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使DNA》流浪星尘

2、天使有DNA吗？

　　拉斐尔，“神之治愈”。智慧天使，同时也是快乐天使。

　　他以极高的智慧与他的双生天使拉结尔并列为天堂最聪明的天使——在拉结尔打碎天使之躯、化为拉结尔之书前。神十分宠爱他，便将能窥见十界之内一切存在的万物之眼赐予了拉斐尔。

　　现在，拉斐尔舍弃了这份神赐下的荣宠，同样舍弃了自己的双生天使、两个最亲密的好友，甚至舍弃了炽天使受世界法则宽宥的天使之躯，去往人界——这个同样是神曾经最钟爱的界域。

　　至于为什么说是“曾经”……

　　“神离去以后，世界变了很多。”雷米尔叹息道，“祂无法继续照拂祂最爱的造物……却也让人界彻底脱离了来自其他界域的注视。”

　　从前神喜爱人类，特许人类探索星空和宇宙，这是其他任何界域（天堂除外）都不曾享有的荣宠。但同时，神也禁止其他界域与人界来往。

　　现在的世界上，至高神已经离开了天堂，去往属于神的界域——这是天堂以外所有界域的共识——之后，神设下的那些禁制也尽数解开。人界暴露于所有界域的眼前，只有人类自己不知道。

　　“其实我有点担心，”雷米尔咕哝道，“万一拉斐尔把自己弄成了一个普通人类……不知道他会不会受伤。”

　　“应该不会。”贝利亚在这一点上倒是比他想得更多，“很少有生物能像你一样，看到炽天使的灵魂。”

　　“这倒是。”雷米尔想了想，“唔，要不你再去问问沙利叶。我记得拉斐尔刚回来的时候跟沙利叶聊过很久，或许他能猜出点什么。”

　　贝利亚同意了。
　　“沙利叶在哪里？”他问。

　　“应该是在无人之地，要不就是在月亮天。”雷米尔回答，“总之他今天巡逻。他接通讯不方便，你直接过去找他吧。”

　　贝利亚挂断了通讯。

　　对时间结界外的玛门来说，这场通话十分短暂。他只是喝一口咖啡的功夫，贝利亚就重新出现了。

　　“问到了？”玛门问。

　　“没有。”贝利亚摇头，“我要去找一趟沙利叶。”

　　“沙利叶？”玛门想了想，“他会关心这些事吗？”

　　“不知道。”贝利亚道，“但总要试试。”

　　玛门看了他片刻。贝利亚诞生时就是炽天使，与其他天使一样拥有异常美丽的容颜。但他是唯一一个诞生时就拥有黑眼睛和黑头发的天使。

　　其他天使的眼睛和头发颜色都相对较浅。堕落后的天使大多会经历发色或眸色的改变，比如玛门自己的眼睛就从蓝色变成了褐色。但贝利亚堕落前后唯一的变化只有羽翼。这让他有时看起来仿佛被时光所抛弃——又或者，他抛弃了时光。

　　就比如现在。

　　堕天使懒散地靠在沙发里，身上只穿着那件天使们诞生时就被神赋予的白袍——在他们堕落时，神并未收回这件由他赠予的、可以蔽体的衣服，但也没有使堕天使的袍子变为黑色。这样的贝利亚收起羽翼、坐在人界的沙发上，看上去跟很久很久以前的天堂里的模样别无二致。

　　“你当时为什么堕落？”玛门情不自禁地问。

　　贝利亚抬起眼睛瞥了他一眼。

　　“为什么不呢？”他叹了口气，“反正是否堕落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他站起来，“不过现在区别很大了。”

　　玛门默然。

　　“走了。”贝利亚道。他背后展开一对黑色的羽翼，轻轻振动两下，便离开了玛门的办公室，沿着落地窗上早就设下的法阵飞走了。

　　人界的界门离纽约并不远。炽天使和地狱君主并不需要报备任何部门便可自由出入人界，贝利亚轻松穿越了人界界门处设下的结界，来到了众界域交汇之地，被称为“无人之地”的荒凉地带。

　　无人之地紧挨着天堂的月亮天，是人界、天堂、地狱等十个界域以外的荒凉地带。这里的地面和天空都是灰色的，遍地都是粗粝的砂石。无人之地没有神之造物，只有深渊和裂缝里的虚无。善恶的碎片遗落在这里，变成各种奇奇怪怪的生物，像一团团雾气一样，漫无目的地漂浮着。

　　贝利亚站在这里，抬起头四处看看。沙利叶应当不在这里，他想。那位一诞生就拥有光明和黑暗两个属性的天使，他的力量是银色的。在这灰蒙蒙的地方，应当如同月亮一样明亮。

　　看来这时候他在月亮天。

　　贝利亚这样想着，来到了天堂的界门前。

　　平时他并不需要这样做。只需要提前告诉雷米尔一声，他就可以借用别西卜办公室的天堂-地狱专用快速通道直接来到雷米尔执掌的土星天。但这次他打算走位于无人之地的天堂界门——也是天堂的正门。

　　他这次比往常更加郑重。
　　况且，从土星天跑到月亮天更远一点。

　　地狱七君从正门拜访天堂，自然是需要界门处的守卫天使向内通传的。贝利亚站在界门处等了片刻，就看见守卫天使们手执兵器，迅速列了一个欢迎阵列。

　　他从这样的阵列当中进入了天堂。

　　天使们对于地狱君主出入天堂这件事已经习惯了。毕竟，前有撒旦敲门直言要上水晶天，后有米迦勒带着路西法前往神座前。如果就连天界君主都允许地狱君主前往最光辉神圣的神殿，那其他天使也不必介意地狱君主出现在这里。

　　“贝利亚阁下，”一位穿着军装的天使出现在界门之后，“您有什么事吗？”

　　贝利亚觉得他有些眼熟，想了一会才记起这是沙利叶的副官，座天使玛雅尔。他回答：“我找沙利叶。”

　　玛雅尔向他略一欠身：“沙利叶阁下在等您，请跟我来。”

　　月亮天是天堂的第一重天，由沙利叶执掌。这里与无人之地环境相似，也是十分荒凉，所不同的是天空和地面的颜色。贝利亚跟着玛雅尔走向沙利叶的营帐——月亮天并没有建筑——赤足踩在红色的砂石上。

　　有点烫。

　　这里的天空也呈现微微的灰红，像是被地面染上了颜色。不过贝利亚清楚，这是因为自从天堂建立以来，太多妄图入侵的族群都在这里抛洒了鲜血。

　　包括地狱的恶魔以及……堕天使。

　　双面天使的确是在等他。玛雅尔快走到营帐前时，营帐的门帘就被一道银色的圣光掀起。这是沙利叶独有的力量——银月圣光。不过鉴于沙利叶本人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其他天使很少用这个名字称呼这种力量。

　　“贝利亚，”沙利叶温和的声音从营帐里飘出来，“雷米尔说你会来找我。怎么，你有什么事吗？”

　　玛雅尔给贝利亚让开道路，懒惰之君径直走进了营帐。桌子后面坐着一位银发的炽天使，他的眼睛是如同新生嫩芽一般的绿色。银光一亮，在桌前凝成一张舒适的单人沙发。贝利亚毫不客气地在那张沙发上坐了下来，懒散地靠在沙发背上。

　　“雷米尔说，拉斐尔去人界之前跟你聊了很久。”他开门见山，“你知道拉斐尔去人界打算干什么吗？”

　　沙利叶怔了一下。
　　但他没有问贝利亚找拉斐尔的目的。他只是思索了片刻，谨慎地回答：“他并没有明确的目标。不过我想，他应该会做一些自己喜爱的事情吧，发展些爱好什么的。”

　　贝利亚：“他有哪些爱好？”

　　沙利叶：“……音乐、绘画、雕塑、阅读、写作——还有做研究吧。”

　　贝利亚：“……”

　　看出对方的无语，沙利叶也无奈地笑了：“他确实是个爱好很丰富的天使。我并不非常了解他，不过他的轶事了解得不少。毕竟他是智慧天使——而且是执掌‘可知的智慧’的天使。人界的智慧对于天使来说都属于‘可知的智慧’，所以……”

　　双面天使一摊手：“理论上讲，他在人界的任何一个领域都会很出色。”

　　贝利亚：“……”

　　“其实我推荐你去问问乌列尔。”沙利叶道，“拉斐尔掌管天使研究院，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天使研究院归乌列尔管理。乌列尔应当知道拉斐尔感兴趣的研究方向是哪些。”

　　贝利亚迟疑地蹙眉：“目前为止我知道的只有时间这一项。”

　　“你是说时间研究所吗……”沙利叶若有所思，“这应该不是他最感兴趣的内容。当初设立时间研究所，是因为发现除了梅塔特隆以外，没有炽天使能够学会时间法术。不过说到感兴趣……”

　　他唇边露出一丝笑意：“我倒想起一件事。”

　　贝利亚将双腿蜷起来放在沙发上，只让足尖露在袍子外：“很久以前的事吗？”

　　“不算很久。”沙利叶道，“大约是人界上世纪60年代，人类对DNA的研究很兴盛。那时候拉斐尔曾经去神座前，问过神一个问题。”

　　这个故事的开头并不吸引贝利亚。作为智慧天使，拉斐尔经常去神座前向神询问问题。即使神陷入沉睡，拉斐尔也会经常通过天堂里垂下的神思与神沟通。这并不奇怪——贝利亚想，并因此变得有些困倦。

　　沙利叶没有察觉他的兴趣缺缺，继续讲下去：“拉斐尔问神，人类和许多造物都拥有DNA。那么天使也是神的造物，天使有DNA吗？”

　　贝利亚歪了歪脑袋。
　　“神的回答是什么？”他问，并难得被激起了些许久违的好奇心。

　　沙利叶一耸肩：“神没有回答。祂把拉斐尔从水晶天赶出去了。”

　　贝利亚：“……哦。”
　　他正想再问几句，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聊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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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神：你问我，我问谁去？
无奖竞猜来的是谁（反正下一章就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