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狂后》风筝飘雪

31、过度

　　这边，董妈妈去了兴济庄子上挑丫头，那边兴济老家却来了信，说是张鹤龄与张延龄把隔壁朱婶子家给砸了。连同信一起过来的，还有垂头丧气的张鹤龄与张延龄。
　　金氏向来疼爱两兄弟，看了信，也只骂了他们几句，随后将信往桌上一扔：“这事，我是管不了你们了，等你们父亲回来，就等着吃板子吧！”
　　让金氏万没料到的是，平日里一听到张峦要打板子怕的张延龄这次不但不怕，还回嘴道：“就是被父亲打死，孩儿也不认错，是她们先把小花卖了的！”
　　金氏一听张延龄这么说，马上红了眼睛：“好哇，你倒是硬气，宁愿被你父亲打死也不肯认错了，可怜我白养了你们，你们这两个不孝子！”
　　“娘！”张鹤龄急了，对张延龄骂道：“你少说两句，别把母亲气着了。”说着，又跪着前行到金氏脚下，抓着金氏的裙摆求道：“弟弟说气话呢，娘别气坏了身子，这事，还求娘帮着些才是。”
　　金氏这才止了泪水，又啐了张延龄一口：“真是两个小孽障！”骂完后，转头跟秋月说：“姑娘一从宫里回来，就把这事跟她说说，让她也帮着想想法子。”
　　却不料，这日万皇贵妃心情不好，特意留了若娴在宫中过夜，等到若娴第二日回到张家时，张鹤龄与张延龄已经躺在家里起不来床了。
　　若娴也很是无语，听说是朱婶子把小花卖给了牙婆，张延龄发现小花不在，已经是两天后了，去问朱家婶子小花的下落，结果还被朱家婶子好一顿骂，小霸王张延龄哪里受得了这个？拉着哥哥张鹤龄就把朱家砸了，临了问小花到底被卖哪里去了，朱家婶子才老实交代，牙婆是外地来的，以后会被卖到哪里去，她也不知道，张延龄因为这句话，狠狠的把朱婶子推了一下，事情就闹大了。
　　“本来你父亲手上还是有分寸的，我和两个姨娘也就没多劝，哪里知道延哥儿那倔脾气，梗着脖子跟你父亲嚷嚷他没错，你父亲一个气狠了，下手就重了。”金氏回想起昨晚，还有些后怕。
　　“娘竟愿意让两位姨娘去照顾两个弟弟？”从秋月那里知道这事时，若娴着实惊讶了一把，要知道，平日里，金氏是绝不让两个姨娘沾边的，最多只早上请安的时候，允许两位姨娘见一见。
　　金氏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是做人娘的，昨日她们那样声泪俱下的求你父亲，你是没看见，她们平日里若能看清自己的身份，少出些幺蛾子，我又怎么会防着她们？这次，就让她们照顾着吧，也免得一天几趟的往我这跑。”
　　对于金氏的妻妾相处之道，若娴不予置评，心知，金氏为人还算善良。
　　又陪金氏喝了杯茶，若娴才告退：“我去看看两个弟弟。”
　　到了耳房，张延龄和张鹤龄正床头床尾的趴在床上看书，两位姨娘则在旁边打着扇子。见若娴回来，都双眼亮晶晶的看向若娴，张鹤龄苦着脸直接抱怨道：“姐姐昨日怎么不回来？弟弟这次害得我好苦。”
　　张延龄鄙视的看了眼自己的哥哥：“祸是一起闯的，什么叫我害你好苦？”
　　“那还不是因为你关心你的小花妹妹！”张鹤龄不服。
　　说到小花，张延龄沉默不语了，张鹤龄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也不敢再开口。
　　若娴先看了看张鹤龄，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来到张延龄这头，王姨娘让开了位置，若娴顺势坐了下来：“小花妹妹的事，我听说了。”
　　“姐姐......”张延龄终于忍不住，伏在床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若娴一边摸着他的脑袋，一边安慰：“延哥儿该往好的方面想，朱婶子那样苛待小花，也许，小花被卖到了好人家里去，过得比在原来的家好一千倍一万倍呢？没有人打骂，也不怕吃不饱穿不暖了，你说是不是？”
　　“真的吗？”张延龄抬起头，眼泪鼻涕挂了满脸。
　　若娴无比诚恳的点头，张延龄想了想，又对若娴说：“可是，我还是难过！”
　　“那是因为我们延哥儿重情重义，好朋友不见了，谁都会难过呀！过几天就没事了！”
　　安慰完两兄弟，若娴才回了东厢，第二日用早膳，便听到父亲张峦决定让两兄弟回来读书。
　　“两兄弟年纪也大了，你让人把二进院子收拾收拾，让他们搬过去吧。”张峦对金氏吩咐道。
　　金氏毫无异议：“今儿我就和娴姐儿一起整理库房。”
　　张峦淡淡的“嗯”了一声，整了整衣摆出了门。
　　张鹤龄和张延龄在床上躺了两天便可以下床了，二进的院子金氏与若娴一块命人整理，最后穿堂左右两间房作了库房，张鹤龄与张延龄各得了东西厢的三间房。若娴亲自帮两个弟弟布置的房间，三间房都是打通的，第一间正中点了香炉，角落放着青花样式的花瓶，墙上挂着几幅勉励的字，里间则布置成书房的样子，一边置了个书架，另一边则置了个多宝阁，青色的幔子将卧室与书房隔开，若娴又特意选了屏风放在床前，整个房间以青色为主色调，素雅又温馨。
　　张鹤龄和张延龄都很是欢喜自己的房间，张鹤龄更是感叹一句：“唉，我终于不用跟某人挤一块儿了！”
　　张延龄立刻龇牙咧嘴：“谁耐烦跟你挤一块了！”
　　兄弟两个说着就打闹了起来，若娴知道两兄弟是心内欢喜，也不插手，悄悄的退了出去。
　　九月初五是蒋慧心的生辰，若娴准备了一套百花曳地十六幅群送给蒋慧心做贺礼，喜得蒋慧心立刻就穿上了身，一边转着圈圈一边喜笑颜开：“上回定国公夫人生辰，国公府的小姐就穿得这样式的裙子，没想到今天我就有了，娴姐姐你真好！”
　　王玉岚看得羡慕不已，在一旁摸着布料道：“就是这布料，也是上好的蜀锦，这一套，怎么说也要上百两的银子吧？”
　　两人心中都惊讶，张家看着家境与她们一般，却能送出这么贵重的礼物，想必家里也是殷实而低调的。
　　若娴微微诧异，只知道这裙子在大家族中好像很是流行，是有人为了讨好万皇贵妃，经万皇贵妃的手送的，具体值多少钱倒还真不知道。
　　“我那还有一套‘蝶戏水仙’的和‘四喜如意’的，也是十六幅的，妹妹明儿去我那里挑一件就是。”若娴无所谓的说道。
　　王玉岚惊喜又羡慕的看向若娴：“姐姐还有啊！伯母对姐姐可真好。”说着，沉吟了一下才羞涩道：“姐姐向来喜欢水仙花，等下个月我的生辰，姐姐把那条‘四喜如意’的裙子送我就好了。”
　　蒋慧心喜滋滋的晃来晃去，听王玉岚也难得的开口主动要礼物，不由得意：“哈，姐姐，你看王妹妹那神态，这下可不好再笑话我当日问她要帕子了吧！”一边说，一边挥着手上王玉岚送的帕子：“待会我那些表姐，表妹们过来，看我这样子，可不知道要羡慕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