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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太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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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难以置信,他手中的那条蛇似乎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她看着周围的人接二连三的进入一种空灵状态,似乎正在做一场近乎荒唐的梦。
她那双杏眼猛然睁大,她意识到现在只有自己处于清醒的状态。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她言语中带着一丝狠厉,似乎要和他拉开架势。
可是这个男子听完只是淡然一笑,“你就不要用你手中的竹叶子妄想了,我的小蛇只听我的,却殊你的名字吗,可真好听。”
这个男人的瞳孔的颜色似乎是那深潭一般,春季的深潭是一种孤寂的淡绿色,那是碾碎了所有星星的深潭,灌进了一池的梦境。
而却殊似乎只能和他的那一双眸子对视,她摇摇头想摆脱自己心中的杂念,那是一种即将失去自我的杂念,那是一种近似于空灵的杂念。
“你说你认识我,那我是谁?”却殊语气有些颤抖,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个人都是自己意料之外的灾祸。
海风的滋味带着一丝腥气可是却掺杂了那个男子身上的甜腻花香,这花香在女子身上是勾人的讯号,可是在男子身上几乎就是妖冶的象征。
他那双眸子忽地抬起,近乎于调侃的盯着她,“怜夜,是你的名字,这你都忘记了,看来你的蛊已经到了疯癫的地步。”
他将自己宽大袖袍的手背在身后,那一头青丝随着海风划出清晰的弧线,他不属于双周,他好似也不属于人间。
“不过没关系,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记不起也是一件好事,你只需要知道你要做什么就好了。”
这男子眨着眼睛,之后深深的看向却殊,这是一种近乎于戏谑的玩笑,他歪着自己的头,之后静候着属于自己的佳音。
却殊只觉得一股类似闪电一样的电流开始从她的四肢百骸涌起,这种疼痛感伴随着灵魂抽离体内的苦痛,她感觉自己是从虚空中看向自己,而不是继续拥有这个身体。
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周遭的一切像是奈何桥边的虚幻之事,带着一丝深深的恐惧,那不是现实那是梦魇,而她处在梦境的中央。
“你到底要做什么?”却殊感到自己额角流出大滴大滴的汗水,心控制不住的心悸,她思绪混乱依旧不知道他的目的是要将自己如何。
男子看到她痛苦的模样似乎是触到了他的某一个点上,他的嘴角漾出一丝近乎癫狂的笑意,“看来你体内的蛊虫没有因为你失忆就丧失了它的活力,它依旧是活力充足啊。”
几乎是像风一样瞬间移动到她的面前他的唇角很红,似乎是刚刚品尝了血的滋味,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解药在我的身上,只有你听我的,你才会好好的活下去,不会像现在这样痛不欲生。”
“听你什么!”却殊看着他尽在咫尺的脸庞,轮廓比远处更加清晰,她不知因何而起,也不知道该怎么结束。
她这一生终于逃离了深宫,可是为何又出现新的磨难。
“你自然会知道的,到时候你就是我最忠诚的仆人。”他用那只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抬起她那已经汗湿的脸庞,之后细细的打量,“你这张脸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毒的蛊,男人会上瘾的。”
海风袭来,那是甜腻的花香,此时的日头正是在天空中央,带着一丝眩晕的恶心感。
却秋钟皱了皱自己的眉头,看到自己身边的娘亲,“娘亲,我们站在这里是做什么,这个时候该是吃饭的时候了吧。”
周围的乡亲也是互相看了看,皆是散去,却母的心脏剧烈的跳动,“我们为何站在这院子里?”
却秋钟也不知道,只觉得这里的空气格外的炽热,“娘亲,我们回去吧。”
他们看向那早已空无一人的院落,那一树待发出嫩芽的柳枝,春风的滋味似乎是带着一丝秋季的荒芜,这是注定今年夏天格外的热。
白玉镶成的理石地面纹着凤纹,殿内薰香袅袅带着花朵的芬芳。
透过珍珠珠帘的琉璃光影,大宫女提着一盏宣纸宫灯,静悄悄的踱着小碎步秉住呼吸走进内殿,外头日头刚好,可这宫门里却是昏暗异常,只有零星的光线透过紧闭的厚重窗纱。
太后正坐在一席垫子上,闭目养神,昏暗的光线下显露出她姣好的面孔,那是一张丝毫没有老态的脸,似乎比少女还要娇嫩,看不出她的年龄。
大宫女走进来,俯身道:“找到陛下了。”
太后这才睁开眼睛,那一双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的亮,“何时?”
“禹都辰时。”大宫女将灯盏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娘娘,神医来送药了,说是有事情与您详谈。”
太后的神色不变,丝毫没有找到陛下的惊喜,甚至不为外事所动。
“叫神医进来吧。”她眉目肃然,叫宫女将香炉中的熏香重新加香。
这宫里的帷幔早已撤去,显露出宫殿的奢华来,太后的宫殿不比其他处,在正殿的中央竟然有一棵树它被汉白玉栏杆隔离,宫人正在给它浇水,浇的不是普通的水,那似乎是掺杂了金色的物质,甚至有宫人在旁边奏曲给树倾听。
神医进来绕过那一棵近乎多年不受阳光普照的树,到内间重重的跪拜,“草民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隔着帘子,神医看不真切,他匆匆撇了一眼又低下头。
“哀家今日常常做一些不吉利的梦,哀家觉得这是心疾,你来给哀家看看。”太后轻轻抬手,立刻有宫女上前将帘子拉开。
神医匍匐着到太后脚边,“太后果真是心疾,看来之前开的药要换一个方子。”
太后盯着脚底下的神医看了一会儿,心想什么心病心疾,不过是自己胡诌的他还真当真了,哪里还有半点神医的样子,不觉有些烦躁。
她屏退众人,偌大的宫殿之中只剩下神医和太后两个人,熏香是稳重的檀香可是不同于陛下殿中的香气,带着一丝妇人的甜腻花香。
片刻之后,太后开口,“霍德,抬起头来看看哀家。”
神医在她脚边瑟缩了一下。
太后用脚尖点着他的衣襟,之后碾了一碾,似乎仍觉不够将脚放在他的肩膀上,然后缓慢的起身:“你现在还是怕我吗,怕什么,我是这天下的主人。”
即便没有宫人,霍德还是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肩胛骨不住的耸动着,低垂着自己的眉眼小心翼翼的跟在太后的后面。
直到太后回过头,他双手高高举起药盒。
太后打开药盒看到里面躺着一封信,被油蜡封闭着,她打开看了一眼,仿佛是无意识一般缓缓道:“办事还算得力,但不要露出你自己来。”
霍德点头称是,末了,又说道:“太后,刚才密探传来消息,叶岭杀了府上的一个侍卫,原因是保护不力。”
“知道了,”太后似笑非笑,“时候还长,孰是孰非不能定论。”她抚上自己手上的镶金镯子,将自己耳鬓垂下的一缕青丝别于耳后,“你说本宫老了吗?”
霍德是大气不敢出,几不可闻的道:“太后娘娘凤体似是青春常在,再者神明保佑,太后娘娘不会老。”
太后默不作声,勾唇道:“既是如此你怕我什么?”
霍德不说话了,他几乎是深呼了一口气,之后爬到太后的脚边。
初春的宫殿依旧是暖洋洋的,香薰在这里流转似乎带着催情的味道。
他缓慢的抬起头,继而恭谨的垂下眼睫,这个身姿很是消瘦,几乎是一个书生的打扮,一席白袍子,一根玉质拆子在他头顶。
“请让草民侍奉您……”
……
王德福在宫门外不住的踱步,看到太医出来了忙问道:“如何了?”
太医出来摇摇头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此时太后娘娘身后跟着宫女迈着碎步子走过来,王德福急忙请安道:“太后娘娘万安,陛下在里面。”
太后没有给予他回应,径直走进去,看到坐在殿正中央的陛下。
傅嘉懿看到她走进来了,也不行礼只是看着她。
那是一双无动于衷的眸子似乎对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难以理解。
太后将他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微微意外露出迷茫的神色,“皇儿,辛苦你了。”
“你说我的你们的陛下,是这天下的主人,可是我丝毫没有任何记忆,所以我不能承担这个莫须有的名号。”傅嘉懿近乎冷淡的说,继续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旁边跪着的宫人大气不敢出。
太后微微一笑,对他的话语没有任何惊诧,她慢慢的坐在他的旁边,抚了抚自己的鬓发,说道:“皇儿,天命不可违,你现在就算是无法记起,可是这责任不可以免,百官可都在等着你。”
太后将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上,莞尔一笑,“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天命使然。”
傅嘉懿对这个年纪轻轻就说是自己母后的女人有着天生的反感,可是他的内心告诉他不可以有任何表现,他要顺着她的话,不能违逆。
于是他点点头,接着他说道:“我娘子还在外面,我要接她回来。”
太后捂住嘴笑,“陛下,您都没大婚,哪里来的娘子?”
傅嘉懿看着她半天没说话,之后他霍然站起来说道:“我虽然不记得宫中的事情,可是我记得我的娘子,不管如何我要见到我的娘子。”
他的语气十分坚毅,那双眼眸没有丝毫波动直直的看向太后,太后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记忆中只有在涉及到国事之时他才会如此。
而太后心里也对陛下口中所说的娘子感兴趣起来,她微微勾唇,似乎是对于一个孩子的爱护,她用温润的声音说道:“那是自然,若是你在出宫的时候有了夫妻之实,那么本宫自然也会将她接进宫中好生照顾。”
傅嘉懿看着她的笑容直觉上不是那么简单,不过还是对着她点点头,之后又觉的自己的礼仪不是对于一个一国太后的。
复又深深一拜。
太后摸了摸他的头,“听话。”
似乎在摸自己殿中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