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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二楼左侧雅间,撩起的幕帘后,站着位年近四十的男人。他一身官服未换、蓄短须,面皮看着不错且气质尚佳。

      此时,男人朝锦娘看去,提醒唱价的声音低沉:“锦娘,愣着作甚。”

      “是…是,是。”

      锦娘重新吆喝起来,第一声刚停,被打了脸的秦守泽反应过来,竞了价:“七千两。”

      哇……

      这下子,好些财大气粗的老爷公子都来了劲儿,热络抢起来了。

      “八千两。”

      “八千五百两。”

      “九千两!”

      “一万两。”

      众人哗然。

      见着银子哗哗往上涨,锦娘乐得合不拢嘴。而霜七,端的是一脸从容,有些神游在外。

      这男人的脸……

      以袖遮脸,回神的霜七朝一旁伺候的丫头低语:“春梅,那穿官服的是谁?楼里的常客?”

      “那是礼部尚书沈玉岐沈大人,没来咱们这几回,算是稀客。”因为场合,春梅小心注意着前面笑容满满的锦娘,答得简单。

      姓沈啊,霜七收回袖子,盈盈一笑。

      沈玉兰的兄长,竟还有他的戏份。

      也是,宿在这烟花柳巷好着日了,她只打听了些青山寺的消息,根本没关心那沈高两家如今好坏,现下冒出个当年旧事之人倒是意外了。

      照春梅所说,沈玉岐不是常客,他这会儿竞价是犯了男人的通病?霜七不置可否地移开视线,她朝这一众恩客娇娇作揖,没再继续关心。

      “一万两,黄金。”

      跟着,秦守泽以夸张之价重新换得霜七注意,场内一时嘈杂,惊叹声、恭贺声四起。

      这价绝了!

      参与几位竞价的几位豪绅面面相觑。

      很快,达成共识:一个姿色不错的妓子,不至于。

      而沈玉岐这边,他听了身边小厮耳语,亦摆摆手放弃。

      见状,锦娘赶紧高声三唱,身边龟公锣鼓一敲,成了!

      一万两黄金,相当于十个上等货的住局价啊!琢磨了好几年,总算让秦爷在姑娘身上主动花了第一笔银子,哦不,金子!

      *

      而同时,禄王府里则是愁云惨淡。

      好不容易请了高僧来,大师说了症状就不再言语是几个意思啊。

      长子李钰的房间里男男女女站了好些人,一身朴素常服的禄王妃在抹眼泪,禄王尴尬沉默。御空大师那句“精血亏空大半,皮肤多处腐烂”还在烧着他的脸。

      而王家主和郭老夫人两家作为外人,想着家中情况相差无几的儿子,亦老脸一红。

      又是一炷香过去,捻佛珠诵经声停,御空总算开了口:“请取盆热水。”

      话音刚落,禄王李志立马招呼下人去取。禄王妃亦停了抹泪的手,这是要救我儿!

      水被丫鬟取来,御空将手中念珠往水中一放,先提醒这为人父母的禄王夫妇:“贫僧先提醒二位一事。”

      “大师请说,我儿性命全在大师身上了。”

      “禄王妃言重。世间生命皆由自己业障因果,无权也无需寄予他人。贫僧做的,不过是略尽绵力消除那些挡路的业障而已。”御空顿了顿,这才皱起眉,直呼禄王长子其名,交代,“李钰是被百年道行的女妖吸了精血,阳气亏空,醒后不可沉于色相,他已无法再育后代。”

      什么!

      禄王妃如遭晴天霹雳,这…这是要李家绝后啊!

      这么些年,王爷就这一个儿子,那些侧妃妾室肚子也没一个动静,她瞥一眼李志,外面不正经女人的床也上过几回……这下子完了,李家这一脉完了。禄王妃又愤怒又酸苦。

      “大师,这…这,哎!”脸色同样很差的禄王知晓这乃妖物作祟,他以一介凡夫是不能如何的,沉默半晌,长叹了口气,终是袖袍一甩:“大师,请开始吧。”

      房中众人看着这位青山寺的大师颔首,低念了串经文后,那盆中被佛珠扫过的水便浮现出一道柔和的白光。

      “给李钰擦洗身子吧,记住,每一处都要洗。”御空交代后,朝王、郭两家人示意:“贫僧随你们先往郭府。”

      “…好,好,好。”郭老夫人略一怔愣,想着那绝后的情况也将发生在他儿子身上,回话便少了几分急切与喜悦。

      命能回来,她郭家后代呢?

      ……御空用同样方法救了郭、王二家的独苗,告辞前对郭老夫人留下句“佛道二家皆为感念世人,您信的道别歪了才好”,这才踏着夜色回了青山寺。

      *

      第二日。

      有妖自是要收,更何况是害人的妖。禄王自作主张,想着那烟花地御空大师不便去,不等其告知御空,便带了自家暗卫,迫不及待捉了魅庄与青灵,一大早送往青山寺邀功来了。

      傻傻的禄王并没意识到,这过程竟异常顺利。

      这会儿,寺院后门便坐了貌美的姐妹俩,面朝晨钟佛音,脸色很是难看。

      痛——没想到这青山寺佛韵如此之深。魅庄从头发丝儿到脚底板没有一处不在痛的,对于自己自作主张的鲁莽正骂娘。

      很快,进去请主持的和尚返回,却只他一人。

      “这位师傅,你去请的御空大师呢?”禄王带着同行的一众侍卫,站着距两女妖有些距离的台阶上。

      这传话的师傅是念空,曾经一逗弄就脸红的念空如今将近而立,成熟稳重了不少。一身棉布僧衣服帖的包裹着精壮的身子,他轻轻一笑,将主持师弟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这没个轻重的禄王。

      “青山寺佛门清净地,异物来此是自取灭亡,妖怪是不得入我神圣古刹的。且,禄王你这样顺利的送来,倒是胆大,这一路上妖物若取人性命当是易如反掌。”

      闻言,莽撞的禄王这才后怕起来。是啊,他怎能如此轻易就抓了女妖来,还想着能否借此邀功以求儿子李钰有个转机。

      李志无力坐下,这几年妖怪横行,他竟一时被冲昏了头脑!

      “那这两妖怪要关在哪儿?”

      “禄王请回吧。她们…”念空施了个礼,“主持自会处理。”

      “…好,我们这便告辞。”

      “对了,”念空慈悲的看了禄王一眼,“主持还有句话,让贫僧转告:父母可怜之心,非折花之时堪折意,子女可怜之果,是近墨之身非善恶。”

      闻言,禄王略略发福的身子晃了晃,有些事终是不能强求。

      罢了罢了,他的错他的错,是他教子无方了……

      *

      凤锦阁,行那住局之礼的霜露间内。

      芙蓉帐下,霜七倚着墙面,赤.裸白皙的腿上枕着熟睡…哦,昏睡的秦守泽。她纤细的指撩着他散乱的发,望着窗外擦亮的天,施法将人唤醒。

      秦守泽揉着发疼的脑袋,睁眼便看见霜七胸前的旖旎风光。

      “秦爷,醒了。”霜七抬腿,初初醒来的秦守泽来不及防备,只觉背后一痛,便滚落到床踏板上。

      “……”脚部肌肉绷紧的秦守泽没骂没怒,只是惯常沉脸看四周及床上的…女人。

      昨晚进的霜露间,挂着残泪的红烛,走形式的合欢酒。嗯,没错。

      和昨晚住局礼上笑得一样娇媚的女人,他花万两金买的,叫…霜七。嗯,也没错。

      不对的是,女子虽脱得所剩无几,头饰却无丝毫凌乱。再看自己,衣着整齐,腰间…将腰带外翻,嵌在里面的……东西呢?秦守泽一皱眉,盯着霜七,目光如炬。

      “本王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霜七拿起芙蓉枕上的纱衣一披,语气依旧娇滴滴,“奴家可不知道。”

      看着她身上聊胜于无的纱衣,秦守泽走过去,一手撑着床,一手将霜七周围翻找一圈,他眯了眼,瞧着她藏不住物的周身上下,开始一一问罪:“你,昨晚使了何手段竟让本王一夜万金?又放了什么迷药让本王整夜昏睡未碰到你分毫?你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霜七没答,只指甲划着她白嫩嫩大腿上的红印子,笑得娇媚:“秦爷可是枕了小七这腿一夜,你看,现在还是红着的呢?”

      受了一夜的控制,这下倒是清醒得快。

      面对眼前明显奇怪的女人,秦守泽眯了眼,耐心再无。正僵持之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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