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别女秘书》灰珍珠

5、来自好友的慰问

　　邵渔被发配后，父母只知是工作岗位调整，并没有过多在意，邵渔的几个朋友倒是纷纷致电来慰问，其中就有不常联系的杨自健。电话里杨自健很轻松：

　　“丫头，听说你挨整啦，我请你吃饭。”

　　杨自健和邵渔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杨自健比她大五岁，小时候没什么玩具，邵渔有一段时间很喜欢到杨家去玩大富翁。邵渔去的话杨父会额外开恩，不再压着杨自健学习，允许他“带着妹妹玩一会儿”。邵渔的妈和杨母关系很好，所以在出差的时候，会把邵渔扔到杨自健家，让杨母帮忙照顾两天。那时候大人偶尔开玩笑，说让邵渔长大了给杨自健当老婆。

　　邵渔不知道杨自健小时候是欢迎她还是讨厌他，毕竟俩人有五年的代沟，每次杨自健带着她玩的时候也就是一张平静无澜的面孔，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过邵渔那时候年纪小，从来也不关注这些。过了几年杨自健考上大学的，邵渔还是个初中生，家里也买了商品房搬出了单位大院，联系就很少了。

　　杨自健长大后算是大院里有出息的，学医，后来在市里的心理卫生中心当医生，人也长得斯斯文文、高高大大。唯一让他妈不满意的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就是不结婚，一度杨母看见邵渔妈就抱怨：

　　“恋爱也看到他谈啊，还有带到过家里来的，可就是光见开花不见结果，我首付都给他存了好几年了，就等他定下来，到时候婚房让他们小两口自己挑我也不插手，装修钱不够我们俩老的也能再支援一点。结果老天就这么跟我过不去啊，我等得人民币都贬值了还等不来那臭小子结婚，今年是无论如何先要买房了，再这么被这臭小子拖下去，连个卫生间都快买不起了。”

　　早几年邵渔身边围着各种优质成功男，邵渔妈很有优越感也很淡定，她笑着劝朋友兼同事说：“孩子的事儿让他们自己看着办，都有自己的缘分呢，咱操心也操心不来。”

　　杨母说：“要不让你们家小渔给我当儿媳妇算了，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就喜欢邵渔这孩子。咱俩家也知根知底的，我肯定待她当自己亲闺女一样。彩礼也随你说，房子写两个人的名字，只要你答应，我跟老杨半副身家给你们家都成。”

　　邵渔妈几乎要笑成一朵花：“我答应有什么用。哎哟你是不知道啊，要是给你们家，我是一万个乐意呀。就是儿大不由娘，那丫头现在野着呢，你们家小健也不定看得上她，这种事得看孩子们自己对不对眼，咱们大人跟边上怎么着急都没用。”

　　跟杨母从小管着儿子不同，邵渔妈对待邵渔的态度自由奔放得多，邵渔早上跟外公练完功，怎么玩都可以，作业从来不看，有时候邵渔爸觉得闺女作业太多了还会帮她做一点，考试只要不要太难看就行。邵渔都奇怪，她周末基本都跟同学出去疯玩不着家，好像爹妈就从来没有担心过，长大了更是都由着她，志愿都是她自己填的，婚恋更加不会插手，至少邵渔刚毕业那几年是这样。

　　杨母是真心打过邵渔的主意的。邵渔家搬走后碰到的次数很少，但是每次杨母都能发现惊喜。也就三五年的时间，邵渔一次比一次耐看。她高考结束那年，杨自健妈妈在超市碰到头发披散下来、身穿白T配一条米色背带裙的邵渔，惊艳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她回家对杨自健他爸说：老邵夫妻俩看着也长得不怎么样啊，怎么生出个女儿那么漂亮，你是不知道，超市里那个回头率哦，跟看女明星一样。我问了问她，小姑娘高考考得老好呀，跟咱儿子一样是名牌大学，啧啧，真没想到当年那个舞枪弄棒的野丫头也这么出挑了，我看老邵夫妻俩都不怎么管她的，这是什么命？

　　后来杨自健和邵渔先后回归本市，杨自健在市里做医生，邵渔进了区政府，杨母就动了撮合他俩的念头。她纵横对比了儿子周围的潜在对象，觉得邵渔家世虽然不是最好，但是人漂亮，学历好，工作稳定，双方家长又交往多年，就怂恿儿子去跟邵渔“多接触接触”。杨自健似乎对母亲这个提议很反感，每次都没表情、不表态，只是让母亲不要瞎掺和，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有数。

　　这次距他上次联系邵渔，至少过去了大半年。他给邵渔带了一本书，包装得方方正正，就差扎条丝带了。很凑巧，就是邵渔喜欢的书。

　　邵渔翻来覆去看了好半天，笑着说：“真不愧是精神卫生中心的医生啊，把我的喜好分析得妥妥的。”

　　杨自健和煦地笑着，一边往石锅里下菜，一边对邵渔说：“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喜欢吃鱼，你们家还老做鱼来着，满大院的香味儿。我上次吃这里的石锅鱼特别好吃，就请你来尝尝，你赶紧吃，鱼肉老了就不好吃了。”

　　邵渔对食物是毫无抵抗力的，她胃口很好，这一桌子的菜对她来说完全是小意思，不用杨自健催促，她自己就忙活起来。杨自健就帮她布菜。半个小时的功夫，已经叫服务员添了两次汤了。

　　神奇的是那么多热汤热菜下肚，邵渔也只见脸蛋薄红，没有一丝汗意，还是一个清凉爽净的大美人。倒是杨自健没怎么动筷，光笑着看她吃。邵渔也不管他，以前他爸妈出差让他到邵渔家吃饭，他也是一副餐风饮露的模样，一顿饭感觉没动几次筷。刚开始以为他是在别人家拘束，后来才知道他在自己家也那样。

　　“胃口没受影响，看来我是白担心了啊。”杨自健说。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被调整到次要部门去了呗，我挺享受的，都是你们皇帝不急太监急，瞎操心。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们的价值观有问题。”邵渔跟杨自健不常见面，但是对于这个看着她长大的大哥哥还是很有亲切感。

　　“你怎么还不结婚啊，我看上次那个挽着你胳膊逛街的姐姐挺漂亮的呀，看起来也贤淑，我看你手里大包小包的拎着以为快有喜酒喝了呢，结果又没影了。我看娇姨被你打击得都快抑郁了，你作为精神科的医生，可得照顾中老年家庭成员的心理卫生啊。”

　　杨医生的爱好似乎只是添菜，“漂亮么？没你漂亮啊。”他继续帮邵渔捞鱼肉到碗里，邵渔只要负责吃就好。

　　邵渔也不客气，“你要是拿我当标杆那娇姨的心病基本是没救了，娶妻娶贤，我看你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那，你呀可千万别拿我当借口，回头娇姨该恨我了。据说娇姨是我小时候唯一一个肯让她抱的人，我可不想让她恨我。”说着邵渔不怀好意地瞟了瞟杨自健，“别是你有什么不太方便说的隐疾吧，作为医生可不能讳疾忌医啊，早治疗早康复，你要是没资源我可以介绍几个好的给你，保证隐私，告别尴尬。”

　　“口没遮拦！”杨自健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餐厅进来几个言笑晏晏的年轻姑娘，一眼看见靠窗的位置坐着衬衫熨得没有一丝褶皱的杨自健医生。

　　“杨医生，你也在这吃饭呀。”几个女孩子围到他俩桌前叽叽喳喳，她们是杨自健医院的护士。她们意味深长地看向背对着入口坐的邵渔，眼睛一接触到邵渔的脸，都很八卦地叫起来，“哎呀杨医生，这是谁呀，大美女呀，快给我们介绍介绍啊。”

　　邵渔连忙起身说“幸会”，几个小护士一直偷偷打量她，杨自健说看什么啊，想看要不我多添几个菜你们坐下一起吃，让你们看个够！

　　小护士连忙很识相地摆手，“不不不，我们就是进来看看，还没决定就在这家吃呢。诶我说小瑜，听说隔壁街新开了家披萨店要不咱们去那边看看？”“好好好，杨医生我们就不打扰了，您好好吃饭，我们走了走了哈”。其中一个边走还边掏出手机，偷拍他俩。

　　目送小护士们走出店门，杨自健有点抱歉地说：“小姑娘，真八卦。你别在意，她们就是好玩，没有恶意。”

　　邵渔完全不以为意，笑说：“我说奇了怪了，你们医院资源不是挺多的么，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小护士，你这单身得完全不科学啊。”

　　“护士太忙了，顾不了家。”

　　“哟，你们医疗卫生系统也有鄙视链啊，我以为你们至少同病相怜啊。”

　　“这不是鄙视链。”

　　“那是什么？”

　　杨自健岔开话题：“星座大厦刚开了家日本料理，下次带你去吃。”

　　邵渔笑得如花怒放：“哎呀我真是太荣幸能有个做医生的朋友了，收入高不说还大方，要带我吃日本寿司，我最喜欢吃生鱼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