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成仙想成亲》闲人蔡

23、升职加薪

　　晋晓带回午膳，将木桌上的纸张整理下放到一旁，拿出菜肴。师徒俩吃得挺开心，赵真也是好口味重。

　　不用出门吃饭，吃完了还有徒弟能收拾东西，赵真再次觉得收徒这个决定做的对。

　　这两日赵真没有种田没有写书，而是在炼药。晋晓帮忙打下手，学习赵真的手法和技巧。这个药非常复杂，用了不少珍贵的灵草，还有一些晋晓没见过，赵真亲手从药田里面摘的。

　　晋晓观察了药的配伍和君臣佐使，大概猜测这是用来解毒的药物，且是非常复杂中毒很深的情况，但又有化解灵气的作用。

　　赵真将宋清楼的病例说给晋晓听，隐藏一些私人信息，描述了这个毒的形状和大致成分，以及他多年的治疗方法。

　　“这个毒在此之前的病例都于七天内死亡，我尽全力也只是将毒素压制在腿部无法根除，还需长期用药防止毒素蔓延。你也发现了，这个药中有化解灵力的药压制他的修为，一旦他灵力充裕就容易再次毒发。”

　　想到宋清楼的状况，赵真也不由惋惜，也有医者无能的无奈。

　　“我一直用化解中和毒性的药物，但效果一般只能抑制不能消除。你之前说的以毒攻毒是个新的思路，下午等那人来了，我让你看下可有解法。”

　　晋晓有些好奇期待，这个毒他也只是在书中看过，纠缠混合于灵力之间，无药可治，简直是仙族的噩梦。

　　但晋晓万万没想到会是他。宋清楼坐在轮椅上，穿着一件暗纹白衣，头戴一镶金玉冠，精致到每一根发丝，轮椅上都镶上灵石，不知道是为了装饰还是有其他作用。

　　宋清楼向赵真拱手行礼，收起平日常有的邪肆笑意，像是一个无害普通的贵族子弟。赵真与他相熟，问起这一年的服药情况和灵力修为，宋清楼一一如实相告。

　　晋晓站在赵真身后，难得沉默。他没有抬头，怕看向二师兄的眼神会忍不住暴露什么。刚刚仅仅是一眼，晋晓却忍不住鼻子一算。二师兄还是十年前的模样，还是那般气质出尘温润如玉。但那双眼睛没了笑意，深黑色一眼望不到底，站在宋清楼身后推着轮椅，

　　晋晓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眼力太好，只一眼便看到二师兄脸上的伤痕，从右边眼角一直划到下巴。虽然已经淡了只剩一丝白痕，但也能想象到当时的狰狞。还有，还有沈卓衣领下的红痕。

　　晋晓闭了闭眼睛，他已经不是不知人事的少年，他知道那是什么留下的痕迹。

　　二师兄自师傅死后便留在了皇城，因为他不曾露面也无人认识。八年前二师兄传来消息他在宋家卧底，接触各个家族的凡人客卿，帮自由会发展线人。

　　从小师傅便说二师兄是聪明人，三个徒弟里脑子最好使的。果然，仅仅几年时间，自由会便在东原织起了一张情报网。

　　师傅还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赵真让沈卓到屋子里去，要抽取他腿中的毒素进一步研究。宋清楼知道赵真有新的想法也很高兴，虽然经历了无数次的失望，但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也愿意尝试。

　　屋外晋晓抬头看着沈卓，沈卓也刚好看下他，两人都没有说话。

　　沈卓心里感慨果然小孩一年一个样，走的时候肖烬还是个小萝卜头，现在已经和他一般高了。脸也没有小时候的圆，更加俊俏。想起以前大师兄最爱抱起他戳他的酒窝，说是戳戳能变深，以后不笑也能有，现在已经浅了许多，可能是因为没有人戳的缘故。

　　不过那双眼睛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有委屈和难过，便会红了眼圈。

　　沈卓对着晋晓笑了一下，带着点安抚意味，恍惚间还是十年那个才华横溢不理世俗的沈梦泽，下一瞬间便能拿起笔，挥手画出栩栩如生的小动物，也能坐下抚琴一曲，赢来孩子们的掌声欢呼。

　　都回不去了。晋晓知道，沈梦泽和肖烬都死在了十年前，现在活在世上的是宋家沈卓和自由会晋晓。

　　宋清楼很快便出来了，可能是知道这双腿有救，带着点真实的笑意，温和地同晋晓讲话：“晋晓师弟是赵长老收的第一个学生，想必在医药之道定是颇有造诣。”

　　晋晓已经收拾好情绪：“不敢当不敢当，只是我的性格恰好和了老师的脾性，看对了眼。”

　　赵真瞪了晋晓一眼，也是毫无怒气的。

　　宋清楼笑了一声：“果真是和赵长老一般直爽。”然后再次谢过赵真，放下几本医书，告辞离开。

　　宋清楼如果真的想与一人交好，那真的很难抵抗，风度翩翩进退有度，连送礼都送的人无法拒绝。

　　赵真看了下情绪莫名有些低落的晋晓，也不问为什么，年轻人莫名其妙伤春悲秋总是有的：“这是从宋清楼腿中抽出的血液，这个瓶中是他沾染毒素的灵气，你研究的时候小心些。”

　　晋晓拿过两个瓶子，进入药室。想到二师兄刚刚的唇语含义，不管他和宋清楼怎么回事，既然他希望宋清楼的毒能解，那他就尽力试试。

　　回去的路上，宋清楼说起晋晓：“这个晋晓倒是有些意思，没有凡人的卑微和戒备，一步登天后也不骄纵。赵长老那个药田过于冷清，多个徒弟倒是有了生气。赵长老说那个解读方法还是晋晓想出的思路。”

　　天境强者多的是，良医更难求。如果晋晓真的能把那个荒谬的以毒攻毒之法研究出来，即使是个黄境凡人，也能成为众多强者的座上客。

　　沈卓说：“之前安排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宋清楼：“继续吧，不过让他们看着点，不要伤晋晓性命。”

　　宋清楼今天心情确实不错，还有兴致开玩笑：“沈卓，娶妻娶贤，那秦正平将宋清玉当个仙女一样地供着，却不知是谁想害他全家。”

　　“还有我那蠢外甥，继承了他爹的软弱无能，还偏偏又有他娘的野心勃勃，联手往秦家捅刀。”

　　宋清楼想当上仙盟盟主，首先要除掉姬域明和秦成洲。秦成洲是最锋利的枪，本身毫无弱点，但无奈周边都是些奇葩亲戚。

　　不低，现在有弱点了，他带晋晓回家，还公开表示自己的在意。

　　执法司大长老书房。

　　“老师。”秦成洲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执法司大长老秦闻山，看上去是个四五十岁的壮汉，已经七十多岁，但仍目如火炬，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虽然赵直嘲讽说执法司的人只有肌肉，但大家都知道秦闻山粗中有细，外表粗犷内里不少坏水。五六年前仙盟盟主提出要收凡人散修入书院时，不少守旧派的人纷纷反对。也不知道秦闻山做了什么。后来这条规定毫无阻碍地实施了下去。

　　秦闻山笑了笑：“洲洲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你想知道吗。”

　　秦成洲表情不变，忽略老师的称呼：“借着北域的功勋，我可以升为执事。”

　　秦闻山看着还是这么无趣的徒弟，拿出任职公告扔给他。秦成洲打开阅读，也没有多少欣喜的样子，但熟悉的人能看出他心情不错，“我明日便去问道司报道。”问道司管理人事登记。

　　“我徒弟可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执事，此事当痛快喝一杯。”

　　秦成洲十八岁便入天境中阶。到了天境每一步都异常困难，也没有灵丹妙药可以帮助，有人困在天境低阶一辈子不得突破，比如田望才。还有不少内门弟子都停在地境高阶苦苦寻求突破。整个仙盟天境高阶的高手也不过十数位。

　　在秦成洲二十岁突破天境高阶，修炼秦家枪法，枪法堪比他父亲，不少人就想着他再过两三年便能成为执事。果然，他二十二岁便敢带队前往北域抵抗兽潮，立下大功，成为执事毫无争议。

　　看这个势头，等大长老百年后，这执法司长老便是他秦成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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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秦成扬又拍碎了一张桌子。“秦成洲晋升为执事？”

　　高社：“是的，已经贴了公告。现在大家都喊他秦执事。”高社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什么，说！”

　　高社有些犹豫：“秦成洲在打听我们昨天找晋晓的事，他之前将田望才逐出仙盟为晋晓出气，现在都没人敢招惹晋晓。”

　　秦成扬的愤怒拿秦成洲没办法，听到晋晓这个名字好像有了新的出口。

　　“不过是例行问句话，他秦成洲也要管，真以为自己是执法司的老大了吗？还有那个晋晓，吹个枕头风能把田望才吹走，威风得很。”

　　秦成扬仅剩的理智在看到秦成洲穿着执事的校服，和他父亲站在一起谈笑风生时断裂。

　　“你之前说的那件事，我出钱让他们把传送阵建好，越远越好。”

　　高社低头看不清表情：“是，保证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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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秦成洲生气：嘴角往下半度，拿出长枪直接动手
晋晓生气：笑眯眯，毒药无色无味弥散
秦成扬生气：我好气啊啊啊啊，拍碎左边桌子，再拍右边桌子