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别女秘书》灰珍珠

6、十二年后的相遇

　　这天，沈凡接到了新任务。

　　一个单亲爸爸，因为16岁的女儿在学校被人欺负、又投告无门，最后死马当活马医找到了社区。找社区并非是指望社区能解决，而是希望社区帮忙去劝劝女儿、做做心理疏导——现在小姑娘请假在家，人越来越封闭，甚至都不理他这个爸爸了。

　　沈凡看了资料，又侧面了解了一下，情节很简单：这个叫陈雨的女学生长相不错，学习也不错，在学校被一个高一年级的小混混看上了，要追她做女朋友。小姑娘不答应。那小混混比较下作，天天埋伏在她放学的路上，今天扇耳光，明天撩裙子，把小姑娘折磨得不轻。这个女孩也是硬气，怎么也不肯屈服，就自己默默忍着。最近一次，小混混下了狠手，把小姑娘打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才终于告到了学校。相比较而言陈雨家弱势些，但那混混家也不算强，问题就是学校和稀泥，不想把这件事定性成校园暴力事件，所以按照传统套路各打五十大板，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混混得不到威慑，继续欺凌陈雨；陈雨愤懑难平，无心学习，为了躲避混混，只好请假在家。

　　沈凡去看过陈雨，陈雨并不接受他这个陌生人，沈凡跟她说话，小姑娘坐着一动也不动，看也不看沈凡一眼。此前陈雨的爸爸已经找了学校好几趟，没有结果；接着又找妇联，被妇联被推到关工委。沈凡陪着他一起去了关工委，接着又被推到□□局，最后又被□□局推回教育局。

　　沈凡也感到十分为难，作为社区志愿者，他能做的仅仅是不太专业的心理疏导，或者还可以帮助他们向上反馈问题。这时候，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社区主任给沈凡提供了一条信息，说或许可以去找找新成立的校园暴力综合整治领导小组办公室，至少名称是很对口的，他们要是想推，至少不会像之前几个部门那么容易。

　　沈凡决定再试一试。

　　那边厢邵渔在冷门部门的日子过得优哉游哉，部门冷得几乎没人知道在哪儿，手头也没有什么具体事务，成天就跟着老周种种花养养草，跟着章阿姨学钩花边桌布什么的，时间倒也过得飞快，用邵渔自己的话说——关键是心态，先沉寂两年再说。

　　第二天，沈凡捧着小姑娘的资料，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问了两个保安，好歹算是在走廊的最深处找到了校园暴力综合整治领导小组办公室。

　　门要多旧有多旧，门上的牌子，要多新有多新。门口的去向指示牌挂着所有人的照片，沈凡看了一眼，不期然发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沈凡好奇地看了一眼照片下面的名字，顿时激动起来。上面写着两个字：

　　邵渔。

　　敲门的时候沈凡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烫，假如就这样见面，似乎少了点心理准备。

　　一个欢快的“请进”在屋里响起。是男声。沈凡不自觉地松了口气。一推门，就看见一个胖乎乎乐呵呵的老头，戴一个黑乎乎的玳瑁框眼镜，红红的鼻头长得跟加菲猫一样，屁股和脸一起朝着他，手里正忙着侍弄眼前的一盆玫瑰花。

　　“请坐请坐，请问有什么事？”老头倒是很热情。

　　沈凡一说明来意，并递上了手里的资料。谁料乐呵呵的老头接过去看都不看一眼，随手放在了桌上，态度倒是很亲切，张口先跟沈凡闲聊，从沈凡的志愿者身份一直扯到人类奔月的历史，最后把沈凡逼得没办法，只好硬生生打断了老人家，把陈雨的情况口述了一遍。

　　听完了，最后老头说：

　　“我年纪大了，管不动这些事了，来，给你找个硬茬。”说着拨了个电话，声音又洪亮又欢快，“老章，我，小邵呢？在你那儿不？”

　　电话那头章阿姨的声音噼里啪啦：“刚被委办秘书科叫去对稿子去了，有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等她回来让她来找我一趟。”

　　最后老头还是把活“收下了”。老头说：这事儿是咱这儿办，但是不保证能办好。年轻人你也不用急，咱们先按程序走，先调查调查情况，我这儿明天派个人，你领路，咋样？

　　出了门，沈凡不敢替陈雨抱任何希望，这分明是个草台班子，没有一点严肃劲儿，指望他们主持正义，还不如回去让陈雨父女早点死心办转学来得干脆。

　　这趟唯一的收获属于自己，他找到了生命中特别重要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