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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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爷。”锦娘小心的声音。
秦守泽身子一翻坐到一旁，扯了叠得整齐的被子往霜七身上一盖：“进来。”
锦娘亲自领着端盆的春梅入内。一眼看过去，眼光毒辣的锦娘便觉出不对：此时的秦爷衣冠楚楚的站起身，自觉走到盆架子前接过春梅递来的帕子绞水净面。而芙蓉帐内的女子发鬓未乱，裹着的锦被褶皱并不深应是刚铺开，芙蓉床上也没有该有的落红印记。
当初进阁，她瞧着霜七实在漂亮，且自己经验老道一看就知她是个未开过脸的，遂未让老婆子仔细检查便拉她露了个脸，见反响好得超乎预期，于是趁热搞了住局。
所以，现在是秦爷和霜七就没成事儿？
锦娘担心她金灿灿的金子被收回去，拉下脸对霜七就是呵斥：“你怎么回事！”而后一个变脸，谨慎地试探秦守泽：“秦爷，是霜七姑娘伺候不周？还是瞧着这地方不合心意？”
“……”秦守泽微微扬眉，不想说话。
见人不说话，摸不清情况的锦娘更急了，本就风月场里长大的，嘴里便没了把门：“爷，您体谅着，这姑娘是个雏儿，您来这地方也少得精贵，不知这些娘子都是欠调.教的，刚来的都喜欢这般端着傲着，咱阁里故意不去打骂，就是留着给客人调乐的。”
“霜七来时可乖了，不哭不闹的。眼下这般，就是等着秦爷您好好调.教，房里助兴物件多，您尽管来硬的，”见人还是不说话，知晓秦爷眼界高的锦娘还将团扇一指窗边春.凳，挤眉给他继续支招，“这地方花样也多，就着窗外美景…”
“啪”的一声，秦守泽手背青筋突起：“本王的房.事轮不到你一个鸨母来教！”
锦娘一个“扑通”跪地，春梅也跪得颤颤巍巍头埋得要多低有多低。
芙蓉帐内的霜七倒是扯开被子，赤.裸白嫩的双脚落地，就这么披着纱衣走到了秦守泽面前。
“这么气做什么，”霜七眨着双清澈的眸子，朝他耳语，“我昨晚替你把过脉，童子身可是个优良东西。你别去理会，锦娘做风月行当推销那些物件不过为了稳固那万两金子而已。”
秦守泽耳朵微红，抬眼瞪她：诊脉能看出这个？荒谬！
霜七眨眨眼：别人不能，可我能哟。
“本王的东西！”不在此事上纠缠的秦守泽眯眼，出声绕回最早话题。
话音落，门外再次想起敲门声，随后有随从躬身走了进来。
“秦爷，半个时辰后上朝。”
“嗯。”秦守泽点头，看一眼身旁毫无外人意识仍旧自顾自瞧着他的女人，他念头忽起，做了个来不及深究细究的决定：“阿福，备辆马车，带霜七姑娘回王府。本王自去取马入宫门。”
“本王回来前，你不得出王府。”这一句是对霜七说的。
“这…使不得啊，”见秦守泽已走到门口，吓呆的锦娘才反应过来，“秦爷，那万金只是住局费用，您不能…”
“一万两黄金不是笔小数目，远够一个绝色妓子的赎身钱。锦娘，你记住，霜七从今日起便入我南昌郡王的籍。”瞧一眼屋中女子毫不意外的笑脸，秦守泽更明白他着了道，于是脸色更沉，只留下一记冷眼，“做生意，不要贪得太多。”
你也是，霜七。
……
秦守泽快马加鞭入了朝堂，冷脸听着一众文武官员朝草包皇帝禀告国事并等自己最终决断之际，被“押”回郡王府的霜七已经将府里草草逛完，窝回安排的房间睡觉去了。
她的门外有侍卫相守，伴着鸟鸣，屋里很安静，想是睡熟了吧。
而实际呢——
“姐姐我时间不多，你们在青山寺哪儿？”
此时的霜七被青灵的“霜七姐救命”乱了计划，披帛一甩，已经在赶往青山寺的路上。
“后山，我们在后山。”
“好。”收了灵音，霜七沉着脸加快了速度。
她有一丝丝忐忑，也不知那迦叶佛现在成什么样了？
*
落在树木丛生小道蜿蜒的后山腰上，霜七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色有些怔愣。柳七娘那会儿她没离开过寺院，这后山自是从未停留过。朝四周看了看，最后还是靠法力找到的她俩——一处简陋的茅草屋前。
霜七踩在石子路上，瞄一眼面前不远处正屈服跪地的魅庄与青灵，这才将视线落在大开的茅屋里，模样不甚清晰的和尚正在念经。
脑仁有点痛。
自己只是占了具白骨，也会被经文影响？霜七狠狠皱起眉，这一年工夫，她明明融合得很好。
思绪片刻，细嫩的手指按上太阳穴：“御空，你出来吧。”
虽然重逢比她计划的早，但并不影响她对面前和尚身份的确定。只有迦叶佛，才有如此的气场。
念经声止，御空缓步走出来，精瘦修长的身条、令人敬仰的佛颜，一身木兰衣，毫无波澜的声音对她念“阿弥陀佛”。
现下模样清晰了，霜七眼中有惊艳一闪而过：与天界时一般无二的模样啊。
与此同时，面对这肆无忌惮的目光，御空也在打量她。
几乎没有妖物的气息，身边浅显的一圈也是蛇狐混杂而成的，看来是与地上这两妖物相处之时才沾染上的；经文对她影响不大，浅显的痛苦或许也是她俩造成的；女子的模样漂亮到绝色，修为不错。
令他有所不解的，这陌生女子可准确无误念出他的法号，并且语气熟络…但，他可以肯定，他未曾见过她。
御空开口：“你来救她们。”肯定的语气。
“对，放了她俩。”霜七看着此时地上痛苦不堪到只能用眼神向她求助的二人，决定先支开她们。
“待贫僧净化这两妖物两百年修为后自会放归。”
霜七嘴角一扯，直视那张令人瞻仰的佛颜：“魅庄和青灵伤的并不是什么品性纯良之人，而且，你应该也救了那些人吧。”
嘴上这么说着，但她也知道，魅庄带着青灵食人精血、残其寿命，虽然命救回来了却也是逆了那些人原本的命数。确非御空一个正道高僧所能容的。于是，也不多做狡辩。
气氛有片刻的凝滞。
耐心等了一会儿，霜七等到御空改变想法。只见御空念了一段冗长的经文，将佛珠朝空中一抛，一道金色光芒便罩在魅庄和青灵的上空。
立时，两人疼得面色苍白，很快有两缕青烟从二人身上飘出消散。一炷香后，佛珠重回御空脖颈，二人疼痛消失。
“阿弥陀佛。”
两百年修为提前净化了！
耐着性子冷眼看完全程的霜七轻嗤一声，在御空的默许下施法放人:“你们先走吧。”
她晓得她俩想帮她，可惜用差了法子。
魅庄和青灵没了束缚，与霜七交换一个“老娘这回亏大了”的眼神，而后相偕离去。
“御空，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霜七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嘴角翘起，“她们也不是故意的，都是为了帮我引你出寺，这才用了错误的方法。”
“为何要见贫僧，我们未曾相识。”御空看着霜七，不绕弯子。
这青衣女子为异类，竟不畏惧他。
“这呀…自然是妾身仰慕大师你的威望，想近距离见你嘛。”霜七故作姿态，媚眼娇俏。
跟着走近几步，将这些日子从妓馆里学来的作态一股脑抛出：“妾身还要跟你回寺呢。”
此时的她与御空只隔了两步。
见状，御空冷脸后退，将距离又拉回十步开外。
对此，霜七轻笑出声，再接再厉上前几步，眼疾手快地一扯他的木兰衣，将那藏在僧衣里头、做工精细漂亮的挂饰抢了去。
她握得紧紧的，眼里都是笑。当初送的璎珞，眼前这念旧的人还留着。
而东西还没握热和，霜七只觉手腕一痛，无形的力道让她脱了力，蓝色璎珞重回御空腰间。
“这是贫僧的东西。”语气略有不快。
霜七双眼亮晶晶的，语气倒是颇为愉快:“我知道我知道，别人送的嘛，我只是觉得好看，多看了会儿，又不抢你的。”
“你如何知晓它的来历？”御空没放过重点。
“嘿嘿，猜的。”霜七摸摸鼻子，转移话题，“御空，走吧，我们回青山寺。”上一回终究是柳七娘不好的记忆，她不想用那旧事再让她与这世间产生什么交集。
“佛门圣地，俗世女子不可停留。”
走在前面的霜七回眸一笑，充耳不闻地往山上飞去。
见人已走远，御空不再分心理会，回茅草屋继续清修去了。
还有两个时辰才到中午，便把未诵完的《楞严经》诵完吧。
……
午时前一刻，御空准时起身，往山上走。
那女子应是知难而退了。
没想，刚入青山寺后门就被匆匆来寻他的念空打脸：“主持师弟，你放了两个妖物走，倒找了个更漂亮的女人回来？”
御空一张佛颜染上冷意。
青山寺乃皇家古刹，佛光普照百年，那女人是怎么进得去的？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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