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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求亲 ...

  •   “是,那是我认错了,我先告退了。”卢卓的目光不住的在却殊身上游走,可是看在自己陛下那似乎凝成实质的刀子似的目光立刻怂,黑影一般离开了他们。

      傅嘉懿看到他的护卫也走了之后松开了却殊的手,他低垂着眼帘,之后深吸一口气。
      却殊呆站在原地,她在心里给自己做好思想准备,不管一会他说什么,她都会仔细的回答。

      没想到傅嘉懿看了她半晌,之后轻轻开口说道:“娘子,你有没有害怕?”
      却殊张了张嘴,她想过所有的情况,熟若无睹的也好,厉声质问的也好,可是万万没有这样依旧的不加掩饰的关心。

      傅嘉懿牵起她的手,“娘子,我刚才真的好怕,要不是那位侠士出手相助,我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他语调很是缓慢,似乎仍旧沉浸在原有的状态中无法脱离。
      他看向远处的黑暗中,那里曾经是一片繁华的海洋,“我们好不容易住店之后竟然遇到一家黑店,你受到惊吓了吧,我们先回去吧。”

      他拉住却殊的手,就要和她一起返回讲学堂,却殊却将他的手松开,她的眼睛中充满了闪躲,似乎在挣扎,“你是真的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就像是你要问我在花楼发生了什么,刚才又为何能将那些蛊虫劝退,你就不想问吗?”

      却殊后退连连,她和傅嘉懿之间拉开一丝距离,“你这样子反倒让我不安心,你的若无其事,你的淡漠,你对我的好都是你的假象,我看不透你,你对我而言就同那和我擦肩而过的路人没有分别。”

      她深吸一口气,“你是真的认为刚才的人只是路过,还是你觉得真的有人会背弃自己的生死就为了救你,那个人已经化成了一滩血水,你就无动于衷吗?”

      她继续后退,那双眼睛中里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像是一束火苗熄灭,“你这个样子别人永远无法真正看穿你,太可怕了。”

      傅嘉懿看着她几乎是退到自己的十步之外,他便觉得自己的心也如同那熄灭的灯笼,那燃烧过的灰烬一样,丝毫没有生机。
      他近乎是虔诚的伸出手,“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讲。”

      却殊没有给他机会,“你不用说了,我们之间在禹都做一个诀别吧,你现在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再需要别人的照顾,你不如去找那个对你作揖的人,问清楚问明白,究竟为何他对你如此恭敬。”
      她看着他,他的脸庞在月光的照射下几乎是有些夺目的光芒,可是可惜这样的人终究不属于自己。
      她近乎是用力的开口,“回去吧,再见,若是相逢,就是梦中,当成南柯一梦罢了。”
      她将自己所有的酸楚咽下去,“所有的相遇就是离别,今日看来果真如此。”

      说完,她几乎是十分果决的转过头,之后逐渐踏进了黑暗中。
      他应该永远是属于月光那些人世间的美好,而却殊在经历前世所有的世事无常之后就应是保护好自己所剩无几的光芒,之后永久的珍藏。

      这场大火似乎是一个媒介,她在其中看见了自己,她也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内心,她知道她从时光中来,就必然屈服于时光。

      “姐,你可终于回来了,娘亲病重叫我们赶快回去呢,小际呢?”却秋钟看向她的身后等了好久也没有等来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子。

      “姐,你是不是跟我姐夫闹别扭了?”却秋钟预感不好打趣道。
      “他不会来了,他找到自己的家人了,现在我都怀疑他没有失忆,可若是没有失忆的话,他又再和我这个替身纠结什么呢?”她喃喃自语。

      末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弟弟在说什么,“你是说娘亲病重,怎么会这样呢,我们出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
      她心中一下将傅嘉懿的事情抛在了脑后,“我们还是要快点回去才行。”她心中就像是烈火在烧,浸透着她是的五脏六腑。
      那是自己前世没有好好尽孝的母亲,那是疼自己爱自己的母亲,她绝对不能有事。
      可是就在他们快马加鞭到达那个居住多年的草屋时,他们发现那个有些破旧的草屋门前是摞成小山一样的火红嫁妆,而自己据说病重的母亲正在和穿着就锦缎衣服的达官贵人笑。

      而母亲说是病重骗自己回来就是为了成亲,却殊感觉套路还是自己的娘亲深。
      “娘亲你知不知道我和弟弟知道你病重有多紧张啊?秋钟他课都没上完,我们就回来了。”
      突的却殊的面前出现了一只手,来人正是求亲的管家,他扬起自己的下巴,硬生生的和她说话。
      “你便是却殊?那个花魁?”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却母更是气的丝毫没有刚刚的热络劲头,“你们便是天王老子来求亲,也不行,还不快滚!”

      谁知这个管家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说错话而羞愧,他继续说道:“你要是想的话,我也可以禀明少爷,让你成为大房的小妾,到时候自然是……”他的眼神扫视了一圈他们家的屋子,眼里露出一丝不屑,“荣华富贵,自是取之不尽。”

      这个求亲的人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仅仅是派出自己府上的管家,让管家代自己求亲,还是成为一个小妾。
      看这样子,应该是在禹都的花楼中见过自己,所以顺藤摸瓜找到这里。

      “我们少爷可是一个翩翩公子,你若是嫁过去,凭你的姿色一定可以俘获少爷的心。”

      就在这个时候,却秋钟一步冲上前来一把揪住管家的衣领,那双眼中出现不符合年龄的狠厉,他近乎嗜血的看着管家,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说,你要把我姐带到哪里?做什么小妾?”
      那管家看着很壮实,可是在却秋钟的手下竟是被凌空提了起来,他的两条有些短的腿在空中不停的扑腾。
      他这次来,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没有穷人家不爱钱,也没有人家如此看重一个女儿,他这是遇到一个围墙。

      却秋钟强迫他看着自己,恶狠狠的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家什么主子,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都不能如此轻贱我姐姐,你们自以为财大气粗想要求取贫民家的女子,可是今日我告诉你们,你的算盘打错了。”

      却秋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依稀之间似是杀伐果断的将军,却殊记得前世的自己和他见最后一面的时候。
      她跪在地上,那里的地面很冷,他们之间隔着一道宫门,他在那头,那双眼看不真切,可是她虽然隔着数步就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这种无形的感情竟是透着一股看不见的气流传达到了她的眼前,她看见了自己的亲人,在那个白玉铺就的地面上,在那个青瓦宫墙的方寸之地。

      管家带着自己带来的嫁妆灰溜溜的走了。
      他走之后又是新的沉默,却母的眼睛红了,丝毫没有刚刚见到却殊的喜悦,她的声音似乎从胸腔中传出来。
      “他说的花魁是真的吗?”

      “娘亲,他说的……”却殊故作轻松的说,“当然不是真的,要是真的我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她的语调是一副一切都是误会的感觉,可是却母的眼睛丝毫没有消逝那一份沉重,“那他是怎么知道你的?你和那个捡来的男人究竟做了什么?”
      话语中似乎掺杂了极度的悲伤,尾音是那样的轻,一时站不住却殊一把扶住了她。

      她的心中也是酸涩的不成样子,她无法同自己的娘亲讲出自己在禹都的全部的经历,她太怕后面的真相,她怕她一向敬重的娘亲说出自己不是她的孩子,她怕她说出来自己来自异乡。

      初春的风很大,海边的气候更是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萧瑟,他们三个人就互相对立这站着。
      却殊像是在一个孤岛上,她害怕看见后面的真相。
      她天生的女人直觉告诉她,这个真相一定是带有着一段痛苦的两世都无法承受的伤痛。

      “你知道刚才来的人是谁吗?”却母的那张被海风吹拂的布满皱纹的脸上强自笑出来,“他是县令的管家,我们这次可是摊上大麻烦了,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却秋钟不说话了,他那股子精神劲自从管家走之后就消逝。

      却殊依旧是扶住自己的母亲,她感受着她仍旧是鲜活的体温,不似前世那样的天人永隔,白发人送黑发人。
      “娘,不管发生什么,海神娘娘都会保佑我们的。”却殊尽量保持自己语调的平稳,“我们一家人绝对不会有事。”

      她的思绪飘到那个花楼中,那个油腻的老爷以及之前在老鸨身后看到的那个男子,如果有见到她的可能也就是那个时候了。
      也就是说,县令一定和花楼的买卖妇女有关系。
      却殊的心中渐渐有了底气。
      可是一想到那个燃烧成灰烬的花楼她就会想到傅嘉懿,那个人在风声萧萧中依旧喊着自己娘子。
      还有他在黑夜的镀色下那近乎天鹅般的眸子近乎虔诚的看着她,此情此景应是再见在梦中吧。
      却殊想过想县令会来,可是没想到这样的快,来的是他们家的公子,据说他已经有了五房小妾,可是依旧还想要更多。

      不只是他,来的还有佩戴刀枪的侍卫,他们的出现惊动了村子中的其他人,可是其他人不是来帮忙的,他们是来看热闹的。
      人性往往如此。

      可是叶融几乎是瞬间跑到了她的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和她站在一起。
      前世的某刻,也是如此,不过那个时候她的心脏已经被箭头穿透,她的嘴角流出鲜血,最后她对却殊说的话是;
      “好好活下去。”
      可是却殊愧对于她,她没有保护好自己更没有保护好自己腹中的胎儿。

      她在心中稍稍定下神,微微笑着,她手中握着一片竹叶,一旦发生什么特殊状况她不介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从层层侍卫的保护下出现一个男子,他竟是似披着晨光而来,一身水蓝色的袍子衬托出他高大的身躯,用他那墨绿色的近乎妖冶的眸子看着她,看到她紧张的架势近乎嗤笑的说:“好久不见。”

      他一出现几乎是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绝不是县令家的公子,那墨绿色的眸子似乎带有蛊惑的力量,所有人几乎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他们没有意识到就连他随身的侍卫那一双眼都是黯淡无光,就像是没有自我意识。

      他抚着自己手上的和他瞳色一般无二的戒指,轻轻抬眸扫向却殊,“莫不是在中原呆久了忘记了你原本的样子了罢?”

      却殊呆愣在原地,瞳孔瞬间睁大,她看见从她的戒指中爬出一条小蛇来。
      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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