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太多会失忆》素机织雪

32、甩锅

　　白发青年若有所思地扫了他一眼，忽然笑起来：“港口mafia应该不至于这么无知，你明明知道我们的身份和来意，就该猜到我们不会对无关人士出手。”

　　他抬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瞥向看天看地就是不肯看过来的莫兰：“我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做到的，但你真的觉得他是你们组织的首领？”

　　太宰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知情：“非常抱歉，我很理解咒术师和首领之前的恩怨，但是堂堂港口mafia的首领被人光明正大带出本部事务所，不止横滨，整个地下世界都会为之震动。颜面扫地的港口mafia会迎来其他势力史无前例的围攻吧。”

　　五条悟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什么，挑了下眉转头看向莫兰：“这就是你的打算吗？如果我抓你离开，港口mafia就会与我不死不休？”

　　莫兰探出头，谨慎地说：“我没那么想，你和那些老头子不一样，最讨厌这种组织，它下场如何和你没有关系，他们敢对你动手，你真的会把人杀光。”

　　五条悟勾起嘴角：“诶～我还以为你脑子坏掉了，现在看不是记得很清楚吗？”

　　白发青年懒洋洋地抬起眼睛，故作亲昵道：“所以你这是在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乖乖过来给我揍一顿不就行啦？”

　　“……你不要拿我当傻子，”莫兰吸了口气，目光落在他手里拎着的那只布满缝合线的玩偶身上，一脸苦愁大恨地控诉道，“如果揍一顿就好，你为什么把这东西拿出来！”

　　“我丢的只是一部分理性不是智商啊！”

　　刻意降低存在感的太宰治眼中闪过明悟——难怪莫兰这个搞事精一感知到这两个咒术师出现就有些不对劲，正常情况下他们联手耍阴谋诡计连招呼都不需要打，情报对等时扫一眼就知道对方在盘算什么，结果这人居然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他的计划。

　　——所以太宰治其实很怀疑莫兰这句话的真假，因为明显智商也弄丢了很大一部分呢。

　　在他思考的时候，五条悟眼看莫兰不肯上当，“啧”了一声将玩偶向后一丢，准确落在虎杖悠仁手中，随后他单手摘下墨镜，露出那双璀璨绚丽的蓝色眼睛，另一只手同时结印：“本来以为你会相信呢，果然还是要打一顿——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刹那间宇宙虚空以五条悟为中心扩张，一眼望去四面八方上下左右无限延展，根本看不到边界！这便是五条悟的领域，世间一切信息都包涵其中，但海量信息被动涌入大脑，反而会令身中术式的目标无法进行正常思考。

　　“这不就行了吗？”五条悟收回手，不紧不慢向面前两人踱步走去，“看来你是真的彻底失去咒力了，虽然以另外的力量体系填充进身体，但也不过能看清我的咒术，想要做出反应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他走到凝固在原地的莫兰面前，伸手按向这个从前的战友的额头，似乎想弄清楚他在想什么。

　　“我不相信你是为了躲我才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说实话看到你这幅惨样，我都有点下不去手——不过我们的恩怨还是得了结一下，等我把你带回咒术高专找人把你恢复，再算总账。”

　　然而就在五条悟的手将要碰到莫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那个自称港口mafia干部的家伙语气轻快的声音：“恐怕不行呢，这位咒术师先生。”

　　随着这句话话音落地，五条悟瞳孔紧缩，下一秒遍布整个空间的领域咔嚓破碎！

　　场景再次切换到港口mafia的办公室，而莫兰刚恢复意识，就看到一张冲击力十足的盛世美颜近在眼前，条件反射蹭的一下远远向后跳开，正好落在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太宰治身边，被人顺手拉到身后。

　　“表现不错。”太宰治松开他的手臂，顺手揉了一把莫兰的头发，笑吟吟地夸赞道，“我要跟你道歉，听到你丢了一部分智……理性的时候，还以为你会扛不住压力使用异能反抗，所以故意放任你中招。”

　　“不过看你刚才的反应，我好像多此一举了。”

　　莫兰：“……”

　　他心情悲愤，恨恨瞪了眼太宰治，一下子看到对方脸上开花的笑容，顿时确定这个损友说的冠冕堂皇，唯一的理由就是想看他热闹。

　　与他这边轻松的气氛相比，五条悟表情冷下来，目光落在太宰治身上，上下打量了几下这个之前没有放在眼里的黑发青年，微微拖长了调子：“无效化？”

　　而且和咒术师不同，这种无效化是被动效果，可以直接对抗领域。

　　“真是方便啊，”五条悟弄明白原因后又恢复先前吊儿郎当的形象，倒没有因为遇到克制自己的能力出现太大情绪起伏，反而颇觉有趣地摸着下巴感叹，“如果是咒术的话，哪怕像莫兰那样可以直接干扰咒力的术式，也必须展开领域才能对抗我的无量空处呢。”

　　太宰治对比不发表意见，轻笑了一下：“那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谈一谈了吗？”

　　“哦？”五条悟眯起眼睛，哼笑一声，“不是说你身后这家伙才是首领吗？为什么是你来跟我谈？难怪你们港口mafia连续两代首领都是推翻前任上位啊。”

　　他这话堪称挑衅，不过暂时没有动手的打算——倒不是因为太宰治的无效化能力，只是通过刚才的战斗确认莫兰现在很惨，不急着找他算账罢了。

　　太宰治面不改色道：“首领在这个世界停留期间，港口mafia都会保持绝对忠诚。”

　　五条悟多看了太宰治一眼，再开口却是对着莫兰：“你听到了，他说会在你停留在这个世界期间保持忠诚，换句话说，如果他对你不耐烦了，随时可以送你离开。”

　　“他不是这个意思。”莫兰发现现场气氛和平，而真人也不在五条悟手中，松了口气，总算可以冷静思考，“我们先不说这个，我赞同太宰的意见，既然五条先生暂时不想对我动手，也许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听到莫兰疏远称呼的五条悟嘴角笑容一冷，就看到这个前咒灵可怜巴巴地看过来：“五条先生应该清楚，以我的性格不会让自己落到这个境地，抛弃咒力不仅仅是换个身份的问题，失去咒力作为媒介，被分出去作为封印材料的那部分理性与我彻底失联。”

　　“再怎么样我都不可能自愿当个智障的，这是尊严问题！”

　　他一句话没说谎，毕竟一开始他来这个世界就是除了报复世界意识，更多是为了度假，因此想方设法避开以前的老熟人。

　　所以五条悟这么快发现他降临根本不合常理！这么快带着他做的咒物找过来并且看样子早知道他变成人类更是没有逻辑！

　　所以他信誓旦旦道：“这都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搞我！”

　　。

　　“阿嚏！”宇宙虚空中，正在与群友连麦开黑的咒术世界意识狠狠打了个喷嚏。

　　队友很快发来关切的问候：“怎么了？是不是大魔王在念叨你？”

　　“滚滚滚，别想咒我。”咒术世界意识骂了一句，然后得意洋洋地炫耀起来，“大魔王也不过如此，本来他给自己捏的那个最强咒灵身份连我都找不到破绽，在我的世界几乎无敌，结果他居然主动舍弃优势，把自己变成人类，我已经派人去将他赶走了！”

　　“……我觉得你可能高兴早了，”队友犹豫了一下劝说道，“你要不要关注下进展？以我的经验，大魔王不管身处什么样的绝境都能逆风翻盘，要是他真的这么容易对付——每次这家伙降临世界的时候不都是最低谷？也没见谁把他解决掉啊。”

　　咒术世界意识身体一僵：“不、不会吧，他刚降临的时候那是我们还需要他走剧本，没想过把他赶走，这次我亲自插手，还派了我的世界最强战力解决这件事，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出差错的！”

　　它说的越多越是底气不足，队友无法理解：“你这么担心就去看一眼啊，还有心情跟我们打游戏，实时监控动态出了什么事也好弥补，总比现在这样瞎担心好得多吧！”

　　“……”
　　咒术世界意识小声道，“我和一个人类签订了契约，他帮我劝说大魔王变成人类，相应的我要允许他所代表的小剧场拥有自主权。大魔王在他的地盘上，所以我监控不到……”

　　队友这次真的没话说了：“你可真是厉害，束缚可是你的世界构成规则之一，就算是你，签订之后也不能违背，居然这么轻易就跟人类达成交易？”

　　咒术世界意识被他说得垂头丧气，竭尽全力挽尊道：“但是大魔王会变成非咒术师的人类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一时兴奋……”

　　队友不想管他：“那你就自己承担后果吧，不管了，我继续打游戏。”

　　咒术世界意识被他说得心神不宁，哪还有心情打游戏，早就丢下游戏机围着自己的世界急得团团乱转，探出闪着微光的触手努力扒拉，似乎想找到束缚的漏洞，让它透过缝隙好歹观测到大魔王究竟在做什么。

　　可惜和它签订契约的可是太宰治，这家伙自己就是钻空子的行家，怎么可能留下破绽？涉世未深的世界意识根本不是狡猾人类的对手，只能焦急地抓耳挠腮。

　　另一边，队友庆幸地宣布：“它现在没心情打游戏了！”

　　频道里一阵欢呼。

　　“终于走了，我家的猫踩键盘都比它打得好，这都连扑几把了？”
　　“别这么说，惹上大魔王，运气被带衰不是很正常？过两天它还是我们的好队友。”
　　“……不要立flag了，没听这家伙说吗？它被人类忽悠着签了契约，根本看不见大魔王的动向，以我的经验，过几天它可能就要跟鬼灭作伴了。”

　　“……”
　　“……”
　　“……”

　　频道里一片沉默，好半天有人掩饰般高声开口：“好了不说了，我们打游戏！”

　　其他世界意识纷纷附和，一边点击开始下一局一边在心里默默为同伴默哀，就差念上一段往生咒给对方送行。

　　同时下定决心，下次绝对不去招惹大魔王，这家伙真的挨谁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