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魔星水浒传》东旭鹰

84、最终卷 第二章 镜 箭在弦上

　　（本章为第三人称视角）
　　眼前视野逐渐清晰，宋江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陌生的地下室内。受到打击的颈部依然隐隐作痛，脑海中慢慢浮现出“刚才”的回忆：
　　那是在燕云市，潮水般的政府军发动了反攻，变种人纷纷败退。
　　宋江指挥着特攻队加入到反击洪流之中，激战中忽然身边有人对他一掌击下，随即眼前激烈的战争场景逐渐模糊，又从模糊缓缓拉入黑暗……
　　“咳咳，你醒了？实在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己，咳咳，但这也是你无法改变的命运！”
　　宋江循声望去，眼帘中映现的是咳嗽连连的日月夕，未被面具掩盖到的嘴角甚至留有残血。
　　宋江：日月夕教主，您这是……对了，您中过狼毒，必须赶紧找安道全治疗，公孙胜说过，如果这种病不治会没命的！
　　日月夕：（苦笑）不必了，咳咳，我的病治不治无所谓，死亡将光顾所有人……
　　宋江：教主，所有人都注定必死，但不能因此就放弃任何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
　　日月夕：宋江，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咳咳，“即将”。
　　宋江：（如有所悟）……您是说世界末日，这个您不用担心，我已经解开了末日预言。天外客老鹰帮助我已经找齐了一百零八星，只要我们找到救世方法……
　　日月夕：救世方法只要通过西方古代语言来解释就可以清楚，其实真理社已经得到了这种方法，他们却没有透露丝毫。咳咳，这么重要的情报不给迫切需要的地下区人民，却被人卖给了狼皇。咳咳，狼皇在燕京大厦里，以为我即将成为他的奴隶，又得意洋洋地……咳咳，告诉了我。
　　宋江：（迫切）到底是什么方法，我们一百零八个人到底要怎么做才行？
　　日月夕：你们还有一百零八个人吗？
　　宋江：……至少我们还有很多人，我们一定还来得及阻止这场浩劫……
　　日月夕：没用，必须是一百零八人……现在只能延缓末日的发生，咳咳……
　　宋江：如何去延缓？只要您说出方法，我会不惜代价去做。
　　日月夕：这个方法……咳咳……确实只有需要你去做，也确实要付出代价，咳咳，是以一切为代价。
　　宋江：……教主，您的意思是……
　　日月夕：对不起，我要你的命……
　　宋江：……如果我的命能拯救人民，请现在就拿走我的命。
　　日月夕：如果随时拿走你的命，就能拯救人民，咳咳，我何必千里迢迢地带你到清源市来？
　　宋江：（大惊）什么，我现在已经不在燕云市了？难道……我注定要死在这里？
　　日月夕：不，也不是这里，你必须在合适的时间死在合适的地点，咳咳。
　　宋江：……教主，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日月夕：时候一到，咳咳，你自然会知道。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咳咳，为了人民，你必死无疑！……
　　就在日月夕对宋江发下死亡断言几个小时内，清源市地下区迎来接二连三的重大凶杀案件。
　　遇害者不是玄元社成员，便是光明教教徒，最终更以本地玄元社全军覆没将冲突推到了高潮。而吴用等人也恰逢其会。
　　如今，真理社“百战骑士”杰克·杨森正匆匆率人赶到某旅店，他在这里安排的便衣警探共七人，在不同方位全部被以相同手法杀害。
　　而他所要“保护”的玄元社客人大部分都不翼而飞，唯一留下的是同样死状的时迁，仰倒在吴用房间的床上。
　　警察甲：杨森长官，这人是不是玄元社的人杀的？
　　杨森：（不屑）笨蛋，玄元社为什么要杀自己人？
　　警察甲：那他们为什么要跑？
　　杨森：当时是为了保命，我们的所有便衣都在大白天被敌人秘密干掉了。说明对方已经非常熟悉这里的布局，旅店已不安全，他们当然要自寻生路。这是来自动物的求生本能，不必大惊小怪。
　　警察甲：可是长官，咱们本来的计划是用玄元社钓光明教，现在诱饵跑了，怎么向即将莅临的司法部部长交待啊？
　　杨森：（耸肩）借用一句东方古语：让我们顺其自然吧！这里地方能有多大？撒大网仔细搜索，玄元社和光明教都跑不了！而且等到图克部长亲率特种部队赶到，一切都会水到渠成的！哼哼哼哼，哈哈哈哈……
　　杨森狂笑之时，正是吴用等人逃命之际。确实正如百战骑士所料，密探们和时迁的被害，让玄元社众人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
　　光明教杀手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无法与其平心静气地交流来化解矛盾。何况，时迁之死深深激怒了特遣队大部分成员，就算光明教有意谈判求和，他们也绝不会接受。
　　而杨森统领的警方似乎是包藏祸心，不可信任，那么在此生死存亡关头，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他们自己，再无他人！
　　地下区的泥天空受到地面上投射到灰区的稀薄阳光影响，依然保持着白天的状态，但依然有太多被阴影笼罩的默暗街巷，而吴用他们便穿梭在此。
　　突然，前方出现数十身影，不容分说，便射来什么东西。
　　燕青、董平、张清、英琼本能察觉不妙，立即各个施展异能抗衡，而飞来不明物只要遇到气箭、枪弹、光团、花瓣，立即爆炸，虽然距离众人还有一段空间，但爆炸气浪还是将双方都冲翻在地。
　　燕青也在此时确认了敌人使用的是激光爆裂箭。
　　这是一种在地下区常见的远程攻击武器，但比起激光枪实在差得太远。由于它在实战中，射程近、威力大，对使用者也存在着安全威胁，所以一般□□都不愿购买，导致此物价格一度下滑到惨不忍睹的地步。随后，本来经费就不多的光明教开始大量采购，才让濒临停产的爆裂箭重新投入生产。
　　现在看起来，对方或许就是光明教教徒，当然也可能是第三方假冒。
　　燕青首先从地上爬起，再定睛查看，却发现袭击者们正在远逃。
　　李逵怒不可遏地起身就追，嘴里还呼喝着：“偷偷摸摸的杂种们，有本事别走！跟老子明刀明枪地干！”
　　吴用：（忙喊）李逵，穷寇莫追，他们可能有埋伏！
　　老鹰（天外客）：对啊，对啊，李逵，你别犯傻！
　　李逵：（边跑边回应）埋伏就埋伏，谁怕谁？我看到底谁傻！
　　张清：（追去）我去带他回来！
　　燕青：我跟你一起去！
　　除了燕青，董平、英琼也急忙跟去，燕青和董平当然是为了李逵，而英琼……就难说了……
　　五人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偷袭者早已停下等候，而且纷纷回身拉弓。
　　李逵当然不会再给他们机会，旋风阵立时发动，骤起旋风将对方纷纷卷起，弓箭也随风飘舞，甚至有的爆裂箭随之爆炸。
　　当旋风散尽，筋疲力尽、伤痕累累乃至遇爆身亡的家伙们，全部倒地不起。
　　李逵：（得意洋洋回身炫耀）看到没有，你们怕来怕去，就是怕这帮废物？
　　董平：（大惊）李逵，你小心！
　　董平说着绕到来不及转身的李逵身后，匆忙开枪射击。两排子弹都击中了刚刚现身的高手，而一颗红珠，也洞穿了董平的额头……
　　发射红珠者与董平几乎同时倒地，又有两人随之现身。
　　李逵等人急忙抱起董平呼唤，但董平已经再也无法回答。
　　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对面，那两个人悲痛呼喊着“吊客”，却毫无回音。
　　李逵：（怒吼）你们这些混蛋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又杀死我一个兄弟！
　　其中一人：（站起怒吼）难道你们这些叛徒没有杀死我们的兄弟吗？先是罗睺，又是吊客！咱们之间的血债今天一定要算个清楚！
　　燕青：（冷冷）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敢报名吗？
　　那人：那你记住了，在旅馆惩治叛徒与走狗的是我，即将杀你的人也是我，我就是光明教总护法——炳灵星！
　　另一人：（猛地站起）还有我，光明教血光星！
　　血光星说着，忽然双手略微摆动，那董平流出的鲜血刹那间化为火焰。
　　燕青眼疾手快，急忙拽起李逵，而张清则不顾一切地挡在英琼身前。
　　狂炎迅速蔓延到张清处，已然避无可避的张清一手全力推开英琼，另一手发射出光弹，同时声嘶力竭地大吼：“燕青，带李逵和英琼走！”
　　光弹一化十，十化百，这次不再聚拢，而是分散打向炳灵星与血光星，以及纷纷爬起的教徒。
　　同时，无情火焰完全吞噬了拼死一战的张清……
　　英琼：（悲啸）不，张清！！！我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
　　李逵：（狂怒）王八蛋，我跟你们拼了！
　　李逵正要再发旋风，却被燕青拉开，同时血红尖锥般的暗器破空而来。
　　几缕青纹及时赶至，将那暗器击为粉碎，燃烧张清的烈火也转眼化为水流四散。英琼急忙不顾灼热地将尚有气息、体肤焦黑的张清抱住。
　　原来，是吴用等人随后赶到，青纹是史进发出，而以火化水则是张横的绝技。
　　相反，光明教这边，张清发出的光团并非毫无作用，刚刚起身的教徒们几乎半数被击毙，半数受伤，炳灵星与血光星也带伤在身。
　　此消彼长，炳灵星自然不敢再停留，急忙率领部下们后撤。
　　李逵还要追赶，被燕青死死拉住，他的怒吼如雷霆般响在李逵耳边：“你害死了董平兄弟，又害张清兄弟受了重伤，还不吸取教训吗？”
　　李逵一怔，想要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欲言又止。
　　而此刻，忽然前方激光枪声大作，让吴用等人又神经紧张起来。
　　一群人由远而近，居然是杨森统领着本地特警赶到，他们行动速度之快，让吴用心中惧意更重。
　　杨森：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对不住玄元社各位。我们来晚了，光明教暴徒已基本被我们击毙，可惜逃了一个。哎呀，又害你们损失了两位兄弟，请节哀顺变！
　　英琼：（怒）张清还活着呐！
　　杨森：（尴尬）是吗？抱歉，抱歉！来人，赶紧送张清兄弟去医院急救。嗯？那边还有活着的光明教暴徒，给我带走，回去严加审问。
　　几名警察训练有素地拿着担架过来，英琼执意要跟随去医院，杨森只得应允。吴用等人关心张清伤势，本来也要相随，被杨森以警车座位不够而拒绝。
　　当杨森引导着特遣队剩余成员离开时，他们看到了在光明教逃遁的方向，血光星和光明教教徒们无声无息地卧倒地上，鲜血浸透了大地……
　　不过，他们并没有见到炳灵星的尸体，看来逃脱的人就是他。
　　经过地下区某医院的抢救，张清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但依然昏迷未醒。英琼似乎暂时忘却了虎田社与影忍流的覆灭之仇，她的心中此刻仿佛只有张清。
　　她焦急地等候在床边，彻夜未眠。她心中清楚，在世界上最关心她的，除了被天逸帮杀死的父亲，就只剩下眼前的张清。
　　她忍不住轻声对张清说：
　　“求求你，张清，不要离开我，不要留下我孤孤单单在这个世界上！
　　我父亲已经走了，如果你再走了，你让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
　　知道吗？当我父亲闭上双眼的那一刻，我多么想跟他一起去。
　　我从小就被教育，战斗的意义是为了虎田社，是为了影忍流，但对我来说，我只是为了我的父亲而生存着、拼杀着。
　　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我父亲，只有影忍流……
　　我跟着你们去南丰市、去燕云市、又来到清源市，你以为我只是为了战斗、为了报仇吗？我是不想再孤独地留在威胜市。
　　虽然我恨你和你的玄元社，是你们毁掉了我曾经信仰的一切，但只有待在你的身旁，才能让我再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我知道我这些天对你不够好，但请你活下来，再给我一个机会！”
　　说到这里，英琼忽然发现一滴眼泪从张清眼角流下，她兴奋站起大喊：“醒了，张清已经醒了，医生，医生！”
　　她过于激动，甚至没有发现本应留守在门外的警察不见了踪影……
　　英琼刚刚跑出，便有人闪身入内。张清刚刚依稀睁开双眼， 一把匕首便无情地刺入他的胸膛，一只大手则捂住张清的嘴巴。那人一刀得手，便立刻拔出，转身就要离去。
　　他刚离开门口，便正好遇上赶来的英琼和医生。受过严格杀手训练的英琼，立即闻到对方手上的血腥味。
　　她心中大惊，夺命花瓣随手发出，而那人运刀如神，匕首凭空挥舞数下，所有花瓣便全部化为粉碎，凶手转身就跑。
　　英琼顾不上追那人，拉着医生进入病房，却绝望地看到爱侣已断气身亡。
　　这一刻，她几乎接近崩溃。她忽而求医生赶紧施救，忽而咒骂医生无能。如果不是吴用等人恰好及时赶来，也许她已经对医生大开杀戒。
　　特遣队战士们问清真相，立即一边进行追踪搜查，一边通知了杨森率领的附近警察。最后，警察们能够查到的线索，只有被凶手扔弃在附近垃圾桶的礼帽、大衣、口罩、手套、墨镜，以及在附近房间发现被杀害的留守警察尸体。
　　还有一条线索，就是在医院楼道墙壁上用偷来的血包书写的“血债血偿”！
　　带着英琼回到临时住处，吴用等人用尽手段才将半悲半疯的最后“影忍”稳定住情绪。
　　对于张清的牺牲，他们人人心怀悲痛，却又不知该如何做？谁能想到，光明教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连伤重未愈的张清都不肯放过。
　　在愤怒和悲伤中，唯一保持清醒的只有吴用，他始终比较着两张照片，一张来自医院，一张来自时迁被杀害的现场。突然间，他似乎看出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燕青偏偏在此时敲门入内：“吴用，还在对照笔迹吗？我已经对照N遍了，完全一样，如出一辙，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写的。
　　吴用：确实如出一辙，但如出一辙，就是同一个人写的吗？
　　燕青：（惊异）什么意思？
　　吴用正想说什么，房间电话铃仓促响起，而来电话者竟然是“百战骑士”杨森。
　　杨森：（急切）吴用先生吗？我突击审查俘虏，已经查出了光明教总部下落。
　　吴用：是吗？请问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杨森：我是单独审问的，为了保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而且，最近我们实在过于被动，我怀疑当地警方有光明教的卧底。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想跟你们特遣队独立行动。等确认光明教总部后，我们再通知可靠的特警部队支援。放心，根据光明教徒供述，近期他们与人火并，实力大损。他们总部留守的异能人连教主不超过五个，其他普通人教徒也不过几十个，咱们一定能搞定！
　　吴用：好，我们准备一下，立刻就去。
　　很快，杨森独自悄悄赶来。为避人耳目，他决定带众人步行前往。好在光明教总部所在地，距离此处也不过十里左右。
　　为了避免英琼再受刺激，特遣队其他成员，包括能感应宋江的天外客老鹰，瞒着已经熟睡的英琼偷偷离开了住所。
　　可是，他们谁也没注意到，就在房门紧闭的一刻，英琼那迷人明眸瞬间怒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