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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豪门出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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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个吻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惊叫而告终。
“季棠,这人是谁?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柳非非瞪眼。
这还真不能怪她。
联谊会结束了。柳非非去后台收拾服装道具,忽然看到自己的好闺蜜和一个陌生青年拥吻在一起。
那青年一身黑衣,身材清瘦,皮肤偏白,戴墨镜,勾唇在笑。笑里三分随和,三分淡漠,三分礼貌,剩下一分则是朦朦胧胧的邪气。
这换谁都淡定不了。
季棠一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是谢竹生,我的心理医生。”季棠撩起头发,刚刚她的头发有点乱了,几乎遮住大半张脸。
季棠觉得自己狼狈地可以。
“那他来这里干吗?”柳非非瞪眼。
“……”季棠抬头。“对哦,你来这干吗?”
刚拉完小提琴,季棠整个人都懵了。完全没去细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被邀请的啊。”谢竹生笑了笑,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份邀请函,“这联谊会不是隔壁杂志社的韩老板开的吗?那韩老板我认识。曾经是我的一个客户。”
“……”柳非非瞪了他半天,又看看季棠。
季棠被她瞅地很不自在。
身边这家伙倒是挺淡定,推了推墨镜。
“看你长得还不错,哼,便宜你了。要是敢对我们季棠不好。你就死定了。”柳非非抱臂。
“不敢,不敢。”青年摇了摇头,勾唇,露出洁白牙齿,招牌式笑容。
不知不觉,已经深夜了。季棠回家后,洗了个澡就睡了。
次日清早,按掉闹钟爬起来。抓起手机。
“……谢医生?”
那人倒是起得挺早。声音轻松。
“是我,季小姐。有事?”
“有事。一会可以出来一趟吗?帮我个忙。”季棠有点不好意思。大早上惹人清梦。
结果那人很干脆地答应了。
一小时后,B市市郊,花园路交叉口,季棠见到了他。
这里位于市郊,附近空气清新,安静宜居,是B市的富人区。
“……谢医生,你今天真没事吧?”季棠还是有点忐忑,“别耽误你正事。”
“没事。我今天歇班,让江远俊替我看店。毕竟也不小了,是时候该独当一面了。”谢竹生摆手,煞有介事道。
“那就好。谢医生,看见这栋别墅了吗?”季棠指了指路口不远处的一扇铁栅栏门,“那是宋先生宋识节的别墅。”
“就在前几天,国家安全局下调的黑客破译了梦境传说的讯息。似乎是冲着宋太太来的。”
“讯息怎么说?”谢竹生皱眉。
“那个犯罪组织里似乎出了个叛徒,向我们传递简讯。”季棠点头,“说,让我们注意宋太太的保险箱。”
“什么意思?寻财?”谢竹生啧了一声。
“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宋家家大业大,据说收藏着一块珍贵玉石,放在地下室的保险箱里。梦境传说很可能受人雇佣,想要催眠宋太太,问出宋家保险箱的密码。”
“那你是想……”
“躲在她家门口,跟踪她的行踪,看她都接触什么人。”季棠语重心长,“我已经跟踪她很久了。”
“……季小姐真有想法。”墨镜青年啧了一声,摸了摸下巴,“你就不怕人家发现你,来打你?”
“怕啊。所以我这不是今天把你带来了?”
“……”
季棠抬头看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似乎后者刚刚问了一个含金量很低的问题。“谢医生,你一看就很会打架。”
“……我有吗?”他无奈道。
“有。我记得很清楚。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把那帮混混打了。就是陈凯那拨人。主编都跟我说了,他在警局里有个同学,说被逮进来的时候,有几个已经肋骨骨折了。”
当时情景历历在目。
季棠很清楚,这人出手很狠,丝毫不拖泥带水。
“……好吧。小姐,不瞒你说,我以前的确做过打手。但那都是很久以前了,那时我还在国外。”顿停顿片刻,谢竹生感叹。
“……”季棠一僵。
“但现在我已经改邪归正了。这不,系统学了催眠精神学,考了医生资格证,作为心理医生。”见她原地晃了晃,他贴心地扶住她。
“……”季棠瞪他。不过她没想到,更吃惊的还在后头。
“这么说吧,季小姐。我虽然是中国国籍,但从小在国外长大,以前在别人手底下做事。以前有个上司在意大利放高利贷。”他说的很委婉。
“……意大利黑,黑手党?”
他点了点头,叹气。
“……”季棠彻底震惊了。
“不过我回国已经三年了。以前都是年轻不懂事。现在跟□□早断了关系了。”他安慰她。
季棠有点懵,继而咬牙。
这些事,她不问的话,大概他就永远不会主动说。
“……那你在国外还挺自在风流。”季棠憋了半天,开口。
“有件事我早就想问了。你这枚耳钉,是别人送的。女人?”季棠斜瞥一眼。
“对。”竟然点头承认了。
“哪个女人?”季棠一愣,不依不饶。
“我的一个朋友。”谢竹生无奈笑笑。
“长得好看吗?”
“好看。和季小姐你差不多。”他挑眉,勾唇,“身材纤细,爱梳高马尾,眉清目秀,像朵白玫瑰。”
“……”季棠震惊了。
这是什么渣男回答。
“开玩笑啦。”他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咧了咧嘴,“你不喜欢,我就不戴了。”
“……算了。你戴着吧。”
他嗯了声,没再说话。季棠怀疑他也只是随便说说,不会真的为了她摘下耳钉的。
二人就这么猥琐地潜伏了一会,等了老半天,总算看到有人走了出来,米色风衣,戴女士宽檐帽,手里提着一个小手袋。
宋太太,姓夏名微,豪门夫人。宋家家大业大,到这一代宋识节,是典型的二世祖,商界巨子,空有一副好皮相,欠下一屁股风流债,经商能力却并不出众,基本处于吃老本阶段。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宋家基业很大,从上几辈就开始经商,黑白两道通吃。
所以季棠觉得事情很棘手,不敢贸然一人跟踪,遂拉上谢竹生一起。
大约五年前,宋识节成婚,与一个学油画出身的平民女子,当时结婚时,还遭到了宋家老一辈的反对。
结果这宋识节本事不大,脾气固执地很,愣是把她娶进门了。
当时把宋老先生气得不行,面色铁青出现在婚礼现场。一对新人,郎才女貌,相当养眼。当时青年紧握女子的手,戴上戒指,温柔缱绻说,这是一段上天注定的爱情。当时遂成一纸美谈。
然而五年过去了。时光不仅带走了青春芳华,还带走了其他别的什么东西。
如今,宋先生早就出轨了。据说对方是个十八线小影星。腰细腿长,肤白貌美,年轻漂亮。
“那是宋太太吗?她出来了。”季棠又往墙角里躲了躲。
刚想跟踪过去。
忽然见另一人从路那边走来。青年才俊,手臂挽着一个年轻女子,唇红齿白,头发乌黑。
……这宋先生倒是很嚣张,直接带小三回家了。
季棠目瞪口呆。
眼见宋太太就要走了。
季棠不知道该怎么办。
若是贸然跟上去,必定又会被宋识节看到,引起怀疑。
忽然,谢竹生低声道,“季小姐,你别急。我有一个办法。”
说着他就那样走过去了,手伸进口袋,拿出一粒纽扣样的东西。
“窃听器。”谢竹生解释道。
季棠看着他走过去,擦肩而过的瞬间,把那粒纽扣黏在了她的披肩后颈处。
青年动作极其小心,像一阵风,几乎让人感觉不到。
“……”
季棠瞪他,心想我靠,这家伙该不会真在黑手党里混过吧,奇技淫巧多的很。
接着就悠闲多了,二人在身后远远跟着,一路跟着宋太太走进了一个小巷。
有一间小店,宋太太走进去了。
季棠与谢竹生进了路对面的咖啡馆,点了杯咖啡,慢慢等着。
谢竹生掏出了一对蓝牙耳机,显然跟窃听器连着,他递给了她。
两人共用一副耳机,靠得很近,季棠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那边很快传来模糊声响。皱眉耐下心来听了一会,季棠发现那是个心理诊所。看来宋太太心理状态不佳,已经开始看心理医生了。
“夏小姐,您好。”那边传来一个淡淡的男声。
“他曾经很爱我的。”女子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
“最近我总是做噩梦。陆先生。我梦见一片田野,风吹麦浪,远方有稻草人,像极我曾经写生的地方,在那里,我第一次遇见他。然后天开始轰鸣,大雨倾盆。”她的声音轻飘飘。
“是吗?”那边传来钢笔字刷刷书写的声音,“不过不用担心,夏小姐,您的病情已经开始好转了。”
夏微第一次见到宋识节,是在一个夏天。
初夏,柳絮飘进河里,黏在水面上,随波逐流。
年轻的女子坐在河岸写生,面前架着一副油画板,戴了顶宽檐草帽,乌发飘飘。对岸是一片青色田野。
青年神采飞扬,出手阔绰,不惜千金,雇人在河对岸燃放烟花,博美人一笑。
于是她就嫁给他了。
“微微,我们会在一起的。很久很久。”
由于是奉子成婚,夏微的家里人也没什么脸面。勉强出席了婚礼,却没送上什么祝福。
“故事很俗套。”季棠边听边摇头,“门不当,户不对,终归不合拍。”
就像一首曲子,合不上拍,尽管听起来很美,但只有跳舞的人自己知道,每一步都很艰难。
从前可以勉强,或许是甜蜜的海誓山盟使人心甘情愿,或许是种种诱惑使人步步踏入陷阱。
后来,累了,跳不动了,脚也痛了,勉强不了了。
季棠在信纸上记录。
“这是你要交的稿子吗?”
“那可不。我要给王主编过目的。”
“季小姐文笔还挺狠。”谢竹生凑过来,低头细看。
“那可不,以前上学的时候,我还写过诗歌。十足的文艺少女。”
“后来呢?”
“后来就被调到精神心理学了。”季棠一声叹息。
这个转折显然很生硬,以至于他都愣了一下。继而皱眉。
但是季棠心里还是很爽的。心想这家伙成天说话大喘气,这次总算轮到她卖一个关子了。
窃听器那头仍然在倾诉。
后来英俊多金的青年有了其他喜欢的女人。
那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唇红齿白,肤色雪白,听说是某十八线小明星,借由宋先生商界巨子的能力,正在一步步被捧红。据说叫赵小曼。
那女子年纪刚刚好,恰似当年,坐在河畔写生的自己,夏微如是想。
那样年轻,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听起来是个悲剧。”季棠叹息。
忽然,耳机里传来一个声音。
“咦?夏小姐,您的披肩上怎么有个东西黏住了。”耳机那边,男人似乎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