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太多会失忆》素机织雪

31、债主

　　不管虎杖悠仁怎么腹诽，他们还是很快来到□□大楼前。

　　路上虎杖悠仁翻着手机上伊知地传来的信息啧啧称奇：“哇，这个组织太强了吧？近四年把近海的航海权都抓在手里，连位处中央的大臣都视他们为眼中钉，偏偏一直抓不住他们的把柄，甚至几次组织暗杀都无功而返……”

　　他瞅了眼大楼前因为他们靠近聚拢过来的黑衣人，小声问身旁的白发青年：“五条老师，这个组织牵扯太大了，咒术师默认不会太多干涉正常社会，我们怎么混进去？”

　　“如果是普通的办公楼，联系警方就行，但是□□的话肯定不会允许……”

　　说话间黑衣人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虎杖悠仁面生警惕，利落地将手机放回背包，摆出格斗的架势，打算等对面一出手他这边就立马反击。

　　对面看到他的动作也是一阵骚动，虎杖悠仁心脏高高提起，紧紧盯着对面，盘算该用几分力道才能让这些普通人失去行动力并且不留后遗症。

　　——嗯，没错，从事职业稍微特殊一些的普通人。不怪虎杖紧张，他们手里有枪，不动用咒力的情况下，无伤镇压他们实在稍微有点困难。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那群黑衣人忽然从中间向两边分开，一位地位不低的壮年男子走了出来，他穿着长至小腿的黑大衣，头发花白整齐地向后梳，两手背在身后，颇有些风度翩翩，像是某个大庄园的管家。

　　但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到虎杖悠仁和五条悟身上，表明他并非普通的老人：“鄙人是直属首领的武斗组织‘黑蜥蜴’的百人长，两位可是来自东京的咒术师？”

　　虎杖悠仁皱了皱眉，刚思索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旁边五条悟已经懒洋洋地应道：“没错。”

　　“请两位跟我来，”广津柳浪微微欠身，“首领在上面等候多时。”

　　虎杖眯起眼睛：“你们的首领知道我们要来？”

　　广津柳浪神色不变道：“首领的深意并非我等可以领会，两位想知道什么可以亲口去问，毕竟是你们先来到□□事务所，不是吗？”

　　虎杖还想说什么，五条悟摇晃着手里的真人玩偶，另一只手将墨镜摘掉一半，蓝色眸子在面前伫立的大楼上扫了一眼，哼笑一声。

　　“走吧，虎杖，主人都准备好待客了，没理由我们反而畏畏缩缩。”

　　虎杖愣了一下，通身敌意瞬间收敛，像个被教训的普通学生，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响亮地应道：“是！”

　　。

　　广津柳浪在前面带路，两人很快坐着电梯向顶楼移动，期间虎杖悠仁趴在透明的玻璃层上看着底下的建筑越来越远，不时发出“哇哦”的惊叹。

　　他第一次到东京看见林立的高楼也是这个反应，一年过去还是很容易被新鲜事物吸引，像个头一次进城的土包子——但虎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广津柳浪礼貌地站在角落没有发表看法，五条悟则嘴角带笑看着学生大呼小叫，拜虎杖的没心没肺所赐，电梯内氛围倒不像一开始那么紧绷。

　　但五条悟一开口，空气温度立刻降了下来。

　　他面朝向广津柳浪的方向，就用那副微笑表情，闲聊般问道：“你们的首领叫什么名字？”

　　空气凝滞，广津柳浪冷冷瞥了他一眼，连虎杖悠仁都诧异地回过头，没想到五条老师会突然挑衅——□□首领太宰治里世界赫赫有名，居然当着人家下属面问叫什么名字，这难道不是说“我没把你看在眼里”吗？！

　　“你可以自己去问首领。”最终广津柳浪没有发火，也没有正面回答，只偏过头不再看这两人。

　　虎杖觉得电梯里的气氛让他浑身难受，好在很快他们到了目的地，叮咚声响起的那刻，虎杖迫不及待冲出电梯门。

　　经历一番形式上搜查武器，首领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眼熟的身影坐在办公桌后，两手交叉撑着下巴，看他们进来露出个格外底气不足的笑脸，心虚道：“虎杖君，五条老师，一年不见，看到两位还是那么精神，我就放心了。”

　　虎杖悠仁张大嘴巴，震惊地指着莫兰，“啊啊啊”半天说不出话，只能求救地看向一旁的五条老师，然后被狠狠吓了一跳。

　　五条悟笑得一脸灿烂，不知何时他摘下墨镜，华丽璀璨的蓝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如刀扎在莫兰身上：“哦呀，居然是真货，我还以为你会吓得躲到柜子里呢！”

　　莫兰坚强地笑了下：“五条老师说笑了。”

　　五条悟也不管他的态度，两手插在口袋里，自顾自穿过办公室走过去，笑意盈盈的蓝眼睛如同捕猎前的野兽：“直接出现在我面前，想来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被你算计关进狱门疆是我技不如人，但是先后三次假死将人骗的团团转，这件事总该好好做个了结。”

　　莫兰眼睁睁看着五条悟越走越近，终于忍不住哧溜滑下椅子，一个滑步蹿到办公桌前看好戏的青年身后：“太宰，你说了我不会有事！”

　　。

　　两分钟前

　　“你就是这么保护我的吗！”

　　顶层首领办公室，莫兰扒着落地窗紧紧盯着楼下的动静，白毛咒术师被拦截下来的时候他还松了口气，结果这边太宰治一个电话下去，那两人就被人领着直直走了进来！

　　他气急之下狠狠瞪了太宰治一眼，蹭的从窗户边跳下来，在宽敞的办公室团团转了几圈，目光落在办公桌后的庞大书柜上。

　　太宰治一看就知道他什么打算，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把揪住从身边蹿过去的少年衣领把人拽了回来：“你该不会以为藏在那种地方能躲过六眼的侦查吧？”

　　莫兰目光幽怨地抬眼看他，显然也知道这做法没用，但就是想最后做做挣扎。

　　太宰治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现在头脑发热，根本没办法冷静思考，他克制住扶额的冲动，吐槽道：“你这是做了多少亏心事，比见到我的时候反应还大。”

　　“明明根据我收集的情报，你应该帮了咒术界很大的忙吧？”

　　莫兰表情沉痛：“所以说是债主的问题啊，换了其他人看在我拯救咒术界的份上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底下那个白毛可太任性了，完全不接受……”

　　他说到一半警觉地闭上嘴，但太宰治已经通过他这半截话和他的表情猜的七七八八，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说“死性不改”。

　　不过事情紧急，太宰治没有嘲讽，确定这家伙暂时没有恢复思考能力，索性直接行动，拉着他走到办公桌后，将人按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椅上。

　　他将自己那件象征身份的黑色大衣披在莫兰肩膀，只穿着底下的黑西装往撤了一步，打量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港口mafia的首领。”太宰治简单粗暴地宣布。然后两手背在身后，走到莫兰侧前方——这是个保护的位置。

　　“而我是五大干部之一，你的专属保镖太宰治。”他勾起嘴角，颇为愉快地回头，结果见到一脸傻呆呆的莫兰，顿时嫌弃地“啧”了一声，“懂了吗？”

　　他见莫兰仍是一脸茫然，眼睛深处藏着惴惴不安，干脆向人保证道：“等下听我指挥，不会让你有事的。”

　　——但是这发展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莫兰瑟瑟发抖地踮起脚尖，越过太宰治肩膀偷偷打量五条悟，眼看对方因为自己的动作脸上笑容越发好看，顿时像只受惊的乌龟一样缩回脑袋。

　　“那是计划需要，计划需要！”当然背地里他还是努力安抚五条悟。

　　太宰治看到五条悟随着莫兰这句话笑得黑气四溢，饶有兴味地勾起嘴角，一不小心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