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孤独演绎法》云飞玉皇

6、第 6 章

　　一路上，夏洛克·福尔摩斯都在思考。

　　一个个假设被建立，再被推翻。

　　她知道我们要出门？我们，带上约翰？

　　喔，基于她用麦考夫的钱收买约翰，她大概一直认为约翰是我的搭档或助手，所以认为我会带上他。但为什么是一直？

　　她昨天才见到我，及约翰，是的，她对我很熟悉。

　　？

　　昨天是我第一次邀请约翰一起行动，当然，我确定以后还会邀请约翰很多次，他值得信赖（不我还是更相信我自己）划掉，但她为什么如此确定我确定以后会继续邀请约翰？

　　大侦探在脑子里用红笔打个大圈，翻页：

　　我刚才表现出我要出门？她看出来了？哪里？什么时候？哪句话？她不应该知道我在家的状态，是换好衣服随时可以出门还是套着睡袍不准备出门的状态，为什么她知道我一定要出门？

　　她的语气很肯定。

　　支票，喔，她说支票。她猜测我们会去银行？不，她没有用猜测的语气，她也没说我们要去银行。她已经猜到我们会去伦交所？还有随后有人会慷慨地开支票，给约翰。

　　她断定我不会接受支票，但约翰需要，我也不会阻拦约翰接受支票。

　　她为什么知道我不会接受？

　　这不合理，几乎没有线索支持她下结论，即便是推理。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翻过来的一页也被画满红色问号，被大侦探装在巨大的资料夹里，在记忆宫殿书房桌子上摊开。

　　封面赫然是混血女孩的大头照。

　　“...所以，您是他的朋友？”

　　华生和虚伪的塞巴斯蒂安的谈话将夏洛克拉回现实。

　　“哦，不，是同事。”

　　他不耐烦地打断两人客套：

　　“长话短说，今天你找我来要帮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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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凯罗尔正窝在三楼舒服的床上，哈罗百货的送货工人刚送来她高价买的席梦思床垫，还有一堆家具。花了点时间布置完阁楼，她继续挖着冰激凌，窝在床垫上一动不动。

　　要不是每勺冰激凌化掉前都会被及时送入口，此时如有人在旁观看，怕会认为这位美貌小姐是个傻子，因为任何程度的发呆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时表情呆滞的程度。

　　实际上，凯罗尔正在她的记忆宫殿、不，她觉得还是不要侮辱记忆宫殿这么高大上的名字比较好——她在她的“垃圾场”里看剧。

　　没错，就是《神探夏洛克》两人出门之后的剧情。

　　无论是这个世界的凯罗尔·欧曼，还是以前的凯罗尔·赵，都拥有绝对记忆。

　　所谓绝对记忆，大概会让人想起死神小学生里的绝对音准，听起来神乎其神，但实质就是拥有绝对记忆的人能够记住任何东西，过目不忘，是任何东西。

　　但绝对记忆又并非超忆症那样，无法控制记忆而令患者痛苦；它恰巧停留在人类所能控制记忆储备量的安全上限处。

　　这种能力并没有那么罕有，几千万人里总能出一两个；全球算下来不少，随便去一个记忆力大赛现场肯定能撞见几个。

　　除天生具有这样能力的人，高智商天才经后天训练，也能具有这种能力：

　　所谓记忆宫殿，从福尔摩斯三兄妹到马格努森，又或汉尼拔，构建和整理记忆对天才并非难事。

　　不过，凯罗尔想，自己跟大佬与反派没法比：她胸无大志，某种程度上十分厌世，如她愿意，她甚至可以钻进脑内垃圾场直到老死——那里储存着海量她觉得有趣的内容——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她觉得有趣，都往里面塞，所以才叫垃圾场。

　　她可以调出看过的剧，那些剧大多她只扫了一眼，连角色都认不全，但眼睛和大脑如同摄像头，将所有画面一一刻盘，再到她有时间细看的时候再脑内重播。

　　《神探夏洛克》不在那些垃圾剧之列。

　　凯罗尔可是把这剧集的前两季看了一遍又一遍。

　　见过真人之后再看剧的感觉十分奇妙。

　　她抽出他们出门后的内容回顾：

　　凯罗尔看见两人和夏洛克的老同学互相引见，说到“朋友”时，虚伪的银行家脸上露出嘲讽又可笑的神色。

　　大侦探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敏锐的感官告诉凯罗尔：

　　夏洛克十分不悦；

　　但他没有发作。他在回忆过去？他们认识，但夏洛克忍住怒火，为什么？

　　记忆宫殿里看剧的混血女孩逐渐坐直身体，她脸上看戏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他在尝试用‘世俗’的方式跟那个同学客套？

　　而那个叫塞巴斯蒂安的蠢货，表情张扬。

　　当他说到所有人讨厌、排挤“怪胎”的时候，卷发侦探很明显变得局促，带着一丝回避地撇开了脸。

　　眼神、表情和条件反射说明，他尽量避免和对方解除，他怕那个塞巴斯蒂安。

　　或者说，他曾经怕过，他或许因为自己的怪异、不合群，而被那种人排挤、欺负过。

　　画面被暂停。

　　记忆宫殿和现实中的凯罗尔同时站起来，极其混乱又极其冲动的情绪一下子从脚底冲上来，充满她的头脑，里面夹杂着愤怒、心疼、感同身受、怒其不争等等，让凯罗尔没忍住，飞快地编辑短讯，发了出去。

　　[您真该庆幸您弟弟是夏洛克，天性善良；换成我，会把他剑桥化学系的那些恶心同学全部都榨成肉泥，物理意义上的
　　——From C.O.]

　　然后她抓起大衣，像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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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翰，是我，麻烦你下来接我一下，我没有预约。”

　　华生医生十分惊讶：“凯罗尔？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伦交所？你在前台？”

　　正在穿梭观察的夏洛克看到搭档接电话，经过他身边：

　　“谁？一个女人要你去接她？现在？”

　　华生对他举起手机，一脸难办：“是凯罗尔，她说她在前台，叫我下去接一下她。”

　　“约翰，把电话给福尔摩斯先生。”话筒里声音提高。

　　夏洛克微不可查地拧了一下眉头，接过电话：

　　“欧曼小姐，我假设你现在来不是要叫走我的助手？”

　　“不，我来告诉你还小时后会发生一起命案，和你的案子有关，福尔摩斯先生，请麻烦约翰接我上来，我等你们调查完一起去。”

　　卷毛侦探望向电梯，半秒后他挂断电话：

　　“约翰，去接她，42楼前台。”

　　凯罗尔被华生接上楼，两人一起站在走道里，围观大侦探像灵活的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四处取证。

　　已拍过照的华生帮不上忙，随意四处端详，竟发现凯罗尔打扮得十分郑重：

　　——她甚至穿上了今早刚在哈罗百货买的那条拉夫劳伦紫标裙子，画了个全妆，虽然衣服被大衣挡着，但那张相当出众的混血面庞令交易所里乌压压的男□□易员不住地往走道这边看，都没人在意取证的大侦探了。

　　华生像是才意识到旁边站着一位美女似的，开玩笑道：

　　“哇哦，凯罗尔，两个小时没见，你怎么这么郑重？”

　　“一会儿有用。”凯罗尔朝走道尽头凑了几步，她没看大侦探，大侦探也没空看她，从她上楼来就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华生有点摸不着头脑：“一会儿？我们看完这里还要去哪儿？”

　　“还有案子，有关联。”凯罗尔用仅剩的耐心和老好人医生解释道：

　　“今天这个案子我能帮上忙，所以来了。等等，”她一把抓住华生的袖子，说：

　　“麻烦你问问福尔摩斯先生检查完了没，我有话跟他说。”

　　她把华生往大侦探的方向一推，随即三步并做两步冲向走廊尽头出现的西装男人

　　华生：夏洛克那个同学？

　　凯罗尔认识那个塞巴斯蒂安？

　　尽管懵逼，忠实的华生还是履职尽责跑去问夏洛克调查完没有。

　　“哦，差不多了，剩下没什么价值。”

　　夏洛克眉头紧锁：“她叫你催我？她跑去找人说话？叫我干什么？”

　　那女人刚才好像跑到走道尽头去了？找借口叫他过去？

　　对“一小时后发生的命案”的兴趣大过了不耐烦，在被他忽略掉的早上愉快情绪的推动下，夏洛克和华生走出格子间，这时凯罗尔已跟西装男塞巴斯蒂安走到走道中间。

　　看样子两人之前正在闲聊，凯罗尔表情愉快，而塞巴斯蒂安正相当殷勤地说着什么。

　　侦探和他的搭档走来。

　　用蹩脚理由搭讪，以美貌作工具和西装男瞎扯的凯罗尔突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抛下刚搭讪的人，几步小跑到侦探面前，亲切地挽上他大衣包裹下有力的手臂，其变脸速度不仅让那西装男和华生大吃一惊，还成功让大侦探僵硬片刻。

　　凯罗尔才不管他们什么反应，她娇声娇气地叫道：

　　“亲爱的，这位塞巴斯蒂安先生说他是你的同学，你们都在剑桥大学化学系读书，为什么我只知道你很出名，而你这位同学却都藉藉无名呀？”

　　华生：？？？我是谁我在哪

　　大侦探垂下颜色变幻的眼睛盯着她，就在凯罗尔觉得他不会搭腔想掐他一下，准备自己继续独角戏的时候，瘦高苍白的男人扯出一个微笑，拍拍自己挽着她的手，语气深情：

　　“无需在意，能从化学学到金融的人不需要名气，他们更需要脑子，亲爱的。”

　　一向被女人追捧的金融投机客要是猜不出自己被耍了怕是真傻，但他可从没遇见被‘怪胎’嘲讽截胡的情况，一时间不由被怒气冲昏头脑，丢了风度大声嘲讽道：

　　“哈，女士您真的瞎了眼，为一个用小把戏欺世盗名的怪胎而丢掉脸面。”

　　华生吃惊于凯罗尔的勃然大怒：

　　“脸面？不好意思那是什么东西。至于怪胎？”

　　“你以为你是什么入流的玩意？剑桥化学系真该为你感到羞耻，亚当斯密在天之灵怕也会被你恶心到，傲慢、浅薄、贪婪、愚蠢，看看你那虚浮青黑的眼袋和水肿的手指，你怕是已经戴不进去婚戒。当然，无所谓，考虑到你男女皆可荤素不急，你们夫妻各玩各的，还经常一起多人运动。我觉得你每个月飞两次去会见的私藏情人更可疑。

　　什么样的情人还需要瞒着您开放的太太？难不成是未成年？啊，难道我说中了？

　　哦对了，你Hugo BOSS的皮带和萨维尔街的定制格格不入，衣领后角的线头说明你这套定制已不堪重负，若不是财务出了问题，就是你喜欢穿旧衣服。喜爱这条皮带即便知道它并不搭配？我猜测它大概率是你的秘密情人赠送，对方花了很多心思，但经济能力有限。你为他的心意十分感动，所以，你的秘密情人有90%概率是南美洲某国的一个高中生，未成年，男孩，另外10%是女生或跨性别者。你奇怪我怎么知道的？

　　一点小把戏而已，刚才夏洛克早已看穿，他只是懒得告诉你。新款百年灵手表，一个月跨越两次日期变更线。这表是你母亲送的，你现在可买不起它。

　　如果我是令堂，宁愿生一个胎盘也不会让你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恰逢午休时间，伦交所这一层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涌到走道两旁的交易员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走道中间，竖起耳朵不愿错过任何细节从混血美人玫瑰花般的娇艳红唇中吐出，看着她连珠炮弹般说完一长串令人无地自容但不包含任何限制词汇的爆料后，昂着下巴总结：

　　“——以防祸害你的下属，还有上司，甚至影响伦交所的业务。最后，不要试图还击我说的任何话，我假设你知道我亲爱的他哥哥身居要职。现在起，从这个案子消失，我的达令不想见到你，你让他恶心。”

　　“That\'s all.”在一片目瞪口呆中凯罗尔踮起脚给侦探一个脸颊吻，像胜利的斗鸡，用另一个胳膊挽起约翰：

　　“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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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超能力不要想了，给你个金手指凑合用吧
文中除涉剧设定，其余全部真实存在，包括绝对记忆、超忆症或HSP，以及所有章节标题都是双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