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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审判jugde.12 ...

  •   陆帆凯在医院转了一圈,医生告知他贝恩已经在半个月前就出院了。他从医院出来,在外面站着看了一会儿雨,把衣服上的脑子带起来,跑进雨里。
      他直接到贝恩家去,敲着门喊:“贝恩!贝恩!”
      没人应他,塞在门缝里的广告和收费单落下来,在他脚边散了一地。他弯下腰,把那些单子广告一一捡起来,他看着手里的票据,那已经是三天前的了。
      陆帆凯靠着墙,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一叠纸,路过的人侧目打量浑身湿漉漉的人,他孤零零站在墙边,像一道被人拉下的影子。后来的人再从那里经过时,人不见了,只有一踏单子整整齐齐放到墙角下。
      陆帆凯穿行在雨中,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在那些陌生的街头巷子徘徊着,不知不觉之间,却又回到熟悉的地方。他站在巷口,抬眼看到对面拉上黄色警戒线的杂货铺,但冰冷的铁门紧闭,没有一个男人坐在柜台后,手里举着报纸,烟从报纸后升起来。
      他低下眼睛,绕路走到后门,他看看左右,轻轻一跳,双手抓住围墙,手臂用力一拉,腿跟着跨过去,就骑上墙头。他跳下围墙,甩甩刺痛的手,围着那辆皮卡车绕了一圈,又走到窗边去,两只手搭成一个凉棚贴在玻璃上,头也贴上去。他静静看着屋子里,漆黑的眼睛打着转。
      什么都没有。
      陆帆凯离开玻璃窗,他在后院转了一圈,看看院子里那些被雨打残的花,然后打开铁门,正往外走,突然看到拐角有个熟悉的身影。
      “贝恩!”陆帆凯惊喜地喊了一声。
      那个声音一晃,立刻就消失了。
      “贝恩?是我啊,贝恩,等等!”陆帆凯急忙追过去。
      陆帆凯在曲折的巷子里寻找着一个人的影子,那些幽深重复的巷道复杂而多变,拐几个弯,他就被甩掉了。他在里面打着转,脚踏进积水里,水花飞溅,雨水拍面,忽然听到声音传来,他抹点脸上的雨水,慢慢走过去。
      “我已经按你说的把东西放到店里,为什么还不放了贝蒂?”贝恩愤怒的声音从巷子里穿来。
      陆帆凯正要走过去,突然又听到布莱尔的声音说:“我有说你做了这件事就放了那个女人吗,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你骗我?你这个混蛋!”水声哗然,仍然挡不住拳脚落在人身上沉闷的声音,贝恩痛苦又悲愤地哀嚎:“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陆帆凯的脚步退缩了,他搅了搅脚下的水,听到有人问:“谁在哪儿?”
      他低声回答说:“是我,陆帆凯。”
      “……抓住他!”布莱尔激动地喊。
      陆帆凯转身就跑,他回头看了一眼,七八个人丢下伞从后面追过来,他看到人后低着头的贝恩,抿抿嘴唇,拐进旁边的巷子里。
      他引着那群人绕了几个圈,随便翻墙进入一户人家。听到外面声音离去,他翻墙出去,看着远去的人影,转身背道而驰,朝着布莱尔的地盘跑去。
      布莱尔带人出去了,仓库里没几个人,雨天没什么活动,他们全都聚在一处打牌、说话。陆帆凯避开留守的几个人,摸到另一个仓库后面去。
      他看着关得严严实实的铁门,低头左右看看,从地上捡了一根细铁皮,插入小门的钥匙孔里,在里面搅了几下,他以前看吉恩做过这个,可并不明白其中技巧,无论他怎么在里面戳,始终听不到锁芯弹开的声音。
      陆帆凯丢掉断了的铁丝,抬头看着铁门上面的通风口……
      陆帆凯在河边找到一根铁棍,在手上掂量掂量,朝着大门走去。
      被光拉得细细长长的影子像一个箭头指向正在仓库中间打牌的人,几个人抬头看过来,看到拿着一根铁棍的板寸头的少年,仔细辨认一下,全都笑着站起来,“这不是Key吗,好久不见了,怎么突然想到回来了?”
      “看他那个样子真是可怕,恐怕不是来跟我叙旧的。”另一个人笑嘻嘻地说。
      陆帆凯走进去,他双手举着铁棍,咬咬牙冲上去,冲那几个人挥舞。
      “你以为我们像之前你对付的那些保镖一样是吃素的吗?”那几个人对陆帆凯不屑一顾。
      突然铁棍的一头就朝着他们的脑门闷下来,不过几分钟时间,他们晕乎乎地躺在地上,看着站在他们中间一脸漠然的陆帆凯,晕了过去。
      陆帆凯看看他们,往仓库里面跑去,“贝蒂,你在这里吗?”
      陆帆凯的目光在乱七八糟的货物中寻找着女孩的身影,他突然在角落的阴影中发现了一个蜷缩成小小一团的人,她身上衣衫破烂,头发乱成一团。听到一点点风吹草动,她突然就号啕大哭,用力往角落深处挤。
      陆帆凯走过去,她就抱住头放声尖叫,“不要过来!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别碰我!”
      陆帆凯低头看到手上的铁棍,以为她害怕这个,立刻把铁棍丢了,在她面前蹲下来,说:“别怕别怕,我带你去从这里出去。”
      “……”贝蒂抬起一只眼睛,看到陆帆凯时,她扑过去,抓着陆帆凯的手低声啜泣:“是不是贝恩让你来的,带我走,带我走,我要回家,我要见爸爸妈妈……”
      “好。”陆帆凯应声,“你走得动吗?”
      贝蒂摇头。
      陆帆凯转过身,将背露出来,“我背你走。”
      贝蒂趴到他的背上,两条手臂紧紧缠着陆帆凯的脖子。陆帆凯深吸一口气,抓着一只木桶吃力地站起来,他稳了稳身体,背着人一步一步走出去。

      拉芙瑞塔打了个喷嚏,她搓了搓手臂,感到冷意,她快步向公寓走去,才到楼梯口,她就听到嘈杂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陆帆江叫骂的声音和摔东西的声音。
      她立刻加快脚步冲上去,门打开着几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边,一个个全都仔细地盯着屋中,身体保持高度紧张,仿佛随时都可以冲进屋去把里面的怪物五花大绑。
      “我不想见你,给我滚,滚到地狱去,该死的滚蛋!”陆帆江用书把他的养父从屋里赶出来。
      杜克正要让人直接进去,强制把陆帆江绑起来,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金发女人站在那里盯着他。
      “女士,您有事吗?”杜克问。
      “你们这是准备做什么?”拉芙瑞塔指着那些高大的男人问。
      “我的儿子滥用药物,现在比较暴躁,已经影响到别人和他自己的地步,我只是准备送他去医院而已。如果您没有什么事的话,还是避开比较好。”杜克客气地说:“这些是我认识的护工朋友。”
      “暴躁?”拉芙瑞塔走过去,她推开拦住她的手,仰头冷漠地看了杜克一眼,说:“是我,拉芙瑞塔,我能进去吗?”
      里面沉默片刻,说:“……进来。”
      “女士……”
      杜克想说什么阻拦她,却被她打断,“让我跟他聊聊,我觉得他很冷静。”
      拉芙瑞塔走进去,陆帆江靠在沙发边,低着头抽烟不语。
      “你什么都不解释?”拉芙瑞塔问。
      “解释什么,他说我有病我就有病,他说我是疯子我就是疯子,然后所有人都相信我有病,我是疯子。”陆帆江冷笑,“毕竟他是‘父亲’嘛,又是‘温文尔雅’的人,他说的话当然可信。”
      “坐。”拉芙瑞塔说。
      陆帆江愣了愣,“干什么?”
      女人把包丢在沙发上,她随即坐下来,开了电视,“陪我看电视。”
      “你给钱吗?”陆帆江嘲笑道。
      “给。”拉芙瑞塔问:“你喜欢看什么?”
      “鬼片。”
      “我们看文艺片吧。”拉芙瑞塔接着说,然后就停留在肥皂剧那档。
      陆帆江嘴上叼着烟,翘着腿,在沙发上躺得东倒西歪,但好歹老老实实地没做什么。
      等他看着电视睡着,拉芙瑞塔才起身,她走到门口,倚靠门框,打量着门外的人,说:“人生气很正常,如果偶尔动怒就算躁狂的话,该怎么说呢,你们还真是温和大度。”
      杜克盯着她,半响问出声:“你是谁?”
      “我是谁?”拉芙瑞塔低头沉思片刻,说:“一个模特,对了,他前两天画了我,你如果见过那张漂亮的画的话,应该对我有印象。”
      “……”杜克沉默着。
      拉芙瑞塔又打了一个喷嚏,她抽着鼻子,说:“没事我关门了,冷死了。”
      她说着就要合上门,被杜克抵住了,“我不放心你跟Joe呆在一起。”
      拉芙瑞塔忍不住笑了,“我给Key庆祝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你可没这么说。”
      “Key?”杜克看着她的脸,突然想起来曾在医院与她有过一面之缘,陆帆凯跟她很亲昵,可她怎么又跟陆帆江扯上关系了?
      一只手从拉芙瑞塔肩上伸过去,把门抵关上反锁,大男孩打着呵欠,说:“开着门干嘛,冷死了。”
      “Joe,开门!”杜克敲着门喊道。
      “我去洗澡,小凯回来再开门吧。”陆帆江故意说得很大声,说完他又压低声音说,”卧室有空床,或者你喜欢睡沙发沙发也归你。”
      拉芙瑞塔看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朝浴室走去,她坐到沙发上,拿起陆帆江丢在上面的烟和打火机,抽起来。
      她看着电视发愣,恍惚好像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扭头看去,陆帆凯推开门,手里还握着钥匙,他抬头看过来,与她四目相对,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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