妮稍稍露出惊讶，还满脸笑容地挥了挥手。
　　阿洁妮手已经握住了刀柄，一路过来积攒的怒气立刻就爆发了出来，咬牙切齿地低吼道：“童——磨！”身形一瞬间掠过去，血红的剑气如同碎花一般冲向他。
　　对方似乎不想战斗，被剐伤的情况下后退撤离，似乎是要在天亮之前离开这里，阿洁妮脚步一顿便让他成功逃脱了。
　　阿洁妮头也不回地返回原地，丢掉手里的刀，凑到失血虚弱的蝴蝶香奈惠旁边，压住她的伤口。
　　“真琴……真琴……你能救姐姐吗？求求你，求求你……”蝴蝶忍抹去眼泪，似乎想帮助处理伤口的阿洁妮。
　　“不要搬动她，”阿洁妮嘱咐，又对似乎想说什么的香奈惠说道，“你不要说话，放心吧，没事的。”
　　蝴蝶忍看见阿洁妮举起一根花型的杖子，顶端的花苞在她举起杖子时盛开成一朵洁白的百合花，开始吟唱着不知名的语言。
　　流失的血液、伤口似乎在一瞬间就消失了，被水流一样的白光包围着，蝴蝶忍握住香奈惠的手感受到了回温。
　　阿洁妮若无其事地站起来，低声道：“赶紧回鬼杀队吧，她需要休息。”
　　名叫“月光”的陆行鸟奔向她的主人时，被突然倒下的主人吓了一跳，“咕哎咕哎”地叫着，弯下脖子想把她扶起来。

　　“……做过全面检查了，除了过度疲劳之外确实没有其他问题……她甚至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健康。”
　　阿洁妮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部像醉酒一样的昏痛，她听见治疗室外的小声交谈，伸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沉睡在晨光里的蝴蝶香奈惠正躺在她隔壁的床上，恢复生机的面容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阿洁妮撑着手臂坐起来，蝴蝶忍正好从外面进来，面露惊喜：“真琴。”
　　阿洁妮点了点头。
　　“你……没事吗？”蝴蝶忍问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怎么会突然就昏倒了？”
　　“只是醉以太了，对我来说没什么问题。”阿洁妮平淡地笑了笑，“症状和醉酒差不多。”
　　蝴蝶忍陪伴着两个卧床的人一整天，和阿洁妮轻松地聊着天，一直到热烈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这样的温暖唤醒了睡梦中的人。
　　香奈惠睁开眼睛的时候，蝴蝶忍握住她的手，满面和煦笑容的阿洁妮捧着茶杯，轻声说道：“早安，香奈惠，今天的蝶屋也是艳阳高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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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醉以太：光呆秘技！——偏头痛！【bushi。应该是以太浓度太高产生的反应吧
*原句【陛下，您醒了，今天的萨纳兰也是艳阳高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