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之死靡它》眼泪_养鱼

14、第十三章

　　“景仪啊！你家含光君心系静室的事……都有谁知道，他这么不务正业，还大张旗鼓的改造云深不知处，有没有人在背后说他骂他什么的啊？”

　　“都知……唔”景仪的快嘴儿被思追紧紧捂住。

　　“确实，确实很多人都知道含光君心系静室……但”思追脑中极速运转，思考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

　　“阿叔。但含光君并没有不务正业，各家事项，他都是竭尽所能去处理，含光君心思细腻且眼光独到，经他处理的事情，都是又快又圆满。另外，云深不知处的那些，都是我们几个在夜里悄悄做的，不过是挂几个铃铛，贴几块牌子，算不得大张旗鼓，连先生知道了都没有怪罪呢！”

　　景仪也赶紧说道：“对对对，含光君心系静室有什么怕人知道的？各家事务固然重要，但在含光君心里，都不及静室的那个人重要。我俩跟了含光君这么多年，深知他已经看开了，如果魏先生不好，那这个仙督做的还有何意义？人活着，不止是为了锄奸扶弱吧？如果为了锄奸扶弱而吝于对待自己亲近的人，那才是活的没有意义！难道含光君真要那样对你你才会舒服？”

　　“是啊阿叔，你真的没必要想太多，含光君没有堕落，更没有丧志，他心中有数，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魏无羡失笑，真的要被这两个孩子说服了。

　　难道蓝家到了这一代，想法都这么开明了吗？反而是自己迂腐了？这两个孩子确定是蓝湛那个小古板教出来的？

　　“含……含光君……”两位少年突然正襟危坐。

　　“嗯？蓝湛醒了吗？”魏无羡问。

　　“醒……醒了，可是阿叔，含光君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们……？”

　　“呃……可能是刚睡醒，还有些不清明吧——这个时辰你们家是不是该宵禁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含光君我们晚一些走。”魏无羡暗暗吐舌，看来睡得时间已经过了，现在到了醉的时间。蓝湛醉酒的样子可是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俩知道的。

　　“可是阿叔，你……”思追有些担心，担心魏无羡眼睛不方便，照顾不了蓝忘机。

　　“啊，没关系的，我是看不见，可你们含光君能看见啊，他都醒了就没事了，放心交给我！还有啊，”魏无羡忽然放低声音：“告诉温宁，今天是我对不住他，往后三个月我保证不碰酒也不碰辣！”

　　听到两个孩子终于离去的脚步声，魏无羡摇摇头。他甚至能脑补出他们一步三回头的样子。

　　他们的担忧不无道理，自己这眼睛，真的能照顾好醉了就敢到处作乱的蓝湛吗？

　　这雅间太大，一会这人真的跑起来，自己应该追不上。还是想办法把范围缩小一点。

　　“蓝湛，蓝湛啊，我想要出恭，你带我过去好不好？”

　　片刻，伸出的手被握住。

　　还好，醉了也还记得我看不见。

　　蓝忘机左右看看，扶起魏无羡把他带到茅房。

　　说起来有钱就是好，这个雅间里就有茅房，而且魏无羡觉得这不止是个茅房，进去以后熏香的味道扑鼻，他一路走一路摸，甚至还摸到了装水的铜盆。

　　蓝忘机似乎是掀起了一个帘子，拉他进来，又把帘子放下，严实合缝的掖好，这才习惯性的开始帮魏无羡脱裤子。

　　“……唉不要，不要，蓝湛，这个我自己来！我可以的！”魏无羡赶紧制止住他的手，自己解开腰带。

　　确实是习惯了，这一个月在静室吃喝拉撒都是蓝湛照顾，包括解手穿裤子，脱他自己能脱，就是有时候穿不好，还要蓝湛在给他整理。话说今天这个恭，还真是第一次要自己来。

　　魏无羡握着东西准备好，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来不了，因为他不知道恭桶具体在哪里。

　　片刻，右手被握住微微调整了一下方位。丝毫没有碰到他手里的东西。

　　“这可……真是尴尬啊！”魏无羡笑的有些难看，又似乎无计可消除，只好一边尿着，一边转移话题。

　　“蓝湛，你酒虽然喝的不多，但我听见你刚才喝汤了，你不用解个手吗？”

　　他这一说，蓝忘机歪头想了想，又点点头。似乎也觉得自己应该解一个。

　　魏无羡当然没有看见他点头，但却听到了窸窸窣窣解腰带的声音，却好像半天没解下来。

　　想想之前两次蓝湛喝醉后都是没有自理能力的，喝水、洗脸、脱衣都是他来帮忙，现在连个腰带也解不开，还得是他来。

　　想了想，魏无羡胡乱提起自己的裤子，就去帮蓝湛。

　　可能是蓝家的腰带太复杂，也可能是这种事情太难为他一个瞎子了，总之在蓝湛不甚配合的情况下，腰带解得并不顺利。

　　“唉蓝湛，你别动，你把手放开，对，放在这里，不要动啊！”魏无羡掰开蓝忘机的手指，将他的手臂放在肩膀上以防他乱动，自己则用双手认真摸索，研究那些复杂的暗扣绳结。

　　“好了！现在你脱吧！”魏无羡终于找到机关，腰带一下子被打开。

　　“哎……哎你干嘛……我是说让你脱自己的！”

　　“哎哟你说你脱我的干嘛呀，哎呀算了算了，我来帮你。”魏无羡赶忙又把褪到一半的裤子提上，转而去拽蓝忘机的裤子。

　　可能是又没把握好角度和力度，也可能是蓝忘机此时突然转了个身，魏无羡的指尖在划过一样东西后骤然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就像是触了江澄的紫电，电流在全身一瞬而过。不疼，但全麻了。

　　“……蓝，蓝湛，我不是故意的……”魏无羡五官缩成一团，扶额长叹。

　　这眼睛，关键时候也太坑人了。

　　“哎不对，你先尿，快，恭桶是在这边吧，哎呀到底在哪里？来来，你快自己找。”魏无羡情急之中越忙越乱，晚了又怕他憋不住解在地上，突然想到刚才蓝湛是握着他的手帮他指的位置，一昏头又把自己看不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也想要握着蓝湛手帮他也找，握定之后才惊觉自己握住的根本不是手！

　　“嗯……”轻不可闻的一声呻/吟不知从哪里窜出，略带嘶哑，却有如天籁。

　　“蓝湛！是你吗蓝湛？”魏无羡不管不顾的抓住蓝忘机双肩，惊得双眼乱颤，好想要对准焦距看看声音是不是从这人口中发出的。

　　再没有声音发出。

　　蓝忘机歪着头，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人。此时他并不清明，刚才这不经意的一划一握，无疑是两道引信，将避尘上极力压制的欲念再次熊熊燃起。

　　眼睛不好，人就多少会有些迟钝。
　　等魏无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翻了个个按在墙上，早上新换的衣裳从后背被撕成两半。

　　“蓝湛！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哎你撕我衣服我回去穿什么！

　　”
　　“蓝湛你最好清醒一点，你确定要在这里？这里可是茅厕！”

　　“我说蓝湛你今天要是敢下手，醒了酒你的名声就全完了！”

　　“啊！”

　　身后袭来的一阵剧痛让魏无羡不禁发出一声痛呼，指尖近乎扣进墙里，腿却软的好像再也撑不起身体的重量。

　　而这声痛呼也终于让混沌状态下的蓝忘机找回一线清明，眼睁睁看着面前脸色苍白，似已晕厥的人沿着墙壁慢慢跪倒在地上。

　　蓝忘机怕极了。

　　他拼命的喊着魏婴的名字，却只能发出丝丝的气流声。

　　不要！不要！

　　“魏婴！”一声低吼冲破喉咙，蓝忘机浑身一震，似乎不敢相信。

　　而地上的人则睁开双眼，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