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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93-9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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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宇没想到,听一个故事还要跑到琛江去。她抬眸看了看四周来去匆匆的行人,一时有些恍悟。
      周五的西郊机场人不算太多,聂宇听着头顶上方不断响起的广播,手中反复拨弄着挎包上的小挂件。孟京阳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这样一副呆愣的模样,他轻唤她一声,将刚接好的一杯温水递到了她的手里。
      “包里带了晕车药,趁着热水喝一片。”
      许是昨晚没睡太好,今早在来机场的路上聂宇有些晕车。幸而孟京阳带了晕车药,安检完进了候机大厅后便赶紧让她服下。
      一看到孟京阳,聂宇心里那种复杂的感觉就回来了。轻一抿唇,她接过了水杯。孟京阳亲眼看着她喝下药,又递给她一个桔子,让她拿在手中时不时嗅闻一下缓解不适。见她接过之后都一一照做了,他稍松了一口气,在聂宇身旁坐下。
      自昨晚将聂宇接回家中之后,俩人之间虽没有和好如初,相处起来倒也算平和。但孟京阳知道,这一切都是暂时的,这一次他必然要给聂宇一个让她满意的回答,否则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迎来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于是他干脆选择带她一起去琛江,使所有被牵扯进这件事的人坐在一起,面对面,开诚布公地解决这一麻烦。这对他来说不能不算一个挑战,是以花费了这么几天才做下这个决定。
      提示登机的广播响起,孟京阳侧首去看聂宇,将手交给了她握着。聂宇迟疑了一下,低下头,避开了视线,假装没看见。孟京阳也不勉强她,在排队登机的过程中始终护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飞机起飞后,那种熟悉的反胃感又缓缓而至,聂宇闭上眼靠在座位上,假装睡觉来催眠自己和自己的胃。这一出自欺欺人的效果自然不好,但好歹让聂宇忍到了飞机落地,待一进琛江机场的航站楼,她便立刻去找卫生间,吐的翻江倒海。
      这一下子人是好受了许多,但状态也一下子萎靡了下去。孟京阳等在女厕外,见人出来,不由分手地直接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扣在了怀里。聂宇犹豫了下,没有拒绝。
      就这样被拖带了出去,一路直奔提前订好的酒店。在到了酒店之后,孟京阳又用最快的速度办理好了入住,然后带着聂宇去了房间,好让她能休息一下。
      大概是脱离了封闭的机舱环境,聂宇吐完之后便不觉得太难受了。她拿着换洗衣物进卫生间冲了个凉,勉强吃了两个新鲜水果,便躺到床上去睡觉。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醒来的时候,孟京阳正坐在床边的沙发卡座里。明着是闭目养神,实则是在守着她。
      聂宇安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突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声响将孟京阳惊醒,他睁开眼见聂宇醒来,又刚打了个喷嚏,便问她是不是觉得冷以及有没有感冒。聂宇微红着脸摇了摇头,过了会儿吐出几个字:“有点儿饿了。”
      “那我们出去吃点东西?附近有家潮汕火锅,味道还挺清淡。也有家粥店,吃食应该合你胃口。”孟京阳提议道。
      “喝粥吧,顺便吃点点心。”聂宇说着,掀开被子下了床。
      待她简单收拾了一番,两人去了附近的一家饭店,要了两份粥和一些佐餐的点心小菜。味道确实可口,但聂宇不敢吃太多,剩下的便给了孟京阳。
      见他再自然不过地接过她的剩饭,聂宇忽然觉得心里有些难过。就是因为他平时对她实在是太好了,所以她不太敢去设想,万一结果真的不如她意,她又该如何去取舍。而且他的隐瞒已成既定事实,也成了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儿,她因为不知道该如何拔去和消解,而感到痛苦。
      孟京阳抬眸,见聂宇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于心中缓缓地叹了口气。但他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是错,便也只好什么都不说。唯一好的一点是,在结完账出门的时候,他去拉她的手时她并未拒绝。孟京阳心里略感振奋,俩人就这样牵着手回到了酒店。
      -
      当晚,俩人早早入睡,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在酒店用过早饭之后,孟京阳打车带聂宇去了林虹嘉的住处,在那里见到了等在院外的林虹岩。
      看到林虹岩,孟京阳的神色倒是平静,好像他们相约在这里只是为了一起去见一位朋友。见林虹岩不似刚到的样子,他不由问他:“怎么没进去?”
      林虹嘉在琛江的住处是他告诉林虹岩的,事到如今,他也没有替她隐瞒的义务了。
      “想等你们来了一起进。”
      林虹岩嘴硬道,实则是他突然近乡情怯,到了门口不敢往里走了。他隐约感觉到事情不似他一直以来以为的那般,真到了揭晓答案的时候,他有些畏惧。
      孟京阳看出来了,却也没揭穿他。当然他也没在意他,闻言直接带着聂宇进了门,也不管林虹岩有没有跟上来。
      林虹嘉在琛江租的房子位于老城区,是一个很有些年头的小区。房子整体疏于维护,走廊里到处是垃圾和灰尘,栏杆扶手上布满了一层灰。林虹岩走进单元楼看到这一幕,便明白了姐姐为什么从不带他回家,但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这仅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层。
      孟京阳带着聂宇在四层中间的房屋前站定,待林虹岩也灰着一张脸跟了上来,他才抬指按响了门铃。
      不多一会儿,从里面传来了声音:“谁呀?”
      听到这两个字,林虹岩情绪激动了下,不由往前迈了一步。这下不用问了,连聂宇都猜出来,里面这道声音的主人便是他的姐姐,林虹嘉。
      孟京阳瞥了眼林虹岩,回答道:“是我。”
      里面没有声音了,不一会儿,门从里边打开,一个女人探出了头来。
      看清女人的面容,林虹岩和聂宇都有些意外。其中林虹岩是因为惊讶于姐姐的沧桑,而聂宇是则是因为她比自己想象的脆弱,完全看不出曾经是一名游泳运动员。
      与此同时,林虹嘉也看清了来人。聂宇她不认识,但亲弟弟林虹岩却是化成灰也不能认错。她略感诧异地看了孟京阳一眼,下意识想要关门,被他抬手撑住了。
      “很抱歉,我食言了。”孟京阳说,“但为了我自己的生活不受影响,我只能这么做。请你开门,让我们进去,我和林虹岩都有话跟你说。”
      林虹嘉略低着头,没有言语,但整个人都已经开始颤抖。孟京阳耐心等着她接受眼下的现实,姿态却又是那样的不为所动。林虹嘉恍惚感受到男人的决心,让步了,请他们进门。
      “姐!”
      林虹岩一进门就抓住他姐的胳膊,低头看着她,眼泪倏地就落了下来。林虹嘉受他感染也想哭,只是眼泪刚渍湿眼角,便有哭声从身后的屋子里传来。林虹嘉慌忙一抹泪,转身去了屋里。
      林虹岩有些莫名,同时心里也生出了某种预感。他跟着她姐进了屋,看见林虹嘉从床上抱起一个孩子,搂在怀里轻声地哄。而那孩子俨然已有一岁多的样子,此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要憋红了。
      林虹岩大为震惊,他指着孩子转头问孟京阳:“这、这是——”
      孟京阳也接收到来自聂宇的同样质疑,他立刻解释:“我只能告诉你,这孩子的父亲不是我。至于其他的,由你姐来说吧。”
      -
      林虹嘉哄好了孩子,将她放回了床上,又用许多枕头将她围好,才起身出了门。此时此刻,她已经平静了下来,见来的三个人都已经在客厅落座,她出声招呼道:“难为你们远道而来,喝点什么吗?茶还是白开水?”
      孟京阳和聂宇都表示要水,而林虹岩此刻哪儿还有心思考虑喝什么,他都快急死了。
      “姐,屋里那孩子是谁的?不会真是你的吧?”林虹岩出声问道,见林虹嘉不回家,只一味倒水,便走上前箍住了她的肩膀,再次问道,“姐,你说话啊!”
      林虹嘉泪眼涟涟地看着他:“虹岩,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孩子真是我的,你会对我失望吗?”
      林虹岩久不能言,他呆呆地凝视林虹嘉片刻,问:“那、那孩子的父亲……?”
      “你不认识。”林虹嘉说,“而且我也已经跟他分开了,就在上个月。”
      “……”
      林虹岩继续傻眼,但聂宇却已经听出了些什么。她不由看向孟京阳,心想他上个月瞒着她来琛江,是不是就为了这件事。林虹嘉跟孩子的父亲分开,跟他有关?
      “确实有关。”
      一道男声在耳畔响起,让聂宇差点儿误以为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待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过去,就见孟京阳扯了下唇,然后出声招呼林家姐弟过来坐下。
      这件事,他们要好好地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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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林家姐弟平静下来,回到客厅坐下后,已经是几分钟以后的事了。孟京阳打量两人同款的红眼睛,略作思忖,说:“小林,我曾经答应你不对外提及你在琛江的任何事。但这次你的弟弟,林虹岩,他做了超出我底线的事,所以请恕我食言。而且我认为也到了把这一切都摊开来说明白的时候了,就带着他们来了琛江。”一顿,“容我介绍下,这位是我爱人,聂宇。林虹岩是她的大学辅导员。”
      “……”
      林虹嘉有些诧异地看向聂宇,那个被孟京阳称为“爱人”的女孩儿。她想不到她和虹岩之间竟有这样的机缘,一时之间对孟京阳所说的超出他底线的事也有了猜测,该不会——
      “你是不是知道了他们两人的关系,所以你——”
      林虹嘉说不下去了,她猜不出也不敢猜弟弟到底做了什么。
      “没错。”孟京阳丝毫没有替林虹岩隐瞒的意思,轻飘地接过话头道,“他以为是我害得你流落琛江至今不得归,所以借着我和聂宇的这层关系,想通过伤害她来伤害我。”
      “……”毕竟交往过一段时间,林虹嘉也算是了解孟京阳脾气的人,知道他这人最在乎的就是亲人,最忌讳的也是亲人受到伤害。虹岩这么做,可不就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么。
      “你、你简直疯了!”
      林虹嘉抬手,狠狠地在林虹岩地背上打了一下。而自落座后就一直埋首不言的林虹岩忽然抬起头,冲着他的姐姐大喊:“那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来到琛江后就没再回过家,也没来找过我,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连爸……不,连大伯也问过你好几次,他那么不善言辞面冷心热的人,也想你想得紧啊。”
      “……”
      林虹嘉被弟弟的话再度勾出了眼泪,她用手捂着脸哭了一会儿,在林虹岩殷切的注视下,她擦干净脸上的泪,说:“既然如此,既然被你找上门发现了这一切,那我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她将眸光转向孟京阳:“孟先生,我可以说么?”
      “你随意。”孟京阳道。
      -
      林虹嘉开始讲一个漫长的故事,故事的开头从她被一个教练选拔到燕城游泳队讲起。
      那年她十四岁,代表秦城队到全国参加青少年游泳锦标赛,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当时在现场观赛的有一位燕城队的老教练,见她身体条件不错,耐力和爆发力也强,便提出将她带到燕城队来训练。而当时燕城队是游泳强队,来了这里等于一脚踏进了国家队的大门,很少能有人拒绝得了这样的诱惑。
      林虹嘉打电话回家跟父亲商量,果然征得了他的同意后,便去了燕城队。可等她进去了之后才知道,这里人才济济,遍地都是天才,她压根儿排不上号。再加上伤病缠绕,没过几年林虹嘉就走上了职业生涯的下坡路,从一队退回了二队。
      在林虹嘉十九岁那年,她认识了覃浩,他是隔壁篮球队的,长得人高马大,很爱来看游泳队训练。姑娘们都说他心思不正,不爱搭理他,偏林虹嘉是个老实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人,一来二去地就被覃浩缠上了。两人就此谈上了恋爱,一年后在训练局旁的大杂院租了个小破屋,正式开始了同居生活。
      那个时候的日子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快乐自然是因为有爱情的滋润,两个人有情饮水饱,不觉世间艰苦。痛则是随着年纪逐渐变大,考虑到以后的种种问题,难免会觉得焦虑,而焦虑积累得多了,便会爆发争吵。再加上覃浩不知从什么时候染上了赌的毛病,每回一输就是不小的一笔,哪怕俩人的工资加起来都不够填他的窟窿。
      其实在这个时候,林虹嘉已经在准备应聘燕城青少年队的教练了,只要通过了就能拿到稳定的编制和户口,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铁饭碗。如果没有覃浩,那她的前途堪称无量。可偏偏她有覃浩这个累赘,无论他们怎么吵怎么闹,她都舍不得跟他分,因为——他坏的时候是真坏,好的时候也是真好,拿那样一双眼睛看着你,天真地像个孩子,让她舍不得抛弃。
      两人就这样互相蹉跎到二十四五岁,家中父母开始催婚,林虹嘉知道躲不过,便认真地开始跟覃浩商量成家的问题。不想覃浩嘴上说的好听,实则没有一点儿实际行动,照旧吊儿郎当地混日子。这样的女婿在父母那里肯定是过不了关的,林虹嘉急的跟他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覃浩依旧不当回事,反而觉得她没事找事。林虹嘉逐渐心冷了,在这样的契机下,她遇见了孟京阳。
      其实也是个巧合,当时庄沁蕾并不想要女教练,觉得不方便。奈何那会儿正值全国赛,队里的教练都不在,只得她捉刀上阵。而林虹嘉当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拒绝,还是覃浩劝她去,说是能结交一些人,为以后铺路。
      林虹嘉自然是没这个心思的,到了之后得知这些人都挺有背景也不在意,只当他们是真的想学游泳,像教小孩儿一样手把手地教他们。而这几个人中唯一一个还算认真的,就是孟京阳。
      林虹嘉当时不知道他是军人,问他是干什么的他也不说,便当他跟覃浩一样,也是整日无所事事当混子。这样的人她最讨厌,干脆也就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一派认真板正的模样反倒引起了孟京阳的注意。在假期结束的时候,他向她索要联系方式,林虹嘉一惊,没给。
      回去覃浩得知这件事后,将她兜头大骂了一顿,俩人为此又吵了一架。林虹嘉一气之下去找了在教授游泳期间认识的一个人,由他牵线,再次见到了孟京阳。这一回,她得知了他的真实职业,是个军人。
      林虹嘉当时很不好意思,她当即向孟京阳道歉,为自己的有眼无珠。孟京阳被她这老实劲儿逗乐了,不仅原谅了她,还请了她吃饭。这一回在分别的时候,林虹嘉将联系方式留给了他。
      两人就此算是结识了,之后孟京阳约过她两三回,且都是以朋友的身份。但林虹嘉毕竟不是傻子,能看出来他对自己有好感,便有些犯难了。她将此事告知了覃浩,明言不想再欺骗孟京阳,想跟他断了。覃浩一听也很生气,觉得林虹嘉给自己带了顶绿帽子,冷静下来之后,他找人调查了一番孟京阳,又回过头来要求林虹嘉继续跟孟京阳保持联系,最好能从他那儿宰一笔钱来。
      林虹嘉没想到他居然会让自己做这种事,一时气愤地拒绝了。可覃浩此时也没了办法,高筑的债台已经让他顾不得什么底线和尊严,此时正好一块“肥肉”送上门,他怎么甘心不啃两口。至于之后他和林虹嘉怎么办,覃浩已经不打算去想了,他心里很清楚,如果林虹嘉真的不得已跟孟京阳发生什么,他是不可能再要她了。
      当然,没达成目的前,覃浩还是会哄着林虹嘉,说尽各种好话,为她描摹各种美好的未来愿景,来忽悠她去勾搭孟京阳。生气的时候也是会吵和骂,说尽各种难听话,让林虹嘉痛不欲生。在这样的境况下,孟京阳带着尊重的示好越发显得珍贵,竟使得林虹嘉一时难以下定决心向孟京阳坦白真相。
      而她这种摇摆的态度自然也被覃浩看在了眼里,一开始他会忍着生气让林虹嘉从孟京阳那里套钱,被她多次拒绝之后,覃浩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他威胁林虹嘉再不按照自己说的做就去孟京阳的单位闹事,告他破坏别人家庭,勾搭有夫之妇。
      林虹嘉一时被他的疯态吓住了,只得先假装答应下来稳住他。而孟京阳这边,她也要拿出一个态度来,不能再这样不明不白地害了他。就这样耽搁了将近一个星期,覃浩那边被讨债的逼得顶不住了,又来逼林虹嘉。林虹嘉无奈,找到了孟京阳的母亲,谢宜珺。
      在跟孟京阳短暂来往的几个月里,林虹嘉见过谢宜珺两回。第一回是在某个私家饭馆里,她跟孟京阳在那里吃饭,被同在这里约见朋友的谢宜珺碰上。当时谢宜珺很是开心,虽然孟京阳介绍她是朋友,但老太太却已经看出了儿子对她的不寻常,对她态度格外和蔼。林虹嘉还从未见过这么优雅漂亮又平易近人的中年妇人,对她印象十分深刻;第二回便是在孟京阳所住的大院门口,她想来找孟京阳坦白,结果意外见到了谢宜珺。
      谢宜珺当时一下子就认出了她,得知她来找孟京阳,便说他不在家里,要到晚上才回来。见林虹嘉仿佛一脸失落,谢宜珺想着儿子好不容易谈个对象,不能因为受到冷落再让人跑了,便主动提出请她吃饭。林虹嘉没有拒绝,只是提议由她做东,两人去不远处的咖啡馆坐一坐。
      谢宜珺正想多了解她,便欣然应允。到了咖啡馆之后,谢宜珺见她一直愁眉不展,便问起缘由。林虹嘉受她温煦态度的鼓励,将原本想交代给孟京阳的话,一股脑告诉了谢宜珺。
      谢宜珺听了之后自然又急又气,但见林虹嘉一脸痛苦的样子,又实在说不出责备的话来。最后,她告诫林虹嘉不要再出现在孟京阳面前,至于孟京阳那边,她也会代她说清,让他有所准备。林虹嘉正发愁没有勇气面对孟京阳,闻言对谢宜珺是千恩万谢,谢宜珺却是连连低叹了两声,失望地提出离开。
      林虹嘉送谢宜珺出门。
      先前谢宜珺是打算吃完饭后带林虹嘉去孟京阳的住处的,因此让司机先回去了,晚点再来接。没想到此安排全部作废,谢宜珺只得打电话让司机再来接,而意外,就发生在等车的这十几分钟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9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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