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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宫中采购和中秋夜谈 ...

  •   京城一直由万表兄操持的直营店也顺利在七月二十八这天开业,店名“京一号店”,秋菊取的,说这样好记账,以后开店店名顺延就好,省事。当天秋菊与夏荷也去凑过一份热闹,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不为过,京城原先的赵掌柜将货品全撤走后,一时京城还真只有这家店能买到兰蔻妆品,所以这天开业,在八折优惠的促销下,当天的营业额非常喜人。

      京城王家入股的商铺也很快交至万表兄手中,万表兄那一个忙啊,天天在外奔波不提,还要不时联系文掌柜往京城送货。而让王家入股的另一个好处不久就显现出来,王家主事人有天传信来说不日宫内会有人来采购一批妆品,让一号店做好接待工作。秦公子忙将信息传给万表兄,果然京城一号店在八月初十时来了一个客人,进门就让掌柜的带店内最好的一套妆品,跟他去往某个酒楼。一号店掌柜是个有多年经验的老掌柜,是万族长从族里挑出来的,在京城经营万家产业多年。万老掌柜眯着眼一打量来人,心里就有数,立马挑一套最好的妆品带着伙计跟着来人就走。

      晚上万表兄就来秦公子住处,将一号店白天发生的事通报了一遍,并说万老掌柜一看来人就知是宫里出来的,猜是宫内来人采购,果然万老掌柜带着妆品跟着来人来到一处稍偏的酒楼,在包厢中隔着屏风将妆品交给屏风后的人,那人接过妆品一一细看,并详细询问用法用处等。还好一号店开业时,为方便有些大家夫人或姑娘亲自到店挑选,就聘请一位四十岁左右干净利落的大娘在店,专门在店内当模特,在自己脸上给不了解妆品使用的人展示妆品如何使用,效果如何等。万老掌柜也将大娘带来了,在大娘将妆品一一给客人演示一遍后,客人表示很满意,当场就付钱让万老掌柜回店给带路的人准备二十套上好的妆品,如使用效果好后续还会进货等。万老掌柜是老经验的掌柜,对此当即表示如购货量大,主家也会有一定的折扣优惠等。

      此事秦公子与秋菊也很惊喜,如果能搭上宫内的采购路子,那一年的妆品采购数可是相当惊人的。几人协商后决定宫中如再来人,将由万青兄亲自接待,妆品的价格则看宫中人的态度来,给宫中人好处费则按采购量的百分之十来定,即一百两银子回扣十两这样,妆品的质量则要工厂那边指定一批专人负责生产,连妆品的外包装等都作特殊处理,与平时销售妆品不同,出厂时还要编上号,这样不但可以防止别人假冒,更能追本溯源,以防万一出事。商议好万表兄去一号店传达,秋菊和秦公子则焦急等待宫内的使用结果。

      这一等就是七天,七天后宫内才再次来人,这次是万表兄亲自接待,来人一开口就是二百套妆品,还好秋菊早有准备,事先在京中的存货中就挑出三百套更换好包装,并在每件妆品上都刻好编码。万表兄从这三百套中挑出前二百套交给来人,来人倒也大方,价格直接按零售价付的款。临走时万表兄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大荷包塞给来人,来人用手一掂,知是现银不少于三十两,很是满意,当即表示如使用效果好,下次就会签协议,让定期供货。

      这样一来一往,在九月初时,兰蔻妆品终于跟宫中签订了长期供货协议,虽说现在每月只供一百套妆品,但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皇商了。秋菊为此特地传急信回青阳县家中,让自家爹对供宫中的妆品特殊生产,万表兄则借此与宫中采办局的人混个脸熟,同时在京中开始拥有自己的人脉。

      处理这件事中间经历过一次中秋节,大家因有各种事也只请来佟老爷子再加上石栓万表兄一起晚上简单聚在一起吃顿团圆饭。饭后佟老爷子因席间多喝几杯,席散后就被扶到客房休息,万表兄还要赶回店内与店内的掌柜伙计一起再吃个席,还要发放奖励,所以在席面进行到中间时就走了。秋菊夏荷秦公子赵泽石柱石栓在席散后,难得有空,且无烦心事,就一起聚在院中赏月。

      桌上摆有月饼等点心,还备有温好的果酒和清酒等。秋菊与夏荷吃些果酒,其它人则吃清酒,果子酒度数低还带有甜味,秋菊和夏荷都爱喝。几人这段日子早已相处熟悉,像家人一样,倒也不拘束。秦公子石柱石栓还借着酒意迎月赋诗几首助兴,几人的才情那都是相当拿得出手的,听得秋菊和夏荷在那儿猛拍巴掌。石栓笑道:“二妹巴掌拍得如此响,可见对我们的诗那是相当欣赏,要不二妹也给我们来一首?”

      夏荷瞪他一眼后道:“不就是几首赏月的诗嘛,我不会作还不会背!”

      “好,背也可以,欢迎二妹给大家来一首”,石柱难得跟着起哄。

      夏荷猛灌一口果酒,看着石栓一笑,张口就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好,不错,不错,此句应情应景,当得三杯,你们家真可当得书香门弟”,秦公子给在桌的众人亲自斟满酒,满饮三杯后说道。夏荷冲石栓翘翘鼻子,硬是让他满饮了六杯才罢。

      石栓有些喝醉,不过他酒品不错,喝醉也不胡言乱语,只是诗兴大发,举着杯子对着明月,张口就将古往今来之人的中秋诗句背个遍,那架势惹得众人大笑,只好让他一人在那背诗。

      整场宴席只有赵泽全程坐在一边默默喝酒,秋菊联想到最近他行踪神秘,知他有心事,大半也是跟他的身世有关,也就没打搅他,打算找个时间再详细问问他。

      月上中天时大家才散去,秋菊见众人都些醉意,连夏荷走路都有些不稳,忙指挥着丫头下人将众人扶回房,自个儿留下来带着下人收拾残局。等收拾好,闻到自个人身上酒味也浓,就又打水给自己洗个头冲个澡,换身干净衣裳。这一切忙完,反而没了睡觉的心思,又见外面明月满天,仿如白昼,这会儿也不冷,干脆就走出房门,打算在院内散散步,也思考下生意和妆品新品的事。

      在后院内正转着圈,想着研制的新妆品关键节点时,就听头顶传来一声:“你转半天,可是有何难解之事?”

      秋菊冷不丁半夜从头顶听到人说话,还真有些吓着,抬头一看,原是赵泽正坐在屋顶处,手上拿着个杯子,身边立着一壶酒。

      “你半夜不睡,怎么还在屋顶喝酒?”秋菊有些不解的问。

      赵泽没回答,而是问道:“要不要上来一起跟我喝一杯?”

      秋菊眨眨眼,看着那高高的屋顶,有些不敢上去,她别的不怕,就是有些恐高。赵泽见她不回答,起身从屋顶一跃而下。秋菊吞吞口水,讲真,她知赵泽功夫相当不错,否则工厂和家中那些护院也不会如此拥戴他,可亲眼看他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还是非常有视觉冲击力的。

      “你的酒壶还在上面呢?”秋菊指指酒壶对赵泽道。

      “没事”,赵泽一眼都没瞥酒壶,而是走近秋菊道:“要不要我带你上去?”

      秋菊望着屋顶断然拒绝道:“不要”。一来她确实有些怕高,二来她今年也十三岁了,算是半大的姑娘,跟小时侯可不能比,男女大防要开始注意起来,虽说院内之人也都是亲近之人,但该避的嫌还是要避的。

      “防着我,却愿意扶别人入房”,赵泽忽的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然后就听秋菊惊呼一声,竟是单手搂住秋菊一跃,借着院内一棵大梧桐树踏脚,两个腾挪间已是身处屋顶之上。

      秋菊站在屋顶中间的屋脊上,伸手不停轻拍胸口,那颗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乱跳,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小鹿乱撞的跳动,而是吓的。

      “你快放我下去,我怕高”,秋菊改用手拍打赵泽道。

      “不放,陪我坐一会,喝一杯”,赵泽反而任性说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秋菊有些诧异,这太不像平时的赵泽。秋菊这才仔细打量他,脸色正常,在月光下仿若镀上了一层佛光,更加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唉,美丽的东西最是惑人心,秋菊心里暗自道,不过看他两眼似乎有光在闪,如不是平常亲近之人定不会发现,应该是喝得有些醉意,才会如此失态。

      “好,好,我不下去,陪你喝一杯,但是喝完一杯后,你要先送我下去,我怕高”,秋菊一边安抚他一边有些小心翼翼的道。她怕他正醉着,等下干脆不管她自个儿先下去了,那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要是再吵醒院内熟睡的众人,自个儿的脸可就丢大了。

      赵泽见秋菊如此说,这才扶着她坐在屋脊上,可身边只有一个酒杯,他就将自己的杯子给秋菊,自个儿则拿起酒壶直接灌了一口。秋菊欲哭无泪,她不想吃别人的口水啊,所以这杯酒她是迟迟没送进口。

      “我来京城后,这段时间常去威武侯府打探,可惜府内戒备森严,并未见到威武侯”,赵泽似乎有些不在意的说道。

      果然是这样,秋菊就知他对自己的身世一直放不下。不过这事还真不好接话,只好说道:“你爹说不定这几年也在暗中寻你呢,改明儿我去王家找下程敏,看可有途径面见威武侯,你跟你爹见一面,说不定就可以揭开你和你娘当初被人追杀之谜”。

      赵泽摇摇头,又仰头灌了一口酒才道:“威武侯在我娘失踪后当年就另娶她人,现在嫡子女都有两个,庶子女也有四个,嫡子更是早已上旨请封为世子,我怕我的面见说不定就是葬送自己之时”。

      秋菊听后也是无言,虽然威武侯威名在外,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善良正直之人,她对没接触了解的人实在不敢轻下判断。

      “其实对于是否要认回侯府之子的身份我并不感兴趣,只是我娘死得太惨,还有我养父,当时为护我娘和我,也是惨遭那些人杀害,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赵泽将头埋在手臂中闷声说道。

      啊,还有个养父,这可是赵泽以前没有说过的,秋菊很是诧异,正想问就听赵泽接着道:“我养父当年是个镖师,常年在幽云关为进关出关的商队提供保镖之务,后来有次护送商队在关外碰到胡人抢劫,我养父右手受伤严重,无法再从事镖师,所以就打算返回江府老家。在幽云关与京城的这段路中,救了额头碰伤后落水的我娘,我娘因额头受伤醒来后失了记忆,附近又无人寻找我娘,我养父无法只好带着她一起返回江府老家。返回的途中我娘才查觉自己身怀有孕,我养父与我娘协商后,回至江府老家干脆就对外宣布我娘是他在幽云关娶的媳妇,然后又花钱托人给我娘上了一个身份。那几年边关战乱,有很多边关百姓往内地迁移,各地对边关来的百姓也很宽容,所以竟是顺利给我娘安上一个合法的身份。我养父对我娘一直待之以礼,从未有冒犯之处,对我更是悉心教导,将一生本事都传于我。我自小就以为他是我亲爹,从未想过自己还有另一重身份。直到三年多前,我娘突地记忆恢复,才知我还有另一个亲爹”。

      秋菊默默听着赵泽的诉说,知他只是想找个人倾诉。果然赵泽又接着说道:“我娘在写信给我亲爹,一是想让我认祖归宗,二则是想与我亲爹解除婚配关系。”

      咦,这又是何意?秋菊听道这,就有些不明白了。赵泽抬头看着两眼盯着他的秋菊,嘴唇一勾道:“我娘恢复记忆前,常年与我养父相处感情日深,俩人当时本打算补办一场婚宴,正式结为夫妇”。

      哎呀,这个消息有些劲爆,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人连侯府夫人都不愿做,反而想跟一个失业的镖师过一辈子,秋菊暗暗心想,看来这赵泽亲娘与其养父是真爱无疑。

      “我娘写信上京久等未接到回信,想着干脆与我养父一起上京,找我亲爹当面说清楚,也好消除我亲爹的误会,并想与我亲爹当场合离。可谁知在长河边上被人追杀。事发突然,我养父为护我和我娘,引着追杀之人往深林而去,等我和我娘五天后在深林中找到他时,早已死去多时,连尸体都臭了”,说到这里赵泽的声音竟有哽咽之音,可见其对养父的感情很深,接着赵泽说道:“我娘跟我就地埋了我养父后,带着我东躲西藏,本打算返回养父老家,看可有其它法子,谁知在长河边上再次被追杀之人追上,这样我娘又为护我去了,我只好跳入长河自保,才被你和你爹所救”,赵泽一口气将前因后果说完。

      秋菊一家虽救了他,对他的身世也知一二,但具体情况却不好多问,怕他重新回忆一次受伤更重。平日赵泽除了帮秋菊管理工厂,为石家训练护院,跟秋菊爹跑田庄外,其它时间他做得最多就是练武,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都不能形容他的努力,可见他心底深处为家人报仇的心。

      看着拿着酒壶猛灌的赵泽,秋菊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他,只好举起一直端着的酒杯,跟他的酒壶一碰道:“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陪你喝一杯”。说完一饮而尽,赵泽见此也举高酒壶猛喝一口。秋菊喝完就猛拍自己脑袋一下,这不是间接舔了某人的口水嘛,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好后悔呀!

      见赵泽还要给她倒酒,秋菊将酒杯用手一盖装可怜道:“很晚了,我感觉有些冷,能不能下次再陪你喝?”

      赵泽倒也没继续为难她,将酒杯接过往自己怀是一放,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拉起秋菊往怀里一揽,跳跃而下。秋菊拍拍自己又有些吓坏的小心脏,让赵泽快回屋休息,自个儿也快步走回房内,上床拉被子睡觉。她却不知,赵泽回房后,从怀里拿出那个杯子,倒好酒轻轻放在唇边轻啄起来。

      自这天后,据秋菊观察,赵泽很少再在晚上出去,只是练武却越发勤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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