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看门狗》胖发

5、重逢

　　听到这个问题，雷文顿笑了：“他在阿卡姆。”
　　这个回答让罗宾愣住了，雷文顿分完饭，推着推车向门外走去：“有些虐待动物的人本身就具有不稳定的精神和虐杀倾向，只不过不敢对人下手，就用动物来满足内心的黑暗。”
　　“……而那个人对人类出手了。”罗宾跟在雷文顿身后，以他聪明的小脑袋自然明白雷文顿的意思，他接上了医生的话，冷笑道：“TT，便宜他了。”
　　雷文顿：……这孩子口癖有点独特啊。
　　既然人在阿卡姆，那就是蝙蝠侠的地盘，罗宾向雷文顿要了对方的名字后便不再追问，只在心底盘算着什么时候溜进蝙蝠洞，用老爸的阿卡姆最高权限搜寻一下。
　　雷文顿没理会原地沉思的罗宾，他离开了满是进食声音的动物病房，把推车放好，又检查了一下电源开关，等他收拾好一切，发现罗宾已经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走了。
　　四周再无人烟。
　　雷文顿锁上门，插着兜溜溜达达地走到后院里，他在橡树前站定，凝视着漆黑的天空。
　　十几分钟后，巨大的雕鸮滑翔而来，幽灵般栖息在橡树的枝桠之上，声若耳语：“我找到他们了。”
　　“很好，”雷文顿蓦然转过头，一双绿色的狼睛在黑暗中宛如鬼火般盈盈发亮，他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抖了抖，将衣服从内到外翻了个个儿，复又穿上，他从橡树的影子中走出来，金色的狼首口吐残酷的人言：“开始狩猎吧。”

　　蝙蝠侠蹲在两栋老楼夹角的阴影中，安静地俯视着不远处的人。
　　对方身材高大，身穿一件毫无特色的棕色皮夹克，就像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但普通人可不会在半夜一点的时候，在外套下面穿着全套的冲锋装备和战术枪套皮带，戴着一个鲜艳的全覆盖式红色头盔，像个老练的狙击手一样趴在哥谭下城区的老房顶上。
　　蝙蝠侠谨慎地把自己藏了起来，对方没有发现他。大概十分钟之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合着咒骂声自远而近，蝙蝠侠发现，男人猛地弓起了腰背，像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豹子般警惕起来。
　　下城区的建筑老旧且密集，男人所在的那栋房子只有两层高，下面是一条又窄又长的暗巷，十分适合伏击，这附近的居民多数是帮派分子和暗娼，从来不会多管闲事——无论是杀人抢劫强/暴，就算受害者的声音穿透天际，都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跳出来见义勇为。
　　脚步声的主人出现了，四个彪形大汉，典型的帮派分子，他们漫不经心地追逐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嘴里响亮地发出笑声和连绵不绝的下流话，像一群在玩弄猎物的鬣狗，而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小家伙跌跌撞撞，慌不择路，看起来被吓坏了。
　　那是一个披着红斗篷的孩子。
　　蝙蝠侠顿时像他下方的男人一样绷紧了身体，身体前倾，做出了一个扑击的姿势。
　　那个孩子显然害怕极了，一只手扣紧斗篷领子，另一只手扶着墙在堆满杂物的巷子里艰难地逃生，突然，那个孩子好像绊到了什么东西，惊呼着扑倒在地，发出一声痛呼，然后崩溃般地趴在地上抽泣起来。
　　那是个年幼的女孩。
　　猎物放弃抵抗的态度让鬣狗们大笑起来，巷子很窄，他们只能排成一排通过，但这不影响他们抓到那个女孩，为首的那个秃头男人大步从胡乱堆积在地上的纸箱上踩过，弯腰伸手打算拎起那个可怜的孩子——
　　异变突生。
　　就在蝙蝠侠扑出去的那一瞬间，秃头壮汉的身体如同一团沉重的烂肉般重重地向旁边倒了下去，房顶上的男人飞快地落地，重重出拳，利落击昏了巷尾的两个壮汉。
　　一切都发生在几秒之内，蝙蝠侠甚至都没看清女孩到底是怎么放倒那个壮汉的，险险地在房顶边缘收住脚步，等他重新将自己藏在霓虹招牌的阴影中时，巷子里的男人和女孩已经一前一后堵死了最后那个帮派分子的路，那个壮汉显然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到了，他下意识地想要掏出枪，却被男人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膝窝里，整个跪倒在地，随后，锋利的刀子如影随形地贴上他的脖颈，迫使他举起双手，向后仰起头，大声喊道：“别杀我！”
　　几乎是在最后一个单词刚吐出双唇的时候，壮汉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着双眼，张口结舌，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存在一般，浑身颤抖起来，他蠕动着双唇说了个词，但是声音太小，蝙蝠侠没能听到。
　　打斗的声音似乎吓住了周围稀少的住户，伴随着灯火的迅速熄灭，整个巷子死寂般安静，蝙蝠侠静静地听着那两个人逼问那个快要吓尿裤子的男人，他们问了一些关于帮派的地盘分布，人员流动和哥谭附近拐卖儿童的问题，但很显然，那个男人有所保留。
　　翼手目的怪物想：但蝙蝠侠可以让他吐出一些情报。
　　于是，哥谭的噩梦悄无声息地落地，被刀子抵着喉咙的男人先看看到了，他像被猛地掐住了嗓子般止住话头，惊恐地瞪大了眼，皮夹克男人警惕性非常高，他快速转过头，在看到那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怪物时，他下意识地举起了手中的大口径枪。
　　那动作仿佛演练过几百次般娴熟。
　　“等等！兄弟！”女孩几乎是在男人抬手的同时一起动了，她扑到男人的胳膊上，把自己整个挂在对方手腕上，细细的手指险险卡在了男人的食指和扳机之间：“冷静！别忘了父亲说的话！”
　　面对差点出膛的子弹，蝙蝠侠一动不动，他的上半身微微前倾，对此刻平均身高刚到他胸口的三人形成了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他不理会两人，只是用嘶哑粗粝的恐怖声音说：“他在说谎。”
　　女孩抬头看了蝙蝠侠一眼，但她的表情被红色的兜帽遮挡住了，她低头沉思了片刻，拍了一下红头盔男人的胳膊，掰开他的手取出那把枪，然后把男人拉到一旁，对蝙蝠侠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着蝙蝠侠娴熟而残酷地花式审讯（殴打）那个男人，红头盔的男人全程保持着一个僵硬而沉默的姿态，女孩按着他的手紧紧地依偎着他，默不作声地在嘴里滚动着一颗硬糖。
　　这个男人确实知道一些新的东西。芝加哥南方社团和俄罗斯□□最近小动作频繁，开始频繁地在芝加哥、哥谭之间往来，蝙蝠侠本以为他们搭上了线在搞毒品，但这个男人却说出了另一项勾当——人口买卖。
　　这四个人是个中层干部的手下，而他们负责的任务是在街上抓一些看起来不到十五岁的男孩女孩回去，至于干什么，那就是更为内部的高层消息了。哥谭下城区的街头有的是雏妓和孤儿，他们在这附近转悠了两天，专盯着孤身一人、没有联系的人下手，已经抓了三个孩子，没想到今晚直接踢到了铁板被反钓鱼不说，还遇到了蝙蝠侠。
　　在掏出了具体的活动地点之后，蝙蝠侠毫不留情地打晕了那个男人，转头看向旁边的男人和女孩。
　　“抱歉，你不能带他走。”女孩咬碎了口中的糖果，上前一步，她扬起头，在兜帽的阴影下露出一个小巧的下颌，和勾起的红唇下两颗锐利雪白的上犬齿：“父亲命令我们处决他们。”
　　她身后是清脆的枪械拉膛声。
　　蝙蝠侠表情莫测地说：“你们要杀了他们。”
　　并非疑问，而是陈述，红头盔男人嗤笑一声，握紧了自己的枪，毫不遮掩地散发着对蝙蝠侠的恶意和杀意：“他们死不足惜。”
　　“你们无权审判一个人是否有罪，”蝙蝠侠沉声道：“我会送他们去警局。”
　　罩着红斗篷的女孩苦恼极了，她叹了口气：“可是，蝙蝠叔叔，他们不是人啊。”
　　伴随着女孩落下的话音，在旁边堆成一堆的三个壮汉突然窜了起来，以人类不该有的速度和灵敏咆哮着窜上了墙头，紧跟着便是一声枪响，其中一个人抱着腿惨嚎着从墙上坠落下来，红头盔男人毫不留情地对着对方的脑袋补了一枪，暴跳如雷：“妈的！敢跑！”
　　紧接着他便冲出了巷子，看也不看自己的同伴和蝙蝠侠一眼，转眼间便没了踪影。
　　但女孩和蝙蝠侠都没有动。
　　“听我说，蝙蝠叔叔，在父亲承认你之前，这都不是你能够插手的事，哪怕你是我们的领主也一样。”女孩的双手分别握住蝙蝠侠的手腕，轻轻松松地禁锢住了他的行动，她语气轻快地说：“怪物的事情由怪物来解决。”
　　说完，女孩松开蝙蝠侠的手，轻轻推了他一把，随后无视地心引力般跃上墙头，她回身看了一眼，从腰间摸出一把飞刀，直直地射穿了被蝙蝠侠打晕的那个壮汉的喉咙：“愿你好眠，蝙蝠叔叔。”
　　站在两具尸体中间，蝙蝠侠缓缓地拢起披风，交互双手，捏了捏血液几乎断流的手腕，过了一会，他低声道：“便士一，我想我找到‘红’的线索了。”
　　乌云终于散开，明亮的月光投射在蝙蝠侠脚下的尸体上，清晰地照出那两张定格在变回人形过程中的怪物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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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改个错字
欢迎跳新坑啊（在坑底不怀好意兴奋挥舞小铲子.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