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孤独演绎法》云飞玉皇

52、第 51 章

　　“什么？”

　　“你确认？好，我马上过来。”

　　华生挂掉电话，凝重地朝实验室深处思考的人说：

　　“夏洛克，哈德森太太中枪，在医院。”

　　[来玩，圣巴塞洛缪医院楼顶 ——From M]

　　“夏洛克！我说，哈德森太太中枪！需要马上去医院。”

　　“你去，我需要思考。”

　　门口的军医不敢置信：“夏洛克，她快死了，或许就是那些盯着你的杀手干的！”

　　侦探神情冷淡，口袋里的手攥紧手机：

　　“她只是我的房东。”

　　“...她要死了”华生气得灵魂出窍：“你简直冷血到无法形容，夏洛克，哈德森太太要死了！还有凯罗尔，她还被关着，你却说你需要思考？”

　　“医生会抢救她，以及麦考夫不会让她出问题。”

　　“随你便，随你便，你爱留留。”华生夺门而出

　　“...我只有孤独作伴，孤独保护我。”

　　他已经习惯如此。

　　华生怒气冲冲的反驳被甩在门后：

　　“夏洛克，孤独不会，朋友才会保护你。”

　　他走了。

　　夏洛克确认他已经被骗走。

　　起身离开实验室前往和莫里亚蒂约定的医院顶楼，夏洛克·福尔摩斯想，约翰是对的，所以他现在要保护朋友。

　　让自己一个人来解决莫里亚蒂吧，既然从头到尾，问题都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

　　“朋友。”

　　麦考夫·福尔摩斯俯视停尸间那具已了无生气的躯体。

　　苍白中泛出青灰，冰冷，僵硬，却显得异常平静，宛如死去时间距今不到五分钟。

　　——“实际上，石化药剂作为新推出的炼金产物并不稳定，此前有客户举报药物导致植物人的案例，先生。”——

　　——“而且在麻瓜身上几乎没有使用记录，她醒不过来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房间空旷寂寥。

　　只有男人无意识漏出唇角的疑问，不知是在问谁：

　　“...Why so serious”

　　空气中氧气含量过低了。

　　他走向房门；

　　夏洛克推开铁门，楼顶光亮刺目，他短暂眯起眼，不远处传来莫里亚蒂最喜欢的欢快曲目《Stay Alive（活着）》。

　　“啊，最终我们还是在这里相聚，你和我”

　　莫里亚蒂神经质地掐掉音乐：

　　“最终的问题，Stay Alive!”

　　卷发、瘦高、面容冷峻的侦探一言不发，站在不远处看他表演。

　　犯罪头子快乐得像舞台剧中的亨利五世：

　　“你还在怀疑莫里亚蒂是不是真的存在？”

　　“理查德·布鲁克，”夏洛克声音沙哑：“你用德语莱辛巴赫的瀑布重组，编了这个名字。”

　　“不错，然后？”

　　“二进制代码，那个钥匙是一个代码，你把他留在我这，然后放话给那些杀手，所以他们才会盯着221B。”

　　犯罪界拿破仑笑了，笑得天真无邪：

　　“哈，这你也看出来了？所以呢？”

　　“我拿到了，所以我也能攻破那些系统，删掉理查德·布鲁克，那么莫里亚蒂的存在就无法被证伪。”

　　他看着侦探信心满满地推理，就像一只猫逗弄死前挣扎的老鼠。

　　How sweet he is，他多可爱，莫里亚蒂想。

　　笑容却被愤怒替代；

　　可他跟自己想得差太远，夏洛克·福尔摩斯聪明得像个蠢材。

　　“那太简单了，夏洛克，你真令我失望，现在你和那些普通人一样，在我眼里变得无趣。”莫里亚蒂的声音阴冷、怠惰：“蠢蛋，根本没有那个代码！”

　　“你不会真以为那个就是代码？”

　　“但你敲的节奏...”“是勃兰登堡协奏曲！巴赫的1号协奏曲，连死掉的小鸟都听出来的旋律。”

　　电光火石之间，那段流畅的钢琴旋律掠过侦探的头脑。

　　敌人从不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我怎么黑进监狱、银行、伦敦塔？是人就有弱点，你还真以为有个代码？别逗了夏洛克。”

　　他并不准备让对手知道那是怎样无敌的存在，反正他马上得死。

　　莫里亚蒂转过身展开双臂，仿佛头戴王冠，拥有全世界：

　　“看看，夏洛克，这就是你的弱点，你总会把问题想得过度复杂和聪明，这聪明要了你和你朋友的命。

　　但总而言之，感谢你的傲慢，让我的作品完美落幕。”

　　七宗罪、傲慢。

　　侦探站着不动。

　　莫里亚蒂绕过他走到天台边踩住房檐：

　　“天才侦探是个骗子，夏洛克，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迄今为止，一切都还在夏洛克的预料之中。

　　现在华生应该刚发现他被调虎离山，哈德森太太应该安然无恙，而凯罗尔应该在M16审讯室里好好地待着。

　　夏洛克一如既往地发挥演技，控制每一块表现愤怒的肌肉，抓住莫里亚蒂，竭力扮演一个手足无措已经失去理智的对手：

　　“你疯了，莫里亚蒂！”

　　半个身子悬在空中，莫里亚蒂毫不在乎，嬉皮笑脸：

　　“哦哦哦~我还得加把火，夏洛克，你不跳，你朋友就会死。”

　　狙击手正瞄准221B的余下两名幸存者，时间一过，侦探未死，两人便会当场殒命，绝非玩笑。

　　莫里亚蒂笑得恶意。

　　他多善良啊，可还没把最重磅的消息告诉可怜的侦探呢！

　　瞧瞧他失去理智的小脸，平凡又可怜。

　　“...约翰。”夏洛克让声音颤抖。

　　“不止华生，还有别人，是任何人。”

　　“哈德森太太...雷斯垂德...”

　　“三发子弹，三个杀手，四个死者。”

　　莫里亚蒂让舞台剧达到高潮：“你阻止不了，除非他们看到你跳楼”“除非我跳楼，声名狼藉，死去，来成就你的故事。”

　　夏洛克让唇角颤抖。

　　“请吧。”

　　莫里亚蒂看着他站上房檐，从高处向下望，面无人色。

　　他准备择机抛下最后的炸弹。

　　夏洛克却突然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大声，刚才一切伪装从脸上被他剥去：

　　“我为什么非要跳？莫里亚蒂，你有办法让他们停下，在我死后。所以你还是有办法，有那么一个能停下的办法存在。

　　那我为什么要跳？我抓住你就够了。”

　　侦探走近犯罪头子，面带笑容，说出问题的关键：

　　“我只要逼让他们停下。”

　　莫里亚蒂恍然大悟，他也笑了：

　　“你觉得你能逼我？任何人都不能逼我，夏洛克。”

　　“我不是任何人，莫里亚蒂，我跟你是一路人，你不是说你想跟我在地狱相见？我奉陪到底。”

　　这样的对手令莫里亚蒂重燃兴趣，他挑高眉毛：

　　“可你站在正义一边，普通，普通，不是一路。”

　　他正义得让莫里亚蒂不相信他会有如此决心，仅仅是说大话吓唬自己而已。

　　夏洛克·福尔摩斯冷冷一笑，说出日出后迄今为止唯一一句真心话：

　　“我也许是站在正义一边，那并不代表哪怕一秒钟，我是他们其中一员。”

　　他从不是为了正义破案，仅仅为了好玩。

　　多诺万说对了一点，他，夏洛克·福尔摩斯确实是个用破案代替吸X的瘾君子，精神病，高功能反社会分子，侦探界的莫里亚蒂。

　　可以做出任何事。

　　一寸寸鉴别对手的表情，莫里亚蒂了解，对手此刻绝对是认真的，认真到动了杀心，对他千刀万剐而不置于死地。

　　“只要我现在抓住你，就能解决一切问题，莫里亚蒂。”

　　另一句话同时在犯罪界拿破仑的耳边响起；

　　——“谁能证明莫里亚蒂不存在？”——

　　除非他死，否则，他就是莫里亚蒂存在活生生的证明。

　　因为他就是莫里亚蒂。

　　除非他死。

　　过大的眼黑被上眼睑覆盖，再重新直面逆光，目不转睛地接收这一图像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接受到对手嘴角扬起的突兀笑容；

　　诚实、诡异、天真、欢愉。

　　“啊，她是对的，我懂了。”

　　短暂的字眼攫住夏洛克：

　　“...她？”

　　犯罪界拿破仑却不再细说，他插着兜，与夏洛克越贴越近：

　　“谢谢，谢谢你，多么卓越的作品，多么伟大的傲慢，你是我，夏洛克，你就是我，所以敬你和我，敬我们的傲慢”

　　颤抖的手伸出，强行握住侦探的手，莫里亚蒂激动地说：

　　“只要我活着，你的朋友就有救，你就能证明莫里亚蒂不是假的，你的问题就有答案，夏洛克；但我们没有退路了，她死了”

　　莫里亚蒂不顾对方猛然攥紧的巨大手劲，祝福着：

　　“你会死，我会死，我们都会死，”

　　左手掏枪，开保险，上膛；

　　“愿上帝保佑你，夏洛克。”

　　把手枪塞入口中，扣动扳机的最后一瞬，无数念头跟随子弹穿透他的颅骨、后脑，记忆碎片连同血花、脑浆炸裂，痛觉远去、大幕落下，黑暗前来拥抱它最忠诚的子民——

　　那子民脸上凝固永不凋谢的笑意：

　　他赢了，也输了，不过不要紧，他已完成最伟大的作品。

　　To be or not to be？一个终极命题。

　　他选择毁灭，因为他是金·莫里亚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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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欢送莫娘。
本来不太吃他的人设，写完突然萌上他了怎么回事，都怪演员安老师的狗狗眼太迷人
PS：求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