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奇女子》申昱

44、夜游二

　　看到一个笑话。
　　讲，“有个老大爷去药店买药，到药店里却想不起药名了，卖药的拿出几种药，老大爷只是摇头，看他紧皱眉头，卖药的说，只要他能说出两个字，她就知道是啥药。老大爷想了想说，胶囊。”
　　卖药的，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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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归正传

　　三日前西军大营。
　　“大人，已经问清楚，此人确系方腊三大王手下。在他身上搜出书信一封。”
　　“好。”
　　王几道接过呈上来的信，看过后递给韩世忠，“你看看，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了。”
　　原来官军捉住方腊三大王派出的名叫高山的送信人，从他身上搜出三大王写给四大王方霸的书信一封。
　　随着书信内容，一个计策渐渐出现在韩世忠心里。
　　王几道说：“你有什么想法我们好好合计合计？”
　　韩世忠点点头，沉默片刻，笑道：“现在我们了解到最新的情况。任务不能变，执行任务的方法要改变了。”
　　方霸并没有见过高山，经过商议，王几道决定派韩世忠装扮成高山，带着苏格去见方霸，方霸是方腊军第四号人物，捉住他会重创方腊。王几道领兵在外接应。
　　等他们走后，周盛、唐齐却发现高山逃跑了。他二人担心韩世忠有危险，随即就追了上来。高山见他们紧追不舍，慌不择路，跑来跑去就迷了路，跑到京口镇来了。
　　来到城里，高山左转右拐进了一家客栈，尽管高山机灵狡猾也没有甩掉追他的两个人。可是周盛和唐齐追到客栈却失去了高山的踪迹。周盛、唐齐进店搜查，竟然没有找到。奇怪！
　　店主人看起来像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满脸陪笑，低声下气地说：“二位军爷一定看错了，小店在军爷来之前还没有人进来。我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他领着二人里里外外找了一遍真的连个人影也没见着。明明看见高山进了这家客栈，怎么就跑了呢？
　　军队将要向前进军，大战就要来到。二人不敢耽搁要赶紧返回。
　　走到院中，周盛瞪着两只眼睛说：“那家伙难道会钻天入地不成？”
　　唐齐若有所思地说：“这家客栈有问题。”
　　他们估算了一下时间，这么一折腾，那高山即使插翅飞过去也来不及了。但他们觉得这个客栈有些不对劲，商量着交给当地衙门查一查。忽然唐齐有些内急，要去方便一下，茅厕在后边，周盛就在院中等他。
　　唐齐刚从茅房出来，有一个小伙计上前说：“军爷，那位军爷发现你们要找的人，先追出去了，留话让您立即赶去。”唐齐一听毫不怀疑地立即追过去。
　　客栈院中有个棚，周盛闷闷坐在那里。唐齐已经去了一段时间，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过来？他刚要站起来去看看。
　　这时，客栈主人过来了，他后面还跟着俩个小伙计。店主人热情地说：“将军一路辛苦，我已命人摆好酒菜，吃过再走不迟。”
　　周盛说：“军务在身，谢店家好意。”见周盛推辞不去，店主人一使眼色，三人一起上来，周盛没有防备，措手不及，被他们按倒在地，用一条绳子给绑住了。原来这家客栈真的有问题，是方霸的一个哨点，高山就藏在里面。
　　唐齐跑了一段路看见不远处有人影闪动，放开大步就追了上去。他刚跑到拐角就觉得脚下不稳，受不住身体，扑通一声摔倒了。还没等他爬起来，藏在暗处的人就扑出来按住了他。
　　“什么人？”唐齐挣扎道。
　　对方不理他，不过用力地在他肩膀上打了两拳。然后将他带走。
　　梁红玉想：是该出手相救的时候了。
　　“哎哟。”刚转过拐角，一声惨叫，走在前面的人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后面年龄大些的上去查看，忽觉眼前一黑也倒下了。
　　唐齐正在惊呀，忽觉双臂一松，他揉揉眼睛，花了好几秒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谁救了他？
　　“他们为何要抓你？”一个清亮的声音在唐齐身后响起。
　　唐齐甩掉身上的绳子，转过脸来才看清黑暗中站着一个蒙面女子。
　　看着这个蒙面人，唐齐朝她弯腰抱拳，“谢女侠出手相救。”至于为什么，军事机密，不能乱讲。
　　“我……我……”看恩人没什么反应，唐齐我了半天，最后只好说：“他们跟我有仇。”
　　梁红玉神色复杂的看了唐齐一眼。她记性好，早已认清他就是西军里的人，他们见过面，上次在演武场闯阵时还打得不可开交，也算是熟人了。
　　“有仇？好吧。”梁红玉缓缓点头，也不多问。
　　唐齐从地上愤怒地抓起绳子把那俩人用绳子从腋窝到大腿一圈一圈的结结实实地捆绑在一起，又撕下衣服塞在他们的嘴里。
　　“快去衙门，我去救你的同伴。”
　　唐齐转过头，用惊诧的眼神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同伴？”
　　“你没来之前，我碰巧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唐齐一句话也没有再多问，便转身走了，待他走了几步又回头望望的时候，救他的人已经无影无踪。
　　周盛一个人在一间屋子里，被绑得结结实实，他挣扎了半天绳子也不见丝毫松动，脸上呈现着焦急和不安的神色。就在他苦于无法脱身时，听到门轻轻的开了。
　　“谁？”
　　“别说话，我来救你。”
　　一句细若游丝的话传进周盛的耳中，他还在愣怔间就觉得身体一松，捆住他的绳子开了。双手获得自由，他往地上一撑就跳了起来。
　　“你是谁？”周盛看着来人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问。
　　“别问那么多。快走。”梁红玉对这位曾被自己打得落花流水的人命令道。
　　在周盛要走出屋子的时候，梁红玉轻声说：“往主街走可以迎上你的同伴，我在此守着。”
　　周盛望了她一眼，虽然看不清容貌，但从她眼睛可以感觉到她的威严。他对这个人，特别是眼睛，有着莫名的不知从何而来的熟悉。
　　周盛拐到主街没走不久，果然遇见唐齐引领着衙门里的人来了。
　　“快。”周盛一挥手，疾步飞奔起来。唐齐也吆喝一声，大家加快了速度。
　　等他们收拾完客栈里的人，交给王捕头带走后才想起刚才救他们的人，再找，四周哪里还能找得到。
　　此时，梁红玉已悄悄地回到了翠仙楼。自家中出事以来，今天，现在她心情比以前舒畅多了。她的内心里有一种预感，她觉得西军就要有大动作，她甚至热切希望能够参与战争。想到父兄，她的眼里滚动着泪珠。
　　胜赢看到梁红玉回来，赶紧倒了一杯热茶，“虽说天暖和了，可是夜里还是冷的，快喝杯热茶驱驱寒气。”
　　“哪里有寒气，这一路走来浑身热气腾腾的，今晚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不过钱妈妈来了两次，说是李公子点了名要看小姐舞剑。傍黑时摇红姑娘说请小姐品酒。”
　　“我们的银子还有多少？”
　　“银子足够，钱妈妈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哼，那宋金山还可以用来抵挡一阵。”
　　梁红玉喝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在茶几上。这时，门帘一掀摇红进来了。胜赢给摇红倒了一杯茶，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小姐，摇红见梁红玉流露出凝重的神情，不由关心地问：“妹妹有什么心事吗？”
　　梁红玉想到了今天晚上的事情，轻轻笑了笑，道：“姐姐，最近有没有听到了什么传闻？”
　　“如今说得最多的也就是方大王怎样怎样，一片乱象。”
　　“不知平乱战况如何？”
　　“听说那方大王不如先前得势猖狂，一败再败，看来好景不长。”摇红忽地话音一转，“妹妹到我房中坐坐。”
　　“有什么事情吗？”梁红玉疑惑地问。
　　“没什么，不过请妹妹解闷聊天。”
　　来到摇红的房间却看到桌上摆着几个用罩子罩着的碗碟，两双筷子，两个酒杯，一坛酒。梁红玉狐疑地看她一眼，“真的没有什么事情？”
　　摇红面上浮现出笑容，隔了好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是有个不足挂齿的小事情。”
　　“瞧你，神神秘秘的。”
　　摇红却拉着她坐下，“难得钱妈妈不打扰，有这么清净的时候。”说着话慢慢揭开碗碟上的罩子，一股香味顿时扑鼻而来，“是我亲自出去买来的，全是京口有名的菜。”
　　梁红玉笑了笑，却抱着双臂站在旁边，“无功不受禄，虽然佳肴美味可口，总得有个吃得理由吧？”
　　摇红道：“我的生日，这个理由不错吧？”
　　梁红玉闻言一愣，心中忽然百味杂陈，不由微微心酸了起来。看得出来摇红是孤独寂寞的。
　　“有几年没过生日了，我还以为自己忘了呢，不想今日忽然就想起来了。”
　　“好！值得一庆。”梁红玉灿然笑起来，嘴角弯弯，双眸黝黑明亮，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来，我们干杯，祝摇红姐姐永远貌美如花。”
　　“好！”摇红又添了一副餐具，笑着对胜赢招手，“来，你也快坐下来。”
　　梁红玉笑道：“胜赢不要客气，难得摇红姐姐今天高兴，大家一醉方休。”
　　菜香酒醇人欢乐，不知不觉间她们微微有了醉意。摇红看到梁红玉眉梢眼角的笑容特别温柔可亲，越发觉得她是个知心好姐妹，她明白林中栖凤的道理，在她看来，梁红玉就是栖息在林中的凤凰，早晚会展翅飞翔，光芒万丈。
　　上次的事她就对梁红玉满心感激，现在看她笑容妍妍，情真意切，不由得心中一动，头脑里有了一个想法！
　　摇红秀眉微扬，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彩，郑重地说：“妹妹，你如果不嫌弃姐姐，我们结拜成异姓姐妹如何？”
　　梁红玉看她一眼，故意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她，笑道：“哦，难道姐姐不知我是待罪之人？”
　　胜赢眼珠转了转，笑嘻嘻地站起来，说道：“太好了，我去摆座焚香！”
　　胜赢的行为明摆着是不需要摇红回答的。她们之间的情义不需要解释，梁红玉此言也是不由自主的感慨反问罢了。
　　不多会儿，胜赢就摆好软垫和香炉，点燃紫香。摇红拉着梁红玉的手缓缓走到紫烟缭绕的案几前跪下。
　　叩头盟誓后，她们兴致勃勃，梁红玉道：“姐姐，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天色全黑，夜空已是满天灿烂的星星，院内有一盏盏灯笼挂在树上点亮着。
　　“姐姐今日生辰，我没有礼物送给你，就在这灯影星光下舞剑权当贺礼了。”
　　衣裙翩翩，剑光闪闪。摇红本来就对梁红玉的武功感兴趣，于是目不转睛地细看。去掉了华美的姿势，摇红顿感杀气阵阵袭来，心中一凛，一面倾身凝神看，一面细想她果然是剑法高手。飘忽的身影突然又变得绚烂多姿，朦朦胧胧中，摇红感觉到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