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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大闹翠仙楼 ...

  •   小学校门口有两个妈妈边等孩子,边聊天。穿运动服的妈妈说:“我真羡慕白素贞。”穿蓝毛衣的妈妈问:“谁?白娘子吗?”
      “是的,她生了孩子后就住进雷锋塔里,等她从塔里出来时孩子已经高中了状元了。”
      “她儿子是文曲星下凡,她也付出了相当大代价的。这个文曲星儿子是白素贞用五百年法力在菩萨那里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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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归正传

      二月二十六这天早晨,一顶软轿晃悠悠地抬到了翠仙楼。宋金山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钱圆润来到梁红玉房间,喜笑颜开地说:“宋老爷为姑娘赎身真是不容易,花大把银子不说,跑了不知多少地方,连我这腿儿都跟着跑细了。”
      “这个我知道,”梁红玉怒极反笑,道:“您可真是没少操心啊!”
      钱圆润嘴甜如蜜地说:“为了姑娘,就算是跑断了腿,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姑娘收拾收拾东西就可以走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姑娘了!”
      梁红玉看着她的身影,摇了摇头,叹口气,“这样的人……”
      宋金山得意洋洋地来见梁红玉。宋金山身材较高,干巴精瘦,长着稀稀落落的姜黄胡子,两手苍白,现出条条青筋。他用手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她,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脸上露出让人十分讨厌的笑容。
      梁红玉皱起眉,不一会儿又笑了起来,顷刻间这笑声像刮起一阵风,震得屋顶银屑四下抛洒,把门窗都吹得哗哗啦啦作响,这声音在房间里盘旋共鸣,令宋金山头昏眼花,忽觉得有一股神力把他从地上托起,双脚离地,“啊,啊!”他吓得双手乱摆,惊恐万状。
      直到笑声停止他才四脚着地趴在那里,半天才爬起来。他的脸色发青,变得难看极了。他不安的向梁红玉看去,发现有一些白的透明的光线若隐若现地从她身上射出来,刺得他眼睛发痛。
      宋金山一脸困惑,声音颤抖,问:“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老朽,竟然异想天开要娶我,你知道我是何人?”
      “你是什么人?”结结巴巴的声音问。
      “我是天女下凡!”
      梁红玉低头理了理衣袖,她修长的玉颈下,一片肌肤如凝脂白玉,发出诱人的光泽。但如此美人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冰冰的,“我有的是本事和法术,举手之间会让你骨断筋麻,笑一笑会让你房倒屋塌,吹口气就会让你金山变乞丐……”
      宋金山目瞪口呆,他相信她说的话,刚才的笑声已经证明她所言不虚。
      梁红玉淡淡一笑,道:“你不懂我在说什么?也罢,你只要知道你的家门容不得我,你还是老老实实过你的逍遥日子,若是再敢动我的心思,就是自讨苦吃,不管你也好,还是钱妈妈也好,你们都不能奈我何,这一点你记住了?”
      宋金山面色整个都变了,眼神迷离混沌,这使得他那张枯瘦的脸孔,看起来更面目可憎。
      梁红玉嫣然一笑之后眸子里突闪寒光,声音更是冷得令人心颤,“你还敢娶我吗?”
      这意外忽如其来,宋金山的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恐惧,他对梁红玉的觊觎之心早已跑到爪哇国去了。又见梁红玉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吓得他头也不回,逃也似的跑出去。
      当然像他这样的财主是极其吝啬的,不会白白把银子送给钱圆润,他抖索索地讨回了赎银。
      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走了,钱圆润气不打一处来,眼睛都变绿了。
      宋金山的事刚结束没几天,又来了个李开。
      剑也舞了,酒也喝了,李开依旧色眯眯的看着梁红玉并提出得寸进尺的要求,动手动脚,梁红玉道:“李公子,我只是舞蹈,不能再奉陪!”
      李开恼羞成怒,“呸”的一声道:“别自视清高,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看上你是大爷给你脸面,别不识好歹。”在他看来,他要是喜欢谁,这个人就该表现的受宠若惊,欢欢喜喜乖乖地跟着他走!
      没想到梁红玉理也不理他,转身就走,李开跳起来就骂,“臭……”谁知嘴巴刚张开,一样东西飞进了他的嘴里,他一愕,忙吐出来,竟是一粒瓜子,看着手中的瓜子他不敢再骂,万一再有什么东西飞进嘴里吐不出来就坏了。
      李开是县令公子,脾气也是大的,他伸手抓起桌上的酒壶就要往地上摔。这时顾小然和赛貂蝉、艳如花从门口经过,顾小然一使眼色,赛貂蝉和艳如花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拉住李开的胳膊。
      “哟,这不是李公子吗?哪阵大风把您给吹来了?”
      “是呀,李公子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们呢!”
      赛貂蝉和艳如花是风月场中的熟惯女,清楚该怎样应付李开这样的花花公子。顾小然轻轻地从他手里拿下酒壶。在翠仙楼如果客人因为哪个姑娘发脾气摔东西,那个姑娘是要赔偿的。放好酒壶,顾小然笑吟吟地道:“难得李公子兴致好,我来给公子唱支小曲助兴。”
      像李开这种耀武扬威嚣张惯了的人吃不到葡萄自然不甘心,他将钱圆润训斥了一顿,并扬言要砸了翠仙楼的招牌。钱圆润虽说不敢得罪他,气恼梁红玉的同时还是先保住招牌要紧。
      “李公子,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大爷们来这里有饮酒解闷的,有听曲消遣的,也有观舞取乐的,姑娘技艺好,人又长得貌美,自然拿骄清高。您大人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李开就说梁红玉态度不好,不会说话,不会笑,纵然是红人也不该对他不敬。
      李开走后,钱妈妈气急败坏的带着几个婆子和打手石宽、刘充来到梁红玉的房间,她不会再迁就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了,她一定要好好地收拾她一顿。
      梁红玉坐在窗边,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看着被雨水打湿的窗户,划过一道曲折的雨痕。
      她一阵心酸,她怎能不难过,又该如何安慰自己?曾几何时,她是那么幸福,如今幸福被埋葬,只留痛苦在蔓延,怎能忘,曾经甜蜜美好的时光?怎能忘,受苦受累的亲娘?怎能忘两鬓斑白的父亲、风华正茂的哥哥?谁能够理解?她无法控制自己痛苦的心情。
      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落出来,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曲折的泪痕。
      她将自己埋入不能自抑的思念之中。痛苦地闭上眼睛感受泪水和雨水的共鸣。
      那些婆子一进来就把梁红玉的东西统统仍到了外面,她们边仍边骂。看到这帮人气势汹汹的样子,梁红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没有任何表情,她这种神态把钱圆润给惹恼了。
      这个姑娘从第一次见她,就用这种眼光看她,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看到她,总是能看到这种眼神。这种眼神就是对她的无声的挑战,就是对她的一种轻蔑。
      钱圆润怒火万丈,她心想:还想当大小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来到这里还想反抗,只有多吃些苦头,老娘手下还没有治不服的姑娘。她一挥手,石宽和刘充就像疯魔一样扑上来,抡起拳头就打,梁红玉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桌边。
      在这样的情况下,梁红玉却没有丝毫反抗。她心情郁闷,头脑里模模糊糊,她此时正在想着失去的美好时光,她的思绪已深深地陷入无知无觉的境地。
      婆子们见她坐在地上不动,一起上前用绳子绑住了她,田婆边捆边说:“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不知道我老娘的厉害。”
      钱圆润没想到梁红玉这么快就被制服了,很高兴。于是走上前,用手指着她说:“只要你同意好好伺候客人,我就放了你,免受皮肉之苦,我会向对亲生女儿一样待你。”
      梁红玉的思想还在梦境里,只觉得眼前雾蒙蒙一片,根本就没有听见她的话。
      看她不理不睬,钱圆润凶相毕露,冲旁边一摆手。
      这时刚刚回来的胜赢抢先一步挡在梁红玉面前,田婆和吴婆吃过她的苦头,不由后退了一步。石宽和刘充四目相交,二人上去就和胜赢打起来,田婆吴婆一看也围着胜赢你一爪她一脚。胜赢哪里斗得过他们四个人,一个不留神被按在地上,虽然奋力挣扎开,可随后又被按住,她处于明显的劣势。
      就这样一连三次,胜赢被按在地上,但每次,她同样又以顽强的拼搏翻身站起来,跑去护住梁红玉。
      第四次,刘充上来冲她就是一拳,胜赢被打了个趔趄,可她站稳后,依然步履蹒跚的去保护梁红玉。刘充过来抓住胜赢的胳膊顺势一拧,那两个婆子再次将她按倒在地上,劈头盖脸一阵猛打。
      梁红玉想了很多很多,悲痛像针一样刺着她的心,一直以来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她,今天泪水汹涌的从她的眼中涌出,泪流满面。
      浑身疼痛,一阵阵痛楚把她拉回到现实中来。她皱着眉头向四周看了看,心里暗暗惊讶,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吊了起来,田婆和吴婆正拿着鞭子使劲地抽打自己,两边各站着四个老妈儿,都是四十来岁的悍妇。除了脸上没挨鞭子,身上可是没少挨,怪不得感觉到处疼痛难忍。
      此时,她看到胜赢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翻身站起来,她浑身上下没有好地方,胜赢动作迟缓,刚站起来,立马被旁边凶悍恶妇按倒在地上。
      不知不觉中,梁红玉的双眼被泪水蒙住。她现在完全清醒了。
      忽然众人头顶传来一声冷笑,接着就听到一句简短,有力的话:
      “欺人太甚!”
      听到梁红玉说话,胜赢喜极而泣,小姐可算回过神来了,她有气无力道:“小姐,这些人心狠手辣,实在可恨!”
      胜赢心中一松,人就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梁红玉深吸一口气,把耷拉在脸上的几缕乱发拢到一边,牙关一咬,向俩个婆子一瞪眼,眼睛雪亮,全没有了刚才的恍恍惚惚,俩婆子吓得一哆嗦。她一使劲挣断绳子,轻轻落在地上,刚一着地就抬脚踢向田婆的腹部,田婆被踢得蹬蹬后退两步,倒在地上,她又用脚一钩,吴婆一个站不稳扑通摔倒在地上。
      梁红玉站在那里,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根本就不曾动手,但地上的两个人还没有爬起来。她走过去弯腰轻轻扶起胜赢,“好妹妹,你受苦了!”
      看到梁红玉利落的行动,石宽心里虽然有些吃惊,也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而刘充却恼羞成怒,从来没有哪个姑娘敢在他面前嚣张的,见了他都噤若寒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梁红玉竟然对他视而不见。
      刘充那阴沉的双目闪过一丝煞芒,冲石宽一挥手,狞笑道:“打!”
      他二人身形齐动,朝梁红玉奔去。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梁红玉只要挨上一拳,就非得魂断当场,香消玉殒不可。
      显然,这两个家伙都是地痞无赖,心狠手辣之辈。
      梁红玉心中不由怒火陡升,柳眉倒竖,冷声沉喝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也从未得罪过你们,出手竟然如此狠毒!”
      “就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说话的是钱圆润。
      石宽和刘充上前就动手打了起来,“就凭你们?”梁红玉冷笑一声。于是你来我往,拳打脚踢。屋里的人被他们逼得左躲右闪,一个个东倒西歪。
      屋内狭窄,施展不开,梁红玉一闪身来到外面,从二楼一个鹞子翻身,轻轻飘飘地落在院子里。石宽和刘充一愣,这姑娘身手不一般。
      屋里屋外的人全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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