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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大战在即 ...

  •   澌水剑与盘龙长戟相击之际,剑锋突然化成水,盘龙长戟抡了空。

      飞绝借此迅速弯身,瞄准离渐渊的腹部要害,将转眼已恢复原样的澌水剑猛刺过去!

      离渐渊一侧身,险险避开,然而,即便躲过了要害之处,但还是被剑锋划破了一道猩红的口子。

      飞绝的凤眸冰冷如隆冬的冰凌,趁离渐渊受伤而猛烈追击。

      澌水剑来势凶猛,招招毒辣,逼得离渐渊不住后退,竟然落在下风。

      只觉飞绝的实力徒然大增,完全不是平日里与他对练时的架势。

      离渐渊揶揄笑道,“你可真是深藏不露。”

      “尊上此刻还有力气废话?”飞绝神色不动,藏青色衣摆飞卷间,身形已扑到离渐渊的面前!

      “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尊上,本尊必须再说上一句!”离渐渊呵了一口气,反肘舞花,盘龙长戟与澌水剑绞在一起,擦出刺目火花!

      “即便你不信,事实也不会改变,灭杀羽族的凶手并非本尊。”

      飞绝向来只相信亲眼所见,如果没有其他实证,他着实难以相信一直刻在骨子上的事实是假的。

      如此一想,更是对离渐渊的“狡辩”充耳不闻,澌水剑更是猛一发威,让离渐渊几乎招架不住。

      他不能再让招了!

      离渐渊狠一咬牙,目光如炬,似能将飞绝湮没一般,“你若再如此冥顽不灵,本尊只能……”

      威逼之话犹自未完,离渐渊盘龙长戟横扫飞绝底盘,将起扫落。

      曾经他也说话类似的话,只不过不是在这样血腥的战场上。

      而是在梅庭之中,练武之时。

      他着急地看着飞绝,不容抗拒地命令道,“你若再冥顽不灵,本尊只能用强了!”

      刚才两人对练的时候,离渐渊一时失手,竟然一掌重重击落飞绝的胸腔命脉!

      飞绝当场吐血,把离渐渊吓掉了下巴,连忙命妖传巫医。

      不容分说,离渐渊将飞绝像扛猪一样扛起,奈何这么个粗暴的扛法,反而加重了对方的伤势。

      “唔……”

      离渐渊自以为轻手轻脚地将飞绝放在床上,但只有飞绝自己知道,托了这位妖尊的福,他除了胸腔的内伤,头还撞到床架,脚踝也被硬木床沿刮破。

      生命值顿时间减10000点,直接残血。

      飞绝:……

      其实他之所以吐血,并不是被离渐渊那一掌打吐的,而是吃那一掌时,蠢钝地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血丝从嘴角流出时,让离渐渊误以为他吐血了。

      不过他没有解释。

      因为离渐渊跳脚的模样实在太过滑稽,这让他有些许报复的快/感。

      于是他才闭口不辩,整得像受了重伤似的。

      可没想到,报应报在自己身上了!

      如今他比除了内伤,还多了几处伤口!

      心中虽然又恼又郁闷,但转念一想,离渐渊这般着急跳脚,还不是因为担心他?

      待巫医问诊完,说伤得不重,然后开了一些外敷的药膏,并且熬制了固本扶元的药汤,离渐渊才彻底松了口气。

      他明明很讨厌药汤的“臭味”,但一想到自己把对方伤成这样,心就虚了,当下硬着头皮,亲自将其端到飞绝的跟前。

      飞绝见他一副像拎臭耗子的滑稽样,有些忍俊不禁,不过他飞快敛了神色,将药汤一饮而尽。

      如今,时过境迁,两人处境已变,同样的话语也随之更调了。

      他一定是想说:你若再如此冥顽不灵,本尊只能杀了你。

      “你若再如此冥顽不灵,本尊只能让你乖乖睡上一觉。”

      飞绝猛然怔住,冷淡无光的凤目竟写满奇异!

      离渐渊呵声笑道,“本尊不会杀你,放心。”

      “为何?”

      “因为你是本尊最重要的贴身护卫。”

      飞绝浑身一震,几乎连澌水剑都拿不稳,借他愣神之机,盘龙长戟在半空划出一道白虹,全力将澌水剑掼飞,插/在数米开外的腥土之中。

      兵器脱手之瞬,飞绝才堪堪回神,然而已经太迟。

      缚魂丝早已将他的手脚死死缠住,四肢顿时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更别说将澌水剑收回!

      离渐渊飞快扑来,毫不留情地迎面狠踹!

      将飞绝踹飞后,他还不停手,抬步疾追,转瞬间已赶上了对方飞开的速度!

      然后举脚猛击!将他从空中狠狠跺落地面,砸出个深坑来!

      一口鲜血随之喷薄而出,染红了飞绝清冷苍白的脸庞。

      被烈风鼓动的紫棠色衣袍带起一丝烟尘,离渐渊一闪身已坐落在飞绝的腹上。

      他拇指和食指粗鲁地捏住飞绝的脸,迫使他把嘴张开,将一颗褐色丹药强行塞进去。

      在药物的作用下,飞绝很快昏睡了过去。

      正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尖锐而痛苦鸟鸣和嘶吼!

      只见两败俱伤的重明鸟和幽火麒麟都失重般,坠落在一座宫殿!

      被战火包围的宫殿顿时被重明鸟庞大的身体撞得粉碎!它奄奄一息地倒在残垣碎瓦中,紧闭的左眼血流如注。

      刚赶来的凌溯和白霰,见到这一幕,顿时暗叫不好!

      乌庐已经把第二块龀角碎片拿到手了!

      可是他却连一丝喜悦都没有,反而有一种被人耍弄后的怒意!

      “怎么会只有一颗!”乌庐布满血丝的怒目,突然狠狠刮向离渐渊!

      目光及至之时,他竟然已来到离渐渊的跟前,右手倏地揪住他的衣襟,愤怒质问,“说!还有一块碎片你藏哪了?!”

      离渐渊不惧反笑,“本尊由此至终只有一块碎片。”

      哪怕这是实话,乌庐也不会相信。

      他骤觉手腕传来一阵彻骨的痛楚,竟是被离渐渊将生生扭断手臂!

      因手臂扭曲而脱力手中,却不见龀角碎片跌出!

      离渐渊震惊不已,刚刚分明看到碎片在他手中,为何此刻却是不见踪迹?

      只见,乌庐的手臂忽然反向转了数圈,那被扭成麻花状的手臂居然恢复如初!

      乌黑的手心似被隐形刀具割破似的,霍然裂开了一道口子,口子里竟然蠕出了一条红色的蜈蚣!

      令人作呕的蜈蚣蓦然躬身一吐,将那两块龀角碎片吐回乌庐的手中。

      离渐渊的面色赫然大变!

      这乌庐竟会这种名为“毒匣”的邪道妖术!

      这顾名思义,就是以自己的身体当作炼蛊皿,将各种毒物注入体内,任它们互相吞噬,最终能留下来的共生妖物,必定都是毒性最为剧烈的。

      看乌庐这阵仗必然练此功已久,很难想象他这副乌黑柴瘦的身体竟然养满了毒物!

      刚才他便是在手臂被扭断之前,让蜈蚣把龀角碎片转移到体内。

      如果碎片能在他体内不断转移,要夺回来几乎不可能!

      眼看着离渐渊和乌庐在那厢拼了起来,刚刚一直没有机会插手的凌溯和白霰,自然加入了战局。

      按理上,他们三不是第一次共战,应该默契十足。

      然而事实却是,凌溯和离渐渊的契合度简直是负数!

      不是九阳剑和盘龙长戟撞在一起,破坏进攻,就是他们差点捅到对方。

      离渐渊额头青筋暴跳,大声喝道,“姓凌你的,你休要妨碍本尊!”

      “我才是被妨碍的人,还请阁下自重。”凌溯平静回击

      离渐渊气吐!自重个屁啊!

      白霰无语,“不是让你少刺激他么?怎么又吵起来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有心情吵架!

      “霰霰你让我少刺激他,而不是不刺激他,我可没食言。”凌溯灿烂一笑。

      白霰:“……”

      他们三动嘴皮子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歇。

      攻防得宜,进退有度,渐渐把乌庐围作困兽斗一般!

      白霰趁凌溯和离渐渊同时钳制住乌庐时,从他上方空隙之处,挺刀劈落!

      雪白的刀刃即将开脑之时,乌庐却笑了。

      忽见他后颈无伤自裂,一条赤红的毒蛇从裂中蹦出!

      “啊!”

      “霰霰!”

      “霰丫头!”

      “哐!”

      白霰被毒蛇缠得全身无法动弹,虎口脱力,短刀顿时栽地!

      凌溯和离渐渊皆面色剧变,不管不顾一同抢上!

      “别过来。”

      乌庐像是在说普通家常话一般,随意一说,但那毒蛇却如得了命令无异,蛇身在白霰的脖子上紧紧缠了几圈,血盆毒口大张,似乎下一秒就咬落她的眼睛!

      “你们敢再近一步,我就让你们欣赏欣赏这位美人痛不欲生的样子。”

      白霰被蛇紧缠得几乎喘不上气,她痛苦地紧闭着双眼,脸色早已憋得紫红欲疯。

      活受罪,往往比死更痛苦。

      凌溯和离渐渊见此立马顿住身形,连大气也不敢吸一口。

      一个心如堕入寒天极地,另一个却是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乌庐以一敌三未必没有胜算,但他并不想将妖力和时间浪费在此!

      不管碎片在哪,眼前这些烦人的苍蝇是唯一的线索,他一定要在他们身上揪出些东西来!

      “不想她受苦,就乖乖把最后一块碎片交出来!”

      “本尊当真没有第三块碎片!”到这个地步,离渐渊只能老实招来,“整座宫殿已被你尽毁,若那块碎片在本尊手上,这时岂会还不现形?”

      “你以为本座会听信你狡辩之言?谁知道你会不会藏到别处去!”

      手心是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白霰,手背却是整个妖界,这实在让凌溯进退两难!

      那块碎片就在他手上,他到底要不要交出去?

      “看来不给点‘甜头’你们尝尝,你们是不会老实交代了。”

      乌庐拉下脸,阴恻恻地笑着,笑意未落,他的右耳耳朵里忽然爬出了一只五彩毒蝎!

      毒蝎沿着毒蛇一路爬去,及至白霰的右脸,猛地一蛰!

      全身骨碎的剧痛疯狂冲击着白霰的每一处神经,她无法自抑地痛苦大叫!

      冷汗直涌,濡湿了她里外所有的衣衫。

      全部体感尽失,只剩下——

      痛痛痛痛痛痛!很痛很痛很痛!

      任谁听了那样混着痛哭的凄厉叫喊,都会头皮发麻!

      更何况凌溯和离渐渊!

      他们的对抗意志顿时被那一声声剜心的惨叫,迅速削弱!

      “不……不能……给……”白霰忍着剧痛,艰难挤话,“死……不了……”

      她知道自己的骨头一根也没碎,因为身上没有传出断骨的声音,那只毒蝎只是对她施加了精神剧毒,令她神经错乱而产生痛感。

      “小姑娘骨头真/硬,给不给可轮不到你来说。”乌庐“啧”声一笑,转头看向凌溯和离渐渊,“本座没有时间跟你磨蹭,若还不把碎片交出来,那么……”

      他故意顿了顿,而那条毒蛇识时地更加凑近白霰。

      “本座便让她尝尝被绞蛇毒液的滋味,全身萎缩会比骨折更痛……”

      “给我住手!”

      凌溯忍无可忍,厉声喝道!

      他从行囊中取出第三块龀角碎片,亮在乌庐面前。

      “你要的碎片在这,把她放了。”

      乌庐眯眼打量了一会儿,发现当真是碎片,立刻扯着嗓子疯狂大笑!

      “碎片果然在你们手上!”

      离渐渊惊讶地盯着凌溯,“你为何有这块碎片?”

      “意外获得。”

      “本座限你三声之内把碎片扔过来,否则后果自负。”乌庐生出长长的舌头,狰狞地看着那块碎片。

      凌溯的碧眸冷到了极点,似乎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把将一切冻结成冰霜,叫人不寒而栗!

      他愤怒到极致时,脸上的神色反而毫无涟漪。

      “先放人。”

      如此冰冷沉寂的声音,就连白霰也是第一次听见。

      “哈哈!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力?”乌庐掰着手指,开始数数,“一、二……”

      “三”正欲脱口,那块龀角碎片已如飞镖把掷向乌庐的眼睛!

      于此同时,他的眼眶爬出了一只蜘蛛。

      就在蜘蛛即将喷出蛛丝将碎片裹住之际!

      忽然间!

      血光四溅!

      乌庐的半边脑袋连着右边的臂膀,忽被齐根削了下来!

      碎片就在乌庐的眼前,被迅速夺回!

      被波及的毒蛇和蜘蛛都随之腰断而亡!

      白霰终于摆脱了禁锢,无力地落入凌溯温暖的怀抱之中!

      谁也没看清楚凌溯的身形和动作,只觉一阵清风扑面,眼前的一切已经变成这副光景!

      将人救下后,凌溯迅速退出战圈,检查白霰的伤势。

      离渐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不住感叹,“好强!”

      血泊之中,乌庐骇然无比!几乎把仅剩的眼睛瞪裂!

      那到底是何方神圣?!

      居然……居然仅用一招,便令他狼狈至此!!

      但是惊骇没持续过久,乌庐已像个没事人一样,从血泊中爬起。

      他断损的部位,皆有毒物蠕动。

      不一会儿,那些毒物互相吞咬盘缠,竟然补全了乌庐缺损的部位,彷如重生一般。

      他站在原地扭了扭脖子,又松动了下右手臂膀。

      “臭小子你很强啊,可你还是输了。”乌庐对着脸色冰冷的凌溯狰狞大笑。

      话音刚落,一只五彩毒蝎鬼魅似的突然从凌溯的衣服里爬了出来!

      未及反应,五彩毒蝎已举尾怒蛰!

      全身断骨的剧痛马上传遍凌溯的周身!

      那五彩毒蝎瞅准时机,立即抢过他手中的龀角碎片,然后遁入地底之下!

      “糟了!”

      离渐渊箭步还未抬起,那只五彩毒蝎已经爬回了乌庐的身上,他五指同时夹着那三块龀角碎片,再次露出那瘆人的阴恻恻笑容。

      “好戏才要正式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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