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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谢宜珺打完电话不到五分钟的时候,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停在了她们的面前。而开车的人,正是覃浩。看到覃浩在此露面,林虹嘉浑身高度戒备,怕他在谢宜珺面前说出什么混话来。而谢宜珺也觉得覃浩不像什么好人,便质问他是谁,想要做什么。
      覃浩看了谢宜珺一眼,笑着让她冷静,然后又冲林虹嘉一抬眉,示意她带着谢宜珺上车。林虹嘉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自然是不肯的。覃浩也不催她,只向一旁一摆手,立刻就有一个高个子男从副驾下来,将两人一并推搡上了车,并牢牢关上了车门。
      林虹嘉这才明白覃浩的用意,他竟是想绑架勒索!
      林虹嘉惊了,劝他立刻悬崖勒马,适可而止。但覃浩现在身上可以说是黄赌毒俱全,哪一项都是要命的烧钱,欠的债早已让他回不了头。反正都是必死的结局,不如一搏,于是他非但不停,还让同伙捂住林虹嘉的嘴,不让她再说话干扰自己的决心。
      而谢宜珺此刻也是被吓得脸色苍白,她本身身子就弱,心脏一直不好,此刻再经这么一遭,越发喘不上来气了。林虹嘉见她状态不对,挣开钳制将她扶靠在自己的怀中,一再安慰她不会有事。
      覃浩将两人带到了郊外一个破旧的大院里,是他那位同伙在燕城的住处。林虹嘉先扶谢宜珺到一个还算干净的屋里坐下,照顾着她喝下一杯热水后,然后去跟覃浩讲明利害关系,劝他赶紧放了她们两人。
      覃浩木着一张脸不说话,直到林虹嘉气急,对着他又打又骂的时候,他才倏地一下站起,告诉她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不赶紧凑够一大笔钱,等着自己的就是一条死路。林虹嘉这才知道他掉入了怎样一个深渊,一时间也绝望了。但无论如何,她还是坚决不同意绑架勒索,在覃浩逼着她给孟京阳打电话的时候,她宁死不开口,气得覃浩对她动起手来。
      此时此刻,谢宜珺的状况越来越糟糕了,需要及时服药来稳定病情。林虹嘉看在眼里不免心急如焚,她再次催逼着覃浩放人,否则谢宜珺一旦出事,他非但拿不到一分钱,指不定还要送命。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覃浩两人也不免焦急了起来,尤其是那位被他拉来的同伙。他本就是临时被覃浩拉来入伙,只想着趁机搞一笔,绝没打算弄出人命。现如今见谢宜珺“奄奄一息”的样子,同伙急了,催着覃浩赶紧拿主意。
      可覃浩哪有什么好主意?他原本确实是打算指着绑架谢宜珺勒索一笔,但因为迟迟下不定这个决心,所以一直没有行动。今天是恰巧在跟踪林虹嘉的时候碰见她与谢宜珺见面,觉得事不宜迟,就打电话给同伙,让他将车开过来,两个人在咖啡馆外等候。也就是说,今天上演的这出绑架戏其实是必然中的偶然,他也是赶鸭子上架一般被逼着一步步走到了现在,至于接下来该如何做,他暂时没有完整的头绪。
      林虹嘉看出了他的虚张声势,就故意夸大谢宜珺的病情。而谢宜珺此刻也洞悉了林虹嘉的心思,陪着她装病,做出一副将死的样子。同伙已经在一旁砸东西了,被逼急的覃浩不得不以“要死一起死”来恐吓她们安静。
      林虹嘉晓得,覃浩怕了,也后悔了,他还是没有勇气和大家一起玉石俱焚。于是她便想出了一个主意,让他和同伙开车去外地躲一躲。而她则在他走后将谢宜珺送回城里,让她赶紧去就医。而谢宜珺也向他保证,只要留自己一条命,什么都好说。
      覃浩和同伴将信将疑,尤其是同伴,舍不得马上到手的钱,还想着让覃浩拿刀逼林虹嘉或者谢宜珺,让她们给孟京阳打电话。也就是说,他还是想完成这场绑架。覃浩不免又动摇,他一脸犹疑地看向林虹嘉,被她走过来兜头赏了一个耳光。
      “覃浩,你怎么这么蠢,事到如今你还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打这通电话吗?因为打了就彻底坐实了你在绑架和勒索啊。”林虹嘉哭着说,“你总让我去骗孟京阳的钱,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你拿了他的钱有命花吗?但凡你对他的家人造成一点伤害,他追到天涯海角也能将你千刀万剐你知道不知道,他真有这个本事,你别太小看他了!”
      一抹泪,林虹嘉继续加码:“趁现在你还没真的犯罪,赶紧跑吧,去外面避避风头再回来。至于孟京阳这边,你没留下什么证据,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别想着向阎王讨便宜,那真的是死路一条啊!覃浩,你听我一句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覃浩到底还是不想死,否则也不会宁可犯罪也要筹钱还债了。而他的同伴此刻看起来比他更惧怕,因为他没有任何欠债,纯粹是为了来捞钱的,还不至于为了这个把命送掉。听林虹嘉形容完了孟京阳的可怕,同伴立刻改主意了,要跑。而覃浩生怕他将自己落下,也跟着他夺门而出。两人竟都这样溜了。
      林虹嘉跟谢宜珺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见外面再没了动静,她大着胆子去院门口看了眼,发现那辆将她们掳来的面包车不见了,覃浩和同伙真的跑了。林虹嘉赶紧又跑回屋里,扶起谢宜珺,打算先带她离开这个地方。她真怕覃浩和同伙又突然改了主意跑回来,到时候她们可就走不了了。
      出了院子以后,两人边躲边走,沿着一条土路蹒跚了许久,才走到一个镇上,找到了一个可以打电话的地方。而这时孟京阳也已得到了司机的消息,正在迅速地集中手边的力量找人,得知她们已经脱困,便立刻开车来接人。
      半个多小时后,谢宜珺被顺利地送入了医院;而林虹嘉也在等待检查的过程中,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孟京阳……
      随后的事情,便没太多可说的了。
      在覃浩跑后的第四天,他和同伙就被警察在距离燕城不到五十里的小县城里抓到了。两人压根儿就没跑远,因为覃浩毒瘾犯了开不了车,而同伙也一心想着回燕城,猫在附近只等着风头过了甩下覃浩一个人回来呢。
      在被押入看守所后,覃浩拒不承认绑架一事,但因为他黄赌毒俱全,再加上涉嫌dupin的私下交易,被判了重刑。而一同参与绑架的同伙,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至于林虹嘉,自然也和孟京阳分了手。而谢宜珺在绑架事件发生的半年后,因为心脏病突发,过世了。
      林虹嘉得知消息后,去了谢宜珺的葬礼。当时她和孟京阳已经许久不来往,她还记得当初他得知全部真相时看向她的眼神,足以让她往后余生每每想起时都如坠冰窟,似乎永远都无法得以解脱。她当时想,原来这就是他恨一个人时的样子。
      但谢宜珺的葬礼她还是去了,临走时遇见了孟京阳,两人相对无言许久。
      “她走之前提到过你。”孟京阳说,“她说你是个好姑娘,也是个可怜人,让我对你多多照顾。”
      “……”惊诧之余,林虹嘉落了泪,哭得不可抑制。
      “三次吧。”孟京阳又说,“我不愿意拂逆她的想法,但又实在不想跟你有过多牵扯,所以决定给你三次机会,在你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联系我。三次之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要有任何往来。”
      “……”
      林虹嘉以为自己不会有脸再求到他面前,但不到一年后,她就自打脸了。
      当时因为受覃浩的事影响太深,林虹嘉不想再在燕城待下去,便决定南下去琛江。临走前,她给那时已经准备出国的孟京阳打过去一个电话,请他不要将他们之间的事告诉任何人,就当他生命中没有出现过她这个人。
      第二次是在他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那时候远在秦城老家的父亲突然生了重病,她在琛江急得不行,又因为身体不便不好回去,便只得求助于孟京阳,请他帮忙给父亲联系了医生,进行了手术。至于她当时身体有何不便——
      “我当时已经怀上了妞妞,胎像不稳,只能卧床保胎。”
      迎着林虹岩疑惑的眼神,林虹嘉惭愧地说。
      在来到琛江半年以后,她遇到了妞妞的亲生父亲,也是从西北过来的一个打工人。原本林虹嘉是不打算再谈恋爱的,但许是独在异乡太过孤独,又许是她太过渴望爱情,在一次酒后,她就跟妞妞的父亲在一起了。
      “我的爱情总是这样,开始地不明不白,结束地满地狼藉……”林虹嘉自嘲道。
      在跟妞妞父亲在一起没多久后,这个男人就暴露了真面目,他看似温和体贴,实则控制欲极强,不允许林虹嘉跟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来往,否则非打即骂。在怀上妞妞之后,这个男人有所收敛,林虹嘉还以为他改了。结果没想到生下妞妞之后他又故态复萌,打她的理由还多了一个:为什么生的是女儿而不是儿子!
      林虹嘉忍了他一年,终于在他开始向妞妞也动手的时候爆发了,并向他提出了离婚。男人不同意,纠缠了她许久,林虹嘉实在没办法,想到了孟京阳。
      “我因此求助于孟先生,他上过月过来帮我将这件事解决了,而我也彻底用掉了他给我的三次机会。也就是说,我们彼此再不相欠了。”
      林虹嘉含泪说道,为这个漫长的故事划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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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自林虹嘉说完之后,就没人说话了。尤其是林虹岩,他窝在一个小椅子里,整个人仿佛都是懵的。
      孟京阳看了他一眼,然后拉着聂宇站起了身。
      “事情既已说清,我就和我爱人回去了。”这话是对林虹嘉说,却也捎带着扫过林虹岩。
      “不,孟先生——”
      林虹嘉试图留下他。在她看来,事情到这里还没结束,最起码他们姐弟俩还欠他一句“对不起”。
      孟京阳稍抬了下手,打断了林虹嘉。
      “总要给他时间接受和消化一下现实,剩下的之后再说吧。”
      “……”林虹嘉泪眼盈盈地看了弟弟一眼,没再说什么。
      出了小区大门,重新感受到夏日的烈阳,聂宇终于有一种重回真实世界的感觉。她看着一侧的孟京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刚才听到的是一个远超她预期的故事。
      “饿不饿?”孟京阳抬腕看了下表,“快十二点了。”
      “好像有一点。”聂宇顺着他的话说,“早上出门的时候看见酒店不远处有家茶餐厅店,我们去那里吃?我想尝尝这边的茶点了。”
      “好。”
      两人打车回到酒店附近,步行去了那家餐厅。落座后,孟京阳拿过菜单,点了一大堆聂宇可能爱吃的。
      聂宇没有阻拦他,她仿佛一直在出神,但对上她眼神的时候,又感觉她好像是在认真看着你。
      孟京阳也认真回看她许久,然后倒了一杯清凉的柠檬水,放到了她的面前。聂宇端起喝了一口,眼神瞬间清明了。
      “回魂了?”
      孟京阳仿若打趣道,聂宇掀眸看他,起初有些茫然,回过味儿来之后却没顺着他的话说。她扭头看向窗外,阳光自纱帘的孔隙间筛落,点缀在她的面孔上,仿佛一颗颗晶亮的水珠。孟京阳凝视着,也没再言语。
      很快,点的菜都一一上桌。聂宇夹起虾饺细细品味着,见孟京阳自己不吃,只一味地往她餐盘里放食物,便出声道:“够了,吃不了那么多。”
      “没事,主要是尝尝味道。”
      阳光也从他脸上拂过,衬得那双眼睛非常明亮,聂宇看在眼里,不免轻叹一口气。
      “我还有些事想问你,可以么?”她轻声说道。
      “可以。”孟京阳放下筷子,看着她道。仿佛从出来到现在,他等得就是她这一句。
      聂宇将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又喝了一口柠檬水,说:“你之前,爱过林虹嘉吗?”
      这是聂宇对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最好奇的一处,因为听林虹嘉的讲述,他们好像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成为过恋人。
      “喜欢过,还未来得及发展成为爱。”孟京阳坦诚道,“至于林虹嘉对我如何,我不确定,也没问过。”
      “……”
      聂宇无法形容自己听到这句回答的心情,虽然明白对过去的事做假设没有任何意义,但她还是会忍不住去想,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那些事,如果林虹嘉只一心爱他一个人,那么他们之间的故事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种结局。
      “那你恨过她吗?后来妈过世的时候,你有没有……”
      似是觉得自己这样问不合适,又或是有引导之嫌,聂宇没有说完,抿住了唇。但孟京阳还是领会到了她的意思,笑一笑,说:“肯定恨过。妈身体一直不好,那件事之后更是一直缠绵床榻。后来她因为心脏病逝世的时候,我也在心里问过自己无数次,若是没有那件事,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早离开。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当时只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原谅林虹嘉和覃浩。”
      “可你后来还是答应了不是吗?给她三次机会。”
      “那也是因为老太太。”孟京阳说,“无论如何,当初是她巧用心智骗的覃浩和同伙离开,才让她们两人有逃脱的机会。当时老太太虽然有刻意夸大病情,但若再耽搁下去,情况也是真的不妙。为了这个,老太太一直念着她,而我也就当她功过相抵了。”
      “所以就只是这样了?没有什么旧情未了?”聂宇再一次确认。
      “只是这样。”孟京阳微微失笑,“澄澄,我和林虹嘉大概称得上有过‘旧情’,但从没有过什么‘未了’。甚至到最后连恨都淡了,若是没有所谓的三次机会,我也许再也不会想起她了。这么说或许很绝情,但我一直是向前看的人,所珍惜的也都是当下已经拥有的。”
      “……”
      聂宇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孟京阳见她整个人似乎是放松下来了,也拿来碗碟,给自己盛了些吃食。
      “当年那件事,家里的人都不知道吗?”安静进食片刻后,聂宇想起什么,又问。
      “没说。”孟京阳垂着眸道,“当时善后的主要精力都用来抓人了,只联系了公安上的一个熟人,剩下的谁也没告诉。”连应烽也是因为那个熟人是他的舅舅,所以才不得已告知。
      “大哥也没说?”
      孟京阳摇了摇头:“那时候整件事都不便声张,因为大哥军区正职的任命刚下来,位子没坐稳,不得不留点心以免横生枝节。但我猜他大概多少知道些,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私下猜的,还是老太太瞒着我叮嘱他的。
      好吧。聂宇在心里想,这覃浩还真是选了个“好时机”!
      问过这些,聂宇就低着头继续吃饭了。反倒是孟京阳放下筷子,又暗自审视她片刻。他能看得出来,聂宇还有些话说,此时不开口的原因不知是因为时机未到,还是还没想好怎么说。
      无论如何,他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并不觉得仅靠这些就能让聂宇原谅他。
      -
      当晚,两人早早就睡下了。第二天刚起床洗漱完毕,前台就打上来电话,说是大厅有人找,来人是一男一女。
      这必然是林家姐弟俩,聂宇和孟京阳对视一眼,一起下楼去。
      果不其然,林虹嘉和林虹岩正在一楼大厅的沙发处坐着,见两人下来,他们立刻站起了身。
      “怎么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孟京阳问。
      “是我有话跟你说。”
      回答他的人是林虹岩,相比昨天,此刻他已经平静了许多,只是眼睛还有些发肿和泛红,估计是痛哭过一场。
      “只是‘我’,而不是‘我们’?”示意了下聂宇,孟京阳反问道。
      “先是你。”林虹岩说,“小聂的话,不经你批准,我也不好跟她说什么吧?”
      这人到现在还阴阳怪气,聂宇首先就有些不满,没来得及有所动作,林虹岩就被他姐拍了一下,外加一句斥责:“好好说话!”
      “……”
      林虹岩不得不垂下脑袋,孟京阳见状也就不跟他计较了,递给聂宇一个眼神后,他领着林虹岩走开。
      聂宇和林虹嘉依旧留在原地,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尴尬。
      “你和孟先生吃过早饭了吗?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林虹嘉主动问。
      “没事,也不是很饿。”聂宇示意她坐回沙发,问道,“孩子呢?你们都出来了,谁看孩子?”
      “拜托给邻居大婶了,我这段时间每天上午都会去附近的少年宫教孩子们游泳,孩子都放在她那里。给她一些钱就好。”
      “那还好。”
      聂宇点头微笑,说完这句寒暄话后,又不知能聊些什么了。
      林虹嘉借着这短暂的沉默悄悄打量聂宇。这可真是一个好看的姑娘,漂亮又年轻,阳光一照,皮肤轻透的仿佛一戳就破,一双黑亮的眼睛里流淌着蜿蜒曲折的深意,映的人不敢久视。
      但林虹嘉晓得孟京阳看上的并非只是这一张面孔,就凭她能够平心静气不出一句恶言地面对她这个所谓的“前任”,就足以证明她的心胸。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她都佩服。
      “聂小姐,我为虹岩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无论如何你都是无辜的,他不该伤害你。”林虹嘉忽然说。
      聂宇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林小姐,这句话不该你来说,我们还是等等看待会儿你弟弟是什么态度吧。”
      聂宇已经不想称呼林虹岩为老师了,但面对不知情的林虹嘉,她暂时不想搞株连。
      林虹嘉却又惭愧起来,她说:“你放心,他已经知道错了。昨晚在入睡前他也跟我说了,会放弃科大的教职工作,来琛江发展。”这样可以一边赚钱,一边照顾她们母女。
      “什么?”
      聂宇听到这个消息不免有些意外,但见林虹嘉认真的神情,便知此事为真——林虹岩是真的打算离开科大了,这是他对自己的最终宣判。
      与此同时另一边,孟京阳也得到了同样的答案。他没立刻说话,一双眼盯着林虹岩看,仿佛是在揣摩这话的真假。
      “我想,我的任何道歉对你和聂宇都是无意义的。这就是一场荒唐的闹剧,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从此不再出现在你们面前。至于我姐,孟先生你已经仁至义尽,我对此只有感激。接下来她们母女俩的活路就交由我负责,绝不会再打扰到你和聂宇的生活。”
      “你真的愿意放弃科大的工作?”
      片刻后,孟京阳挑眉问道。这个结果于他而言当然是最理想的,无论是有苦衷还是如何,他都不放心聂宇身边有林虹岩这样的人。现在好了,他主动提出离开,倒也省得他做恶人。
      “没有什么愿不愿意,这是我做错事的惩罚,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
      “听上去不像是心甘情愿。”
      孟京阳故意挑刺道,林虹岩隐忍地皱下眉,平静下来又颇为无奈和伤感道:“我只是不想让我姐失望,她一心想让我进高校当个老师,受人尊敬。”
      昨晚他提出来这一点时,林虹嘉哭成了个泪人。但她最终没有劝他改变心意,因为这是他们应该承受的。
      听到林虹岩肯提他姐,孟京阳这才相信他是真心的了。但他也不会因为他提起自己的姐姐,而对他有所心软。
      “也好,那就这么办吧。”
      孟京阳站起身,俯视着林虹岩道,“对你我说不出什么‘祝前途似锦’的好话,只希望真的如你所言,我们以后再也不见。”
      林虹岩:“……一言为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95-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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