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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   听张峦轻飘飘一句“算了”,若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事情的最终结果是指向她的,父亲这样和稀泥,差不多间接认定是若娴掐的水仙污蔑瑶珠。
      心间如被大石砸了一下的闷疼,深吸了口气,若娴努力忽略心中对父亲的失望,调整好状态,看向瑶珠,气势逼人的问道:“你说你的那盆水仙是刚才用晚膳的时候被夏月给掐了,那么,在用晚膳之前,水仙都还是好好的,是也不是?”
      若娴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全身上下不自觉的散发出一种摄人的上位者的压迫气势,连张峦都有一瞬间不自觉的隐隐泛起些害怕,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张峦努力稳了稳心神。
      金氏看着女儿气势逼人的样子愣了愣,仿佛看见了万皇贵妃,瑶珠则是直接被吓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又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只能稳住心神,镇定自若地答道:“是!”
      “那好,之前我跟已经父亲说过,那花是我回来时,你当着我的面掐掉的,现在你却说花是刚才晚膳的时候被掐掉的,既然如此,孰是孰非,咱们就让那盆花来说话!”
      “让花说话?”瑶珠像看傻瓜一样看向若娴,倏而,笑道:“姐姐莫不是被气糊涂了吧?”
      若娴看着瑶珠,眉目肃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瑶珠妹妹大约并不是真正的爱花之人,但凡养过花草的人都知道,花被掐掉时,花茎会流下汁液,花茎上的缺口也需要时间慢慢的干枯,造成缺口的时间长短不一样,缺口的干枯情况也是不一样的,花是什么时候被掐的,把花盆抱过来,看一看缺口干枯程度不就一清二楚了?”
      瑶珠显然没有料到若娴还有这一招,瞪着若娴,心里就慌了,她确实不耐烦侍候那些花花草草的,自然也没注意过这点,见对方胸有成竹,瑶珠脸上不由冒出细细的汗珠来,转头看着张峦,企图息事宁人:“掐都掐了......”
      瑶珠不敢让人把花盆抱过来,张峦自然也看出事情的真相了,看着瑶珠的眼神就带了失望之色,到底不是从小跟在身边长大的女儿,心性都被钱氏带歪了。
      眼看着二女儿要绷不住,张峦不忍心追究,只好继续和稀泥:“好了,一盆花而已,过去就算了。”
      事情的指向直接调转了一个方向,若娴洗清了嫌疑,心中轻松了许多,又听父亲依旧是一句“算了”,心里顿时不知是何滋味,原来,不管是谁说谎,在父亲这里,都是不想再追究的了,如此,若娴也闹不清,父亲那颗心,到底有没有偏。
      瑶珠满面通红的走了,一直憋着的金氏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下,张峦略有些尴尬地安抚若娴:“珠姐儿是被她乳娘带坏了性子,以后你帮着她慢慢纠正过来,说到底,她在兴济十几年,为父都没怎么去看过她,到底是为父亏欠了她们。”
      若娴抿唇不语,亏欠那母女两的是父亲张峦,并不是她,她不觉得自己就活该被污蔑陷害。
      翌日,若娴以为自己轻松赢了瑶珠,尤其经过昨日的事,张峦该对瑶珠冷落些时日才对,结果,傍晚,若娴和瑶珠同时又出现在垂花门时,张峦用昨天同样的方式拍了拍若娴的手:“昨日就没吃上杏仁羹了,今儿爹去西厢吧,娴儿若想吃,待会让人给你也送一碗过去。”
      这次,张峦与瑶珠去了西厢,留下愣住的若娴,许久,若娴才算明白父亲的心思,他不但看出了两姐妹的竞争,而且还做好了应对方针:一人一天,不偏不倚!
      可是,在若娴看来,一嫡一庶,一妻一妾,这样的不偏不倚,就是大大的不公平!
      眼见着即将消失在视线里的瑶珠得意的回眸一笑,若娴心中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一股争强好胜的意念陡然而生,燃起了若娴许久不曾出现过的斗志,不就是争宠嘛!
      于是,若娴对瑶珠的挑衅便更上心了,瑶珠白日给众人做针线,若娴自问手艺不比瑶珠差,也开始给张峦,金氏,张鹤龄,张延龄做东西,甚至也给邓,王两位姨娘做些绣活。
      绣活不是三两下就能成的,为了不落后于瑶珠,若娴甚至进宫的路上,在马车上,也要利用零散时间做一下针线。在昭阳宫陪着万皇贵妃用过午膳,歇息的时候,若娴也没了心思陪着朱祐杬玩闹,下了课,若娴就更没心思宫中多逗留,与朱佑樘道了别,便匆匆赶回家。
      王玉岚和蒋慧心的拜帖一张接着一张的发,若娴都一一拒绝了,就怕手慢,下一次瑶珠再给张峦送东西时,自己什么也拿不出来。
      战火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若娴与瑶珠斗得浑然忘我,九月底,眼看就要进入冬天,又到了裁一季衣裳的时候,和往年一样,金氏请了喜阁斋和宝绣楼两家绣楼。等到衣裳做好时,瑶珠迫不及待的翻看着:两套上等料子做的冬衣,四套用的一般料子。
      瑶珠对那两套上等料子做的衣裳爱不释手,以前她只听绣娘先生形容过上好的料子即使是同一种颜色都要鲜艳亮眼许多,手感更是比普通意料好上十倍,穿在身上,人都要映衬得好看很多。
      那时的瑶珠并不是很理解,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衣裳颜色就挺鲜艳的,穿在身上也很舒服。后来第一眼看到张若娴,她的那一身穿着,瑶珠才恍悟,那就是绣娘先生口中说的上好料子,与之对比,竟觉自己平日里穿的都是粗布麻衣了。当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同父姐姐时,嫉妒,不甘,愤怒,所有情绪都爆发了,那些,原本也是自己应得的!
      如今自己也终于有了!
      “不过,刚才奴婢看见冬菊姐姐给大小姐送衣裳,同样是六套,看那颜色和料子,好似是两套喜阁斋做的的,四套宝绣楼做的?”夏桑略带着疑惑的嘀咕,主要是只略看了看,她也不敢很确定。
      瑶珠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放下手中的衣裳就出了门,夏桑赶紧跟上。
      若娴的房间只有秋萝和顾妈妈在,瑶珠突然闯进来,二话不说直奔若娴内室,秋萍赶紧跟上,想把瑶珠拉出去,顾妈妈随后也跟上来,语气严厉:“珠姑娘,这是大小姐的房间,您不能擅闯!”
      瑶珠充耳不闻,在内室扫了眼,正看见秋萍在整理衣裳,旁边托盘上放着一叠的新衣,瑶珠上前就将衣服一件一件拿起看了又扔开,秋萍反应不过来,愣在当下,秋萝见状忙去阻止,顾妈妈随后也赶过来,一左一右拉着瑶珠往外走。
      “珠姑娘,您再这样放肆,老奴只好禀报太太了!”
      瑶珠冷笑一声:“不用你们拉着,我自己出去!”说着,两手一甩,又如来时一样,飞快的出了房门,看得三人莫名其妙。
      宫中,下课后,若娴匆忙就要往回赶,这些时日若娴总是来去匆匆,朱佑樘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追了出来:“阿娴,最近家里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只是想早些回去罢了!”若娴下意识的不想多说。
      朱佑樘闻言,停住脚步:“是因为你父亲收养的两个孩子么?”
      若娴也停了脚步,诧异的看向朱佑樘,不是惊讶他为何知道,从去年开始,皇帝就不怎么理朝政了,大部分的事情都由太子在处理,他想知道一些事情,是轻而易举的,只是诧异他会把心思用在这上面。
      朱佑樘继续道:“听说那个女孩只比你小一岁?自从他们到了张家,你似乎就变得忙碌了,连在宫中,也是来去匆匆,由不得我不多想。”
      经朱佑樘这么一说,若娴才恍然意识到,自从下定决心跟瑶珠争开始,她已经把太多心思放在这上面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那样的急着回家?”朱佑樘有些担忧的看着若娴,这么多年下来,他何尝见过这样的阿娴?
      若娴低头想了想,十月的天气有些阴梭梭的,心内的彷徨急欲找人诉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若娴慢慢的往前走着,想着该怎么表达好,朱佑樘也不催促,默默的跟在旁边走着,许久,若娴才终于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望着远方,悠悠的叹息:“小白,有人要跟我争父亲,争一切,而我,不想输。”这辈子好不容易得来的父爱,若娴不想失去,也自认不逊色于瑶珠,所以,若娴想全力去争。
      朱佑樘好看的剑眉皱起,有些不理解:“父亲本来就是你的,何须争?就算他对那位养女宠爱一些,但到底你才是他的女儿啊!”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若娴轻咬了嘴唇:“可是,我想要那一份独一。”
      眉目舒展,朱佑樘好笑的看着若娴:“你既然想要那份独一,当初就不该同意你父母收养她,如今你们同是你父亲的女儿,又哪里还有什么独一。”
      “......”若娴心中一动,是啊,当初,如果不同意,想办法把人弄回兴济......
      朱佑樘继续说道:“你与她身份到底不同,你们的生活和格局也不一样,她只有张家后院那一方小天地,而你,出入皇宫自由如张家,虽没定名分,连公主也要唤你一声姐姐。她可以把所有时间都用在讨好你家人上面,可是你的生活本来就不只有张家,阿娴,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在被她牵着鼻子走吗?”
      “我......”
      “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六艺学全,她呢?不过是会些针线,嘴上功夫了得,你竟被局限在这些方面与她一较高低?单论时间,她可以整日的耗着,你呢?你可想过这些日子,皇贵妃对你的表现是怎样的?可想过你的朋友,阿杬,还有我,与你的交流越来越少?阿娴,你确定要为此失去你本有的许多东西吗?”
      若娴被朱佑樘说得心虚无比,甚至不敢看朱佑樘的眼睛,她哪里不知道为了跟瑶珠一较高下,已经被局限住了,可是,琴棋书画又如何,在父亲那里,总不如瑶珠说几句贴心的话,再做些衣裳鞋袜来得好。
      直到两人到了集福门,也没再说话,最后若娴上马车时,才低头说了一句:“容我想想。”
      回到张家,想着朱佑樘说的话,若娴没再等在垂花门,独自一人坐在贵妃椅上闭目思考。
      晚膳时间,若娴才慢悠悠的去了正房,却不想,还只在厅堂,已经听到金氏气愤的声音:“什么厚此薄彼?!娴姐儿出入宫廷,不得多做几套好的衣裳?再说,那些料子都是娘娘赏下来给娴姐儿的,多做几套怎么了?若真算起来,宝绣楼的衣裳,瑶珠一套都不该得,我不跟她计较,想着都是张家的女儿,拿着娴姐儿的东西给她做衣裳,她倒好,不知感激,还跟你那儿告状去了!”
      “什么告状?你也说都是张家的女儿了,就算珠姐儿不进宫,也不该差那么远不是?你叫孩子心里怎么想?”这是张峦的声音。
      “什么怎么想?那些东西都是娴姐儿的赏赐,她得了两套就该感恩戴德,那些料子不是张家的东西,早知道这样,我就该狠了心一套也不给她做。”
      “赏赐,赏赐,你总说这是赏赐,那不用娴姐儿的赏赐,我自己出银子给珠姐儿做总可以了吧!”
      “哼,自己的银子?京郊的田庄不也是娴姐儿的赏赐么?就靠张家在兴济的那十几亩地,一年的收成可扛不住珠姐儿那几套衣裳。”
      随即暖阁传来“哐当”一声,是打翻了什么东西的声音,正巧张鹤龄和张延龄也都从外院过来了,或许里间也听到外间的动静,暖阁的帘子一掀,张峦黑着脸走了出来,姐弟三人异口同声叫了声“父亲”,张峦脸色才缓和了一下,随即“嗯”了一声,走出了正房。
      两兄弟一无所知的看向若娴,若娴也只是摇摇头,三人一起进了暖阁,暖阁地上摔着一套茶具,金氏正用帕子擦眼泪。
      用过晚膳,若娴得知张峦在前院书房,便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张峦看见若娴,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即让若娴坐,若娴看了眼书桌旁的凳子,却转身坐到了张峦怀里,整个脑袋往张峦怀里钻。
      见女儿这样的神态动作,张峦哪里还不明白,直白问道:“刚才我和你娘的话,你听到了?”
      若娴在张峦怀里点头。
      张峦叹了口气:“娴姐儿,你要知道,你和珠姐儿都是爹的好女儿,在爹心中,你们都是一样的,这十几年爹是如何宠你的,你该知道,可是珠姐儿呢?她和钱氏在兴济,一年之中,我也不过去那么一两回,爹到底是亏欠了她。
      不过是几套衣裳,给了她又如何,你娘却始终要计较这些小事情,好似这样就会短了你的似的,在爹心中,爹有多爱珠姐儿,就有多爱你,你懂吗?”
      若娴无声的点头,心内却有些发凉,朱佑樘说得对,都是父亲的女儿,哪里还有什么独一份,她是被瑶珠的挑衅激得忘乎所以了。
      “可是,爹爹把本来给我的东西给了妹妹......”若娴说得委屈,声音中透着低落。
      张峦最是受不住女儿对他撒娇,听她这样委屈的声音,忙安抚道:“以后不会了,是爹没有注意,以后爹绝不把娴姐儿的东西给珠姐儿可好?”
      若娴这才又点了点头,这一夜,父女两聊了很多,聊若娴的小时候,聊张峦对瑶珠的亏欠......
      与父亲张峦谈过话后,若娴亲自劝了金氏,再给瑶珠去宝秀楼做四套冬衣。无他,就算金氏不给瑶珠做衣裳,为了公平,张峦也会从别的地方补偿,而若娴不喜欢那种别人有,自己没有的感觉。
      既然张峦都说了一视同仁,若娴也就不再专注跟瑶珠比了,手中的如意结本是要送给邓姨娘的,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可笑,堂堂一介嫡女,为了跟养女争宠,竟想着做东西去讨好一个妾!
      果断的将东西扔进了火盆,若娴又让含烟磨墨,好久没跟蒋,王两个姐妹一起玩乐了呢。
      第二日,蒋慧心和王玉岚依约前来,才进了房间,蒋慧心已经不满的嚷嚷:“还以为姐姐家多了个妹子,就把我们两个手帕交给忘记了呢!”
      王玉岚也做一脸伤心状:“昨日我收到帖子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若娴尴尬的笑笑,亲自泡了茶一人一杯算是赔罪。
      蒋慧心端着茶杯不住的往门外望:“怎么不见那位差点让我们失去你这个手帕交的妹妹?”
      王玉岚也看着若娴,若娴却无意让人去请瑶珠,只淡淡的说:“大概是在忙吧,今日是我请你们过来坐坐,怎么都一门心思要见别人呢?”说着,若娴故意不悦:“若这样,我可要请你们两个出去了啊!”
      蒋慧心与王玉岚对视一眼,心知张家这位养女与若娴之间有些微妙,便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了。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门外响起瑶珠的声音:“姐姐有客人来,你们怎么把我拦在外面?好秋萝,我只是想给姐姐送些点心进去好招呼客人,你这样拦着我做什么?”
      秋萍进来禀报:“姑娘,珠姑娘说是来给姑娘送点心。”
      门外瑶珠的声音还在不依不饶,毕竟家丑不外扬,真闹起来就不像话了,若娴厌烦的皱了眉头:“让她进来吧!”
      王玉岚家中姐妹不少,蒋慧心也有好些表姐妹的,又是在徐家族学里念的书,姐妹之间的那些事,只一眼就能看出来,先是若娴不欲引见这位珠姑娘,后是这位珠姑娘主动过来,还闹出那样大的动静,两人心中都想好了用怎样的态度应对。
      瑶珠端着点心进来,脸上笑容灿烂:“姐姐,听说你有客人,我特地让人出去买了点心给您送过来。”
      含烟上前接过瑶珠手上的糕点摆在桌上,若娴点头道谢:“妹妹有心了。”
      瑶珠只当若娴是真心道谢,笑得更加欢喜:“自家姐妹,这有什么,这两位姐姐是?”说着,瑶珠疑惑的看向蒋王二人,若娴为三人作了介绍:“说起来,你还长她们几个月。”
      瑶珠听说自己是姐姐,略微尴尬了一下,随即故作熟稔地笑道:“先还以为我只能是妹妹呢,没想到,这会还有两个更年轻的,蒋妹妹,王妹妹,以后见着我可该唤姐姐了!”
      王玉岚并没有附和的瑶珠的话,反是淡淡道:“珠姑娘太客气了,我是王家的嫡长女,并没什么别的姐姐。”
      蒋慧心也接话道:“哈哈,巧了,我也是我家的嫡长女,也没什么别的姐姐呢!”
      两人的话,算是丝毫没给瑶珠面子,让瑶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一时脸色青红交加,若娴并不意外两人对瑶珠的态度,却也不想闹出什么不愉快来,倒也给了瑶珠一个台阶下:“妹妹的点心很好,估摸着我娘也会喜欢吧,今日姐姐就借妹妹个人情,烦劳妹妹再给我娘也买些?”
      瑶珠这才勉强挂上笑容:“哪里就劳烦了,我......我这就去给义母买点心。”说着,也不再看蒋王二人,径自出了房门。
      蒋慧心见瑶珠走了,笑着夸王玉岚:“还是王妹妹厉害,轻松一句话,就把那笑脸给说趴下了,关键是还不带脏字。”
      王玉岚抿嘴而笑:“姐姐过奖了,妹妹不过是说了句实话罢了。”
      若娴看得好笑:“行了,你们两个促狭鬼,好歹她也是我的义妹呢!”
      蒋慧心撇撇嘴:“行了,张姐姐表现得那样明显,还当我们看不出来?还有这珠姑娘,一看就是个会来事的。”
      王玉岚也道:“先我们还以为张姐姐是和那珠姑娘关系好,无暇理会我们了,现在看着,想必这珠姑娘没少折腾姐姐吧!”
      若娴苦笑,却也不欲多说,王玉岚见状,便顺势转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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