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使DNA》流浪星尘

1、寻找拉斐尔

　　纽约的街道一如既往地繁华。暮色四起，正是高峰时段。车辆被堵在红灯前，焦躁不安地等着信号灯的变换。路边矗立的写字楼里依然灯火通明，楼顶巨大的“Abyss”商标十分显眼。

　　在这幢写字楼高层的某一间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办公桌后的那位会客沙发上那位一头棕发，褐色的眼睛扫视着面前的纸质文件。会客沙发上坐着的那位则是一头黑发，发尾一直垂到膝盖。他垂着眼，正在看放在膝盖上的平板电脑。

　　“你到底想怎么做，贝利亚？”

　　开口的是办公桌后棕发的那位。他伸了个懒腰，转脸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拉斐尔’这个名字在人类当中并不罕见，更何况他可能根本没有用本名……想找到他，用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

　　“玛门，”来客——地狱七君中的懒惰之君——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我有事情要问，我也不想找拉斐尔。连天堂都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以他的智慧，想要隐藏身份可太简单了。”

　　玛门陷入沉思。

　　作为地狱七君之中的贪婪之君，他对金钱有独特的敏感和见解，因此被路西法赋予了掌管地狱财政的职权。因此，对于拉斐尔这位管理天堂财政的炽天使，他也多了几分关注。

　　虽然这种关注也出于他是加百列的好友，不过这个原因并不重要。

　　“拉斐尔是个很谨慎的天使，”玛门想了想又开口，“他一定也会做些额外的准备。我想他肯定在天堂留了讯息，以便紧急情况下能把他找回去。”

　　他的同事眼睛亮了亮。
　　“那我们……”贝利亚舔舔嘴角，“再发动一场针对天堂的袭击不就好了。”

　　玛门：“……你是认真的吗？”

　　贝利亚又叹了口气。

　　当然不是认真的。地狱和天堂开战，对双方都没有益处。贝利亚在地狱的职务还包括地狱副君，是地狱理论上的第二把交椅，他当然不能提议这种对地狱毫无收益的事情。

　　“所以拉斐尔为什么一定要隐藏身份？”他不解地发问。

　　拉斐尔的灵魂曾经被来自深渊的生物所伤，又因为不同世界之间的能量差被吸入了异世界。他回归以后，灵魂已经十分虚弱，但他坚持向天国之君米迦勒申请了休假，希望去人界待一段时间。

　　作为拉斐尔的上司和好友，米迦勒最初当然是坚决拒绝。他希望拉斐尔好好地待在天堂休养灵魂上的损伤，但拉斐尔的态度也十分坚定。

　　关于这场炽天使之间的拉锯战，贝利亚并不清楚细节——他奉命去异世界协助路西法时也受了伤，回到地狱就在自己位于第七层的宫殿里睡了一觉。等他再次醒来，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

　　他听不见其他人的思维了。

　　“听见思维”，用通俗一些的话可以解释为“读心术”，是贝利亚作为炽天使诞生时就具有的能力。这个能力伴随着他从天堂到地狱，从这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却在那个世界不小心接受了太多来自高维世界的信息，暂时失去了控制。

　　当时也在那个世界的拉斐尔为他治疗了一部分，但高维世界的信息并不是低维生物可以处理的，只能等他的思维领域慢慢将多余的信息排斥出去。

　　现在贝利亚在自己的思维领域中已经找不到那些不可获知的信息了，但他获取思维的能力却不知为什么彻底失灵。考虑到唯一治疗过他的就是拉斐尔，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找到这位“神之治愈”问一问。

　　但拉斐尔隐姓埋名隐藏身份的行为让寻找他变得仿佛大海捞针。

　　两个堕天使坐在一起犯愁。终于玛门开口了：“拉斐尔跟谁关系比较好——我是说，除了加百列以外？”

　　贝利亚：“……米迦勒吧。”

　　玛门：“那算了。”以米迦勒的法术水平，想让他帮忙找到拉斐尔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只好一个一个数过去：“法术比较好的天使里，拉结尔还被关在太阳天（贝利亚插了一句——他现在是本书）……我知道他是本书，但我们总不能跑到米迦勒的宫殿里把他弄出来……梅塔特隆还在休养，也不好去打扰。乌列尔——”

　　他转脸看着贝利亚：“你不是跟乌列尔关系不错吗？问问他肯不肯帮忙？”

　　贝利亚觉得有道理，便从领口拽出一个逆十字项链，给别西卜打电话。他将堕落圣光灌进逆十字中，逆十字很快亮起来，一闪一闪，表明正在发送通讯请求。

　　地狱宰相很快就接通了。

　　贝利亚身边亮起一个淡色的结界。这是为了防止不同界域之间时间流速不同影响通话质量，这个结界内的时间流速与地狱相同。以贝利亚现在的视角看去，外界的景色如同静止一般。就连他的同事玛门，也在结界外几乎一动不动。

　　“贝利亚？”别西卜听起来似乎正在吃东西，“听说你去了人界，那边热闹吗？如果不是工作走不开，我也挺想去看看的。好像说玛门在那边干得不错。”

　　“能帮我接通乌列尔吗？”贝利亚问。

　　“乌列尔……”别西卜迟疑一下，“他最近好像不负责对外联络了。我给你转接雷米尔？”

　　贝利亚抿唇。

　　雷米尔跟拉斐尔……似乎并不是特别亲近。

　　“或者你先说你想找天使们什么事吧，”别西卜听出了他的犹豫，“我帮你想想找谁最合适。”

　　“……我想找到拉斐尔。”贝利亚道。他继续犹豫了几秒，才在别西卜吃小饼干的咔嚓声中说：“我有事情要问他。”

　　别西卜停下了咀嚼：“很急吗？”

　　“很急。”

　　“那还真有点棘手。”别西卜道，“之前我跟天堂那边确认过，拉斐尔这次离开前的确没有留下任何能联系到他的方法。他关闭了自己的召唤法阵，撤除了自己宫殿和天界图书馆内的所有结界，甚至给生命之树下了禁制，三百年内不会联系他……米迦勒说，这次拉斐尔应该确实不希望受到任何打扰了。”

　　贝利亚头痛地“啧”了一声。

　　“不过我觉得，”别西卜想了想，“你可以问问天使们，拉斐尔可能会在人界做什么。他到了人界总不可能一直睡觉，他又不是你。”

　　贝利亚：“你好好说话，什么叫‘他又不是我’。”

　　别西卜：“难道不是这样吗？上次你去巫界出差，不就是在那里睡了二十尼斯年吗？”

　　尼斯年是巫界的纪年法。按照绝对时间换算，一尼斯年约等于十二天堂年。

　　贝利亚：“……没有这回事。”

　　别西卜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继续争辩。

　　“总之，去问问那些炽天使吧。”别西卜道，“说不定他们会给你点灵感。要不要我帮你转接加百列？”

　　贝利亚：“……”
　　贝利亚：“这不好吧。”

　　别西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在玛门那里？”

　　“对。”贝利亚道，“所以……还是帮我转接拉——雷米尔吧。”

　　他本来想说拉贵尔，但话到临头又改了口。拉贵尔作为天使监狱长并不负责对外联络，况且贝利亚也不觉得他会知道拉斐尔的去向。

　　这个通讯让他等了很久。雷米尔终于接通了，他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古怪，似乎有不少吵闹的声音。

　　“贝利亚？”雷米尔道，“别西卜说你有事情找我。”

　　“是的。”贝利亚道，“你知道拉斐尔去了哪里吗？”

　　雷米尔一顿。
　　“我不知道。你要找他吗？”雷米尔问，“我可以问一下你的目的吗？”

　　贝利亚理解这个问题，他也并不打算隐瞒：“先前拉斐尔给我治疗过，我想问问他关于治疗的事情。”

　　“唔。”雷米尔应了一句，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他：“如果是这个问题，那确实有必要找找他——但是贝利亚，我们都不知道拉斐尔的去向。就连米迦勒和加百列都不知道。”

　　贝利亚抱着一丝希望问：“可以帮我问问拉结尔吗？”

　　作为拉斐尔的双生天使，虽然拉结尔已经化成了一本书——但总该能感应到吧？

　　“实际上我已经去问过了。”雷米尔叹了口气，“但拉斐尔这次做得太谨慎了——他甚至把万物之眼全部交给了拉结尔和米迦勒，好像还主动切断了和拉结尔之间的联系。拉结尔说他也找不到拉斐尔，上次去问的时候他都快急哭了。”

　　贝利亚：“……”一本书，快急哭了。雷米尔可真会说笑话。

　　“你别笑，我说真的。”雷米尔有些恼火，“拉斐尔甚至都没有带自己的天使之躯……你知道吗，他把天使之躯变成一条绿色的大蛇，盘在生命之树的一根枝杈上，我上次吓得小饼干都掉了。”

　　贝利亚终于嗤地一声笑出来。

　　“那他用谁的身体去了人界？”贝利亚问，“他总不可能光着去吧。”

　　以天使这个种族的观点来看，中高阶天使的躯体全部由圣光构筑。他们真正的核心是躯体内部的灵核，在没有躯体保护的时候相对比较脆弱。

　　雷米尔琢磨了片刻，为难地说：“这个……也没准。”他在贝利亚神情空白无言以对的时候适时地补充了一句：“你知道，毕竟他是拉斐尔嘛。”

---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发布的是旧稿，现在才是正文。2022年9月前的评论可能看起来与现在剧情不符。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