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绝望》舒净

4、第四章

　　望柏然抓住了平静捏他衣领的那只手，并且语气很严肃地说“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我不介意现在带你去审讯室。”
　　平静皱了眉，这是她第一次在望柏然面前露出自己阴暗的一面。
　　两人视线相望，就在此时一枚子弹通过侧门射碎了平静的杯子。望柏然眼疾手快拉着平静躲在了旁边。过了几分钟没有动静，他用手势示意平静蹲下别出声，自己到门口看看。
　　望柏然脚步很轻，他掏出了腰间的手枪。向侧门走去，此时用力一脚踹开了侧门，什么都没有。他在侧门外面环视四周，掏出了手机报了警。他进去打算拉起蹲在地上的平静，却没想到平静不见了。
　　“糟了，中计了。”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平静已经不在原地了。望柏然找到开关开了灯，一边叫着平静的名字一边搜索着全屋。一楼没有，上二楼。刚准备开二楼的门，一楼刑警就已经进来了。
　　望柏然下楼，看着刑警怀里抱着的平静立刻接到了自己怀里。女人闭着眼，脸色苍白。
　　刑警：“我们大门口发现了她。当时正晕躺在地上。”
　　“立刻搜索周围几公里还有监控。打120。快。”男人异常焦急。

　　平静的书舍已经被警察围起来了，刑警都在里面勘查线索。凌晨望柏然亲自等在医院急诊室门口等着，他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方明、赵鑫和林娇赶来的时候望柏然一个人在凳子上坐着。
　　林娇走上前去询问：“什么情况？你没事吧？”
　　望柏然摇头：“没事。”
　　赵鑫疑惑问他“你怎么会在书舍？”
　　“凑巧而已。”此时急诊室里的平静被推了出来送到病房。
　　医生告知，“没什么大碍，只是普通的迷药而已。等她醒了就好了。”
　　望柏然看着面无血色的平静，向下面的刑警交代：“等她醒了，带回警局。”说完四人一起走了。
　　此时，病床上的平静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四人去停车场的时候，同时他们也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霍西就在望柏然刚准备上副驾驶的时候拦住了他。玩世不恭的模样同他开口，“望警官，别来无恙啊。”
　　望柏然公事公办的语气回答他：“本来就准备去请你来一趟，既然这么巧。一起吧霍少。方明，把他带走。”

　　就这样霍西被望柏然带回了审讯室里坐着。办公室里，林娇向望柏然报告尸检：“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是被击中心脏一枪致命。凶手受过专业的训练。子弹取出来了，证明是英国L42A1式狙击步枪。还有一点很奇怪，法医鉴定说，她在死之前喝了大量的红酒还有牛排。”
　　望柏然看着尸检报告：“查到她在去云飞路之前的行踪了吗？还有她身上有没有别的证物？”
　　方明：“查到了，死之前她在郧西大厦9楼的餐厅里和霍西一起共度晚餐。搜了她的手提包和外套倒是搜到了一些东西。”方明拿着一串栀子花手链和一个戒指盒。戒指盒里面有一枚钻戒。
　　“去，查一下这枚钻戒。”
　　“我们已经查到了，钻戒是霍西三天前购买的，应该是在死者死亡当天霍西送的。”
　　赵鑫疑惑：“如果说是霍西杀了她，那又为什么送一枚钻戒呢？”
　　方明猜想：“会不会是平安拒绝了他的求婚，他气不过然后杀人？”
　　林娇：“老大，吊脚楼附近的监控找到了，一个居民开的杂货铺的监控证实凶手在狙击后往东北方向走了，那个地方只有一条路。”
　　望柏然恍然明白：“巷子走到头是郧西大厦。”
　　赵鑫：“但就这一个监控也不足以证明霍西就是凶手。”
　　“申请调查郧西大厦内部监控，然后联系医院看平静醒了没有。我去审讯室。”
　　“是。”

　　审讯室里，望柏然一坐下。
　　霍西开门见山嗤笑道“望警官，别来无恙啊。”
　　望柏然冷淡地询问：“根据监控画面，凶手最后的行迹是往郧西大厦走了。而你，却是最后一个见过平安的人。”
　　霍西神色自若：“这只能证明有人要陷害我。”他玩弄着手上的戒指又继续说道：“你怎么知道在我之后没有人见过平安呢？平静当时不是也在案发现场吗？”
　　望柏然突然回想起来平静对他说的话“案发的时候我只不过是凑巧在咖啡厅等人而已，只不过我被放鸽子了。”想到这望柏然恍然大悟。他突然明白了很多。
　　“你恨平静？”
　　提到平静霍西的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毒，虽然很短却被望柏然扑捉到了。他站起来拍了拍霍西的肩膀，“好好呆着，我会查清楚的。”

　　望柏然一出审讯室，就看到平静站在门口。女人身上还是昨晚的那件白色长裙，望柏然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着。
　　“你到审讯室里坐一会吧。”
　　平静清冷的开口：“霍西在里面吧。”
　　望柏然走上前扶正她脸上的一根头发，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平静睁大眼睛，走了进去。
　　望柏然立刻和专案组里的人到审讯室另一边里观察平静和霍西之间的动静。与此同时赵鑫递给了望柏然一个袋子，从平静的书舍里搜出来的一个袋子。

　　平静坐在霍西对面的时候，霍西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看到平静却居然说了一句让众人都惊讶不已的话，“前女友，好久不见啊。”
　　平静听到这句话冷笑：“霍少，见又不见有何区别？”

　　望柏然几人时刻盯着审讯室里的情况，方明已经调出了郧西大厦里的监控。那个狙击杀手走到郧西大厦的负一楼就没有了踪迹。负一楼的监控在那天遭到了人为的破坏。线索断了。

　　林娇疑惑：“霍西对平静说前女友？难道平静和平安都跟霍西有过一段？赵鑫，你不是说平静没有情史？”
　　望柏然对着方明说：“去把从平安身上搜到的栀子花手链和戒指拿进去。”
　　方明照做。将东西递给两人的时候说，这是从平安身上搜出来的。

　　在平静看到那枚戒指的时候，她的表情和语气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变化，望柏然看出来了，是疑惑，是悲伤，是愤怒。
　　“你…你跟她求婚了？”
　　霍西沉默。他没想到这枚戒指居然在平安身上，他记得明明当时平安将它丢了出去。还没等霍西说话，
　　平静就是一瞬间拉住他的衣领给了他脸上一拳头，情绪失控的说了句，“王八蛋。”

　　霍西趴在地上失魂落魄，手里握着那枚钻戒，嘴里还一直说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会的不会的…”

　　方明、赵鑫、林娇、望柏然都在看着审讯室里平静和霍西的画面。
　　方明：“要不要进去？”
　　望柏然示意他等会。

　　平静疾言厉色，愤怒地拉着他的衣服朝继续朝他吼着：“你霸占了她、囚禁了她，你害了她。”霍西听到这话崩溃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将平静甩开。“不！不！我没有！我没有！你胡说。”
　　平静被他摔倒在地上，望柏然看到这一幕立刻从另外一扇门冲了进去。他从地上抱起了平静，对着赵鑫说把他关起来。

　　望柏然把平静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坐着，他给平静倒了一杯热水。自己在窗户边站着点了一根烟。
　　平静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她手里抱着杯子，“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望柏然熄灭了手里的烟，“你晕倒的时候，我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碰见了霍西。当时我就在想，怎么会有那么巧。当我在审问霍西的时候，他说你在咖啡厅当时我就明白了一切。你晕倒是他安排的吧，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凶手会把你蒙晕又放在门口，因为你晕倒了。我们第一时间一定是把你送医院急诊。又或者你根本就没有晕倒，医院的医生被他买通了。而他的目的，是为了在不被我们监控的情况下，见你一面。医院急诊室就是最好的地方。我在想，你跟我说你当时在案发现场等的人不出意外就是霍西吧。”

　　“还有呢？”

　　“我在书舍搜到了一些纸条，是在垃圾桶里搜到的。你的诗，《见又不见》。署名霍西。刚才在你准备进审讯室之前我在你耳边说我知道你恨她们。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平静冷笑了两声，“是，平安出事的那天，我接到了霍西的短信。他让我在云飞路的咖啡厅等他。我去了。我在那等了他将近十分钟的时候看到了平安。过了几秒钟我看见她被枪杀了。然后我抬头看见了站在郧西大厦9楼的霍西。他是故意的，故意让我看见这一切的。后来我起身回到了书舍。刚进门的时候我就收到了这张纸条，是他递给我的。那枚子弹也是为了调虎离山。你踹门的一瞬间，他从正门旁边窗户把我带了出去跟我说装晕医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