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芥末味》松山人眠

12、第十二章

　　赵姝半倚半靠站在十三班前门挂牌下面，秦深趴在十三班前门的阳台那，两个都穿着全套的校服，两个高挑的衣架子衬衣服，大多数人穿着有点肥大的衣服被俩人穿得线条利落。

　　两人不说话的时候同是一股生人勿进的样子，眉角带傲。

　　一旁走过的人目光不自觉就黏在了两人身上，时不时还有人跟打招呼。

　　赵姝不管认不认识先是标准一笑，礼貌挥手寒暄，但大多数记不住名字。

　　秦深恰好没心情，看起来凶神恶煞，有路过的女生小声说道：“好A啊，想嫁……”

　　文科班妹子多，每次路过文科班都是一阵复杂得香味，各种洗发水香水化妆品。

　　赵姝仔细闻了闻还闻到一个风油精味，在各种妖艳香味里面格外突出。

　　赵姝看着一旁越发不耐烦的秦深，旁边又有几个女生路过，这是赵姝第三次看见她们几个了从前门出来又从后门进去，她觉得她们是在教室里散步吧。

　　秦深一边用手捂着鼻子子并且把校服领子拉倒遮住嘴巴。

　　哪怕只漏了小半个脸，但赵姝从秦深那皱成深深川字的眉头，一点不难看出秦深对这股妖香的厌恶。

　　赵姝又从门口探头进去，在十三班广大群众的注视下，声音清越动听：“加希！阿姨的礼物过时不候哦……”

　　她找了一圈没看到加希。

　　在秦深马上到达自己忍耐极限，准备甩手走人之前，加希终于扭扭捏捏得出来了。

　　赵姝看着加希那肿泡单眼皮上若隐若现的暖茶棕色眼影，粉粉的腮红和唇妆，底妆清透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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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姝忍住笑搂着加希肩膀，加希刚到赵姝耳上，赵姝附在加希耳旁低声问道：“斩男妆？”

　　赵姝觉得实在没必要给加希介绍秦深，就直接对着秦深介绍到：“这位是加希，我的小辈。”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的爱慕者。”

　　听到赵姝对着秦深说出对她最后的修饰语，你的爱慕者，加希脑袋一炸，乃至于忘记了反驳赵姝前面一句‘我的小辈’。

　　秦深淡淡看了加希一眼，还没和加希对上视线，就抬眼看墙顶角爬进来的爬山虎，爬山虎已经变成了烟霞的颜色，秦深没打算说话，他就是无聊。

　　赵姝其实老早就知道加希，女厕所是一个年级女生人流量最大、最错综复杂的地方，而加希可以称为厕所所长了，有课没课总能在厕所看到她。

　　她碰见过不下十回加希在厕所里和年级上其它女生骂架，互相指着鼻子骂，连带动手动脚那种。

　　加希骂架那尖锐得声音只要一回想就能清晰得出现在她耳边，那句‘我是你爸爸的爷爷你祖宗’赵姝现在都还记得清楚无比，那时候的加希可神气了，问候对面祖宗十八代不带重复，说话贼溜不带停顿和磕绊。

　　但现在跃跃欲试半天还没跃出一句话。

　　半天，加希憋出一句尴尬又没营养的话：“秦深，听说你又考了第一，恭喜恭喜。”

　　可能是骂人骂多了，不知道正常改怎么说话了……吧。

　　秦深又是淡淡一看：“嗯。”

　　加希：“这次物理这么难你居然也可以满分。”

　　秦深：“还好。”

　　加希努力问完了理科六科考试，并得到个六个不超过两个字回答后，加希终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赵姝以前怎么没发现秦深这话题终结者的潜质呢……

　　而且还有件事她很好奇，加希这个文科吊车尾是怎么知道他们周考物理化学生物语文英语数学这么难的？

　　旁边时不时有人经过，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往这边瞟，但气氛太过于尴尬以至于路人都能感觉得一清二楚，但大家都仅仅限于匆忙一瞥，毕竟这三个人的坏脾气在年级都是出了名的。

　　现在三尊大佛，你不知道会在哪一个下一秒溅你一脸血。

　　但……

　　赵姝最不怕看别人尴尬，反而特别喜欢看。

　　反正尴尬的人又不是她。

　　她在看戏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时不时对着秦深挤眉弄眼，但都一一被无视甚至反弹。

　　赵姝还在想加希还会说点什么让她自己更尴尬的话，就看见秦深把在鼻前扇着的手揣在兜里了，很明显，他要走人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秦深抬头看着她，有气无力：“我头晕，回教室了。”

　　赵姝仔细看了看秦深，她一时不知道这人是真的不舒服还是找的借口。

　　对面秦深眉角一如平常得微微上扬，半点看不出尴尬，眼神坦然明亮，比她这个看戏的还置身事外。

　　她突然发现其实这个场面尴尬的似乎只有加希。

　　加希用迷茫的小眼神看着秦深的背影，一个人喃喃。

　　加希回过神来就发现赵姝的目光，她又重新勾起刻薄的嘴角，突出的颧骨更加突出了，这抱着手臂后退到能和赵姝平视，这才开口，一字一句清晰怼赵姝脸上：“你他妈别以为这样我们的事情就能翻篇了，想都不要想。”

　　赵姝此刻真正意义上顿悟了段文骏常对她说的一句话：女人变脸比孙悟空变身还快还花样多。

　　旁边路过又几个十三班女生，一阵香水味。

　　赵姝换了一个长辈宽厚慈祥的笑容，“你没看上秦深没事，让别人白跑一趟，阿姨去替你给他道个歉就没事了。”

　　话才说出口就看加希嘴巴动了动，表情有点破裂，赵姝完全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这是她的技能，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膈应别人也是一样的，你要你说得够快，对面就没有说话机会。

　　赵姝噼里啪啦地加快了语速：“其实我也看不上他那副拽得跟二百五似的模样，不就是长得有点帅，学习有点好，家里又有点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加希的表情越来越别扭，她的眼皮都已经不受控制得跳了跳。

　　看见加希嘴边的否认马上就要开口了，赵姝立刻抬抬手，一副‘阿姨理解’和‘你别自责’的表情：“得！阿姨宠你，看不上这个阿姨给你换一下个，但凡方圆百八十公里的，不管老女老少，只要你开口，阿姨都给你去找，哪怕豁出去阿姨这张老脸，阿姨也不能让你孤独终老鸭。”

　　加希：“……”

　　赵姝看着加希说不出话来，心里痛快了，正面骂架她肯定比不过，但我能膈应你，膈应死你……

　　赵姝踏着‘胜利者’专属、扭得跟东北二人转似的步伐朝楼上的教室走去。

　　到转角出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拽得跟二百五一样？”

　　秦深先前拉到嘴巴的拉链已经放下来了，面对着墙壁，桌脚扒拉着墙角的瓷砖，加上这边光线有点暗，赵姝看不清秦深的表情，但是能听出秦深语气里含量百分之五十的嘲讽，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是不满。

　　“……”

　　赵姝愣住，这人骂人？

　　秦深看出她的懵逼，又说到：“不就有点臭钱？”

　　“……”
　　这句话有点耳熟。

　　秦深努力帮她回忆：“不就学习有点好？”

　　赵姝明白过来，先是尬笑几声，一点没觉得自己错了：“那你得知足了，你以为谁都能被人夸不就有几个臭钱？不就学习有点好？”

　　秦深没控制住自己的眼球，翻了个白眼，迈着长腿，一步三个梯子往楼上走，最后留下一句：“你知道就好。”

　　这句话赵姝在楼梯间反复咀嚼，觉得这人在说她没钱而且成绩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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