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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洞察 ...

  •   三月二十二日
      两天前,我来到了中国,在机场我经历了一场骚乱。我并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件,只记得当时自己精神状态很差,是被梦魇魇住的状态。此后,我前往养父早就交代过的Aeolus宾馆居住。在此期间我被告知“瘟疫”的流行,并被好心建议减少外出。
      你知道我向来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角色,我的好奇心被充分调动起来了。“瘟疫”是什么?我想出去看看,当然我并没有蠢到知晓瘟疫已然发生还毫无准备的出去浪,于是我呆在宾馆里观察宾馆下的人群。
      不得不说中华民族是很勤劳的民族,在瘟疫流行的时刻还有在外打工的人群。
      我的宾馆在一个幽静的街道,落地窗开得很大,视野里获得的信息却很少,缘由在于我的窗户前是一株巨大的水杉树,其次便是这条街道很奇怪,几乎没有什么商铺和住宅区,因此来往的人群多是快递的小哥和上班通勤的人员。
      这让我感到十分厌倦,我的好奇心无法得到满足。
      我想去找前台那位接待的礼仪小姐,商量着能不能给我换一个视野更加开阔的房间。是的,我有这个自信,五星级酒店应该不会拒绝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吧,何况我还是他们口里的VIP用户。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我拨打宾馆内线居然无人接听,这使我感受到了懊恼,我于是忿忿跑去前台。更加使我吃惊的是这个五星级宾馆的前台居然没有人。他们就是这样对待他们的用户吗?不过稍后我便谅解了他们,那里有一张小小的英文告示:尊敬的来宾,您好!最近本市出现一些突发事件,为了我们员工的安全着想暂且放假两周。当然这并不影响您的居住和出行,您仍可以居住在本宾馆,并凭借自己的VIP卡、支付宝或者是微信进行消费。祝您愉快!
      我能理解他们为员工考虑的心情,换做是我,我也不愿意在一个特殊时期冒着危险来上班。
      我返回到自己的房间,阳光透过落地窗散落在阳台的香水百合上,氤氲的水汽中是独有的香甜。花瓣的周围已然开始打卷,出现了茶色,放花精致的水晶瓶里水开始变得浑浊。
      我略微思考了外面通勤的人员,白天是很正常的景象?这不合理,按道理来说,这场闻之变色的大瘟疫应该引发了很多人注意才对。如果是很严重的疫情,街道上应该会戒严,就像那年非典发生时的场景,还有许多地方会设置关关卡卡,派许多蓝衣服站岗才对。
      哦,该死,我怎么总想到非典,这两者逻辑联系很小,虽然都是疾病,但并不意味着这个瘟疫就是非典。
      百思不得其解间,我的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了。不管了,先解决吃饭问题再说,说来也真是奇怪,我的胃口最近不规律,有时很大,恨不得山吞海咽;有时却很小,例如说,来两天了,我这是第一次感觉到饿,之前居然没有饥饿感。
      说来也是尴尬,我的胃肠近些天不太舒服,我寻思着也没有进食,可巧的是吃进去的不多,排出来的却有一些,居然还是黑便。这让我忧心是不是自己有什么消化系统病,例如说胃溃疡之类的疾病了。
      不得不说,这个宾馆设计的很是舒服,第一层是餐馆,有我们那边的茶餐厅,也有中国餐馆,虽然他们没有人营业,但是根据餐馆告示的提示,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卡进行记账消费拿去食物,大概是过于相信自己的客户,如果拿了食物没有刷卡,在餐馆里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当然我是一个诚实的孩子,每拿走一件东西,我都会刷卡。第二层,是服装店,男士女士的衣服都有,不同款式的。哦,我看了看女士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利索的牛仔衣和牛仔长裤,还有马丁靴。我最喜欢的裙子和高跟鞋就只有零星几件,我想请问宾馆和服装铺的老板,你们就这么不喜欢雪纺裙子,高跟鞋这么有女人味的服饰吗?同理,在服装铺,我也可以记账消费。我自然不会放过把那件红色格子裙换下的机会,这种幼稚风格适合那个兔子一样的奥斯汀。
      我拿了一块芝士淋梅子汁腌鳕鱼子的三明治和一杯星巴克咖啡,考虑如何将我所感兴趣的事情调查清楚,要是有个同伴就好了,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奥斯汀。遗憾的是她呆在英国并没有过来,偌大的宾馆目前就我一个人在晃荡,我开始有点焦虑了。下午的阳光很刺眼,现在出去可不是个好的决定,我决定晚上溜出去,不说晚上,至少应该是傍晚时分出去溜达。见识所谓的瘟疫是什么东西?
      当然我还没蠢到放过互联网一个人去探究。网络社区常常给我灵感和启发,我急于关注推特和脸书用户们的动态,我打开宾馆的电脑,在桌面上点击那个狗爪形的快捷方式,这似乎是浏览器的图标?哈,被我猜对了,我娴熟地在搜索框里打出了Facebook和Twitter,居然是无法访问!我忘记在中国是无法访问我最爱的两个网站的,那其他网站呢?我试了试,屡试屡败。我从包里翻出我手机,心怀希望的结果最后不出意外都是绝望……我的养父给我换了一个中国通讯商的号码。我在手机上和电脑上都试过,用英文字典翻译出瘟疫二字,请原谅我,我还不认识这么复杂的中文字,接着到搜索引擎上进行搜索,没有看见任何一条关于最近瘟疫事件的发生。看来只得是我自己出去探究了。
      这个宾馆不仅是前台的礼仪小姐不见踪影,最起码的安保处也没人,这让我十分沮丧。真是糟透了,我敢保证自己有去无回,宾馆大门由安保处的人开放,他们通过门上的监控可以看出有意住宿的来宾还是不怀好意的坏蛋,亦或是四处流浪的乞丐。
      可疑的是,安保处虽然没人但是安保处房间的门却是开着的……
      我瞄了瞄,一串钥匙出现在我眼前,我把这串钥匙拿到了手里,端详起来,发觉不仅有宾馆大门的钥匙、停车场计费岗的感应卡、甚至还有宾馆仓库的钥匙。这可真是一场及时雨,我在欣喜之余感到良心的不安和愧疚,我不经过他们的同意就拿走钥匙是种偷窃行为,不过内心蹦出了一条理所应当借口:谁让他们这么无礼的招待他们的住客呢?等我的好奇心满足时这串钥匙我自然会还给他们的。
      忽然,感觉到包里震动的声音,我的手机响了,震动过后优美动人的旋律响起:
      “Would you know my name
      If I saw you in heaven
      Would you be the same
      If I saw you in heaven
      I must be strong and carry on,
      Because I know… ”
      这首Clapton的经典老歌很好听,就好像父亲对天堂的儿子温柔伤感地诉说。
      我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显示屏:Weaver,是我养母的名字,我按下了收听键。
      手机那头是个温和的女声:“简,短短几日不见我却像隔了一年。我的乖女儿,中国之旅还算顺利?”
      “挺顺利的,除了瘟疫这件事情。”
      “哦天哪,中国发生了瘟疫?真是难以置信,你可要好好规划自己的行程。”
      “好的,谢谢母亲关心。”
      “知道你安全我就放心了”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心里有点愧疚,出远门忘记跟这个温柔的女人报平安。我时常在想,我已经有近乎完美的养父母了,为什么还想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我想大概是我想去寻找一个答案。
      为什么要抛弃你们的亲生女儿,她常常在梦里等着你们,在那个樱落的季节,在旋转木马上期待着你们回来,给她带一个冰淇淋。
      夜幕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我得出去探寻我的答案了,我悄然离开了宾馆的大门。
      中国的夜市并不如我先前在脸书和推特上所看到的那么繁华,商店和超市都关门了,整条街道孤零零的大概只剩下我一个人。只有从底下朝上看,可以看到几家几户亮起的灯光在这暗夜里与我作陪。那灯光是橘黄色的明亮而温暖,就像很久以前,他们给我生日蛋糕上点的烛光一样。
      也没什么不同嘛,我暗自思忖。
      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声让我突然心慌,声音是从我背后传出来的,从进化上来说,动物都异常关注自己的背后,因为背后常常是某种未知的危险在朝你靠近,人也不例外。
      我转过脸去。那是张毫无血色的脸,神情呆滞,只有嘴角的口水在一点一点滴落。
      “先生您需要帮忙?”我试着友好的与他交谈。内心思量如何摆脱这个神经病。
      他忽然像我扑了过来,我当即觉得这是个抢劫犯或者强j犯,转过身子就开始狂奔。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四面都是野兽嘶吼声。我当即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
      好害怕,奥斯汀快来帮帮我啊。
      我感到我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蹦了出来,它扑通扑通直跳,跳的不合常理,160次每分钟,这甚至是正常心率的两倍之多,我的脑子却在此情况下愈加兴奋和清晰,给出了第一判断:回宾馆,我的躯体刚要执行它上司的指令,眼睛却发现暗影之下回去的那条路上竟然有几十个那种东西,他们是什么?
      我的理性告诉我,不要去尝试接触未知的事物,这往往会使自己死得很惨。我开始试图绕行,摆脱这些东西回宾馆。
      我的身体变得轻巧不少,开始迂回跑动,我觉得这是我的体内开始分泌大量肾上腺素的缘故,这种应激机制源于上古的本能和恐惧。
      我开始犹豫要不要尝试反击,路边垃圾桶里的碎啤酒瓶是个很棒的武器。
      我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那个最初的嘶吼纠集了更多的东西向他汇合,集群性?我不寒而栗。

  • 作者有话要说:  歌名:Tears in heaven,炒鸡好听,这首歌放在这里也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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