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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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汤，芋仔蒸肉，红白萝卜丝，清炒白菜，如枫公子象模象样端出了四样菜。
柱子第一筷就准确地夹走了埋在芋仔下面的肉块：“好吃！”
珠儿又夹了一筷给他：“好吃就多吃点。”
“你也说好吃了吧？”如枫公子笑眯眯地问，“说了我能学会吧？学得怎么样？”
“不错！”珠儿也夹了筷肉给如枫公子，“奖赏你的，以后要再接再励哦！离一个合格的小二还差了点，不过也快了。”
如枫公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是说只要学会就行了么？还要我做？”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珠儿理所当然地说，“我是说等以后赚了大钱才能由得你，现在怎么行？还没开始，早着哩！”
如枫公子很委屈：“珠儿你说话不算话。”
柱子很犹豫，天人交战了一会儿，将珠儿给自己的那块肉从碗里夹给了如枫公子：“哦，哦哦，不哭，给你吃肉肉！”
珠儿有些过意不去：“不如这样，以后在外人面前你是小二，没有外人时我伺候你，好不好？”
全是自己自作自受，如枫公子只好点了点头，讨价还价地说：“你洗碗！”
“好，我洗！”珠儿应得很爽快。
早两个月前哪儿敢想，如枫公子能为自己洗手做羹汤，低眉顺眼，服服贴贴的？
珠儿已经很满意了，这样的日子过下去就好，不要压榨得他太过，以免造反。
珠儿的要求真的不高，没想要当个坏主子，象他过去对她那样就好。
不过，如果他能做得更好一点，当然珠儿更乐意了。
吃完了饭，珠儿刚要去洗碗，一阵冷风卷进来，“李姐”又来串门子了。
珠儿耸了耸肩，如枫公子只得认命地收拾碗筷。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吴亮扯开嗓子说，生怕走进里屋的如枫公子听不见，“你猜谁到渭城来了？是宫里的龚宏耀龚太医！”
珠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个龚太医？与我有何相干？”
吴亮眉飞色舞地说：“连龚太医你都没听说过？他是给皇上治偏头疼的太医，好不容易到渭城来了。我的消息灵通，别人还不知道，千万不要声张。人家只是来探亲的，没打算诊治病人，但是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求一求。”
珠儿很快想到了，腾地站了起来，兴奋地说：“你的意思是，让他给柱子瞧病吗？”
“当然了！”吴亮拉起柱子便走，“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要后悔一辈子的！”
珠儿却又迟疑了：“这……诊金只怕不便宜吧？”
吴亮悄悄地撇了撇嘴，口中理解地说道：“也对，毕竟柱子只是你的奴才，在他身上犯不着花太多钱。”
珠儿深吸了一口气：“李姐，你知道龚太医那里一次的诊金是多少吗？”
如枫公子从里屋走了出来，断然说：“不管多少，砸锅卖铁也要治！”
只要有了他这句话就好办，珠儿大为感动：“阿枫，你真好。”
如枫公子很是受用，昂起头来：“理应如此！”
看戏看不过去了，吴亮道：“走吧，别耽搁了时辰，赶紧去悦来客栈里！”
昨晚才下了雪，地上又湿又滑，四人互相搀扶着，摔了十几跤，好容易到了悦来客栈。
然而，人家舟车劳顿，龚太医正在房内歇息，他们只好在大堂等着。
如枫公子出去更衣，没一会儿吴亮就找了个借口跟了过来。
“怎么样？庆王的人办事不含糊吧？”吴亮得意地说。
“需要我感谢你们吗？”如枫公子沉着脸，“怎么还没出来？要我们等多久？”
吴亮象是个卖大力丸的：“你若是庆王的人，这会儿就能闯进去，将龚太医从床上拉下来为柱子看病。可惜你不是，那就只能等着了。点个头呗，我这就带你进去。”
如枫公子不上当，淡然说：“多少年都过去了，我们可以等。”
吴亮也不多勉强，扭着腰枝，哼着小曲儿走了。
如枫公子回来时，只见徐掌柜在与珠儿聊天。
徐掌柜有一句没一句地问新买了客栈怎么样了，不时用窥探的目光看向如枫公子。
珠儿心不在焉地答着，紧紧攥着柱子的手。
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小二来报龚太医醒了。
珠儿再次细心地帮柱子整了整衣衫，嘱咐道：“等会儿带你去见一位老伯，见了人家要有礼貌，不许乱动人家的东西。人家问话要回答，不能装做没听见，懂了吗？”
柱子咬着手指，懵懂地点头：“回家后得做烧羊肉给我吃，要你做，枫哥哥做的太膻。”
“好，只要你听话什么都依你。”珠儿拉着柱子，心中忐忑，象是奔赴战场般上了楼。
龚太医五十多岁，保养得宜，脸上一根褶子也没有，光溜溜泛着红光。
医生自己的身体就是活招牌，好医生自然有好身体，庸医自己都治不好，而这位一眼就让人信得过。
好难得这位龚太医没有架子，问道：“这位小兄弟是什么时候发的病？”
珠儿答道：“八年前，那时他才八岁。”
“发作的次数多吗？”
“刚开始时多，后来好了些，不受刺激就没事。”
“最近的一次什么时候？”
“大约三个月前。”
“第一次发病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头上挨了一棍子，病了一场就变成这样了。”
龚太医的所有问题都是由珠儿代为回答，他的问题很繁琐，事无巨细，有的珠儿能答得上来，有的则不能，还有的不想回答，龚太医也不是非得要问清楚不可。
“你能将他第一次发病的详细经过说一遍吗？”龚太医问。
想起那一幕，珠儿的脸色苍白，抬头看了看如枫公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们先出去，你慢慢跟龚太医说，不要讳疾忌医。”如枫公子温柔地说，带着吴亮和徐世英出去了。
“等一等。”珠儿又将柱子拉着站了起来，“也带他出去。”
龚太医却说：“病人留下。”
珠儿绞着手说：“不行，他一听到那桩事就会发病，太吓人，我一个人制伏不了他。”
“没关系。”龚太医自信地说，“有我在呢！发病也不怕，正是要看看他的病情如何。”
如枫公子、吴亮、徐掌柜出去，门关上了。
“如果柱子的病能好，我张如枫绝不食言。”如枫公子对着那张关上的门，发着狠说。
吴亮嘻嘻笑着：“公子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才好！”
徐世英冷哼一声：“庆王的人情还了，朝阳公主呢？公主对你不薄，难道如枫公子没放在心上？天下负心汉都没有好结果，负了公主的心更没有好结果！”
“我与朝阳公主萍水相逢，一面之缘，何谈负心？是她自己想入非非，又强人所难……”
如枫公子话还没说完，屋子里有重物砸在地上的响声，接着是柱子疯狂的大吼，还有珠儿的尖叫。
“出事了！”如枫公子关心则乱，侧过身子朝门上撞去，大叫着，“别急，我就来了！”
徐世英想要拉开如枫公子，却被他大力推到了一边。
吴亮在如枫公子的肩上拍了一下：“掌柜的有钥匙，不用撞！”
如枫公子这才冷静下了，有些尴尬，催促道：“快点，快开门！”
徐世英掏出钥匙开门，口中小声说：“还天下第一公子呢，笨死了，比我还笨！”
门开了，只见桌椅掀翻，珠儿花容失色，柱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额头上扎着一根针，龚太医的手指搭在柱子的脉门上。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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