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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玉儿今日也起了个大早,昨夜因在软塌上睡了一宿,今日只觉得腰酸背痛,但是她可是顾不得这些,早早的起来洗漱,特意挑了件浅紫色的浮光锦襦裙,边上裹着一圈银丝,配上玉白色绣祥云仙鹤的衫子,穿戴好便急急的坐在化妆台上,央求着嫦娥给她上妆。

      “平日里见你可是不愿起床的小懒骨头,今日怎的这么勤快,是看上了天庭的哪位公子哥呀?”嫦娥一边打趣着,一边拿起花钿在玉儿的眉间小小的贴了一朵梅花,“脸上金霞细,眉间翠钿深,如今我们玉儿也出落成美人儿了。”

      玉儿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一张小巧的鹅蛋脸,两弯细眉下,大大的杏仁眼眼波流转,玉面粉颊再配上一张樱桃小口,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精巧的发髻,嫦娥特地挑了一只东海明珠坠着浅色云母的簪子,“玉儿既不肯说与我听是哪位公子,那我就只等吃喜酒的那天了。”嫦娥边笑着起身,忽而想到了什么,神色紧张起来:“玉儿,你倾慕谁都不要紧,不过你记着我前些时日说的话,白煜已有钦定的婚事,你可别会错了意,明白吗?”

      玉儿心里还在想着今日与白煜见面会如何,根本没听见嫦娥的嘱咐,她只是望着镜子,背着身子草草的回应了句:“玉儿明白。”只是她到如今还不明白所谓婚姻是何事,也不知她的所作所为将来会酿成何等的大错。

      梳妆打扮完毕,玉儿便乖巧的坐在宫门口的石凳上照例等着白煜来接她,今日的白煜不再身着戎装,而是换上了一身浅青色的长衫,相比平日的肃穆,今日的他看起来好亲近的多,远远的便瞧见白煜牵了匹白色的高头大马,见到不同于往日的白煜,玉儿不明白他这是何意,赶忙站起来,白煜走上前去,看着一脸疑惑的玉儿,笑道:“今日王母捎上了众神家的妯娌去蟠桃园小聚,有鸢儿她们陪着,今日你便可休假小憩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整日里劳作,也该褒奖你一回。”说罢便伸出大掌扶上玉儿的纤腰,轻轻的把她放在了马背上,随后也跨身上马,拍了拍马背,马儿便撒了欢儿的向前跑去。

      玉儿坐在白煜的身前,白煜的双手从她腰间穿过紧紧的抓着缰绳,感受着自己被白煜圈在怀中,背后是白煜宽厚的胸膛,玉儿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直直的盯着眼前的路,只是脸上又渐渐浮上了红晕。感受到怀中小人儿的紧张僵硬,白煜只得快马加鞭,好快快抵达目的地,马儿吃了痛,便向前飞奔,引得玉儿小声惊呼,不由得向身后的怀抱里倒去。

      只见马儿跑过广阔的天界,来到天际的最南边的草原上,广袤无垠的大片青草地上星星点点的缀着蓝紫色的桔梗花,远处青蓝色的天空中,南极光隐隐地发着荧光,先前从未踏出宫门半步、只在广寒宫与桃园两点一线的玉儿此时顿时睁大了眼,惊的说不出一句话。白煜见她这幅新奇模样,浅笑着翻身落地,随即扶着玉儿的手腕,搀扶着她下马。

      眼前是满满翠绿的青草地,耳边是轻柔的微风,呼吸间尽是青草与野花的清香,玉儿怔怔得望着眼前的景色,眼角眉梢是遮掩不住的笑意,心里只觉着欢喜,她回过头,“白煜,谢。。”

      话音未落

      猝不及防的,

      再一次被白煜紧紧拥入怀中。

      “谢谢你,玉儿。”

      迎面感受到一个温热的胸膛,有力地臂膀的禁锢在腰间和肩头,日渐熟悉的木质香,在白煜的怀里,玉儿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双手僵硬着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白煜便把她抱的越发紧了,低下头,低低的在她耳边说道:“谢谢有你陪伴在我身边。“

      玉儿听了只觉得羞的不行,双手附上白煜精壮的腰便想要把他推开,奈何此时的她早已手脚发软,怎么推白煜都是一动不动,“玉儿,不知你对我是何感受,但是我心里清楚,我恐怕。。。。是抽离不开了。。”

      玉儿早已呆住了,不经人事的她此时大脑一片空白,此时脑海里忽而响起嫦娥前几日说的他与柳如茵的婚事,她回过神来,直勾勾的望着白煜:“白煜,什么是婚事?”

      看着怀里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庞,诱人的樱桃小嘴里吐出的却是白煜最不愿听见、不愿面对的事,白煜没料到玉儿会是这个反应,双臂一僵,随即便放开了玉儿,温柔的脸此刻瞬间变得阴沉,不知该作何解释。

      玉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继续追问,“姐姐说,你要与殿中监的女儿联姻,那是何事?为何姐姐说要因此而与你保持距离?”玉儿在白煜身后穷追不舍的问着,全无意识到白煜此刻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婚姻便是男女永结同好,白头偕老。”白煜的声音冷冷地,不同于往日的温和,他转过身来,双手握住玉儿的薄肩,看着她的眼睛,“可是玉儿,此事并非我所愿,各种缘由一时半会我无法与你一一道明。只等一日,我定会找到办法回绝这门亲事,请再给我些时日。”

      玉儿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阴郁,对他的解释也是一知半解,只看他那架势,玉儿也不便再追问,只得乖巧的点点头,不再做声。

      回程的路上,白煜牵着马走的很慢,玉儿坐在马上,看着他闷闷不乐的样子,知晓是自己今日说错了话,心里也总觉着过意不去,想要开口试图逗乐他,也不知该如何说起,便泄了气一般,任由白煜牵着马慢慢的走着。

      “玉儿,”走在前头的白煜忽而回了头,“今日是我唐突,吓着你了。”

      面对白煜突如其来的道歉,玉儿赶忙摇头,“是玉儿不对,不该提那些事儿,”看着白煜依旧失落的模样,玉儿不忍,“其实,和白煜在一起的时日,玉儿也很开心。”

      白煜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玉儿。

      “玉儿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广寒宫,至亲之人也只有姐姐一人,可是同白煜在一起时,玉儿见识了很多人、很多事,平日里硕果累累的蟠桃园,今日的大草原,便是玉儿平日里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且先前玉儿不懂事,惹了诸多不便,是白煜替玉儿解了围,虽相识不久,但是玉儿真的很感激白煜所做的一切。。。”

      玉儿说着说着便越来越小声,平日里寡言少语的她今日却为了安抚白煜的情绪,说出这一番长篇大论来,却也是真心话。白煜忍不住浅笑,伸手轻轻拉住了玉儿藏匿在袖口之下不安搅动的手,“如此便好。”

      见到重新笑逐颜开的白煜,玉儿也便放下心来,“白煜,时辰尚早,姐姐昨日做了桂花糖糕,待会儿我包好了给你捎上吧!”

      “好,白煜便谢过玉儿小仙女了。”

      话语间便到了广寒宫殿前,二人正有说有笑着,却瞧见了殿前的石桌前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身着护甲,背对着玉儿与白煜,光是从背影看着便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白煜隐约只觉得眼前的人眼熟,玉儿却认了出来,悄悄的躲在白煜身后拉了拉他的袖子,轻声说道:“那似乎是天蓬元帅。”

      “哦?玉儿深居广寒宫内,怎的熟识天蓬元帅?”白煜不禁疑惑。

      “他钦慕姐姐,平日里总会寻个由头来广寒宫,只是姐姐总是不愿见他,玉儿悄悄的趴在门边远远的瞧见过几回,便记下了。”玉儿小声的说着,只是细碎的话语还是传到了不远处天蓬元帅的耳朵里,他回过头,见是白煜与玉儿,便唉声叹气的走到他俩跟前,照常问安后,便忍不住问玉儿:“玉儿,你与嫦娥最是亲近,你给说说,广寒宫清冷,她一人与你深居简出,我给她送上御赐的糕点,她为何三番五次的总推脱着不见?”

      玉儿见他这气恼又无奈的模样,一时语塞,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没等她开口,天蓬说道:“那生死簿我也寻了阎罗王翻看了数次了,后羿早已过世数百年了,难道她仍是放不下吗?”

      此时,嫦娥正开宫门,想着玉儿是时候该回宫,推门却听见天蓬口中的这番话,顿时红了眼眶,天蓬听见后方的声响,回头见是嫦娥,便赶忙想着迎上去解释一番,嫦娥只是看了一眼玉儿与白煜,便重重的关上了宫门,将天蓬再一次拒之门外,留下愣住了的玉儿和白煜站在原地,天蓬更是后悔自己方才所说,他便急急的央求玉儿:“玉儿,你快帮我好生劝劝嫦娥,我方才所说真的是无心之失啊!”

      “天蓬大帅,”白煜护在了玉儿面前,生怕天蓬元帅那副急匆匆的模样吓坏了玉儿,“天神私心留恋人间可是大罪,元帅可切勿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安在嫦娥仙子头上。”

      “今日是我疏忽了,嫦娥怎会留恋人间呢,还请白公子莫要将此事声张,天蓬在此现谢过了。”天蓬此时懊悔的捶胸顿足,他的一时疏忽,若要换做了旁人听了去,可真是要把嫦娥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元帅,我会好生安慰姐姐的,你请先回吧。”玉儿此时开了口,她并不在意天蓬如何,只是他方才的话必定是伤害到了姐姐,无论如何,先打发他走了便是。

      “天蓬在此谢过白公子,玉儿仙子,先告辞了。”天蓬灰头土脸的带着他的食盒,匆匆的离开了广寒宫,回府的路上他忽而想起:这白煜不是钦定了要与柳时成之女柳如茵联姻吗,怎的今日与嫦娥手下的玉儿这般亲近?不过他满心都是嫦娥,此时的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便急匆匆的回府思考该挑选何赔礼赠与嫦娥。

      眼瞧着天蓬元帅急匆匆的走远了,玉儿才领着白煜叩响了广寒宫的门,来开门的不再是嫦娥,而是平日里看守的宫人,不远处的寝殿里传来细碎的抽泣呜咽声,玉儿听闻,默默的叹了口气,便领了白煜来到厨房,拿油纸细细的包好了一些雪白松软的桂花糕,递到白煜手中。

      “那我便先告辞了,我看嫦娥仙子这般伤感,玉儿你可要好生安抚她,”白煜手中拿着香气四溢的桂花糕,站在宫门外,小声的嘱咐着,玉儿点点头,这场景在看守宫门的宫人们眼里看来,宛如临行前的丈夫在吩咐留守家中的小媳妇,不由得相互使了眼色,捂嘴轻笑着。

      白煜骑着高头大马正往回府的路上走着,想起了今日玉儿的提问,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想起严钦还在为他留意柳时成的动向,便调转了方向,往严钦府邸赶去。

      叩开了严府的大门,看守的宫人见是白煜,没等他开口,便急匆匆的向他询问道:“白公子,严大人已有四日不曾回府,咱们府中上上下下寻了个遍,也到处派人打听了,仍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知是否曾与白公子会面?白公子可有何消息吗?”

      白煜听闻,不禁心里担忧,不知是否是暗地里追查柳时成出了什么差池?便吩咐宫人:“你在这守着,若有任何的消息便来白府,告知随侍我的宫人,我再去四处找找。”随后便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的赶回府中。

      深夜,白煜换上一身黑衣,身手敏捷的翻身出了围墙,小声唤来了他的马儿,便悄悄的踏上了去向柳府的路。

      深夜阴影除,白巡站在园子的暗角,望着白煜的身影,眯起了一双锐利的鹰眼,“哼,”鼻子里冷哼一声,唤来随侍的手下,“快马加鞭,吩咐柳时成,尽早把严钦处理掉,留着于未来是个大患。”

      此时的严钦,早已被囚禁在布满结节的地牢之中,被施法封住了五官,听不到、看不见也说不出口,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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