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孤独演绎法》云飞玉皇

44、第 43 章

　　“我受不了了，夏洛克，你不能总叫我一个人去出庭。”

　　医生抱怨：

　　“而你却穿着睡衣，翘着脚，在家无所事事。”

　　“我在动脑，”侦探双手合十作沉思状：

　　“还有，你之前不是说不想再保释我？”

　　凯罗尔安慰好友：“放宽心，今天怎么着也得出结果。”

　　“啊老天，我已经去旁听了三天。”

　　“你往好里想想，约翰，莫里亚蒂可是三天没换衣服，”凯罗尔问：

　　“你看他这几天都还是那套西装吧？”

　　这重点抓得非常奇怪，不由令军医和侦探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犯罪界拿破仑因拘留+庭审三四天，没换衣服没洗澡；

　　华生嘴角一抽。

　　“好吧，但愿今天出结果，我先走了。”

　　两人目送他下楼。

　　“本尼，回来!”

　　凯罗尔一把逮住卷毛猫，冷酷训诫：“否则把你逗猫棒扔壁炉。”

　　面部棕色仿佛黑猫警长的卷毛猫不满地叫着，放弃跟随军医下楼溜走的想法。

　　凯罗尔把逗猫棒递给它，任它叼走，去钢琴凳底下玩。

　　侦探伸长腿看书，目光偷溜过去，发现她居然搬了把椅子到书架下面，站上去翻找什么。

　　夏洛克：？？？

　　“考虑到那位先生今天会被无罪释放，夏洛克，”她按照记忆，在第二排的绿色书旁找到纽扣摄像头，拔出，跳下椅子：“我可不想一会儿说的话也被他偷窥。”

　　她把脸怼到摄像头前，留言：“罪犯先生，有需要联系我手机，小玩意我先收走了~”

　　然后用纤细瓷白的手把摄像头递到侦探鼻子底下。

　　夏洛克啪地合上书，起身，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破解摄像头。

　　莫里亚蒂在监视他们，为什么？

　　“为什么？”

　　以侦探不通人情世故的大脑，很难迅速想通莫里亚蒂的打算。他还没有搞清莫里亚蒂是想把自己干过的事情都嫁祸给夏洛克，通过公众舆论来毁掉神探。

　　好一招借刀杀人。

　　乌合之众、众口铄金，莫里亚蒂做了个天衣无缝的局，即便知道他的打算，也没人能阻止得了他，因为没有人能阻止公众舆论，和愚昧群众的悠悠之口。

　　这就是敌在暗，我在明的坏处，防不胜防。

　　“...你知道，有些东西，我不能直说，”

　　夏洛克见她略带犹豫地提示自己：

　　“但他的目标是你，他想毁了你，毁了你来成就他自己，像摔碎一个瓷器，一件易碎品。字面意义上。”

　　字面意义。

　　指尖抵住下巴，夏洛克·福尔摩斯沉思，他明白这是字谜，她之于他的谜题，早已从她的内心秘密，转向获取她谜语中提示的信息。

　　他想毁了你，He wants to destroy you.

　　来成就他自己，and ruin you for his own good.

　　就像摔碎瓷器, like breaking a china into fragile pieces.

　　关键信息隐藏在字面意义中？

　　【嗡——嗡——】

　　手机振动，凯罗尔看了眼屏幕，把它递给夏洛克：

　　“约翰的电话，夏洛克。”

　　侦探接起，听见那边助手说：

　　“没有辩护，夏洛克，没有辩护莫里亚蒂居然被无罪释放！”

　　“夏洛克，你在听吗？莫里亚蒂他...”

　　电话被掐断，夏洛克面无表情起身，对烧开水的助理说：

　　“他要来了，凯罗尔，你上楼去待着，不要下来。”

　　这个他，指的正是被当庭释放的莫里亚蒂。

　　“我有个问题，就一句话，问完我就上楼绝不妨碍你们。”

　　凯罗尔从厨房端出那套昂贵的茶具。

　　“你不明白吗？”男人嘴角绷紧：“我不希望你也被他盯上。”

　　他一个人就够了。

　　“我明白，”她抬头，目光隐隐灭灭：

　　“但我必须如此，职责所在（It's my duty），夏洛克。”

　　这令氛围中仅有的温馨荡然无存，侦探拿起小提琴走向窗边，凯罗尔则用昂贵的茶具等待开水，一室无话。

　　贝克街221B的黑色油漆门被无声打开。

　　小提琴的旋律飘荡着，是罗西尼的《贼雀》。

　　清理一新，莫里亚蒂带着好心情一步步踏上楼梯，客厅的景象尽收眼底：杂乱、狭小、典型的英式老建筑结构，立式钢琴、长沙发、书桌靠墙、两个落地窗，颀长的身影在窗边拉小提琴。

　　噢，令人意外，还有个女人在泡茶。

　　想到刚看到的留言，莫里亚蒂感兴趣地挑眉。

　　听到他的脚步，拉琴的动作停下，那人——他的宿敌、他的半身，世界唯一的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转过身，逆光令他暂时面目模糊，表情难辨：

　　“一般会先敲门，不过你也不是一般人，水马上开了。”

　　说着，水壶达到沸点，跳停，被洁白的手提起冲泡进茶壶。

　　“日安,专门为您准备的苹果，莫里亚蒂先生。”

　　“哇哦，唱歌的小姐。”

　　莫里亚蒂拿起苹果中最鲜红的那一个，走向沙发椅——那里已经被凯罗尔腾出来，她正准备识相地上楼。

　　不过，那之前，一切对话开启之前，也是莫里亚蒂最无防备的时刻，她突兀地问了一句：

　　“拿破仑先生，您是否愿意让我看看您的手机？”

　　背对客厅，夏洛克从镜子中注意到宿敌微不可查的一丝僵硬，以及起身时的一下停顿，当然，完全没有影响他的表情嬉皮笑脸漫不经心。

　　莫里亚蒂掩盖住心底刹那的震惊。

　　“Well，很遗憾，不可以，夜莺小姐。”

　　他笑得十分自然，实际上注意力高度集中，观察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想验证自己的秘密是否已被提前发现。

　　犯罪界拿破仑好整以暇，抛出反问：

　　“为什么想看我的手机呢，女孩？”

　　“好吧，原谅我的冒昧”混血姑娘没接他的话，看了眼侦探，上楼：

　　“祝你们聊得愉快。”

　　凯罗尔以此向夏洛克示意，她问完了。

　　随后，她还贴心地替两人关门。

　　凯罗尔：这门之前换的，隔音老好了，别说聊天，他俩就是现场上演18X戏码，都没人会听见的。

　　现在她得先和约翰发个短信，叫他去超市补点货，拖延拖延时间；

　　再调出脑内记录，同步看楼下在干嘛。

　　莫里亚蒂坐在沙发椅里，还在回想那混血姑娘之前的问题。

　　所以她是在替夏洛克·福尔摩斯抛出问题？他们怀疑他的手机有问题？那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他的手指在膝盖上有节奏地敲击。

　　“这就是最后的谜题，你想好了吗？我已经告诉你了。”

　　“你控制了陪审团？重新出来兴风作浪？”

　　犯罪界的拿破仑一笑：

　　“对，所以？”

　　“你空手而出，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不需要任何东西，手上有解开一切程序的代码。”

　　“对啊~一个程序，几段代码，世界上有无数道门，而我掌握了能打开所有门的钥匙，有钥匙，我就是国王，蜜糖，你该看看我戴王冠的样子，我就是万人迷。”

　　万人迷拿着小刀挖苹果吃。

　　“现在我的客户多到挤破头。”

　　他的宿敌、最爱——侦探面无表情：

　　“你都有钥匙了，还会在乎客户？”

　　吃苹果的国王语调像唱歌：

　　“我不在乎，我是为了看他们打破头求我注意，凡人的可爱；还有，你了解我的，达令，我可不会亲自动手。噢，不过你有甜甜的约翰，对了，还有那个唱歌的小姐，多么忠实，”

　　孤独的国王神经质地说：

　　“一个公主，快乐的公主雕像，夏洛克，就像白金汉宫老奶奶，牵着一只柯基，夜莺飞到她头顶上唱歌，多么可爱的童话故事~~不过，童话故事都有个老派的坏蛋。我是来烧掉你的，夏洛克，

　　像寒风摧毁快乐的雕像，还有可怜的小鸟。”

　　“你究竟为什么做这些。”

　　“为了我们之间的问题，存亡命题：To be or not to be，夏洛克，生存还是毁灭。”

　　“我不喜欢二选一。”

　　“学着喜欢，你没得选择。大脚男孩，Remember？我欠你一场坠落，a fall，我欠你。”

　　夏洛克恍然，莫里亚蒂是指多年前泳池案，他们共同的起点；

　　他没能解决那个案子，而莫里亚蒂至今也没能解决他；

　　从那时候开始，世界上唯一的咨询侦探和咨询罪犯，注定不死不休。

　　“我可不喜欢谜语人。”

　　他站起身，表示送客。

　　“Again，学着喜欢。你逃不了，我欠你的，夏洛克。”

　　莫里亚蒂随之起身，扣好西装外套。

　　夏洛克·福尔摩斯必须死在他手上，尽管迟了二十多年。

　　目的达成，他怀着愉快心情一级级走下楼梯，手握上门把，耳边传来的钢琴声，犯罪头子动作暂停：

　　——是巴赫的《勃兰登堡协奏曲第1号》

　　也是他刚才故意敲击膝盖以误导夏洛克的曲目节奏。

　　微笑从咨询罪犯的脸上消失，他迈开脚，关上门，掏出手机点击那个无所不能的程序，片刻后，编辑消息，发送。

　　手机振动，凯罗尔暂停弹奏，打开短信：

　　[令人惊讶，夜莺小姐，你得祈祷自己活得长点
　　——From M]

　　她淡定打字，回复：

　　[在那之前，您得祈祷我不会直接剧透，我知道您看网飞
　　——From the bird]

　　对面秒回：

　　[你想要什么？
　　——From M]

　　莫里亚蒂心里杀意蓬勃，任何一点点过分的要求，他会剥了她的皮——就算她是麦考夫·福尔摩斯庇护的人——死人同样能保守秘密，不妨碍他愉快的计划。

　　短信铃声响，他点开：

　　[或许我追求死亡？以此来挽救他。我不相信世上真的有万能的钥匙、程序代码存在
　　——From the bird]

　　噢，让他看看，多么可怜的小鸟，竟然让他随口编的故事一语成谶？

　　莫里亚蒂差点笑出声。

　　她竟要为爱牺牲？用什么方法？

　　想阻止自己？可惜她注定失败，不过，他欣赏这种愚蠢的drama，他一向欣赏，就像之前咨询过他的无数蠢人，个个自诩用情很深。他倒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凯罗尔打开新短信：

　　[可惜它确实存在。你蠢得真让人喜欢
　　——From M]

　　她没再回复，心里稍微安定下来。

　　看样子，莫里亚蒂暂时相信她打搅他的动机，认为她是想保护夏洛克，才冒险掺和进这件事，并想通过某种方法阻止他抹黑夏洛克。他这么想也没什么错，她的最终目的确实是为了保护夏洛克。

　　不过更大的关键是他那个奇怪的手机，还有代码。

　　莫里亚蒂好像仅仅把它当成一个程序代码。

　　可凯罗尔不那么想。

　　接下来，他们得按计划处理那个玩意，把它交到该处理它的人手上，比如黑皮独眼龙或者北欧神之类（虽然后者还没到地球）。若是放任不管，即便莫里亚蒂跟原剧一样死了，有那东西怕不是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满血复活。到时候，就算是大英政府也难以收拾局面。

　　接下来的案子可以利用，莫里亚蒂的误会也可以利用，或许，安排好得话，她能顺便解决夏洛克被抹黑、名声全毁的局面，凯罗尔用尽全部脑力思考。

　　他想毁了我，从里到外。

　　夏洛克也在凝神思索。

　　因为自己厌倦了之前的游戏，不，对决，所以莫里亚蒂需要彻底解决我。

　　A fall，啊哈，字面意思，对上了，摔碎瓷器——他想杀了我，从高处

　　以莫里亚蒂的惯例，伪装成自杀。

　　不，那还不够彻底。

　　所以他想用某种办法逼我自杀？

　　侦探的将目光投向钢琴前的女孩，他没有注意到，每当他面临难以解决的难题时，便会望向那个可能掌握着答案的人。

　　我很确定我不会自杀，但莫里亚蒂也很确定。

　　为什么？用什么方式？

　　什么东西从他脑中掠过，夏洛克起身快速披上外套，下楼。

　　楼梯间传来军医的声音：

　　“夏洛克快帮我提一下，好重。你要去哪？”

　　“出门，问点事。”

　　哐地一声，关门。

　　他动作太快，连凯罗尔都没反应过来，等她扭头，只见华生拖着两大袋东西，满脸菜色：

　　“你俩以后别想再使唤我，我不当工具人了，凯罗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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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那是不可能的，华生，你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工具人
凯妹：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只爱福尔摩斯，我们都是工具人，哼
作者：呦，傲娇都学到了？你不是工具人，亲爱的，你是谜语人
凯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