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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天界任务 ...

  •   柳舒雅死后,王祁山将她遗体下葬,李天元舍不得,问为何不把她躯体保存着。王祁山道:“柳先生马上就要复活了,你让他看到我们还存着他前世的躯体,他的心里该怎么想?” 李天元擦了一下眼泪,吸着气叹道:“为什么我的徒儿这么傻。”傻到让人心疼。
      柳舒雅活不过二十岁,这是早就知道的,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后来感情越深,越觉得对她愧疚。王祁山一直以来对她百般宠爱,万般迁就。看着这女孩从呀呀学语,到和他结婚生子,他对柳舒雅的感情早就非同一般。重情重义的王祁山还顾及着柳望舒的感受。
      柳望舒离开敖睿后回到了玄月观,王祁山见他来了,强作欢喜,带他去柳舒雅墓表明他来了就好,他前世的躯体也已下葬。

      王祁山的儿子留在玄月观抚养。柳家人曾过来商讨要把孩子带回去,王祁山不同意。柳夫人抹着眼泪叹着气走了,回到家大病了一场。对于这个女儿,她始终怀着深深的愧疚。

      柳望舒留在玄月观生活。王祁山搬去柳舒雅的房间住,把自己房间留给柳望舒。柳舒雅从小到大的东西都被收得整整齐齐,保管得很好。玄月观到处都有柳舒雅的身影。玄月观一丛风铃草是柳舒雅种的,他便精心养护。
      他嘴里不说,却处处透露出对柳舒雅的情深义重,搞得柳望舒十分愧疚。李天元老是要柳望舒给他抱一抱想念一下柳舒雅。

      其实柳望舒还保留有柳舒雅的记忆,他见了王祁山不免要想起两人做夫妻时的事,心里别扭,但表面上仍是装作不记得。
      王祁山也疑心这一点,但不好明着问,用儿子试探柳望舒是否记得前世记忆,柳望舒果真记得,很自然地回答了他的话。问完两个人愣了一下,各自移开视线,闭口不言。王祁山心里咆哮如雷:“果然都记得!!!”
      王祁山感叹没想到还有想找孟婆那幺蛾子拿碗汤的冲动。想到柳望舒还记得两人做夫妻的事,心里也觉得尴尬。但王祁山装作若无其事,表面依旧淡定,柳望舒觉得王祁山成长了很多。直到王祁山无意间叫了他一声“舒儿”然后落荒而逃。
      王祁山有点心虚,当初说好不碰他,结果不但碰了,连儿子都生了,该如何跟他解释?
      柳望舒知道柳舒雅在王祁山心中的分量,他看到柳舒雅的墓碑写着“王柳舒雅之墓”,他知道冠在她名字前的那个“王”,代表着她在王祁山心中是他的妻。人世间的娶妻生子的这短短一年,对从小没有家的王祁山来说,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他终于拥有家的温暖,有一人真心爱他,和他相守,虽是短短一瞬,却让他念念不忘。他无法做到游戏人间的洒脱。
      柳望舒莫名的有些愧疚,好像夺走他幸福的是自己。

      敖睿自从在人间和柳望舒的转世分道扬镳以后,一直被心魔纠缠,修炼时一直出现柳望舒的幻象。他看见柳望舒像初次见面时把他认做崔泽,又对着王祁山笑,都是平时他眼中的柳望舒,只是面对他时便一幅恭谨疏远之态,心里发怒,抓着他不放。
      梦中的柳望舒微微抗拒着,敖睿强迫他,柳望舒却又变得意外的配合,抱着敖睿,乖巧地被迫与他温柔接吻。
      敖睿心想此为心魔作祟,正幻化假象引诱他。虽然心知肚明,却又控制不住自己。柳望舒双手搂住他爱语呢喃敖睿心知是魔障,自信能控制住自己。
      柳望舒眼内含泪柔声道:“殿下……我对殿下……我深深爱慕着殿下你啊……”敖睿闻言心念一动,彻底失控。
      龙族在这方面的天赋被他在柳望舒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外面暴雨如注,雨声喧哗,掩盖了一切声音,如梦如幻。敖睿在幻象中抱着柳望舒痛哭不已。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嫉妒,愤怒,爱而不得,心酸苦楚的情绪一并涌上来。

      心魔化成柳望舒的模样,像是在敖睿的理智里找到一条裂缝,慢慢摧毁敖睿的意志。
      初期幻境里的柳望舒只是一个背影,后来随着敖睿欲望的加强越来越形象。每每出现,常说着平日里说的话,动作却是敖睿心里的欲望所幻想出来的,真真假假不甚分明,让敖睿沉溺其中。敖睿都知道是幻象。敖睿对两人第一次在仙泉池见面的情景难以忘怀,每次在仙泉池里,因敖睿是操控冰和水的神官,池水的水精便顺着他的意愿化为柳望舒和他缠绵。敖睿心下了然,手上无法停止。

      敖睿走火入魔了。来看他的金圣洋看到他这样,感叹他已经无药可救。连崔泽也同情起他了。
      一本正经,看着如千年冰山油盐不进的敖睿,冷傲无情,堪称古今三界第一的性冷淡,恋爱起来跟老房子着火似的,毫无救药。眼里竟是只有柳望舒一人,离了他就要死要活的,真是……太难看了。

      圣元帮他祛退心魔,见自己的爱徒意志消沉,心里着急。他找敖睿询问何事伤神,敖睿黯然不语。讲了一通大道理他也是如同丢了魂般,气得圣元直摇头道:“为师是拿你没办法了,你好好想想吧,可别把几百年的修为都毁于一旦了。为师帮你到这,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马不停蹄地去找李天元。
      李天元其人,原本是人间帝皇家御猫房里的猫,纯异国血统,从小在皇宫长大,一身贵族气息很是惹眼。他飞升以后便与圣元师从斗西天君,为同期神官。两人年轻时有过一番纠葛,后来李天元在十二生肖神官选拔中被人算计没排上号,又因是异族人士受到排挤,对天庭失去信任,转而下界修炼成仙。
      虽然现在各自的弟子撕打得视若仇敌,但私底下两人关系仍如同从前,也是微妙。
      李天元表示只能让柳望舒去解敖睿的心魔了。
      圣元毕竟是敖睿的师父,他不愿把事情做得太直白,若让众人知道敖睿犯了这种大错,岂不是让人笑话。圣元这老狐狸,怎会把自己的得意弟子放在众人眼中被批判。
      圣元左思右想,想不到什么方法可以彻底解了敖睿的心魔,又想起李天元的话,扶额叹道,难道真要疏导他?一个柳望舒在他眼里无足轻重,若是为了敖睿,随便几个柳望舒都可以牺牲。
      他是真没辙了,敖睿心魔强劲,无法完全压制,曾经他最引以为傲的敖睿,他的自制力都压不住。做太子时,什么样的美人送到床上他都不碰。从女人身上搜出的迷情丸,刀片,毒药,各色暗器,让他察觉到人心的可怖。
      此时被一个柳望舒迷得神仙也不愿做了。
      敖睿的错,必须转移到柳望舒这个罪魁祸首身上!
      圣元和李天元这边为自家徒弟忙得焦头烂额,那边尚华真君也在找金圣洋责问上次争斗的事。

      尚华真君刚开口喝道:“你好大胆子,居然敢……”金圣洋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恶人先告状,大书特书柳望舒在天庭时如何纠缠敖睿,如何让王祁山为他与敖睿对抗,泼了柳望舒一身脏水,要求尚华真君一定要严惩柳望舒这个祸害。
      尚华看着敖睿长大,又因为敖睿行事端庄稳重,很是看好他,闻言痛心疾首,下令柳望舒马上到天庭复命。尚华先是恭喜他复活重生,接着马上毫不客气地责备他主动招惹敖睿,那样端庄的人被他搞得现在在天界堕落,说柳望舒跟嫦娥两个月宫出来的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冷酷。敖睿原本前途无量的神官,现在被他给害了,他必须去解了这个结,此次任务完成后便计为大功德,若完不成他自己看着办。
      柳望舒接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心里吐槽:“怎么解决?莫非为了成仙还得出卖自己的身体?”这任务真叫人没法接手。
      尚华真君见他一脸的不愿意,问他:“你对敖睿是恐惧,还是厌恶?这种情感如果不去掉,也是成仙路上的阻碍。事情由你而起,又连累高级神官,所以这是不得不做的任务。修道之人要直面自己的恐惧。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不去难道就看着他被你害得这么惨?”

      柳望舒心想,去就去吧,总不至于让一个神官那个了另一个神官吧。只得领命退下。
      金圣洋听了也有疑问:“他这么去不太好吧?要是心魔没有成功解开,到时怕会不会发生什么……”尚华道:“若他自己泄了元阳,说明他的修为也就如此了。”金圣洋默默在心里为他点了根蜡。
      没有背景就是惨。

      柳望舒来到敖睿殿内,那个精干的副官一身黑衣,人长得俊俏,但看着神情高傲,性子极冷淡,倒跟敖睿是一类人,柳望舒看了就不想招惹的那种。副官把柳望舒请进屋里,自己守在门口。柳望舒走进去的时候,敖睿正在池子里,怀里搂着另一个“柳望舒”温柔缠绵。
      敖睿看到柳望舒走了进来,敖睿将“柳望舒”颇具威胁感地压住。
      柳望舒静静看着这出池中的两人。灵力低下的水精受不了如此粗暴的对待,闪着蓝光像是要消散。敖睿看着柳望舒,释放了出来。
      柳望舒漠然看了 “柳望舒”一眼,来到敖睿面前蹲下,伸出手轻声唤道:“殿下……”
      敖睿抓住柳望舒的手,猛然把他拉下水,怀里的“柳望舒”瞬时化成一波清水,水珠飞溅,蓝光微闪。
      柳望舒全身湿透,敖睿抱住他,两人隔着薄薄的衣料热烈拥吻。

      柳望舒任由他发泄情绪。柳望舒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应了他。
      柳望舒额头抵着敖睿的,捧着他的脸注视着他:“够了么?”敖睿一动不动看着他。柳望舒见他不应,又问了一遍:“够了么?”
      敖睿突然狂躁地抱紧他,怒喊道:“不够!!还不够!”柳望舒见他发了狂性,闭着眼,更用力地抱紧了他,心里决定任由他把内心积压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敖睿没有下一步动作,他把柳望舒抱得紧紧的,下巴抵在他肩上,眼泪落了下来,声音发着抖:“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再留我一个人……”
      柳望舒柔声道:“好,我不走。”
      敖睿似是被安慰了,眼神里少了一丝睙气,平静下来,问道:“你不走了?”
      柳望舒道:“不走。”
      心里的伤痕被这短短的两个字填平了。
      敖睿默默不语。他的要求其实不多,只要柳望舒不离开他就行了。
      柳望舒道:“我以为你和那个副官……没想到你是用这种方式来疏导。”敖睿轻声道:“不是你的话,我不要。”
      说罢又吻起了他。
      柳望舒回应着他。敖睿抱着他,心满意足。
      柳望舒仍是淡淡道:“这样……感觉如何?应该不用做吧?”
      “你愿意?”
      “不愿意。”
      敖睿低声说:“只要你在我身边,做不做都无所谓。”
      柳望舒见状松了一口气,柔声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殿下”
      敖睿胸口的黑色慢慢散去。
      柳望舒见他心魔果然由他而起,由他消散。确定敖睿身上的心魔已经彻底解开之后任务便完成了。

      因柳望舒接了天庭任务,王祁山放心不下,李天元便拿了琉璃镜和他在玄月观窥视。李天元想到圣元跟他的对话,猜测柳望舒就在敖睿那,就用镜子四处查看。
      王祁山心道:“怪不得知道龙精什么样,居然连敖睿修行的地方都监管到了。”
      李天元摇了摇扇子说道:“敖睿那人不近女色,却对柳望舒如此执着,奇也怪哉。”
      王祁山调侃道:“他是女人睡太多弄得自己看到女人就怕了吗?”
      李天元笑道:“看你这话说的,男人哪个不好色。他对女人警惕性极高,应该是经历太多这方面的事,本身也不怎么稀罕了。送他女人的太多了,各自抱着自己的目的。所以他会更期待纯粹的爱情,那些因为各种政治阴谋被送到他床上的女人,在他眼里,可能就像陷阱和毒药一样吧,防女人防得跟什么似的。”
      他分析柳望舒就是一个很纯粹的人。想修道,便一条路走到底,从无二心。
      长得好看,心性简单没有那些弯弯绕绕,性格温和,说不定这种人反而更入敖睿的眼。
      见他说得得透彻,王祁山有了不好的想法,他问道:“师尊,该不会柳望舒是你安排的……?”李天元“啊”了一声笑着说:“这个真不是。那人哪里像是这种角色?”
      王祁山心里嘀咕,有什么不可能的。
      李天元自小在皇宫长大,被皇帝带在身边,什么样的宫廷阴谋政治没见过。他的手段能够在天庭耍得风生水起正是得益于此。
      敖睿现在跟王祁山是对手,当然成了被他重点研究监视的对象。是以敖睿对柳望舒有感情,第一个发现的就是李天元。
      说话间李天元瞪大了眼睛,脸一红,扇子一展遮住了脸,露出诡异的笑容。王祁山正想知道有什么稀罕事,李天元把铜镜摆到他面前叫他看:“敖睿那小子,看不出来啊……”

      王祁山只一眼,顿觉头顶像被一坨冰块砸中,从头冰冷到四肢百骸。他脸色发白,手微微发抖,嘴唇也哆嗦起来。
      镜里的敖睿正在仙雾缭绕的水池里压着一个人,粗暴地做些没眼看的事。底下那人的脸,他看的第一眼便再也忘不了。
      正是柳望舒。
      只见他闭眼皱眉,脸色潮红,像是享受至极。
      李天元见王祁山整个人像被雷给劈了,眼眶微微发红,全身发抖,战栗不已,似乎要流下泪来,心想这画面是少儿不宜,他反应也太大了,赶紧拉开他道:傻徒儿,这人不是柳望舒本人,是顺着敖睿意愿的水精变成的假象。你还是别看了为好。
      王祁山听了才回过神来,脸上终于有点血色了。李天元一看,他某个地方凸起,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王祁山面红耳赤,捂住下身要逃走,李天元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别走啊,男子这种现象很正常,为师带你去玉雪楼逛逛。王祁山头也不回跑没影了。李天元收起扇子敲了敲手心笑道:“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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