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我冷却》一千多

57、纠结

　　空虚，也会这么觉得，尤其是当别人热闹一团的时候。
　　但我告诉自己别这么想，我不愿意让自己变得可悲。
　　好在学业越来越重，我也不再想起起周文礼。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我的成绩倒是突飞猛进。我总算明白我的成就感可以来源于哪里，有哪些是我不能失去的，哪些是原本我就不该要的，我发誓我不会再让某个人有机会走进我的心然后指着鼻子骂我。
　　礼拜二的中午，我如约去找林哲要一份笔记，却远远看见了周文礼在和他讲话。
　　算了算时间，我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了。不可否认，我确实是不习惯——任由一个人淡出生活并不如想象中轻松。但每当想起他说的话，我又会压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如果那些令我温暖的话语和动作的背后只是掩饰着的冷漠，我该怎么办？我们篮球场上的经历，食堂里的回忆就连丢到垃圾桶都不配了。
　　我刻意避开了他，等周文礼离开了，我才上前和林哲打招呼。
　　“等一下”，林哲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你慢慢看吧。有空还我。”
　　“谢谢。”我小心翼翼地接过。
　　“你们……”林哲有些谨慎，“吵架了吗？”
　　“吵架听起来很小，你知道我的意思吧？周文礼总是那样，他从来没变过，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
　　林哲沉默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文礼是有改变的，陈鹤，不要这么否定他——就好像你们从来不是朋友一样。”
　　我抿了抿嘴唇。林哲和周文礼是多年的好友，他自然是更帮周文礼一点了，不过如今我们闹翻，他也不好做。
　　“我不知道周文礼会不会这么想，”我摇摇头，“算了，不想去想。”
　　林哲转了话题:“你的成绩进步很大啊。”
　　“你怎么知道？”
　　“我帮教授填的成绩啊……”他微微一笑。
　　周文礼的话题就此带过。
　　我又是一个人吃饭，正是饭点食堂一如既往地挤满了人，说一句水泄不通都不为过，可我却觉得空荡荡的。我打了饭菜坐下，盘里的扣肉看起来油腻腻的，让人倒胃口。我不情愿地提起筷子吃了几口。
　　旁边的一桌说话声音大得有些刺耳了，我不耐烦地皱了眉头。
　　“你知道周文礼吗？他很帅诶！”
　　我条件反射般转头，只看见一个我不认识的浓妆艳抹的女孩。
　　“那当然！我和他一个专业的好吗？不仅长得帅，听说他家里很有钱呢！”
　　我的耳朵不受控制地竖了起来，听到这一句，不禁愤愤地撇嘴。
　　“天！绝了！听说他有女朋友，姓李好像，长得一般般，身材也不咋样，不知道周文礼看上她什么了。”
　　真是，说什么呢！
　　“诶！那些都是传闻！假的！我和他一个专业我还不知道吗？他眼光很高的，而且现在是单身！”
　　不知不觉间，菜已见了底，我将饭盘端起，一边暗自鄙视自己这种偷听别人对话的行为。
　　回去的路上，我遥遥望见周文礼，刘明成和几个我不认识的的人走在一起，我立刻换了条路避开他。
　　说来也奇怪，今天遇到他未免也太勤了些。
　　刘明成进宿舍时眼睛就没离开过我，他眼镜背后的那双眼睛总是是我不寒而栗。我玩手机时，他忽然似乎随意地开口:“陈鹤你之前不是和文礼玩挺好的吗？怎么最近没见你俩一起了？”
　　“哈？我们就一般朋友，之前吃饭就是恰巧遇上了。”我开始搪塞。
　　“是吗？”他抬手扶了扶眼镜，“今天我说到你，他语气好像不怎么好。”刘明成讲话总是冷冷的。
　　我默默想，你语气也不怎么好啊……他语气不好你找他去啊，找我做什么。
　　“唉，你们大概确实聊不到一起去，也是，不同环境出来的人在一起玩很累的。”他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带着官方的笑意，“不过，陈鹤，我觉得你还是别惹文礼不高兴了，改天去道个歉吧。”
　　“道歉？”我睁大眼，不可思议地问，“你还不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就让我道歉？你怎么不让周文礼给我道歉呢？”
　　刘明成吓了一跳，脸上的肉抖了抖，小小声地反驳:“不然谁道歉？当然是你啊。”
　　深吸一口气，我们都不再开口。低头看手机，我微信的朋友圈如今是李明玉和周文礼平分秋色。他们的内容也差不多，李明玉一条“闺蜜的聚会”，周文礼一条“朋友一起吃饭”，配图又是那些餐厅，桌上的菜肴酒水就连我都能看出价值不菲。
　　我想，这才是周文礼的生活啊，早上和我一起吃菜包本来就不是他的生活啊，也难怪他会奇怪为什么我总是在点一份面还是点两份面间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