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芥末味》松山人眠

8、第八章

　　月黑风高，乌云密布，九中校门口人挤人，挤死人。

　　一个人有肉吃，其他人能喝汤吗？本来赵姝和秦深约好的双人餐，现在变四人餐，秦深带了俩拖油瓶。

　　几人刚出校门就听到疑似卖菜场大妈的大喇叭，没有感情的机械男声在九中上空飘扬着：

　　“为庆祝九中学子重回学校，全场9.99折！”
　　“为庆祝九中学子重回学校，全场9.99折！”
　　“为庆祝……”

　　赵姝心里想这是哪个欠抽的敢在学校门口遭仇恨，不怕被打吗？

　　果不其然，下一秒机械男声有了波澜：“为庆祝……我他妈谁拿水枪滋老子……”

　　接着喇叭里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所以老板是被人群殴了吗？

　　一旁的阿栋摸了一把自己大背头，幸灾乐祸头一个：“哈哈哈哈，你说王八是不是被揍了？”

　　秦深一本正经地提议道：“那压一下步子，不然吃顿烧烤还得帮别人打个架，这买卖不划算。”

　　段文骏皱着眉头抗议：“咱们可是兄弟，你俩也太不仗义了！我段某人看不起你们！”话是这么说，但她段文骏是第一个停下步子。

　　秦深笑着狡辩：“不是我不仗义，打架这事情是我们学生能做的吗？”转眼看着赵姝继续说道“王八打架没事，他老早就辍学了。”

　　还没等赵姝发作，之前的菜市场喇叭又响了起来，先是一段刺啦刺啦的电流声，然后直接放起了一首‘好日子’：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今天是个好日子，嘿嘿嘿！哈哈哈！”

　　出校门的九中学生都侧头看着，一水的吐槽“去你妈的好日子！”

　　　　听到这个，秦深料定是没事了：“走吧，吃好的。”

　　　 美食禁锢下赵姝无fuck可说。

　　赵姝也是第一次来这家店，果然见面不如……闻名。

　　店很小，看起来和普通的烧烤摊子没多大区别，店里只有一个吊灯挂在烧烤炉子上面，半个墙壁被烟熏黑，说实话有点埋汰。

　　炉子面前的老板穿着黑色背心，还带着白色围裙手套，小麦色皮肤，眉骨突出，单眼皮，长相非常一般。

　　要说什么能吸引赵姝的，就是老板手上的那块劳力士手表了。

　　但是你见过有人带着几十万的劳力士手表烤串得吗？赵姝真的想骂他是个宝批龙。

　　挤塞塞放着的四张桌子坐无虚席，只有一桌是学生，能来王八烧烤搓一顿也不错了，九中的学生也不是说个个家里钱多得没地方消遣。

　　老板看到秦深一行人，热情似火，先和秦深对拳抱了一个，但热情被秦深浇灌灭火了。

　　秦深煞风景地嘲笑到：“谁敢用水枪滋你？嗯？告诉爸爸，爸爸帮你打他。”

　　王八结结实实锤了秦深胸口一拳：“感情你是听到了。那你不过来帮忙？我日，刚才那两个大汉真的恐怖，又高又壮，还纹着花臂……幸好老子练过几年… 全都打跑了！”

　　秦深一脸佩服的表情，竖起大指姆：“王老板威武！我刚才看到那俩个大汉从你店里逃了出去。”

　　顿了顿，一脸正经的问道：“一人一个黄颜色的大容量水枪，还……带着红领巾，而且我觉得那两小短腿应该还没走远，要不爸爸带你去找场子？”

　　话还没说完，阿栋段文骏就笑成一团。

　　阿栋大笑着捏拳往王八肩上来了几下：“算兄弟我一个！”

　　王八也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一点没有牛吹破的尴尬，还一边取着手套不要脸的说道：“走，必须走，我们……”

　　但是看到赵姝后，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又饶有兴味地问道：“敢问这个妹子是那个宫的仙女？”

　　赵姝遇到这种社会人士反而越发邻牙利齿：“九中嫦娥，你就是王八吧，秦深的深交基友？”，赵姝一向是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

　　王八乐了，这小姑娘有趣，抱拳：“承让承让，”

　　又转头对着秦深胸口来了个小拳拳:“秦深！老子去你大爷哦，谁叫你到处宣扬老子小名的”

　　秦深直接从炉子旁拿了把刚烤好的，还在刺啦冒油的小肉串，嗤笑：“就你那死贱死贱的小名，还用得着老子给你宣传？”把小肉串递给赵姝：“请九中嫦娥试试王八的手艺。”

　　“没凳子吗？”仙女看着秦深手里的串，她们当仙女的都是很讲究的，毕竟都是喝露水长大的。

　　秦深顿了一下，转头看着王八。

　　王八笑得一脸痞样：“小仙女就是讲究，但哥哥喜欢，等着，哥哥给你找个板凳。”

　　王八找了半天没找到，已经有个男人在高声喊到：“王老板儿，我们之前点的烤串呢！咋还没上来！”

　　忽然最里面那桌的九中学生往秦深他们这边看来，阿栋看清人对秦深笑道：“冤家路窄，这都能遇到，我一直觉得你和王思明有那么点孽缘。哈哈哈哈”

　　秦深转头一看，一眼看到王思明那头洗剪吹，辣眼睛，皱着眉毛，表情焦愁：“鬼他妈跟他有孽缘，他最好不要来惹老子。”

　　王思明也被旁边的小弟拍了一下，显然抬头看到了秦深，是低声骂了一句，又低下了头继续吃。

　　王八高声喊着回答那个男人，应该是熟客了，坦坦荡荡：“被别人吃了，李老板你只能等一会儿，吃下一批，我给你多整一点，味道给你搞巴适一点！”

　　王八还在蹲在到处找凳子，奈何实在4张座子16个凳子，再多一个没有。

　　王八最后直接去有桌斯斯文文的客人面前，看起来是一对父母带着一对儿女，王八挠着寸头，说了对那家人几句，那俩个小孩子就挪到一张凳子上挤着了。

　　王八端着凳子过来：“诺，不用谢。”

　　赵姝想着以后的蹭串计划，甜甜得客气：“谢谢哥！”

　　一旁的秦深听到这声哥，心头一阵不自在。

　　王八还开心的笑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秦深的气场变化，这个妹妹对他胃口：“哎呀，说了不用谢的，你这个妹妹乖！以后常来哥店子里捧场，哥给你留凳子，想吃就来！”

　　“好的，哥！”赵姝叫得更甜了。

　　阿栋没好气地说道：“王老板平时候对我可不是这，我干着苦力活吃着边角料，况且我阿栋任劳任怨，结果，哎，算了算了，世上都是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一边给王八使眼色，可王八忙着认妹妹，哪有闲工夫看他。

　　秦深硬着语气怼挤眉弄眼的阿栋：“别卖惨，没那长相。”

　　阿栋不乐意了：“老子长得丑还不准卖惨……你这人讲不讲道理？”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贫嘴，还有客人不断地喊加菜。

　　而段文骏就不一样了，他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赵姝手里的小肉串，就像家里的二哈。

　　赵姝实在受不了了，从左挑右选，选了一串肉最少的递给段文骏：“诺，分你一串，去旁边，别看着我。”

　　段文骏拿到一串：“一串太少了！”

　　赵姝不自觉得地身子往秦深那边转了转：“不能再多了！不然一串也没有！”

　　“再多一串嘛，我保证就一串！再不济，我跟你买，100一串怎么样！”

　　忽然，赵姝感觉手一空，她惊了！

　　转身看到串都到了秦深手里，赵姝顿了一下，自顾自地从旁边桌上拿了张纸擦手：“吃吧，都给你，不和你抢，反正每个签字我都咬过了，嘻嘻嘻……”

　　秦深并不相信，可当他低头才发现，每个串真的被咬过，一把串参差不齐。

　　但秦深就就这这排牙印咬了下去，转眼就出现一排更大的牙印个。

　　秦深你这也太不讲究了吧。

　　秦深嚼着肉还有空闲伸手一拍，段文骏还剩一半的串瞬间掉地上了。

　　段文骏一脸不可思议到我去你妈的表情，红着眼像要和秦深干一架：“秦深，你赔老子串！赔老子十串！不然你今天晚上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秦深眯着眼睛：“怎么着？就是要打架？”

　　段文骏恶狠狠的松了俩颗扣子：“不……不打。我就是诅咒你。”语气越爱越怂，让他和秦深打架，还不如让他去跳楼，那样还死得痛快一点。

　　“老板收钱！赶紧的！”王思明那桌又一个洗剪吹还挑染黄毛的小子站起来吆喝道。

　　还忙着烤串的王八猛吸一口烟，砸吧砸吧有点干的嘴巴，把轻轻烟放在旁边的桌边：“自己扫桌子上面的二维码。”又转手递了一个烤好的鸡翅给赵姝，赵姝开心的眼睛的咪成一条线了。

　　段文骏咽了一口口水，眼巴巴地盯着偏心的王八：“王老板，我也想来个鸡翅膀……”

　　阿栋喝农夫山泉都喝了快两瓶了，还没吃到肉：“我有点饿了，隔。”解释道，“这是饿嗝”

　　秦深：“瞧你们那寒酸样，真……丢人”可是就这个时候秦深肚子不争气得叫了一声。

　　秦深糊住了…一秒钟，下一面先笑出来。

　　阿栋：“啊哈哈哈哈哈，丢人，嗝，是挺丢人的，嗝~”一边笑一边打嗝，口腔里都有点冒水水，他感觉自己要笑吐了。

　　赵姝差点笑翻，幸好段文骏扶了她一把：“嫦娥姐姐，你慢点，人摔了没事，可别把这香喷喷的大鸡翅浪费了。”

　　赵姝笑着点点头，故意拿着鸡翅在几人面前绕场一周：“成成成，我一定会好好享用的！”

　　赵姝没想到拿出去的鸡翅就像用包子砸狗。

　　绕到秦深那里，破罐子破摔的秦深直接抓住赵姝手，对着大鸡翅就是咬。

　　赵姝一脸震惊，不知所措：“秦深，你住口！”

　　秦深，就是抓着不放，还含糊道：“我…不嫌弃你，反正已经吃过了。”

　　赵姝用力得推着秦深的大脑袋：“滚，我嫌弃你，瓜娃子！你咬到我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