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绝望》舒净

3、第三章

　　警察局里…
　　平安的案件已经让全市陷入恐慌，上级施展的压力让他们专案组日以继夜的调查。望柏然和方明一直在监控室里轮流。凌晨两点，赵鑫带着资料回来了，刚准备跟望柏然报告，就当望柏然站起来了的时候突然他的鼻子里流出来了好多血。方明和赵鑫看到后马上扶住了他，将他头部后仰又拿纸巾。
　　方明着急的不行，“老大，你没事吧？要不我们现在去医院。“
　　望柏然现在的膝关节疼的脸上只冒冷汗，赵鑫看着觉得很不对劲，“去医院。”
　　望柏然摇头，非常虚弱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事。感冒而已。”
　　赵鑫脸色凝重，“你这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感冒。还是去医院吧，破案也不急于这一时。”
　　望柏然还是不去，他拉着赵鑫让他扶着自己去沙发上面躺一会。
　　两人都拧不过他，没办法。夜里冷，方明找了一床毯子给他盖着。办公室里又开了暖气，赵鑫给望柏然倒了热水，过了一会望柏然稍微情况缓和了一点。
　　方明才松了一口气，“老大，你真是吓死我了。”
　　望柏然第一次对着方明笑了一下，虽然很牵强，他说，“别担心，没事。”
　　赵鑫也是看着他没事也开口，“这桩案子忙完了之后，说什么你都得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
　　望柏然虚弱地回答：“好，”然后又问他，“查出来了吗？”
　　赵鑫替望柏然把被子捏好，然后坐在他旁边说，“查出来了，平安家里父母健在还有一个比她小15岁的妹妹都是普通的商人。她12岁辍学之后，一直在自己家里的制衣厂工作，一直到成年，后来自己去了广州打拼20岁的时候回了江城。经营了一家小的服装店。情史非常混乱，交过的男人鱼龙混杂。经常出现于酒吧等娱乐场所。”
　　“跟她交往过的男人都能查到吗？”
　　“都查了，五花八门各行各业的男人都有，而且基本不超过一个月。但是有一个挺让我注意和意外的。郧西集团的太子爷，霍西。按理说，像他这种花花公子，没道理会一直喜欢这样一个混杂的女人，据调查，她们交往了将近四年。”
　　方明疑问：“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在平安死之前她们分手了吗？”
　　赵鑫又说：“没有，但是平安死亡这几个小时，霍家没有一个人来过。”
　　望柏然若有所思，“方明，你还记得当时在现场平静说的话。”
　　方明点头，“我想起来了，她说情杀，3月14日，是西方的白色情人节。5点20分，是我爱你的意思。”方明惊讶，又说，“难道，她喜欢平安？”
　　“不，是她知道那个人喜欢平安。她非常了解那个人。甚至可以说也许她知道凶手是谁。”
　　赵鑫点头，“如果真是这样，她有可能是同谋，包庇罪也是犯法的。要不要现在先逮捕她回来。”
　　望柏然：“先不要打草惊蛇。你查到平静的资料了吗？”
　　赵鑫又继续说道，“巧了，这个平静比她妹妹晚了一年辍学，独身女。20岁那年父亲去世了。”
　　方明又一次被平静惊到了，“什么？13岁？初二就辍学了？那她怎么会是个作家？”
　　“诶！奇就奇怪在这。这个平静很不简单，但是却什么都查不到。她似乎很喜欢研究心理学。”
　　望柏然：“她辍学之后就一直在从事文学方面的工作吗？”
　　赵鑫摇头：“不，她经商。有自己的产业。但是很少去，平常只会呆在书舍。”
　　方明眼睛都瞪大了，“这么厉害？富婆啊。她结婚了吗？”
　　赵鑫笑：“未婚，但是她没有情史。”
　　方明疑惑：“有才华，有美貌，有经济能力居然没有情史？”
　　赵鑫无奈摊手，“谁知道呢。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很不简单。你得小心。”
　　望柏然坐起来，“审讯室里，她说17岁以前她们关系还不错，17岁以后却不怎么联系了。还有她最后一句，其实我很讨厌她，但是有人比我更讨厌她。这两句话中有关键点，第一，17岁那年发生了什么事？第二，那个有人是谁？而且显然她知道并且她认识那个人。”
　　方明：“这简单，我们明天再把带来询问不就知道了。”
　　望柏然摇头，“先不要，你去查一下她今天下午离开警局了之后去了哪里。然后你们去休息一会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是，老大。”
　　两人离开后，望柏然伸进口袋里拿了那张纸条出来。

　　凌晨四点，望柏然出现在平静的书舍门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直觉吧。平静不在家，而是在书舍。
　　望柏然在平静的书舍周围绕了一圈，非常复古的装修，而且店牌居然是檀香木质的牌匾刻上的书舍两个字。还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可见主人是一个多么念旧的人。他往后走去，才发现这还有一个侧门，侧门的旁边有监控。其实他在想，平静为什么要撒谎。她那么聪明的一个女人，明明知道警方一定会查到她在现场的的照片却又否认，是为了什么？

　　此时侧门突然从里面开了，平静身上穿了一件白色棉麻长裙，长发还是散开。幸好外面天色渐亮，不然大晚上看着还真像个女鬼。
　　平静看着站在门前的望柏然，“进来吧。”
　　望柏然进门，看着一楼的装饰，果不其然，全都是复古上好的木质材料。书架、桌椅、还有躺椅。笔墨纸砚、看起来杂乱无章实则乱中有章。
　　他顺手拿起离自己最近的书架上面的一本书，人性的弱点。他随手一翻，然后开口说话，“我在想，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
　　平静倒了两杯酒，递给他又说，“因为我知道你今晚一定会来。所以我没有睡。”然后走上前去，拿了他手中的那本书。“人性的弱点，你知道里面我最喜欢哪句话吗？”
　　望柏然摇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每个人都并非百分之百的理性，我们内心充满了情绪的变化、成见、自负和虚荣。”随后她笑了，她看着望柏然笑的那么张扬那么放肆。
　　望柏然喝了手里的酒，放在桌子上说“了解就是宽恕，上帝也不愿批判，直到末日审判的来临。”
　　听到这句话，平静不笑了。她突然觉得她好像能看懂眼前的这个男人。
　　“案发的时候你在现场。你知道凶手是谁对不对。”
　　平静突然很温柔的看着他笑着说，“望柏然，你是不是喜欢我。”

　　望柏然立刻脸色变了，非常冷漠的表情对着平静，“我知道你不是凶手，但你也别以为包庇罪不犯法。”
　　平静调皮似得又走到他面前，“好了你别生气啊，你明明已经掌握了我说谎的证据，但是你却没有拘留我。我知道的。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望柏然正视她的眼睛，“所有。”
　　平静冷笑，“你可真贪心。好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案发的时候，我只是凑巧在咖啡厅等人而已，只不过我被放鸽子了。我刚准备转身走的时候，听到了枪声。我看到了平安倒地，而且也看到远处高楼的凶手。”女人走到男人面前，抚摸他的衣领，又很小声的说道对着他的耳朵说，“但是我选择视而不见，因为本来就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