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成仙想成亲》闲人蔡

22、炮灰炼成记

　　秦成扬这段时间过得很糟糕，人生一片灰暗。执法司审判庭一事后，他父亲非常愤怒，将其关禁闭在祠堂好好反省。宋清玉也因为宋乙的事迁怒与他，对他失望至极。

　　秦成扬恨透了秦成洲。明明他是秦家家主的儿子，秦家大少爷，但外人提起秦家公子都是秦成洲。有个不懂脸色的人，有次介绍他为秦成洲族兄，他那一刻恨不得世上再没有秦成洲这个人。

　　他才是秦家家主的儿子，继承了秦家和宋家的嫡系血脉。秦成洲算什么东西，一个凡人生出来的杂种。

　　这次趁着他去北山除妖的机会下手，让他和他短命的父母一个死法也算光荣。结果却让秦成洲逃了出来，什么狗屁北域第一佣兵团，都是一群废物。

　　母亲就是过于谨慎，当时听他的，多派出几个秦家天境的客卿强者，还怕拿不下秦成洲。结果现在宋乙死了，全都怪在他一人头上。

　　秦成扬又灌了一杯酒。

　　“秦少为何不高兴，哪个没长眼睛的敢惹到您？”高社是秦成洲小弟跟班第一梯队中的人，他隐隐听说秦家出了事，宋乙因犯事被执法司判刑最后自杀在牢中。具体详细的事却打听不出来。这平日里口无遮拦的秦成洲今日竟也是闭口不提。

　　秦成扬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母亲总说他教的朋友都是狐朋狗友，混混之辈。但只有这些朋友会在他不开心的时候安慰他。父亲眼里心里都只有母亲，对他毫不关心。

　　高社眼睛一转：“秦少，听说下午状元楼有场拍卖会，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也许能买点好东西呢。”

　　秦成杨应了，便当散散心，也能顺便看看给母亲带个什么礼物。

　　拍卖会是状元楼每月一次的大事，会有灵石、法器、功法、丹药等贵重难得的宝物出现。拍卖的物品经由状元楼审核，保证不违法不作假。能参与这场拍卖会的也都是皇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拍卖会会提前公布拍卖的物品，好让前来参加的人有所准备。

　　秦成洲今日前来，是要拍下一本枪法古籍和一个防御法器。那个防御法器的珍贵之处在于不许需要可以放入灵石以维持作用，不仅能阻挡灵力攻击，还能阻挡刀剑等物理攻击，很适合给晋晓。大多的防御法器都需要自身灵力激发维持。

　　秦成洲没想到会遇上秦成扬，关禁闭没有几天又出来了，前两天的教训想来张了点记性，在这种场合还能维持僵硬笑脸行礼打招呼。秦成洲无意与他计较，点点头便走了，也不管那秦成扬的脸色多么难看。

　　那本枪法似乎是一个没落的世家，为了维持生计不得已拍卖的。秦成洲觉得这枪法与秦家枪法有些类似，许是同出一源想要研究一番。中间废了点波折，最后以一个他预算内的高价成交。

　　他继承了父母的家产，前几日因北域击杀兽潮一事也拿到不少奖金，钱财于他而言也没太多意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多了个晋晓，也挺好养活。

　　之后拍卖的防御法器是一个小巧玉佩样式的，可以别在腰间作为玉饰。秦成洲挺满意的，这个玉比图片上画的更加精致好看，很适合晋晓。

　　秦成洲原以为拿下这枚玉佩应当比较容易，虽精致好看，功能奇特，但这个价格对一个性能相对普通的防御法器来说过于高了，装灵石的设定也相对鸡肋。却没想到会有人也如此执着。

　　有个声音喊出高价：“三千灵石。”拍卖会上上品的物件只能用灵石交易，这件玉佩的底价是一千五灵石，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

　　秦成洲：“三千二灵石。”拍卖会上布置了变音的阵法，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原本想要的人都放弃了，一下子加价到三千想来是势在必得。那个声音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高价还有人争：“四千！”

　　秦成洲依旧加两百：“四千二。”这个价格使观众都有些惊讶，一个普通弱小的修仙世家可能一年也拿不到一千灵石，南洋的大型防御政法一天所耗也不过三百灵石。

　　那个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五千！我出五千。”

　　秦成洲知道对方快撑不住了，依旧稳定加价：“五千二。”

　　“五千二还有人要加价吗？”主持人也有些激动，每场拍卖会总会出现一个黑马。物品价格是由专业的人士商讨决定的，不会走眼也不会虚高。但可能有些有钱人就是不差钱。

　　那个声音咬牙切齿地加：“我出，五千五。”

　　秦成洲很快更上：“六千。”最后一击，对方没有再加价。主持人敲下锤子。

　　秦成洲拿上功法和比功法还贵的防御法器，微微有些肉疼，但那一张冷脸是看不出什么的。回家后看着晋晓惊喜的样子，秦成洲觉得物有所值了。

　　另一边，秦成扬气得把拍卖会房间里的桌子都砸了。谁能想到堂堂秦家大公子，想要个法器都买不到。

　　他看中了拍卖物品清单中的枪法和防御玉佩。不过想到这枪法肯定比不上秦家枪法，送给父亲他又会说胡乱花钱，就放弃了，那个防御法器的功能他没仔细看，就看到这材质特殊花纹精致，与母亲一个簪子的材质相同，又是上品的法器，想来母亲会喜欢。

　　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愣是将价格抬到六千。六千啊，他每月领到的灵石也不过一千，母亲还严格控制他的零花钱。

　　晚上他父亲知道他白日跑出去后，狠狠训斥了一顿。秦成扬低着头，眼里都是嘲讽。这个男人又在执法司里受了气，他在外出了名的脾气好心胸宽广，因为有气都回家撒了。至于母亲，他是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就知道冲着儿子发火。

　　母亲虽然不会发火训斥，但就是用眼神看着他，就能让他从头冷到脚，所以比起父亲他更怕母亲也更听母亲的话。

　　长大后他发现，那个哪里像是看儿子的眼神，像是看一个工具，不好用不称手但又不能扔的工具。

　　“秦成洲带回来的那个凡人晋晓都成了长老的弟子，你呢，卢执事愿意收你为徒还是看在为父的面子上，不然你现在还在外门和那群凡人一起混。”

　　秦成扬握紧拳头，什么时候，秦成洲压在头上也就罢了，一个路边带回来的凡人也能瞧不起他了。

　　秦成扬第二天去执法司内门，看到有个去回春司的任务就主动接了，打算完成任务去看看那个秦成洲带回的人，传说中一天成为内门弟子，到底有什么能耐。

　　中午，晋晓从药田里出来往食堂走去。这赵老头更懒了，有了新思路沉迷研究，连食堂都懒得去，让他帮忙带点饭回来。

　　晋晓想着带两份回去一起吃，那个食堂一群人偷偷摸摸看他。虽然不至于影响食欲，但还是和赵老头一起在药园吃来的自在。

　　还没出回春司，被两个穿着执法司校服，面色不善的人拦住。晋晓保持笑容行礼，心里确定自己没有犯什么法规。

　　这仙盟书院的条条框框很多，但晋晓也没有觉得多束缚，按照这法规来，某种程度上也是对他的保护。看他不爽了最大的敌意也不过是口头争执，没有暗杀暗害。

　　“你就是是晋晓？”为首的执法司学生上下打量，口气不善地问。

　　“是，请问师兄是哪位？找我何事？”

　　秦成扬非常生气，竟然有人不认识他，旁边的高杜赶紧接上：“这位是执法司内门弟子秦成扬师兄，我是执法司内门高社。”

　　秦成洲前两天把秦成扬告上审判庭，弄死了宋乙，今天秦成扬怕是要来找自己麻烦。
　　这段时间不缩起脖子低调做人也就罢了，还来找自己这个“软柿子”出气。和传闻一样的草包。

　　再看看，除了脸型和秦成洲有些相像，是秦家一脉相承的硬朗，其他五官、身形尤其是气质，那是天差地别。其实没有天差地别那么夸张，秦成扬虽然在秦成洲的衬托下黯淡无光，但相貌结合了宋清玉的优点还有帅气的，年纪轻轻能成为内门弟子实力也是不错。

　　秦成扬抬起下巴，拿手中的剑柄指了指晋晓：“听说前几日你与田望才执事有冲突，如今田望才判罪，你作为相关人士和我回执法司做个记录。”

　　秦成扬完全是以公谋私，想把晋晓带到自己地盘好动手。

　　晋晓倒也不怕，但他急着去食堂买饭，饿着了老爷子下午又有借口使唤他种田。正打算说什么，秦成扬突然指着晋晓腰间的玉佩，脸色阴沉地问道：“这是什么，哪里来的？”

　　这个玉佩是昨天秦成洲系到他的腰上，还教他如何使用。晋晓也是昨日才意识到，自己在秦成洲眼里是个怎样弱小易碎的形象。这个防御法器他确实喜欢，做工好看，还是秦成洲送他的第一件东西，晋晓决定天天带着。

　　“这是秦大哥送我的玉佩。”晋晓如实回答。

　　秦成扬的帅脸突然扭曲，一步上前出手想摘下玉佩，晋晓马上躲开。旁边的人都被这变故惊呆了倒是没注意到晋晓的反应过于迅速。

　　高社也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昨天拍卖会上的玉佩，暗道真巧了。赶紧拉住打算继续出手的秦成扬：“秦少，冷静点，这里是书院。”

　　秦成扬不再动作，死死地盯着晋晓。将自己所有不幸的原因都归结于秦成洲，现在还加上一个晋晓。

　　但他知道在书院做不了什么，书院的破规矩又臭又长，等出了书院，他在找机会收拾晋晓。秦成洲他不敢惹，一个晋晓既然也对他甩脸色。

　　晋晓看着秦成扬怒瞪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继续想着中午打什么菜。

　　高社小跑跟上秦成扬：“秦少秦少，那个晋晓竟然敢抢你的东西，有了秦成洲撑腰便目中无人，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竟然还装作不认识您。”

　　作为小弟，高社添油加醋颠倒因果煽风点火的能力是炉火纯青。

　　秦成扬果然慢下脚步，握紧了拳头。

　　高社还在说：“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还以为有个秦成洲庇护就能无法无天了吗，他秦成洲也不过是内门弟子，嚣张什么。”

　　看到秦成扬的脸色，高社凑近小声地说：“我有一计能给这晋晓一些教训，不伤及其性命，就是给他点颜色瞧瞧，我们……”

　　秦成扬有些意动，但想到母亲嘱咐的最近不要惹事，还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