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看门狗》胖发

4、裁决

　　韦恩企业对哥谭近郊的老城区有一系列的翻新开发计划，其中一部分已经建设完毕，而给自家老大开个后门也不是什么难事，卢修斯很快就把蓝图发了过来，将兰博尔宠物医院附近大块的空地都标了出来。布鲁西宝贝儿迅速进入商业帝王模式，撸起袖子开始在蓝图上规划起来。
　　雨在下午的时候变小了，从声势浩大的愤怒转换成淅淅沥沥的愁绪，蝙蝠洞的智能通风板在探查到天气的转变后，自动打开进行换气，夹杂着充盈水汽的凉风吹走了洞里的憋闷空气，也把布鲁斯从图纸里拉了出来。
　　他才发现手边放着一份早已凉透的小羊排和沙拉。
　　什么时候送……喔，他大概记起来了，阿福还嘱咐他趁热吃来着。布鲁斯想，并做贼心虚地看了看监控，然后踩住垃圾桶，把食物倒了进去。
　　将蓝图上传后标注为最高优先级，布鲁斯打开电脑，调出资料和照片，开始思索昨晚的行动。
　　小丑在半个月前逃离了阿卡汉姆，但他并没有去干什么毒气和炸弹的把戏，安安静静地销声匿迹，在昨晚突然出现，带着从哥谭各处的地下斗狗场里搞到的一群冠军恶犬，小丑将它们关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而他自己则站在高处，笑嘻嘻地看着那群被注射了兴奋剂的狗相互撕咬。
　　小丑选的地方是一间位于哥谭近郊荒地上的破旧仓库，远离人群，靠近哥谭黑森林，蝙蝠侠收到消息出现的时候，狗群的战斗已经走到了尾声，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几乎让人要吐出来，笼子的地面被血染红，到处都是被撕咬下来的耳朵、尾巴、血肉，甚至有两条狗被围攻至开膛破肚，肠子和内脏流了一地，却还在微弱地喘着气。
　　那场景太过残忍，蝙蝠侠不得不把愤怒的罗宾牢牢地扣在怀里，以阻止他扑上去杀了小丑。
　　“你知道吗蝙蝠仔，你这只新的小小鸟似乎有点暴躁，这不好——不不不不要误会，我依然爱他就像我爱他的每一只前任！”小丑发出高亢的怪笑声，他用新奇且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那只色彩鲜艳的小鸟儿对他发出恶毒的咒骂声和抽气声:“哇哇，可爱的新小鸟是个动物保护主义者吗？要我说，你的词汇量就比不上你的前前任，在我折断他可爱的小翅膀之前，我都不知道英语口语里还有那么多花样百变的俚语呢！”
　　小丑的话完全是在火上浇油，他总是在乐此不彼地试图挑起蝙蝠侠的怒气，让他失去理智，而蝙蝠侠不为所动，他箍紧了手臂，嘶声问:“小丑，你想干什么？”
　　拍了拍手，小丑夸张地指着蝙蝠侠:“好问题！蝙蝠仔，这件事儿可有意思了，我不介意跟你详细说说。记得一个月前你送进阿卡汉姆的那个东南亚人吗？他告诉我亚洲有种好玩的游戏叫做养蛊，就是把一堆有毒的虫子倒进一个大——缸里，关上盖子，不喂东西，它们就会相互吃掉！啦啦——最后活下来的那只最强者，就是蛊。
　　你瞧，我向来喜欢玩游戏，这么有意思的游戏可让我心痒痒啦！但遗憾的是哥谭这地方找不到那么多有毒的虫子，后来我想到了斗狗场——哦天啊蝙蝠仔！快看！狗王已经出现了！”
　　小丑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对着笼子激动地大呼小叫，而罗宾终于从蝙蝠侠的怀里挣脱出来，飞快地射出绳索，轻盈地落进笼子里。
　　画面定格在罗宾搂住倒下的黑色大丹犬上，而在仓库的二楼，蝙蝠侠一拳击倒了小丑。
　　“安静！”雷文顿发出低沉的吼声，安抚着周围狂躁的动物们，他举起手将变色龙放回树枝上，轻声道谢:“感谢你的帮助，艾格。”
　　【不用客气，医生，】变色龙慢吞吞地说:【狗群很生气，希望你能处理好这件事。】
　　雷文顿皱着眉点头，回身走到院子中间。
　　这里挤满了动物，犬科占了大部分，郊狼、狐狸、野豺、浣熊、流浪狗密密麻麻地挤在医院的后院中，发出不满而焦躁的低吼，猫咪卧在管道和房顶上，鸽子与乌鸦在院中高大的橡树上交头接耳，几头健壮的雄鹿站在篱笆外探头探脑，鹿角上站着几只红隼和猫头鹰。
　　【我想诸位已经有了决断，】一阵躁动之后，一头混血狼狗走到在场唯一的人型生物面前，他抬起头环视着四周，深吸一口气:【狼帮和狗群的决断是:死！】
　　犬科动物们躁动了起来，郊狼掀起嘴唇，露出锋利的尖牙呜咽，野狗大声发出愤怒的吠叫，他们渴望着咬断仇人的喉咙，剖开小丑的腹腔，拖出他的肠子和心脏，用鲜血抚慰同族死不瞑目的灵魂。
　　【虽然我们不喜欢狗，但这次我们要站在他们那边。】一只毛皮发白的老猫垂首说道:【小丑已经开始向人类以外的生物出手，他必须死。】
　　鸟群向来唯恐天下不乱，几乎没有考虑便附议，野鹿不关心城市动物的生活，但变色龙的双眼投射出来的画面太过可怕，那血肉模糊的疯狂撕杀吓坏了草食动物们，他们也一致认为，这样恶毒的人类不能留下。
　　【医生，】狼狗走到雷文顿面前坐下，他盯着在场唯一有权做最终决断的人:【您的决定是？】
　　“他需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雷文顿把手放在狼狗的头上，他垂下眼皮:“他的身躯无法完整，他的灵魂囚于橡树，在所有无辜的灵魂得到宁静之前，他将无法安息。”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那身着救死扶伤白衣的男人便有了一颗金色的狼首，他用绿色的瞳孔扫过在场的生物，随后，他缓缓张开长长的吻部，冷酷地宣布:【以审判者之名宣判，此人有罪，以裁决者之誉保证，此人必将付出与亡者受到的伤害同等的代价，荒野之子们，我授予你们复仇的荣誉，在下个满月之夜，你们可以痛饮仇敌的血，以他无法瞑目的尸体祭奠亡灵的怒火。】

　　雨在入夜的时候终于停了，但黑漆漆的乌云看起来却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月亮委屈地躲在这些张牙舞爪的厚重纱幕之后，无可奈何地露出一层隐隐的光晕轮廓。
　　罗宾悄无声息地从宠物医院的窗口翻进病房时，雷文顿正在厨房里给病号们做饭，他将各种肉类和蔬菜煮熟之后，切成小块拌在一起，按照体型分量倒在各个食盆里，而打成糊状的那些则是给还没长牙和已经没牙的老弱病残。
　　罗宾大半个身子都藏在冰柜后，冷冷地盯着在流理台前忙碌的人，直到雷文顿从消毒柜里端出摞在一起的碗准备送饭的时候，他才突然出声：“你为什么不给他们喂宠物专用的粮？”
　　那位医生的动作顿了一下，罗宾对此感到很满意，这也算是他对昨晚被医生吓到的一次小小的报复。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你会给朋友吃压缩饼干还是热饭菜？”雷文顿并没有转身，只是用一个反问回答了小小义警的问题，他把那些洗涮到反光的干净食盆放在推车上层，装满食物的桶放在下层，然后检查了一遍厨房的开关，这才推着餐车出来，在经过罗宾的身边时，他停下脚步：“一起？”
　　小小地哼了声，罗宾接受了雷文顿的邀请：“提……昨天我送来的那头狗，怎么样了？”
　　“他恢复得不错，最幸运的是那些过量的药剂没有损伤他的脑子，”用员工卡刷开病房区的门，雷文顿说：“只需要再等上两个月，他就还会是个健康聪明的好小伙儿。”
　　罗宾周身紧张的气息明显地松弛了几分，他甚至拒绝了雷文顿先去看那只大狗的提议，老气横秋地要求医生按照平日里的习惯来派发食物，他谨慎却又难掩喜爱之情地观察着笼子里的动物，听着雷文顿慢慢地说着那些病患们的来历。
　　在监听器里听到的动物叫声不多，似乎这间医院里的住户都十分懂得礼节，而此时罗宾才发现，这里的动物种类远超他的想象，正如雷文顿当时说的那句话：“你想象不到那些人都养了什么。”
　　在底层的大笼子里，獒犬是最常见的，多数身上带疤，犬齿横生，面目狰狞，看得出他们几乎全部是斗狗场出身，但这些恶棍一样的大家伙却会在雷文顿打开笼子的时候，幅度微小地摇晃尾巴；中层的笼子是猫的领域，每一间里都有一个猫爬架，很好地兼顾了猫科最爱的空间和隐蔽。
　　而那些“想象不到”的动物，住在顶层。
　　耳廓狐，鹰隼，灵猫，巨松鼠，石貂，猞猁……顶层的VIP病房里，住的差不多都是在保护名录中榜上有名的物种，罗宾甚至看到了一只美洲狮幼崽！但有相关的手续批准，这些也是可以私人饲养的，罗宾知道美国的法律，他只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便不再放在心上。
　　兰博尔医生看起来十分有耐心和爱心，所有的住户都愿意亲近这位医生，甚至连罗宾救下的那只大黑狗也不例外，动物们明显地被照顾得很好——但并不是每一只动物看起来都很好。
　　罗宾见到了那只从沸水锅中逃生的猫，也见到了一些因为各种原因致残的动物，让他感到愤怒的是，其中多数动物的伤都是人为造成的，而他也终于想起来自己今晚到这里的另一个目的，罗宾拿下巴点了点那只木乃伊一样的猫，像一头盛怒的小豹子般嘶嘶地询问：“那只猫的主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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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出现的所有兽医知识仅供看文，禁止当真，全是我参考资料后编的！【狗头保命.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