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生肖神官》泽被万物

13、虎兔冲突

　　王祁山去洗了一把脸，回来时看到李天元眉头紧锁，看得认真。他还没靠近，李天元看见他走进来，连忙遮住镜子道：“别看了，看久了伤眼睛。今天天气真好，为师带你出去逛逛。”
　　王祁山看他蹊跷，走过去一看，里面多了一个人，正是柳望舒。
　　他对李天元问道：“是他本人？”
　　李天元知道他会执意追究，也不隐瞒，点了点头。他真担心会出现什么辣眼睛的画面刺激到这个男人，说不定等下屋子都被他炸了，接着敖睿就会被他吞吃入腹……
　　王祁山看得专注，李天元手心都是汗。
　　镜子里那个冒牌货不见了，正牌柳望舒被敖睿紧紧抱住，两人看着甚是亲密。
　　王祁山嘴里喃喃道：“师尊，这个镜子能听到声音吗？”
　　李天元道：“不能。”
　　“为何柳先生在他那里？他说的任务就是这个吗？”
　　李天元说：“应该是。圣元说过敖睿被心魔所扰，敖睿是他的得意弟子，天界那帮人必定是要想法子解决这件事的。可能胁迫了柳望舒。”
　　王祁山听了不再说话，一动不动看着，直到柳望舒离开画面。
　　李天元担心他把琉璃镜砸了，一直在旁边守着。看完后马上收起来。
　　王祁山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破口大骂。骂天庭那群不是人的玩意败坏风气，骂敖睿下流无耻。
　　李天元把法宝收好，懒洋洋地举着酒杯轻酌，毫不理会旁边那个没出息的暴躁如雷的爱徒。王祁山嫉妒又火大地嘲笑辱骂敖睿凡心炽盛毫无神格，不配做首席神官。李天元觉得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个大男人就为了另一个男人厮杀谩骂，真是不能更难看了。虽然他的傻徒儿明显更得柳望舒的心，不过这又有什么好得意的？说到底还不都是半斤八两？
　　他啜了口酒，嘲笑王祁山道：“在为师看来，你跟敖睿没两样，你也别说他了，你此时的所作所为和他有什么差别？”
　　王祁山兀自骂不停口，恨不得马上上天庭把敖睿给宰了。李天元劝他等柳望舒回来了好好和他聊聊，探知一下他的想法。

　　月刚上树梢，柳望舒回来了。今天是满月之日，月光明亮如水，温柔地将玄月观笼罩在银灿灿的光亮之中。
　　柳望舒站在门口看了一会月亮，转身推门走进房间，窗户开着，月光照进房间，甚是明亮。他关了门想走去桌边亮灯，一转身额头撞上一个人的下巴，“啊”了一声，纳闷地摸了摸脑袋看着对方，是王祁山。柳望舒问道：“怎么不点火？”
　　王祁山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问道：“任务完成了？”
　　柳望舒点点头：“嗯。”
　　“辛苦了。”
　　“还好。”柳望舒察觉不出他的情绪，有点纳闷为何他在房间里。
　　王祁山低低一笑，语带讽刺道：“你不是给敖睿去心魔吗？怎么不给我也去去？”语气竟是跟以前辱骂他时并无两样，带着轻蔑。
　　柳望舒身形一僵，不知道说什么好。为何他会知道？他转身想逃出这个让他尴尬的局面。

　　王祁山抓住他手腕道：“别走，我有话问你。”柳望舒站住，强装镇定，为了掩饰不安眼睛看着他问：“什么事？”
　　王祁山说：“你帮敖睿去了心魔，怎么做的？”
　　柳望舒移开视线，似是心虚，见他紧追不放，必须得给他一个交代，于是想了想又看着他说：“我帮他化解……不对，嗯……我跟他说我不会背叛他，他便了结心魔了。他……他从小就被周围的人惯着，见不得背叛，所以我……”
　　他讲得吱吱吾吾，一看就是在骗人。
　　王祁山缓缓靠近，手撑在他背后的墙上，将他围在自己怀里，低头看着他，恶狠狠道：“你撒谎！”他身形高大，十分有压迫感。
　　柳望舒见他靠得极近，甚至感受得到他的呼吸，心里发慌，侧过脸避开他的视线嗫嚅道：“没有，我说的是真的……”
　　王祁山自然知道敖睿的心魔是什么，李天元把那场面给他看的时候，他全身发凉，脸色苍白，像是当场被雷给劈了。李天元看到他如此较真，赶紧拉开他，跟他说里面的柳望舒是假的，顺便嘲笑了圣元师徒一番。
　　现在柳望舒撒谎，王祁山心里对他更不满了。他抓着他的手腕压在墙上，见他侧过脸，月光之下脖子上无意间露出红色斑点，已经人事的他如何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当下扯开他的衣领，脖子胸口尽是斑斑点点。王祁山见了大声骂道：“天界那群王八蛋！为了敖睿拿这种事情胁迫你！你居然还去做了！你为了修仙真是什么都肯去做！”
　　柳望舒看着他，眼神忧伤，月光柔柔地照在他的脸上，那张脸像是带了魔力，湿润的嘴唇微张，让人心迷意乱。王祁山突然想起以前在崔泽那柳望舒也露出过这样受伤的表情。他心里有根弦被这个表情撩拨了。
　　柳望舒垂下眼睑轻轻说：“敖睿有他的神仙长辈师父们，你有天元天尊和他在天界的朋友给你撑腰打点，我什么都没有。你不会理解我的，随你怎么说吧。”
　　王祁山心里难受，抱着他道：“你有我啊！你明知敖睿那畜生对你心怀不轨，肮脏下流，你还非去给他去心魔，你是疯了吗？我……”
　　柳望舒奋力挣扎道：“我想我和谁，做什么事，并不由你来管。我不是柳舒雅，还请祁山殿下不要弄混了。”
　　王祁山顿了一下，不肯松手，仍是坚持说下去：“你明明就记得我们的事！”他身子贴得很紧，柳望舒挣扎不开，干脆就由他抱着。
　　两人就这样在半明半暗中暧昧地抱着，突然安静了。
　　王祁山打破寂静，重复了一下，像是要强调又像是赌气：“你明明什么都记得！”
　　柳望舒脸红了，他回想起前世的种种，连两人如何恩爱的场景也历历在目。他闭了眼睛呼吸沉重起来，心脏跳得砰砰直响。
　　他果然是用儿子来试探，当时他就发现了，故意不戳破这层纸而已。现在终于要摊开来讲了。该如何是好。

　　柳望舒脑袋里一团乱糟糟，心里只想逃离让他难堪的这个人。两人贴得如此近，都感受到各自心脏跳动得极快。王祁山看着争执中柳望舒生气的样子，说话的样子，连同难过的眼神，落在他眼里，都是柳舒雅的影像。
　　他居然跟敖睿……想到这事王祁山就抓狂。
　　王祁山粗暴地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柳望舒闭眼由着他吻。王祁山心里带着怒气，这个吻缠绵热烈，两人紧紧拥抱着吻得异常激烈，他的舌头被王祁山吮吸舔过，嘴唇被吻得火辣辣的。
　　柳望舒还想像对敖睿一样让他稍微发泄一下再讲道理，没想到越来越不对劲。
　　王祁山轻车熟路地解了他的腰带，把他腿一提贴在自己身侧。柳望舒感觉到不对劲，急忙推开他，喘着气道，你这样，和敖睿有分别吗？
　　王祁山停了一下，气息不稳，心跳如雷。他看了柳望舒一眼，难以忍受地继续了他的动作，粗暴地说道：“一样又如何？你我又不是没做过！你不是喜欢得很吗？为夫让你快活快活！”
　　末了用力一撕，衣服应声而裂，伴随着他恶狠狠的宣言：“老子现在就想干你！”
　　眼看就要节操不保，柳望舒挣扎开。他果然和敖睿不一样。敖睿是心魔，还能讲讲道理；他是魔鬼般的生理冲动！不过脑子的，没法讲了！
　　他果断反抗以保住自己的节操。
　　他迅速一脚踢起掉在地上的望月弯刀，解扣抽刀，把望月执在手里横在胸前，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喝道：“我不是柳舒雅，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再继续下去别怪我不客气！”

　　王祁山见状，终于住手了。他放开柳望舒，双手撑在他身后的墙上，静静看着地面。
　　柳舒雅果然是他软肋。
　　他走出房间的时候，柳望舒微微低着头，两眼也看着地面，表情尴尬，没敢再看他。

　　王祁山找李天元到阁楼喝酒聊天赏月，他酒量极好，当晚却喝得有些醉了。
　　王祁山说道：“师尊，他叫我不要把他和舒儿混淆了，说我和敖睿没差别，我……我一气之下亲了他。”
　　李天元执着酒杯啜了一口，皱眉道：“哦？上次非礼他广寒宫主子的那位被打下凡间成了猪，怎么没学学把你也投猪胎去？”
　　王祁山“噗”喷出一口酒，哈哈大笑道：“师尊，你可真有意思啊……”
　　李天元莞尔一笑。
　　王祁山却又抓着他的衣服闷闷地问：“师尊，我是不是很混账？明明说好不把望舒当成舒儿了，可我看到他就会想起舒儿。”
　　李天元柔声道：“怎么会？人之常情罢了，是他太无情。”
　　他苦笑了一下：“他就不会弄混，该是舒儿的时候就是舒儿的模样，该是柳先生的时候就是柳先生的模样，一点都不会混淆。我果真是比别人傻。”
　　说完自己忍不住抱着李天元，声音闷闷的，带着微微的啜泣声，“师尊，我心里难受。你教教我怎么办吧。”
　　李天元摸了摸他的头叹道：“他们月宫出来的都那德性，对待男人刻薄冷酷。你又不是不知道崔泽叫他主子什么？”
　　嫦娥那女人，崔泽腹诽她“毒寡妇”也不是没有道理，似乎天生便对男人格外冷酷无情。在人间时便背弃了她丈夫后羿，独自一人吞药成仙，导致后羿现在天庭也不愿来，留在人间堕落，后来更是和河伯争抢宓妃，大打出手，天庭神官背后莫不为之扼腕叹息。好好一个准神官，就这样被自己老婆给毁了。
　　在月宫里她苛待男人的行为也时有流传，吴刚犯了错，她便上报玉帝罚他砍一棵根本砍不倒的桂树，砍倒了才能休息。背后有人骂最毒妇人心，便是骂她了。但鉴于西王母的药过于生猛，嫦娥的法力不可小觑，大家也只敢背后议论，面前仍是恭恭敬敬。
　　王祁山想起崔泽给嫦娥取的外号，忍不住笑了一下，想了想自己面对的那位，又皱眉摇头趴在桌子上轻轻吸着气，像是在哭。
　　李天元看着从小带大的王祁山这样伤心难过十分心疼，连忙哄了起来：“不哭不哭，还有师尊疼你。”说着给他唱起了小时候唱过的歌。
　　听着美妙的异域歌曲，王祁山迷迷糊糊地安心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