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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清晨,玉儿起了一个大早,拆开包裹伤口的白纱布,天庭医药司的草药果然有效,伤口早已好了大半,嫦娥见状,便稍许安心了些,吩咐宫女取来了一副蚕丝手套,里外都是嫩鹅黄色的春蚕丝,里面垫了一层薄棉,束口处还细细的秀了一只精致的白兔,这样便是又柔软又不伤手。

      “你呀,整日里净是不让我省心,偏的生出这许多事端来。”嫦娥一边皱眉轻声呵斥着玉儿,一边又心疼的替她带好手套,生怕她今日再伤了手。

      “我的好姐姐!”玉儿心里清楚嫦娥心疼自己,“要是没有姐姐的蚕丝手套,玉儿今日可要吃苦头啦!”说罢拿起昨日采摘的桂花,“姐姐做的桂花糕香甜可口,玉儿可馋了,今日还要劳烦姐姐,替我备上些。”看着玉儿的弯弯笑眼,嫦娥心疼的摸摸她的笑脸,“我做便是了,真是拿你没办法。时辰不早了,快去门口候着吧,别让白公子等。”

      听到白公子,玉儿便红着脸,赶着到了门口的石桌石椅上候着了。

      战神府邸,白煜仔细穿戴好,手上提着玉儿的草药正欲出门,白巡叫住了他:“煜儿,你可知在这天庭以谁为尊吗?”

      白煜顿了顿,他不知为何今日白巡这样问,便如实回答:“以玉帝与王母为尊。”

      “你心里清楚就好,不仅是玉帝与王母,他们的亲信之人你也要加以敬重,尤其是这关键时刻,切不可掉以轻心。”白巡言辞犀利,目光落到白煜手上的小药包上,“这是何物?怎的你病了,府邸上下无人通报?”

      “父亲,昨日玉儿清扫蟠桃园伤了手,这是医药司给她开的方子。”白煜如实说道,内心里却开始忐忑不安,他不知父亲对玉儿会是何态度。

      “你的婚期将近,应该如何与他人相处,为父希望你心里清楚。那玉儿看着楚楚可怜,却是个爱招惹是非的,你平日里切莫于她交往过密。”

      “是,白煜明白。”

      在庭院里坐了半晌,仍不见白煜的身影,玉儿不免有些焦急,不知他是否是出了什么事?或是觉得自己总是惹事,觉得麻烦而故意避着不见?各种各样的想法在玉儿的脑子里一直打转,不知是为了赶着快快去桃园做差事,害怕王母怪罪,亦或是思念起了白煜,玉儿此时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白煜,无奈不知该去何处寻他,便一个人不住的在院子里打转。

      此时白煜终于赶到了广寒宫,一路上都在想着白巡所说的那番话,与柳如茵的婚事,玉儿的天真笑颜,保持距离,他只觉得头疼,一张清俊的脸此时阴沉着,薄唇嘴角向下,满脸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进。

      瞧见了白煜的身影,玉儿赶忙迎了上去,正欢喜他终于来了,抬眼碰上的却是白煜一张冷冰冰的臭脸,这是她第一回瞧见白煜这副神情,吓得她大气也不敢出,只得乖乖的跟在他身后,脑子里思索着为何今日白煜为何这般,是昨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还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时间神游没瞧见眼前的路,被自己绊了一脚,重重的扑在地上。

      白煜只是皱着眉头自顾走在前头,听见后边玉儿的惊呼才回过头,看见眼前的小人儿摔倒在地,长长的柔软乌发散落在肩头,白嫩的小脸此时却写满了酸楚和委屈,鼻头红红的,一双浅红色的眸子泪眼汪汪,眼泪只差一点就要落下来了,他赶忙伸手将玉儿扶起来,脸上的阴沉神色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和关切的神情,玉儿忍着膝盖的疼痛,忍不住问他:“白煜,我瞧你神色不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白煜温柔的说道:“无事,无需担心我,你的腿要不要紧?”

      玉儿摇摇头,她不想再多劳烦白煜,便还是咬牙站起来接着走,而转过头的白煜,又回到了那副生人勿进的冷漠表情。

      赶到了蟠桃园时日已经不早了,经过昨日一事,鸢儿不敢再怠慢,早早的和其他仙女打扫完了院子,留给玉儿的差事便是轻松简单的修建枝桠,不到半日玉儿便轻轻松松的完成了,只是那鸢儿一见玉儿,便领着各仙女避而不见她,让玉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放下手中的剪子,拍拍身上的尘,玉儿便蹦蹦跳跳的去寻在凉亭中等待的白煜,只见他还是皱眉思索,玉儿不由得放慢脚步,轻轻地走到他身旁,“白煜。。。我今日的差事都完成了,我们可以走了。”玉儿轻声说着,把白煜的思绪拉了回来,见玉儿这般怯生生的表情,想到许是今日自己这副严肃模样吓着了玉儿,便浅笑道:“好,咱们走吧,玉儿也该回宫歇息了。”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白煜依旧是一言不发,虽然嘴上说没事了,可是玉儿依旧感觉得到白煜周围的低气压,她忍不住叫住了他:“白煜,或许玉儿不能帮上你什么,但是如果说出来能让你心情好一些的话,玉儿愿意洗耳恭听。”

      白煜回过头,看着神色认真的玉儿,小小的个头笼罩在他的影子之下,他感觉按耐不住,“玉儿,我近日有许多烦心事。”

      “那你可以说与我听。。”

      “可以让我抱一下吗?”

      “。。嗯?”

      还没等玉儿反应过来,便被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紧紧拢住了,一股冷冽的木质香味扑面而来,薄薄的齐胸襦裙紧贴着白煜的结实胸膛,底下是白煜急促有力的心跳,整个上半身都被白煜禁锢在他的怀里,玉儿觉的周围的空气迅速升温,她不由得红了脸,伸手想要推开白煜。

      “别动。。。一会儿就好。”

      白煜低低的在玉儿的耳边呢喃着,把头贴在玉儿的脖颈之间,舍不得放开怀里的软玉温香,嗅着她柔软秀发上的桂花香味,身下是她娇小玲珑的身躯,白煜只觉得顿时时间慢了下来,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人,整日的不如意时候都在把玉儿搂在怀里的瞬间烟消云散。

      于是白煜便这般静静的抱着玉儿,享受着这短暂的时刻。而玉儿双手是垂着也不是,回抱白煜也不是,便尴尬的悬在半空中,白煜的鼻息就在耳边,她更是紧张的一动也不敢动。感受到怀中小人的身体越来越僵硬,白煜松开了她,只见玉儿双颊泛红,呼吸急促,额角布上了一层细细的薄汗,方才在蟠桃园中的劳作没使她出汗,这会子的拥抱倒是让她紧张的出汗了,几缕碎发湿湿的贴在侧脸,玉儿此时也是紧张的不敢抬头看他,周围还充斥着淡淡的木质香,随着水汽在温暖的空气里升腾。

      白煜忍住了想要再次深拥玉儿的冲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

      玉儿被白煜的所作所为弄的摸不着头脑,也便楞楞地跟着他走。到了广寒宫分别之际,白煜转过身来,道:“玉儿,今日之事是我唐突了,关于我的事,我定会寻一日和你说清楚。”

      玉儿望着眼前的白煜,只觉得今日的白煜时候变得很陌生,她开始捉摸不透眼前的这个人。

      “还有,”白煜转身准备离开,“和玉儿在一起的时日,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时刻。”

      玉儿愣住了。

      晚间,嫦娥只见玉儿茶饭不香,总是楞楞地出神,便戳了戳她的脸蛋儿,“想什么呢玉儿,怎么近日小心思这么多,同姐姐说说?”嫦娥打趣着说道。

      “姐姐,”玉儿正想要把今日白煜的举动说于嫦娥听,想起前几日嫦娥所说的保持距离,便又闭上了嘴。

      嫦娥见她不愿说,也便不再追问,留她一人在偏殿的软榻上。

      晚风徐徐,玉儿伏在软榻上,回想起今日于白煜的相拥,脸上又是一阵发烫,她默默的想着,他说与我在一起的时日很开心,那个宽大温暖带着木香的怀抱,玉儿不由得把脸埋进金丝软枕里,心里却是一阵甜,加上白日里的劳作,她抱着枕头就在偏殿睡着了。

      此刻的白煜确实在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回到家便是白巡的一番盘问,席间也不断的提起于柳如茵的婚事,似乎一会到了家,便是无穷无尽的压抑与沉闷。

      偏殿书房的桌上,玉儿赠予他的桂枝被插在青瓷细口长颈花瓶里,好生养着,依旧是花开不败,清凉的晚风带着阵阵的桂花香气,传送到白煜的帐中,温柔的花香恍惚间又席卷着白煜的思绪回到了白日的那个下午,怀里是玉儿较小柔软的身体,呼吸间尽是温柔的桂花香,想到这,白煜深深的长叹一口气,也不知严钦调查的如何,他只盼着能抓住柳时成的把柄,好尽快从这钦定的婚事里脱身。

      这边,严钦已经跟踪柳时成两日,平日里见他出入天庭,并无任何异样,夜间他守卫在柳府门口的槐树上,亦是无任何可疑人员出入,这下严钦也犯了难,不知该如何与白煜说起。正当他抓耳挠腮的犯愁时刻,四下无人的深夜殿外出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脚步虽然很轻,但是还是被严钦敏锐的察觉到了,他仔细看,来的不是别人,就是天庭的战神,白巡。

      蹲在树上半晌,才瞧见白巡从殿外出来,出门时还往左右瞧了瞧,确保四周无人知晓,便神色匆匆的离开了柳府。

      严钦此刻想着,蹲了两日,今夜终于有了进展,他得赶忙回府好生休息,明日便可一早去找白煜,告知他此事,便轻手轻脚的从树上翻了下来。

      “原来是我们的副史严钦啊。”身后响起白巡低沉的嗓音,没等严钦回过头,后颈便是一记重击,严钦便直直的迎面栽倒,昏睡过去。

      白巡把严钦从地上提起来,叩开了柳府的大门,只见他与里头看守的仙官交接了几句,里边的人便架起了瘫软的严钦,重重的关上了大门。

      次日清晨,白煜与往常一样,早起穿戴好,与白巡一同在八仙桌上用早膳,精致的水曲柳桌上摆着各式美味的点心,但自从知晓他与柳如茵的婚事之后,白煜在家的时日便都是胃口不佳,白巡见状,便开口问到:“怎么了?我儿最近可有烦心事?”

      “父亲,前几日殿中监柳大人的来访,我只觉得奇怪,柳大人为何这般心急,想要快快促成这桩婚事。”白煜避开了拖延婚事这一说,把矛头直指向柳如是,“可是为了前些时日他与司徒丞不和之事?”白煜知晓白巡是个多疑之人,且指出不同意这桩婚事便是公然抗命,白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煜儿如此说来,为父也觉得有些蹊跷,”白巡顿了顿,“不如,派人暗中追查?”说罢便饶有趣味的看着白煜,想看看他会有何说法。

      白煜一怔,便开口道:“儿子只是这么猜想,朝堂之事我还不了解,若是父亲有何见解,儿子愿意听。”

      “柳时成的事情为父会多为你留心,若是真有何差池,为父是断然不会同意的。”白巡放下碗筷,便拂袖而去。

      “是。”白煜低声回应着,不知严钦如何,三天了还没等到他的消息,今日白巡忽而说起追查一事,倒是让他心里起了种怪异的感觉。

      此时,柳府的深墙大院里,南角的地窖里,被五花大绑的严钦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粗硬的稻草堆里,黑暗潮湿的地窖中,唯有一盏油灯孤零零的亮着,不远处端坐着柳如是,昏黄的烛光照着他那张干瘦而狡猾的脸,“天庭巡查副史严钦严大人,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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